“我打算怎麼處理,重要嗎?”
聳了聳肩,吳池回頭看了花楹一眼,反問道。
這話讓花楹微微一滯,終於還是沒能說出什麼來。
是的,吳池想要怎麼處理並不重要,甚至嚴格的說,風行烈又或者元昌,柳月研他們想要怎麼處理也不重要。
重要的,僅僅只是應輝想要怎麼處理。
並沒有跟花楹兜圈子,吳池徑自解釋道,“如今這種情況下,動不如靜!就算要着急,也是元昌跟風行烈着急,由得他們去試探好了!等到真正摸清楚了天君的用意,我們再插手不遲。”
今天在應輝面前演了半天的戲,最大的好處,就是將責任推到了元昌與風行烈的身上!官職小,自然也便有官職小的好處。
這一點上吳池看的比誰都清楚。
一夜無話!
第二天清晨,小七就在第一時間將消息送到了應輝的桌子上。
“大人,昨夜近衛軍與風影衛發生衝突,死傷十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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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桌前,應輝甚至連頭都沒有擡一下,“吳池的消息查的怎麼樣了?”
“時間太短,目前只證實了吳池的確是劍宮的人,而且在仙宮極爲出名,其他的,還需要時間進一步查證。”小七輕聲回答道。
微微頷首,應輝平靜喝茶,並沒有再答話的意思。
沉默了片刻,確定應輝再沒什麼吩咐之後,小七這才悄然退了出去。
“沒有態度,就是態度啊!”
嘆息了一聲,元昌伸手揉了揉太陽穴,輕聲說道。
“大人,我們現在怎麼辦?”
影子刺客沉聲開口問道。
更多的時候,他都僅僅只是一個執行者,該怎麼做,完全依靠元昌的決定。
沉默了片刻,元昌眼中驟然透出一抹殺機,森然開口道,“封鎖天街,驅逐所有人風家守衛……若有反抗,殺無赦!”
即便已經猜到了幾分,可真正當聽到元昌說出這番話的時候,影子刺客心中還是不禁猛然一顫,心中陡然升起了一股久違的熱血!
當初在近衛軍的時候,他就是元昌的貼身侍衛,如今這些年到了天華星後,卻一直都在隱忍。
這對他來說,簡直就是一種煎熬。
如今元昌這命令一下,便等於是正面和風家開戰了。
這樣真正放開了一切顧忌的生死搏殺,無疑才能夠讓他將殺意徹底釋放出來,若勝,甚至有可能助他再次突破,踏入星君之境。
從下令到,近衛軍開始封鎖天街,也不過就是短短半個時辰的時間。
元昌的強硬,無疑便是對風行烈的宣戰。
有青衣坐鎮,風影衛在第一時間便做出了反擊。
整個天街頓時化爲了殘酷的戰場。
而當天街亂成一團的時候,風行烈與元昌卻同時默契的踏入了柳月研的統領府。
這一戰已經無法避免,所以,此刻柳月研的傾向就顯得尤爲重要了。
柳月研分別見過了元昌與風行烈,卻同樣並未作出答覆。
不是柳月研拿捏,而是因爲這樣的局面,同樣兇險之極,一步踏錯,便很可能是萬劫不復。
與元昌與風行烈相比,實際上,她在天華星的勢力都是最弱的。
最重要的是,她很清楚,天君應輝的確跟青瑤仙子不合,一旦被抓住把柄,應輝的態度,可就很難說了。
理論上,她始終袖手旁觀,坐收漁利纔是最好的結果。
可柳月研心中卻也明白,無論是元昌還是風行烈都不可能給她這個機會。
如果她執意不肯做出選擇,那麼最大可能,就是逼迫風行烈與元昌聯手,先將她踢出局!到時候,若是硬把責任往她頭上推,說不定被推出去頂罪的人,就要變成她了。
只要想到這,柳月研就不禁一陣頭痛。
禍明明是吳池闖的,可如今,這混蛋卻反而像個沒事人一樣了。
“小姐!”
走到柳月研的身邊,花楹輕聲說道。
“花楹,你覺得,我該怎麼選擇?”
與元昌與風行烈相比,柳月研的性子終究沒有那麼殺伐果斷!而花楹,對她來說,很多時候也更像是姐妹一樣,下意識的,柳月研就問向了花楹。
略微沉吟了一下,花楹這纔開口道,“事情到了這種地步,小姐以爲吳池的能力如何?”
