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灰袍老者開口道，拿出兩個令牌。
蘇文一怔，忍不住看了兩人一眼。
這兩人修爲應該是陽境，具體不知。
他沒想到這兩位地位這麼高，這令牌即便是汗王都難得。
“教不敢當，只是有些心得罷了。”
蘇文也沒客氣，直接將兩枚令牌全部收了，臉上露出笑容。
灰袍與白衫老者見此，心中一喜。
他們修爲比蘇文高深，但在領悟勢的方面，那就遠遠不如蘇文了，若是能得到收穫，堪比獲得至寶！
蘇文的話，說一句價值千金也不爲過。
蘇文若是走了，他們再想找到這等好機會，那是難如登天。
“好，只是淺薄之見，讓兩位見笑了。”
蘇文笑了笑，盤膝而坐。
兩人迅速跟隨，傾耳聆聽，做弟子狀。
這一幕，若是讓太子看到，必然震撼，難以置信。
太子夏龍淵，每次登上兵山，領悟刀勢，都會對這兩人恭恭敬敬。
灰袍與白衫老者都是皇族，地位尊崇，只是鮮爲人知罷了，而且能被老皇帝派到這裡守護兵山，足以說明其強悍的實力。
除卻太子，即便是其他王侯將相到此，也得對兩人客氣相待。
“其實兵勢走到盡頭，無外乎一個字，那就是‘道’。”
蘇文開口。
灰袍與白衫老者凝眉沉聲，眼神迷茫。
他們修爲在大夏算得上高深，但在這廣闊的大千世界，不過是螻蟻罷了，而能領悟“道”這一層面的，無不是絕強之輩，一代大能。
蘇文也理解不深，不過他掌握李斬神的記憶碎片，隨便講解兩句足以讓任何人獲益匪淺了。
說句不好聽的，即便是老皇帝在這，蘇文也能當得起他的師傅。
“刀勢，刀心，刀意，乃至含括所有的刀道，看起來每個人修煉的都一樣，實則天差地別。無盡刀客，劍客，修煉的都是自己道，堅持本心，尋找真我道，與天地大道印證。”
“我之所以能領悟刀勢，因爲我尋的真我，將自身理念，信念，意志融入自己的刀道當中，從而賦予了刀道靈魂，而初期外在表象，便是刀勢。”
“而刀心，刀意，只是刀道增強的深入體現罷了，這些威力不過是外在表象，也可以說領悟到一定程度的特性，核心並沒有變化，直追刀道本心。”
蘇文侃侃而談，這都是他結合李斬神的刀道，再加上自己的，融會貫通，理解出來的。
“原來如此。”
灰袍老者與白衫老者恍然大悟，看向蘇文的目光多了幾分尊敬。
他們也請教過陛下，但可惜，陛下進入刀勢之中，並未如蘇文這般深刻，無法深入淺出的說出來。
隨着蘇文講解，兩人越來越震撼。
他們遠遠低估了蘇文對於兵勢，兵心，兵意的理解程度，說一句見解深似海也不爲過。
到了最後，兩人已然對蘇文恭敬有加，尊其爲師了。
武道，從來不講究什麼年長爲尊，永遠是達者爲師，強者爲尊。
顯然，他們在這方面在蘇文面前就如稚童一般。
“天快亮了，我也該走了。”
蘇文看了看天邊逐漸升起的一絲光亮，眼下是黎明前的黑暗。
“多謝蘇師，傳道授業之恩，我二人銘記於心！”
灰袍與白衫老者起身，不捨的朝着蘇文躬身一禮，姿態誠懇，恭敬有加。
今日蘇文的講解，讓他們受益匪淺，這已經算得上是造化了，絕非區區兵山令牌可以比擬的。
當然，領悟透徹那是不可能的，能領悟蘇文話語中的皮毛，也足夠他們進入“勢”的層次了。
“沒什麼，個人淺見罷了，告辭。”
蘇文擺擺手，轉身向山下走去。
這兩人在他上山之時態度不錯，更是意圖在危險之時，幫他一把，否則換一個人，哪怕是給他十枚兵山令牌，他也不會講解半分。
兩人目送蘇文下山，神態依舊尊敬。
“此人不簡單，絕非出身寒門，我觀之不透。”
灰袍老者輕嘆道。
“是不簡單，外面蹲守的人個個深藏殺意，已經蹲守了一夜。”
白衫老者開口，眸泛精光，遙望山下一片蒼茫。
不知何時山間已經起了一絲薄霧，寒風冷冽，不過這對於兩個陽境巔峰的人來說，影響並不大。
到了他這個境界，感官敏銳的嚇人，即便是隔着數百米，近千米都能感受到一絲氣機。
“都是爲了殺他來的，他在京城做了什麼？怎麼這麼多人想殺他？”
灰袍老者也沒意外，蹙眉不已。
看蘇文的樣子，也不像是大魔頭之類的。
“咱們還是下山一趟吧，他終究修爲太低，那些傢伙大多都是陰境強者，還有幾尊陽境，若是死了，咱們倆的老臉也就別要了。”
白衫老者開口，目露鋒芒。
蘇文教授他們衆多，更是大大增強了他們領悟各自勢的希望，這般大恩，豈能不回報？
“嗯，下面那個叫做夏秋冬的傾王，擋不住那些人的，蘇師雖然領悟了勢，但自身修爲太低，哪怕能逆境伐上，也抵不過這麼多人。”
灰袍老者點頭，他們已經很高估蘇文了，逆境伐上本就非常逆天，要是能跨好幾個境界殺人，那幾乎不可能。
能做到，那就不能稱之爲人了，而是妖孽。
“走吧，老頭子我已經很長時間沒有活動過了，今天正好，活動下筋骨。”
白衫老者笑了笑，邁步而下，衣袂飄飄，如履平地，頗有種飄然之感。
灰袍老者雖垂垂老矣，但步子邁的卻很大，一步一百多米，健步如飛，像是下山老獅子般。
而下方，蘇文很快就到了山下。
“我還以爲你被那些兵勢壓死了，正準備上去找你的屍體呢。”
夏秋冬靠在馬車上，看到蘇文，有些不滿道。
她早就等的不耐煩了。
“走吧，回大皇子府邸。”
蘇文也沒介意，心情大好，笑着走近。
“你不領悟刀勢了？”
夏秋冬詫異道，在它看來蘇文能活着下來，已經很了不得了。
按她的想法，她估計這傢伙不會甘心，得在上面呆上幾天，然後以失敗告終，悻悻而回。
“已經成功了，我還領悟什麼？”
蘇文啞然失笑。
“……”
夏秋冬一愣，不屑的道：“成功？你騙誰呢？你就算呆在上面幾個月也不可能成功，我曾經也呆過很長一段時間，幾年過去了，我還不是沒進入勢的地步？”
她領悟的是槍勢，只有在兵山上體會過，她才能深刻的明白，領悟勢的難度究竟有多大。
蘇文上去一晚上就說成功。
她怎麼可能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