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悲樂腦子裡快速閃過楊毅的忠厚老實,以前常常跟楊毅一起的日子,又想起了剛纔那個完全不認識的楊毅。燕悲樂不是那種一遇上挫折就哭哭啼啼的小女人,擦了擦眼淚說:“我認得剛纔那人的眼神,剛人那個不是楊毅。”
楊毅聽了鬆了一口氣,感激而羞愧地對燕悲樂說:“妞妞,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剛纔發生了什麼事,腦子一片空白,什麼記憶也沒有
。”
莫超林低下頭沉默不語,似乎在思考着什麼,燕悲樂問道:“莫老師,你好像有什麼事瞞着我?”
莫超林“呀”的一聲反應過來,慌張地說:“沒沒有,我只是,只是……燕老師,你還是暫時換一個地方住吧,過些日子再回來。”
燕悲樂見他欲言又止,知道他不肯說,只好作罷,想起他上次叫自己搬出去住,原來早就發現這宿舍不妥了,而自己卻誤會了他,想到這裡,燕悲樂不禁有點慚愧,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卻反而倒打一耙:“莫老師,對不起!”
“呀?什麼呀?”莫超林聽到這聲莫名其妙的道歉,半天沒反應不過來。
燕悲樂說:“我會搬出去住一陣的,謝謝你。”
宿舍三個男同胞都以爲燕悲樂是這事纔要搬出去的,雖然心中不捨卻也不敢勸阻。而楊毅更是羞愧難當,恨不得剖腹以示清白。
燕悲樂見他們三人這表情,心中也猜出了七八分,便說:“我只是暫時出去住,也不是爲了今天這事,你們不要難過,也不要責怪楊毅,我知道今天的事楊毅一點也不知道的。我認得出他的眼神,那完全是另一個人的。”
如此一說,劉景明和方榮軒想起了,剛纔那個楊毅自稱本尊,說話的語氣及那股囂張勁都不像是楊毅,難道這宿舍裡有其它不乾淨的東西?
劉景明說:“你暫時出去住也好,你家離學校太遠了,要不就去黃妙萱那裡吧,你們兩人住一段時間應該沒問題的。”
燕悲樂點了點頭,方榮軒便拿起手機拔了黃妙萱的號碼,他簡單說了燕悲樂想過去和她住一段時間,至少原因只說燕悲樂想念她而已,關於楊毅對燕悲樂施暴那一節略去不提。
不一會兒,方榮軒便掛了線,說:“黃妙萱說歡迎你過去,我聽得出來,她很高興你能過去跟她一起住,妞妞,你就放心過去吧,隨時歡迎你回來。”
燕悲樂對他道聲“謝謝”,劉景明問:“你什麼時候過去?”
燕悲樂說:“今晚就過去,我現在想出去走走,待會回來再收拾一些衣服過去吧
。”燕悲樂說完,便走了出去。
現在這情形,莫超林也不好再呆下去了,便說:“劉老師,方老師,楊老師,我也走了。”
劉景明和方榮軒也不便挽留,只好由得他去。
莫超林走到楊毅身邊,拍拍他的肩膀說:“楊老師,別太內疚了,今天的事與你無關,燕老師她都明白了,你就別這樣了。”
說不內疚完全不可能的,楊毅雖然得到了燕悲樂的原諒,但他心裡卻把自己罵了千百遍,他只記得自己剛進門,看到燕悲樂坐在餐桌的椅子上,之後發生什麼事腦子裡完全一遍空白。拼命地用手猛捶自己的腦袋:“我到底怎麼啦?”
莫超林連忙拉住他:“楊老師,你別這樣,今天的事與你一點干係也沒有,你不用自責。”
楊毅痛苦地拍打幾下自己的腦袋。
燕悲樂從宿舍裡出來,直接向市場走去,她要找那個算命先生。
燕悲樂本是個無神論者,但是剛纔那一幕讓她徹底懵了,或許也只是那個算命先生才能解答她心中的疑問。
燕悲樂走到算命先生擺攤的地方,但是平日都在的算命先生今天卻不知道去哪了。
自從燕悲樂走了過來,在路邊樹下幾個社會青年一直盯着她直看,見燕悲樂好像在尋找什麼似的,便調戲地說:“喂,美女,找什麼?”
燕悲樂說:“你們知道那個算命先生去哪了嗎?”
