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吸了一口氣,轉身淺淡的笑:“哦真是不好意思,我現在沒有那個野心,也不想讓喬氏發展得怎麼怎麼樣,就這樣就好。”
“是嘛,那喬小姐能不能說說這三年來,喬氏的每一筆贊助金都是從哪裡來的?”
見喬心繪震驚的向自己看來,他眸光有些暗沉,卻低低的笑了:“雖然很抱歉,但是我還是得說,我不小心去查了查喬氏這三年的運作,發現了裡面很多讓我匪夷所思的事情。比如,喬小姐到底是誰的女人?”
走廊裡燈光昏暗,寂靜而又空洞。
喬心繪站在原地,身子忍不住的微微顫抖。
她張了張嘴,嗓子像是乾啞了般,說了好久,才吐出幾個艱辛的字:“……沒有想到你也跟那些八卦女一樣,喜歡去聽這些子虛烏有的事情。”
“哦,是嘛,那你爲什麼不答應我?”
喬心繪默了默:“我說了我們兩個不適合。”
“那哪裡不適合?”宋祁楠眼中泛起一片執拗的瀲灩。
喬心繪狠了狠心:“對,你說得對,我就是別人地下見不光的女人,就算這樣你也要我做你的女人?不過宋祁楠我告訴你,就算是這樣,我也是有始有終,忠一無二,想要找上我,等我先結束這一段關係吧!”
宋祁楠的眼底驀地一片漆黑。
“他是誰?”
“你能查你就去查。”喬心繪說罷不再理他就要進屋。
人被大力的拉了回來,宋祁楠右手拇指和食指狠狠的擡高她的下巴,看到她眼裡的驚慌,他笑得冰冷:“喬心繪,不要試圖挑戰我的耐心,如果我想,我可以立刻讓那個人嚐到什麼是失敗的滋味!”
喬心繪有點想笑的,如果宋祁楠想要讓那個人嚐嚐失敗的滋味,那就是讓他自己嚐了。只是她嘴角扯了扯,卻笑不出來:“嗯,那你就去讓他嚐嚐吧。”
宋祁楠眼神更深,深得猶如一潭不見底的泉水,直直的盯着某人時,讓別人都忍不住心裡打哆嗦。
她想,這纔是宋祁楠本來的面目吧。
她當初……到底是錯過了怎樣的宋祁楠啊。
宋祁楠將她狠狠的往旁邊一甩,自己從西裝兜裡掏出手巾細緻的擦乾淨手,而後邊向電梯走去邊將手巾扔在了電梯門旁的垃圾桶裡。
他是嫌她髒麼?
喬心繪苦澀的一笑。
第二週喬心繪便赴約去了跟商清柔約定的地方。
她到的時候商清柔已經在開始準備東西了,菜已經摘好了,肉也已經切好了,還揉好了丸子,就等着自己下廚了。
喬心繪失笑:“看來是真迫不及待了,當年都沒有見你有那麼積極的。”
商清柔吐了吐舌頭:“心繪姐難道不知道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麼,我一日沒有吃過心繪姐做的東西,就像好久好久沒有吃過一樣,更何況我已經好久沒有吃過了。心繪姐做的丸子湯,清柔最愛吃了!”
嬌俏可愛一如當年。
喬心繪心裡暖了暖,接過圍裙就開始圍着臺子轉起來。
一道道菜被小心的端上飯桌,等到最後一碗丸子湯上來時,商清柔已經迫不及待開動了。她絲毫沒有千金大小姐該有的樣子,用手就去拿了一塊紅燒魚放進了嘴裡,滿足的砸吧了兩下脣。
喬心繪打了下她的手,假意呵斥:“還不先去洗手再來吃飯。”
商清柔吐了吐舌頭:“遵命!”
商清柔從洗手間出來時,手上拿了一瓶紅酒。
她眉眼帶笑,脣角越咧越大。跟喬心繪做了這麼多年的“朋友”,沒人比她更清楚,喬心繪不能喝酒了。她,可是爲她準備了一瓶“好酒”的!
