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葉載着我向三町目警局疾馳而去,而我的雙手全程緊握車頂的扶手,因爲她的技術絕對可用喪心病狂來形容。經過20分鐘的飛馳,我們終於到達了警局。
我們首先來到諮詢臺,一位女警官要了我們的身份證進行登記,然後便領我們進去談話室。不久,一位胖胖的男警官帶着李輝進來了。
“是你?”李輝和秦葉兩人異口同聲。
“袁樂,你怎麼認識這種人?你帶她幹啥?”李輝突然變得怒氣衝衝。
“圓月,這就是你所謂的兄弟,那不用問了,肯定是他的不對,把他鎖起來就對了。”秦葉也變得情緒激動。
“不是,你們倆到底發生了啥事?”我被這突如其來的狀況搞得一頭霧水。
“警官,我要告這個女的魯莽駕駛,違規衝燈把我撞成這樣,你看我的手,腳。”李輝忙着向男警官比劃身上的傷痕。
“哎呀,好,警官,不用問了,今晚絕對是這個男的挑事,現在把他關起來就對了。圓月,我們走!”秦葉把我從座椅上拉起,想強行把我拉走。
“哦,我明白了,你們互相變了木乃伊就是因爲這樣,哈哈哈,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啊,太有緣了!”
“袁(圓)樂(月)shut up!”李輝和秦葉又再異口同聲。
“你們都給我閉嘴!”男警官拿起檔案重重地敲了桌面,“你們當這裡是酒吧?給你們在這裡敘舊?有什麼恩怨回頭再解決,現在我先給你們講一下你們朋友的進來的情況。”
“警官,打住,他不是我朋友。”秦葉快速打斷。
“那怎樣,你們究竟是不是來保釋他的?”
“我是他朋友兼室友,我有律師執業證的,但是是大陸的。”我把執業證書遞給了警官。
“好,今晚的情況就是這樣。你朋友李燈輝於今晚10點12分在focus吧與本土男子黃鐵民,綽號‘廢鐵’進行鬥毆,他拿起啤酒瓶把人家的頭打破了,店主在15分報的警,我們20分抵達現場,現場只有黃鐵民一班朋友作證,說是李燈輝醉酒鬧事,對黃鐵民先動的手。雖然根據一方證供難以定奪,但由於黃鐵民確實頭部受傷,現你們有3個方向可以走。1、你們交保證金,那就可以對李燈輝進行保釋,2、你們可以人保,但是必須是臺灣籍人,以防保證人潛逃。”
“人保我是不符合條件的,那保證金得多少?”我看着警官。
“黃鐵民頭部受傷,接下來可能會有一堆檢查要做,保證金的費用臺幣3-5萬吧。”
我聽到後整個人都呆了,哪來的3萬,就連1萬我也拿不出,我用懇求的眼神投向秦葉。
“你不用看我了,我是日本籍的。”
警官也覺得無奈,“你們先溝通好吧,不行,就讓他走第3條路--繼續關着,等案件的進一步調查。當然,你是律師,具體的臺灣法例你也很熟,你知道怎樣是對你朋友最有利的吧,我先出去抽根菸,回來你們給我個決定。”
“不用了,我們選擇保證金吧,是刷卡還是現金?”秦葉拿出她的錢包。
李輝的表情從絕望到詫異再到感激流涕,我感覺如果金馬獎的評委看到了這一段,今年的最佳男主角絕對投他。
“刷卡吧,方便到時原賬返回。”警官拿出了刷卡機。
“秦葉,還看不出你是個富二代啊。”
“這就算把你今晚的人情給還了。以後我們也再不相欠,還有你,李輝,你欠我兩個人情,算上上次我送你去醫院。”
此刻的李輝爲了自由,自然秦葉說啥他都點頭說是。
所有的手續辦完後,我們一起歩出了大廳。
“李輝,告訴我,你爲什麼跟人家起爭執,爲什麼要動手打人,現在我們雖然把你保釋出來,但後續的藥費怎麼辦?會不會演變成刑事傷人案,到時可是要坐牢的。”
“關於爲什麼要打架的事我不想說了,但是我發誓,不是我先動的手,我頂多算是自我防衛。”李輝怎麼也不肯說原因。
“哎,這個時候還遮遮掩掩,枉費了我這個恩人的相助,到最後還是要被捉回去,哈~哈。”秦葉冷嘲熱諷道。
“秦葉,你別在那裡說風涼話了。這樣,我們再回酒吧,看一下有沒有線索。”
就這樣,我們三人又趕回了focus吧,當然,秦葉的車技成功把驚魂未定的李輝再次嚇個半死。
到了focus吧,老闆熱情地跟秦葉打起了招呼。李輝把我們領到了案發的酒桌。我仔細尋看了現場一圈,確實沒發現酒吧內部有攝像頭,整個酒吧就只有前後門外面的4個防盜攝像頭。
“你想清楚當時旁邊有沒有人看到你們打架,能證明你是屬於自我防衛的?”
“別問了,有的話,當場警察也問到了呀。”秦葉看了看我。
“真的沒有,當時現場就我和‘廢鐵’那桌人。我的朋友在9點多時都撤了,現場真的沒有其他人了。”
“這麼大個酒吧,就你們兩桌人,這酒吧也夠冷清的。”
“哼哼,年輕人,注意你的言詞呦。”老闆顯然對我的真實描述有點不爽。
“啊!不對,不對,不是兩桌人,還有一桌就在隔壁,他們一看我們打起來就立刻走了,所以現場警察沒有問到他們。”李輝興奮地指着隔壁那張兩人桌。
“好,現在如按你說的,你有兩個目擊證人,那我們就要調那個時段的攝像記錄,把那兩個人找出來。”
“不用了,那個女的就是她的朋友,她們之前一起來過的。”老闆看着秦葉。
“對對對,就是和你···一起把我撞飛的那個···美女,我剛纔真的太太太緊張了,什麼都想不起。”李輝急得口齒不清。
“就是前晚跟你一起來,穿白紗裙的那個漂亮女孩。”老闆邊說邊眉飛‘色’舞地補充道。
“晴曦?!”我和秦葉異口同聲地驚訝道。
“對,還有一個帥哥陪着她一起的。果然美景配上俊男美女成爲一道亮麗的風景線。”老闆總是能在不經意在凡爾賽一下自己的酒吧。
顯然李輝的事已讓我沒時間感傷這個古典美女被撬走的事實。
“那就好辦,既然是認識的,那就讓她明天到警局還你清白就可以啦。”我拍了拍李輝,安撫一下他緊張的情緒。
“哎,沒想到還是女神救了我。果然,我們真的很有緣。”李輝暗自竊喜着。
這事情本來已順利解決,但我明顯感到秦葉的不安,臉上一直緊繃着。她把我拉到了一邊,用未曾見過的嚴肅口吻跟我說,“明天,記着是明天,必須讓晴曦到警局佐證,一天也不能拖。”
“沒事,放輕鬆,案件蒐集期爲7天,7天內的人證、物證都算有效採證期,也不急於一時。”
“你聽我的,如果你想你兄弟能平安過關,必須明天去錄口供,否則,別怪我沒提醒過你。”秦葉凝重的表情讓我略感不安。
就這樣,我和秦葉各自給晴曦發了信息,約她明天到警局一趟,爲李輝作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