這似乎有些答非所問,不過,柳月研倒是沒生氣,想了想回答道,“雖然不想承認,但是這傢伙的確比想象中更厲害的多……只是,如今他的態度,也很模糊。雖然他與風家有仇怨,可生死關頭,也未必就不會倒戈相向。”
“這個人,我有些看不透。”
是的,柳月研有些看不透吳池,所以自然也就無法判斷出吳池的選擇。
“小姐,或許我們也不需要看透他的心思。”搖了搖頭,花楹輕聲說道,“不管如何,他與周姑娘的感情是真的……那麼,有周姑娘在,我以爲,他應該不會坑小姐纔對。”
這話讓柳月研微微一怔,卻也不得不承認花楹說的很有道理。
吳池即便再怎麼混蛋,可之前他對周伯言的感情與態度卻都已經表現的非常清楚了,如此一來,有周伯言夾在中間,的確是不用擔心吳池會主動坑她。
“這事本身就是他惹出來……自然就該他卻想辦法解決。”花楹繼續說道,“咱們問他,他不肯說實話……那麼,倒不如索性不問了!咱們既然不知道該怎麼在元昌與風行烈之間抉擇,乾脆把選擇權交給吳池好了。”
聽到這,柳月研才終於明白了花楹的意思,略微思索了一下,眼前不禁頓時一亮。
“奉大統領手諭,花楹統領身體不適,非常時期,所有人暫且聽吳池吳統領吩咐!”
一道手諭,花楹這個天街統領當即就生病了!
至於堂堂碎星巔峰的高手會生什麼病,這不重要的。
重要的是,一道手諭就把事情利落的全部扔到了吳池的身上。
當吳池看到手諭,以及數百柳月研屬下的守衛駐紮在錦園門口的時候,卻是險些沒有一口血吐出來。
好不容易纔剛剛暫時把自己摘出來,在一旁瞧熱鬧,這纔多久啊,這一大一口黑鍋就直接被丟到了自己的身上。
有這麼不講道理的嗎?
眉頭跳了跳,吳池決定耍賴。
“哎呀,不好,我胸口有些悶!想是之前的傷勢復發了……感謝柳大統領的信任!只是我如今也身體不適,實在無法擔此重擔啊。”
雙手掩住胸口,吳池一臉痛苦的開口說道。
唯恐演的不像,還特意弄出來幾滴冷汗,從額頭上滴落。
不得不說,這賤人已經夠不要臉的了。
可惜,無數次的事實證明,吳池的無賴在女人面前……完全無效。
對方來之前,顯然就已經得到了花楹的吩咐,聽到吳池這話,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當即朗聲下令道,“奉吳統領之命,所有人駐守錦園,保護吳統領安全。”
“……”
一瞬間,吳池頓時瞪大了眼睛,“那個……這位兄弟,我不用你們保護!你們還是回去保護花楹統領好了。”
依然沒有任何的猶豫,那人老老實實的再次下令道,“奉吳統領之命,返回統領府駐守!”
“……”
聽到對方那恨不得響徹錦園的聲音,吳池頓時覺得眼前一黑!
你們要回去就回去,幹嘛非要說是奉我的命令?
不帶這麼無賴的啊!
本來這是跟自己完全沒關係的事,可一旦傳出是奉自己命令返回統領府的,性質可就不一樣了。
氣的從地上跳了起來,吳池咬牙切齒的說道,“帶我去統領府,我要見大統領。”
“吳統領,大統領吩咐過,不必見她!一切事務,皆由您全權負責。”
“……”
又是這坑爹的回答,吳池簡直氣的跳腳,惡狠狠的罵道,“你們就不怕,我讓你們去送死?”
“請吳統領下令!”
“……”
這他媽才叫油鹽不進,吳池眼皮猛跳,簡直恨不得真把這些人全坑死纔好。
若是其他人敢這麼做,他眼睛都不帶眨一下,就敢下令讓這些人去送死!
可偏偏,這些都是柳月研的人,在某種程度上,他們的舉動,就意味着柳月研的意志。
真要坑死了這些人,就等於是坑柳月研!
好吧,柳月研死不死,跟他也沒半點關係!
可要死不死的,這死女人是周伯言的師姐啊!而且就在不久之間,他纔剛見過周伯言,已經把這層關係挑明瞭。
周伯言也不止一次說過,柳月研對她極爲照顧!
就算是瞧着周伯言的面子,他能把柳月研怎麼樣?
這是硬拖他下水啊!
這一刻,吳池簡直懷疑,這餿主意是不是周伯言給柳月研出的。
你好歹也是大統領啊,是實力強大的星君啊,不止甩出我這小小一個碎星初期的天街統領多少條街去!
不帶這麼耍賴的啊!
“吳統領,屬下究竟是返回統領府,還是去送死?”
就在吳池恨的咬牙切齒的時候,之前說話那守衛,又面無表情的再次補了一刀。
一句話,便徹底讓吳池眼前一黑,腳下一個趔趄,差點沒一頭栽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