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纖柔、葛離、蔡仲,丹道宗的這三位煉丹長老在宗內有着絕對的權威。
因爲他們都曾是創建丹道宗的人,也是丹道宗最早的一批長老,當然,還有一個原因,林纖柔是貨真價實的靈聖強者。
林纖柔是除萬連秋之外丹道宗內唯一的一位靈聖,某種程度上她的地位已經可以和萬連秋平起平坐,所以樑千仞早已知道自己那個副宗主之位一直是徒有虛名罷了。
現在林纖柔帶着兩個真王前來,他絕不可能有絲毫機會逃走。
奉承的話說完,楊重真連忙不忘爲自己邀功道:“林長老,發現楊重真在此,我便第一時間通知您來此。”
林纖柔十分年輕,看起來最多不過十七八歲,那雙眸子盪漾着無數男人都要爲之心動的光芒。
黝黑色的髮絲如瀑般飄落而下,就連那一身長袍居然也是純黑色,她就如一個黑暗精靈,讓人爲之流連忘返。
步伐邁動間鏗鏘有力,氣息更是穩如泰山,那雙眼睛雖然讓人心動,但時不時散發出來的威儀讓人不敢與之對視。
靈聖賦予了她強於無數人的實力,同時也贈予給了她從老年迴歸青春的容貌。
林纖柔也許連楊重真的半個字都沒聽進去,她看向秦山淡淡道:“聽說你大炎聖朝不再打算與我們丹道宗合作了是嗎?”
雖然面對他的是靈聖強者,可什麼樣的大風大浪他秦山沒經歷過,他面色無懼道:“不錯,煉藥師公會特別是楊重真的存在對我大炎聖朝只是弊大於利,所以楊重真已經沒有留在大炎聖朝的必要了。”
想不到林纖柔根本沒有與他爭論的打算,她說道:“如此,楊重真撤去煉藥師公會副會長之職重回丹道宗擔任你的長老之位。”
楊重真急了,“林長老,這……邀請我來的是秦煌,他秦山有何權利……”
林纖柔的目光內陡然閃過一絲冰霜,“秦山是秦煌的老子,你說他有沒有權利終止,況且你要做的很好,大炎聖朝會做出這種舉動嗎?”
“我……”
楊重真無話可說,心裡依舊是一萬個不願意,自己受重傷的事情林纖柔隻字不提,反而要讓他離開煉藥師公會,他內心怨恨的同時也不甘心。
在大炎聖朝他能得到的好處比丹道宗內要多太多了,不說別的,就白玉虎找他幹掉玉風堂這件事便讓他得到無盡好處。
但林纖柔的命令他不敢違背,這個人的名字雖然叫纖柔,但她的所作所爲絕對和纖細柔和沒有一絲一毫的關係。
“是,林長老,我明白該怎麼做了。”
林纖柔滿意的點了點頭,而後看向秦山道:“你的要求我不拖泥帶水,但我要做的事你們也不會阻攔的,對嗎?”
秦山說道:“什麼事?”
林纖柔陡然看向樑千仞道:“讓這個丹道宗的叛徒跟我回宗。”
樑千仞只覺心臟‘咯噔’一聲差點跳出了嗓子眼兒,該來的終於還是要來,僅僅只是關於煉藥師公會的事情,她怎麼會親自跑到這裡來。
林纖柔應該是發現了樑千仞逃走的蛛絲馬跡追到了這附近,恰好剛剛楊重真又暗中派人去通知了林纖柔,所以她纔會及時趕到這裡。
在這個時候,包括樑千仞在內的所有人,忽然把目光投向了白玉風。
要說到樑千仞的事情,那自然就和白玉風有不可分割的關係,這個丹道宗的叛徒可是白玉風所救。
林纖柔自然也把目光投向了白玉風的身上,她第一次正眼看向了這個毫不起眼的真王身上。
白玉風說道:“假如樑千仞不跟你走,難道你還敢在大炎聖朝內強行動手不成?”
林纖柔淡淡道:“不論你是什麼人,我都希望你明白,這是我丹道宗的宗內之事,你一個外人沒有插手的資格。”
“對丹道宗而言我自然是外人。”他看了看樑千仞接着道,“但此事既然關乎到樑千仞,那自然就成了我的事。”
林纖柔雙目殺機一閃,道:“也就是說,你要幫這個丹道宗的叛徒了?”
“事未下定論之前,不要總是叛徒叛徒的叫,究竟誰是叛徒,你搞清了沒有,被人當劍使了你只怕還在給人數錢,蠢女人。”
看着白玉風不屑的表情還有那不屑的語氣,林纖柔終於再難保持鎮定。
“蠢女人,你敢罵我是蠢女人?”
白玉風無奈的搖了搖頭:“果然,女人的思維和修爲實力沒有絲毫關係,我這句話的重點你沒聽到,反而只記得我說你蠢。”
周子棟在那種‘咯咯’一笑,不單是她,暗地裡有不少人都忍不住想笑,但又沒有勇氣明目張膽的笑出來。
“假如你並不蠢,你又何必在乎別人說你蠢不蠢呢?”