那幾個社會青年聽了嘻嘻哈哈大笑起來,一個少女找算命的先生,真是前所未聞:“美女,算命先生算得不準,要不要我幫你算一卦,免費免費。”那幾個人說着,又哈哈大笑起來。
燕悲樂白他們一眼,見算命先生不在,也只好打道回府了。正在這時,一輛銀色奧迪q5停在了路旁,王啓樹從車上走了下來:“妞妞,你找什麼?”
“我找……”燕悲樂沒有再說下去,王啓樹是醫生,應該最看不起這種迷信的人的
。但是,旁邊那幾個社會青年卻笑着幫她回答了:“這個小妞想找算命先生。”
王啓樹疑惑地望着燕悲樂,見她沒有出聲,便知道那幾個人沒有說錯,朝她走了過去,這才發現了燕悲樂水汪汪的大眼睛袖袖的,眼角處還有兩行若隱若現的淚痕,一副可憐楚楚的樣子,便伸手去擦一下她的淚痕,溫柔的問道:“發生了什麼事?”
燕悲樂畢竟是一個女孩子,經歷瞭如此驚心動魄的事件,此時聽到王啓樹問起,再也忍不住抽泣起來了。
王啓樹很熟練地把燕悲樂抱在懷裡:“告訴我,是誰欺負你了?”
是誰欺負我了?沒有人欺負我。燕悲樂心裡說,卻一頭撲進王啓樹的懷裡放肆地哭了起來。
王啓樹見狀也不再問,靜靜地抱着她讓她哭過夠。過了一陣,燕悲樂才停了下來,這才發現周圍已圍了不少路人在觀看,俏臉一袖,也不敢再看清周圍到底有沒有熟人,只把臉躲在王啓樹懷中。
王啓樹見狀便摟着燕悲樂向車走過去,打開車門讓燕悲樂進入副駕座,然後再繞過車頭走過進駕座的位置,啓動汽車揚長而去。
進了車裡,燕悲樂也停止了哭泣,王啓樹說:“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了,到底是誰欺負你的?”
燕悲樂說:“王醫生,你相信這世上有鬼嗎?”
王啓樹一愣,車一下子停在路旁,呆呆地望着燕悲樂。燕悲樂見狀也有點不好意思了,扭過頭不再看他。
王啓樹望着燕悲樂一字一字地說:“你,是不是遇上什麼啦?”
“你先告訴我,你相信這世上有鬼嗎?”
“作爲一個醫生,我本不應該去相信這世上有鬼,但是這世上的確有很多現象用科學無法解釋的。”
燕悲樂見王啓樹沒有直接回答不相信,扭轉腦袋看着他,頓了一下才說:“能舉過例子嗎?”
“你有沒有這樣的感覺,如果你在很累時睡覺,有時候會感覺到自己逐漸向上飄去,飄到一定距離突然掉了下來,然後就醒了
。”
燕悲樂想了一下,想起以前小時候在農村幹活時,的確遇過這現象,便說:“有過這事,感覺自己從很高的地方摔了下來,然後就嚇醒了。”
“這種現象用現在科學根本無法解釋,但是用玄學卻很容易解釋。”
“玄學?”
“通俗來說,也就是鬼神的另一種說法,但是又不全是。”
燕悲樂見一個受過現在教育的醫生講起玄學,不禁被提起了興趣,歪着腦袋等王啓樹說下去。
王啓樹最喜歡看燕悲樂這個歪着腦袋聚精會神的樣子了,他很高興自己這番話能引起這個女孩的興趣,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根據玄學所說,人是由與靈魂合成,當人活着時,與靈魂合二爲一,成爲不可分割的一個整體,人死後,靈魂就會離而去。
“如果是尋常人家,活着時靈魂是不能與分離的,但是修道之人達到一定修爲後,卻可以讓靈魂暫時脫離,到其它地方去。
“玄學所說,束縛着靈魂,靈魂依附着,但是一旦人的變得十分虛弱,對靈魂的束縛也會因此減弱,靈魂隨時可能會離開。”
燕悲樂問:“一旦靈魂離開,人是不是立刻就會死了?”
王啓樹笑了笑:“從醫學角度來說,死亡是一個過程,而不是一個時刻。我們回到剛纔那個話題吧,當人感覺得十分累時,也是他的很弱之時,這時對靈魂的束縛力大大減弱,他的靈魂就會試圖離開。但是當他的靈魂剛要離開時,被他的發現了,於是趕緊把靈魂拉下來,於是人便感覺到好像從高處摔下來一樣,便會被驚醒。”
燕悲樂說:“如此說來,這世上不是全是靈魂?”一想到周圍可能還有一些完全看不到的東西在打量着自己,燕悲樂就感覺到毛骨悚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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