哦,對了,她是答應過談嘉要讓喬心繪來做吸引宋祁楠來的魚餌,可沒有說要怎麼解決她。
既然她將宋祁楠和她哥哥的魂兒都勾走了,不妨就讓那兩人同時破滅心裡的想法吧。
喬心繪這踐人,天生就不該得到幸福!
今晚就好好享受下她給她帶來的地獄般的記憶吧!
兩人吃得很開心,邊吃邊聊了會最近幾年知道的奇聞異事。因爲彼此愛好又相同,所以聊起來很是放得開。
“心繪姐,來嚐嚐我專門從法國給你帶回來的紅酒,我自己可都沒有捨得喝呢!”商清柔將杯子斟上酒。
喬心繪本來想說自己不喝酒的,可是看她興致那麼高,再想到宋祁楠,她扯了扯嘴角,乾脆端起了酒杯。
商清柔看着杯子中的紅色液體一點一點的下去,別有深意的一笑,而後再倒上。
幾杯酒下去,喬心繪的臉色漸漸發紅,她感覺自己呼吸有點緊蹙,渾身上下都有些不舒服。
商清柔關心的問道:“心繪姐,你怎麼了,不舒服嗎?”
全身都不舒服起來,喬心繪知道自己應該是有些喝多了,她看着商清柔着急的雙眸,安撫的道:“沒關係,我先喝點水,你繼續,別因爲我掃興。”
“那你要不要休息一下,這棟別墅是我一個朋友的,暫時給我住着,我也是一個人住這裡,要不心繪姐今晚就別走了,留下來跟我一塊兒睡吧,我也有好久沒有跟心繪姐一起睡覺了。”
喬心繪本來是想拒絕的,隨隨便便住別人家裡多不好。可是不知道爲什麼,剛剛一站起身,頭就開始發暈,她趔趄了一步,差點磕到桌子角上去。
商清柔連忙扶住了她:“心繪姐,我還是扶你上去休息會吧,你好了再離開,你這個樣子,我不放心你回去。”
喬心繪感覺自己頭暈得連走路都有些晃了,也不敢自己回去了,便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真是麻煩你了,清柔。”
“我們兩個誰跟誰啊。”商清柔一面說,一面將她扶了上去。
“我去給你倒點開水上來,你先躺着休息會。”說罷去倒了一杯水上來,見喬心繪已經徹底陷入了昏迷之中,連忙偷偷拿了她的手機下樓。
等確定二樓臥室裡喬心繪沒有再發出動靜後,商清柔才用喬心繪的手機給宋祁楠打了個電話。
她嗓音有些沙啞,透着無比的焦急:“喂,喂是宋大哥嗎?我是商清柔……心繪姐,心繪姐酒醉暈了過去,我剛剛沒有注意,讓她磕到桌子了,流了好多血……心繪姐一直在喊着宋大哥你的名字……宋大哥,你快來吧……嗯嗯,在緣起別墅區這邊,xx路xx號。”
掛了電話,商清柔的嘴角勾起一個詭異的弧度,她又掏出自己的手機給談嘉打了個電話。
電話才一接通,談嘉便迫不及待的接了起來:“怎麼樣,事情準備妥當了嗎?”她一直焦急的等着那邊的情況,並沒有自己出馬。
一來,她怕宋祁楠懷疑。二來,萬一事情不成,她不想給自己留下把柄,到時候全推到商清柔身上就好了。
結果卻聽到商清柔從未有過的驚慌的聲音從手機另一頭焦急的傳來:“不好了談姐姐,事情出差錯了,宋祁楠他,他根本就沒有上當,他開始懷疑我了,怎麼辦?怎麼辦?我該怎麼辦啊?要是讓他知道我跟你在聯合着算計他,以他的脾氣,肯定會把我們倆往死裡整的……”
談嘉一愣,隨即心裡一跳:“怎麼會出差錯呢?我們明明都算好每一步了的……”
商清柔有些絕望的道:“不知道……現在該什麼辦,我還躲在廚房裡,不敢出去,我好怕啊談姐姐,宋祁楠會不會因爲我來整我哥哥的公司啊……”
“不會的,你先別慌。”談嘉鎮定的安撫她。
她的心裡此刻涌起了無限的後悔,早知道就不聽商清柔那人的提議了,現在倒好,要是被發現了……不,不會被發現的,她早在幾天前就暗暗的將那處別墅轉給別人了,而且她並沒有親自出面,到時候就一概說自己是被人陷害的,自己根本就不知道好了!
