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去哪裡？”
尉遲璟緊緊抓着蕙心潔的手，說道：“心潔上次的功德沒有修圓滿，所以…還需要如輪迴。”
“你要跟她一起入輪迴？”
“嗯”尉遲璟點點頭。他再也不想像之前那樣眼睜睜看着她受苦卻無能爲力了。但是如果自己一起入輪迴的話，就能爲她分擔，真正守護她了。
素辛看着一個青絲一個白髮，卻還如當初一樣十指緊扣，這是真愛無疑了。
想來他們也是早就做好了打算，都是爲了照顧自己才耽擱了這幾十年吧。
當初自己一念之下接了案子，登上那輛末班車，將他們送入靈硯之心…換回五十年的守候，是彼此的緣分，也是彼此的造化。
素辛對於兩人只有祝福。
而後，素辛在衛霄兄妹元靈的溫養下，身體恢復的非常快。
在她能下地自如走動時，尉遲璟和蕙心潔兩人站進了輪迴通道里。
……
位面之心的世界早已天翻地覆的變化。
天空漂浮着片片的大陸，上面長着繁盛的草木，或是修建民居。
用衛霄的話來說，他們越強大的，位面越穩定，這裡就是無盡之域。
素辛現在已經完全恢復了，衛霄挽留她，她可以繼續留在這裡。
雖然她沒有修煉出神體，但是卻爲他們的自由，或者說爲整個位面的自由，做出了“傑出”貢獻。
素辛謝過好意，覺得別人給自己戴上這樣的高帽子着實有些心虛的很。
畢竟就她個人而言，只是不想因爲侵略者制定的規則，只是不想爲了自己活命而殺害跟自己毫無冤仇的人，更不想爲了所謂的傀儡“神”而對這個位面沒有任何違背天道的人痛下殺手。
她真的做不到。
所以她只是遵循了自己的本心，反抗了，如此而已。
衛霄說，那所謂的“元靈神石”不過是一種具有特殊磁場的石頭而已，可以將法則凝聚在上面。
那異族之所以要求“試練者”取得元靈之珠去兌換，是因爲他們需要元靈之珠修復自己的傷勢。
一旦讓他們完全恢復全盛時期，恐怕結局就不一樣了。
素辛看着眼前的世界，一如曾經在腦海中描繪的“神界”一樣。
可是真正到了，素辛發現自己並不屬於這裡。
吃喝玩樂夠了，素辛便向衛霄提出辭行。
衛霄說道：“現在整個位面的秩序正在重組和恢復，恐怕，無法準確地將你傳送會你原來的世界。還有，你們原來稱之爲的鬼市，因爲法則的改變，提升了，所以…恐怕以你現在的狀態已經無法進入了。”
素辛輕輕哦了一聲，不能回去了麼。
“而且…也不能保證能將你傳送到什麼地方。想必你已經知道自己現在的狀態了，即便是這樣，你還要走嗎？”
素辛現在修爲徹底洗白，身體裡只有一絲絲極其微弱的靈力，這裡都是神力，她也無法修煉。
靈硯空間也沒了，自己的袖裡乾坤自然也不存在了。
還有她的眼睛，左眼，沒有了紅色，而是變成和右眼一眼，白眼球黑色的瞳孔，唯一不同的時候，貌似裡面有一個小人兒。
現在的她已經完完全全和以前說“再見”了。
素辛想了想突然問道：“對了，我的眼睛…它怎麼…”
衛霄：“你的眼睛…那應該不是屬於你自己的異能吧？所以在那次大爆炸中，已經被全部收走了。”
被收走？
她發現還真是，身上除了她自己…所有一切都沒了。
“那…瞳孔裡的那個小人是怎麼回事？”
衛霄：“那是你自己的魂魄之靈，最後也差點消散，留下一絲元靈存於左眼。”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所以，你現在不是後天巫蠱的鬼眼，而是完全你自己的靈眼。”
哦，原來自己從鬼眼變成了靈眼。
怪不得現在看所有一切沒有以前那麼困惑了呢。
“我在這裡已經玩夠了，美景，美食…不過我終究不屬於這裡，所以，我決定了，明天就離開。”
衛霄定定看了眼素辛，沒有在勉強。
倒是細妹，撲在素辛懷裡，緊緊抱着她的腰，很是捨不得。
素辛發現，幾十年過去，細妹只是長了一點，如果不仔細的話，看起來還是個五六歲的小姑娘。
呵，怪不得神人們擁有無盡的生命呢，根本就“長”不大嘛。
所以看起來只是一個少年的衛霄，實際年齡也有近萬了。
素辛一想到自己剛來這裡的時候，對方叫她姐姐還“嫌”，硬要給自己拔高一個輩分，想想就覺得狠好笑。
她默默對方的腦袋，“好了，我會很努力很努力地修煉的，說不定以後我們還有機會再見面的啊。”
……素辛站上廣場中央的傳送臺。
據衛霄說，這個傳送臺自從數萬年前被封印了後，這還是第一次啓動。
素辛心登時就懸了起來……她可不覺得自己是數萬年來第一個被傳送的殊榮。
首先想到的是之前衛霄說的，先法則和秩序本來就在重建和修復中，若是這玩意兒萬一把她給傳送偏了，到其他位面或者什麼地方了怎麼辦？
啊，呸呸呸…
素辛連忙止住自己“荒唐”的想法。
如果是在她實力的全盛時期，她可能會覺得是一趟非常神奇的“旅行”，但是現在她就是一個……菜鳥好不好。
沒有哪個實力，就不叫“旅行”，叫作死。
素辛問衛霄：“那個，這個傳送陣…它，要不要再檢修一下？比如那些符文有沒有被雜質堵塞，陣基的材料有沒有腐朽之類的…”
衛霄聽了，差點噗哧一口笑出來，不過還是忍住了。
沒錯，他其實也是個很記仇的人呢。
當時一來就讓妹妹叫她“阿姨”，也怪他被對方的手段震懾住了，還以爲是個修煉了上萬年的老妖婆呢，沒想到纔是個百餘年的“小傢伙”。
這筆“帳”還沒有跟她算呢。
“素辛阿姨莫不是怕了？”
實際上這傳送陣他們已經檢查好多遍了…當然，畢竟這裡在這幾萬年間經歷了很多，真要出點什麼岔子也是難免。
素辛一聽對方這麼說，便訕訕笑了笑，果真還記着這一茬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