“毛都沒長齊的臭小子,我需要你來在這裡教訓我?”
恐怖的壓力如重嶽砸下,白玉風只覺一股無法形容的巨大壓力從四面八方朝自己擠壓而來,這種擠壓之力絕對可以將他硬生生炸成肉泥。
但在這個時候,空玄戰已是一步擋在了白玉風身前。
不僅是他,秦山、紀蠻、周子棟,包括周圍的所有人,甚至是謝十八他們這些孩子都把白玉風護在了身後。
這一幕讓林纖柔感到了一種莫名的震撼,這個年輕人究竟是什麼人,竟然連秦山和空玄戰都二話不說將其護在身後。
身後的樑千仞更是莫名的羞愧,想他還要從白玉風身上撈好處,但在這種危難關頭,他竟沒有把自己交給林纖柔,反而把他護在身後,難道自己僅僅只是幹看着這些人爲自己出頭嗎?
於是樑千仞一步跨出來到了最前方,他盯着林纖柔說道:“林纖柔,你們都被騙了,我從萬連秋手上搶到的九轉啓靈丹丹方是假的。”
林纖柔冷笑一聲道:“真是笑話,九轉啓靈丹的丹方是我們幾大長老和宗主冒着巨大風險得來的,你居然說是假的?”
樑千仞說道:“你們得來的丹方是真的,但是真的已經被萬連秋私吞了,他故意把假丹方給我,讓所有人都誤以爲是我搶走了真正的丹方。”
林纖柔面色微微一變,但她依舊着堅定的說道:“不可能,宗主爲人光明磊落,怎麼會做這種事情,樑千仞,你休想在這裡詆譭我們宗主。”
她說完又看向白玉風厲聲道,“我只說最後一遍,交出樑千仞,我立刻離開你們大炎聖朝,否則別怪我心狠手辣。”
白玉風明白隻言片語絕不可能撼動萬連秋在林纖柔還有這些長老心中的位置。
而這樣的話,他們只怕將要面臨一場前所未有的苦戰,一個靈聖外加兩個真王強者,周圍很可能還有丹道宗的其他強者。
即便有空玄戰在此,這場戰鬥也絕不是那麼容易贏的。
這就是絕對實力,現在縱然讓白玉風費勁所有腦細胞他也沒法找到解決途徑,只因他現在的實力還太弱,弱到在靈聖面前根本就如螻蟻一般。
規則限制的永遠都是弱小的人,林纖柔已可以完全無視規則。
假如她在大炎聖朝殺了人,大炎聖朝也很難真正找回個公道,除非大炎聖朝有朝一日在國力和實力上能夠超越丹道宗。
秦山忽然大聲道:“任何人都休想在我大炎聖朝放肆,你丹道宗也不行。”
林纖柔說道:“也就是說,你們要爲了樑千仞而和我丹道宗開戰了?”
秦山說道:“開戰又如何,還怕了你們不成,我大炎聖朝國力昌盛,功德之力無量,真要拼個你死我活,誰也討不到好處。”
“好好,好的很,不交出樑千仞,今天我們就在這裡拼個魚死網破。”
林纖柔的狠話當然是說給白玉風聽的,她能看出來,只要白玉風鬆口,樑千仞自然就能手到擒來。
難道白玉風敢因爲一個樑千仞而讓大炎聖朝豎立一個丹道宗這樣的敵人麼?
一旦真的開戰,他甚至可能成爲整個大炎聖朝的罪人,所以不論從哪種角度來看,樑千仞都不值得他這麼去做。
白玉風吸了口氣,他忽然說道:“你要帶走樑千仞無非就是爲了九轉啓靈丹。”
林纖柔說道:“不錯,他搶走了九轉啓靈丹的丹方,這是我丹道宗不能承受的損失,我們必須要把丹方拿回來。”
白玉風看了看樑千仞,他忽然一笑道:“那這樣如何,我們各退一步,我讓他把九轉啓靈丹的丹方給你,你們從哪來會哪去,這總可以了吧。”
林纖柔陷入了沉思,按照目前的情形來講,一旦動手,他們短時間的確難以佔據上風。
畢竟有空玄戰這個瘋子存在,他的名聲不僅僅只存在於大炎聖朝內,特別是突破到靈王的空玄戰,不確定因素更多。
他們如此費心盡力的要找到樑千仞,根本目的也就是爲了那張丹方而已,現在各退一步,倒也對大家都沒損失。
林纖柔說道:“好,你讓他把丹方給我,暫時就不追究他背叛宗門的責任。”
她的話說完,樑千仞便把白玉風拉到了一旁,他輕聲道:“她見過九轉啓靈丹丹方,你把假的給她,她一眼就能認出真假來,這個辦法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