盤算了下,談嘉才佯裝焦急的對商清柔道:“那你快點離開那裡!”
商清柔已經無力:“宋祁楠已經知道是我了,倘若他知道了還有你參與……”
“清柔,咱們情同姐妹,你這個時候不會不幫談姐姐一把吧?反正你已經被知道了,你就先頂着,你放心,我會竭盡全力幫你和商氏的!”
商清柔嘴角嘲諷的勾起,聲音卻怯怯的:“談姐姐,我好怕……我怕宋祁楠對付我和家裡……”
“不用怕,以後我來想辦法,你先幫談姐姐頂住!”
“嗯,那談姐姐我相信你!”
掛了手機,商清柔笑得越發燦爛,沒膽子的人還想跟她搶宋祁楠!
打完兩通電話,她直接上樓走到喬心繪現在住的臥室的牆邊,敲了敲牆壁,一會兒,臥室的門便被人從外打開了。
幾個肌肉發達的壯漢一一走進了臥室裡。
她高傲的擡頭點了點喬心繪,朝他們挑眉眯了眯眼:“今晚她就屬於你們了,玩得盡興點,別忘了記錄過程就行。”
男人們點了點頭,一個人扛着軟綿的喬心繪便向外走去,出門時,不忘了將臥室的門關好。
突然,外面傳來一陣“乒乒乓乓”的聲音,有驚呼聲和悶哼聲混雜在裡面傳來。
商清柔臉色一變,快速的走到了門跟前,猛的一下拉開了大門,厲聲道:“出什麼事了?就不能小點——”
話還沒有說完便戛然而止。
門外,剛剛還在跟她通話的宋祁楠此刻正活生生的站在她面前。他懷裡摟着喬心繪,冰冷的臉在這一刻似乎要毀滅一切的面無表情,他一雙眸子仿若萬年寒冰,她才一對上便忍不住顫抖起來。
商清柔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等到旁邊的容光朝着宋祁楠敬畏的喊了一聲“大哥”時,她才突地哆嗦了下,渾身的冷汗都冒了出來。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怎麼會這樣。
冷汗瀑溼了後背,商清柔的腿有些虛軟:“宋……大哥,你,你怎麼來了……”
宋祁楠靜靜的望着她,眼裡已經揚起了滔天的海潮。
他勾脣冰冷的一笑:“你說我怎麼來了?不是你打電話通知我來的嗎?哦對了,還有喬小姐,你讓那麼多男人帶着她,是要去哪裡?”
商清柔勉強擠出了一個笑:“我是開玩笑的……我看心繪姐一直沒有醒過來,我想讓他們……送她去醫院看看。”
“哦,這樣啊……要不,讓他們送你去醫院如何?”
宋祁楠掃過面色酡紅,睜着一雙迷濛雙眼的喬心繪,她明顯的是不勝酒力,眸光陰沉得蘊含着一場暴風雪。
容四面帶微笑的看着商清柔,笑容卻絲毫不達眼底,他看着被自己手下的人制住的那幾個大汗,冷哼了一聲:“她讓你們今晚怎麼對待這個女人,你們就怎麼對待她,除非……你們不想走出這個大門!”
一向溫和陽光的容四臉上閃過殺氣,宋祁楠掃過他的臉頰,而後微微眯起眼看向終於開始害怕起來的商清柔。
“好好的度過今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