篤篤。
敲門聲響起。
寧璃息屏手機,過去開門。
來人是俞平川。
寧璃把人讓進屋。
“俞老師?您怎麼這會兒來了?”
俞平川道:
“這次估計你得提前跟我回京了。”
寧璃微愣。
俞平川晃了晃手機:
“這邊的事兒......錦瑟灣那邊都知道了。”
寧璃:“您是說您賭馬輸錢的事兒?”
俞平川頓時惱羞成怒:
“哪兒啊!是你談戀愛的事兒!”
寧璃:“......咳,但之前我已經說過......”
俞平川皺起眉,提起這事兒就一肚子氣,悶聲道:
“誰讓他那麼高調!”
寧璃心虛的摸了摸鼻子。
雖然做這事兒的不是她,但好像也確實和她有那麼點兒關係......
“明天我陪你回雲州,把東西都整理好,再一起帶到京城。等到了那邊之後,直到開學,你都先住在水苑世家那邊。”
跟上次寧璃去京城一樣。
寧璃點點頭。
“好。”
反正在雲州那邊的事情,基本也都已經處理完了。
提前一段時間去京城,倒是也不耽誤什麼。
俞平川又道:
“對了,這趟不用讓那小子一起。”
他現在看着就煩。
寧璃:“......哦。”
俞平川又交待了幾句,這才離開。
......
晚上吃過晚飯,寧璃和陸淮與提起了這回事兒。
陸淮與端着茶杯的動作一頓。
“這麼說,不跟我一起走了?”
寧璃頷首。
“但很快就會去京城了,還是住在水苑世家。”
陸淮與剩下的那句“住哪兒”,就嚥了回去。
他脣角勾了勾。
不能陪着她一起,確實可惜。
但好在人是要往京城那邊去的。
住在水苑世家也挺好,反正距離他那邊不遠。
“爺爺最近好像挺想你的。”他道。
寧璃想起手機裡陸老爺子發來的大段的59s語音,沉默了一下。
“嗯......應該是吧.....等到了京城,我再去看望他。”
陸淮與忽然看了她一眼。
寧璃詫異。
“二哥,怎麼了?”
陸淮與挑了挑眉。
“爺爺想你,你就去看他。我想你,你倒是沒有半點表示?”
寧璃:“......”
她看了眼兩人此時的位置。
這是在她的房間,陸淮與叫了酒店的晚餐送了上來。
用完餐後,他們就坐在了沙發這邊。
因爲是個小套間,這裡只有一個小茶几,兩個意式米白色單人沙發。
他們兩個面對面坐着。
寧璃伸手比劃了一下兩人之間的距離,認真提醒道:
“二哥,現在我距離你只有五十公分。”
這麼近,還要去和陸老爺子比?
陸淮與靠在沙發椅背上,一手斜撐,微微偏頭,姿態懶散:
“嗯,還有這麼遠呢。”
寧璃:“......”
陸淮與脣角微挑。
“你坐過來。”
寧璃冷靜道:
“二哥,你那是單人沙發。”
陸淮與不甚在意的點點頭。
“啊,那我坐你那邊?”
寧璃站起身:
“那這位置讓給你。”
剛剛要走,陸淮與一把拉住她的手腕。
“阿璃。”
就在寧璃要掙脫的時候,他放緩了聲音,似笑似嘆,
“我下午沒有睡好。”
寧璃心軟了下,回頭看他。
她站着,他坐着,這樣的角度,就需要他微微昂首來看她。
他本就生的清雋絕色,從這個視角來看,越發顯得他眉眼深邃,下頜線利落流暢。
喉結凸起,往下隱約可見藏在半敞襯衫領口下的平直鎖骨。
大約是鮮少以這樣的高姿態視角來看他,也或者是房間內的燈光色調太暖,又或者真的是因爲下午沒有睡好,此時的陸淮與,看起來竟似是斂去了一貫的清傲,反而多出了幾分極少見的......
很難說那是種什麼樣的感覺。
淺淡的倦意浮上他的眼角眉梢,偏偏又那樣執着的望着她。
像是無論如何,都不捨得放手的姿態。
寧璃心底似有什麼涌動。
下一刻,她微微俯身,在他脣上輕吻了下。
蜻蜓點水,一觸即分。
然而她的脣太軟,渾身上下都透着甜軟的香氣。
哪怕只是這樣一瞬的觸碰,那股子甜膩的氣息,便似乎要沁入骨血。
陸淮與眸色微深。
他剋制着衝動,依舊鬆鬆的握着她的手,笑了聲,問道:
“就這樣?”
寧璃看着他,有點猶豫。
片刻,又站的近了些。
她的小腿貼了過來,蹭過他的褲腳。
牛仔褲包裹着她纖細勻亭的一雙長腿,溫軟的熱度從上面傳來。
陸淮與的心神有些飄遠,指腹輕輕剮蹭她柔軟的手背,卻又不肯再做其他。
寧璃又吻過來。
這一次,她的一隻手輕輕抵在了他的肩上。
她吻了吻他的脣角,又親了親他的側臉。
陸淮與依舊笑着看她。
“寧小姐,哄人總要有點誠意啊。”
寧璃耳尖微紅。
她知道溫柔絕不是這個男人的本色,更多時候,他內裡藏着的,是更多的惡劣與貪得無厭。
可哪怕明知如此,也還是——
她遲疑着,往旁邊走了半步,繞到了他身前。
陸淮與依舊慵懶至極的靠在椅背上,一手虛握着她的手,一手斜支,偏着頭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好似不爲所動。
隨即,寧璃空着的那隻手,輕輕撐在了他的膝上,而後彎腰俯首靠近。
她的掌心綿軟溫熱,幾乎在碰過來的一瞬,陸淮與渾身便緊繃起來。
下一刻,他呼吸微窒。
——寧璃吻住了他的脣。
彷彿是覺得他薄脣微涼,她眉間極輕的蹙了下,旋即脣瓣微啓,含咬住了他的脣瓣。
似是有一抹溼熱,從他脣上蹭過。
陸淮與喉結滾動了下,隨後配合的微微仰頭。
光影勾勒出男人完美流暢的下頜線,從喉結到鎖骨,再往下便掩入黑色的襯衫,無法窺見分毫。
這男人向來穿着挑剔,此時亦是從上到下的周正講究,清冷又禁慾。
唯獨混亂灼熱的呼吸,交錯幾分蓬勃與狼藉。
她沒有很多經驗,以往大多數都是他來主導。
今日難得主動,便暴露出幾分笨拙與生澀。
但不知道爲什麼,她努力了一會兒,這男人只是有一下沒一下的迴應着,像是心不在焉。
她漸漸有點惱,終於用力咬了他一下。
他胸膛震動了下,低笑了聲,這才肯放開脣齒。
她扳回半局,便想也不想的往裡探了下,無意勾碰了下他的舌尖。
有點熱,她就要撤離。
陸淮與眉梢微挑,忽而一把按住她的腰窩,把人拉到懷裡,開始反攻。
入了網的魚,他怎麼可能放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