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我還在牀上睡覺,聽到急切的敲門聲和下人的呼喚。
“王爺,王爺!”
也不知道他們喊了多久,總之我聽到了不是一個人的聲音。
“什麼事?”
我不耐煩的回到,真是可惡啊,昨天陪皇上泡澡喝酒聊天,鬧到凌晨才休息,哪個不想活的還敢來打擾。
“宮裡的貴公公前來宣旨,已經在大廳久候多時了。”
聽聞,才記起昨天皇兄說,明天就下旨的事情,感情已經到明天了,啊頭暈,不瘋狂的人一但瘋起來簡直就是猛獸,皇上就是典型這樣的。在宮裡胡鬧過但也沒有昨天鬧的那麼兇過,不過,這兩兄弟的酒量真的很大,喝了兩壇二十年的好酒,不過是有點頭暈。很大一部分的願意還可能是睡眠不足。
“啊,知道,讓他再等一會。”
普天之下敢這麼對待聖旨的也就只有本王啦,不是我不想起來,實在是起不來。聽到門外沒有動靜,想必人還侯着,讓下人進來替我洗漱吧,動不了啦。
“拿好衣服進來替本王梳洗。”
我才說完,就聽到臥室的門,嘎吱的一開,然後就是慌慌忙忙的腳步聲,大概進來有十來個吧,啊,想我第一次見到這陣勢,覺得自個還真像那個等待被包裝的禮品盒。所以,我也就體驗過二次,今天是第三次,之所以體驗兩次,是因爲每次的衣服不同。
“請王爺過目。”
讓人伺候着真的很輕鬆,我只需要坐着,然後站着,再坐着,最後站起身看看今□□服的顏色款式滿意不滿意就行。不過,我還是不太喜歡被人那麼伺候着,除非是我今天實在是困着不願意動,不然纔不想被當禮物給包裝一番。
“嗯,就這樣了,走吧。”
我瞄了一眼鏡中人,和平時衣服不一樣,好像他們拿着的是朝服,還是便服好看。這朝服我好像是第一次穿,對啊,這一年我都沒有上過朝。
當我跨出臥室就見到藍宇,城戰都在門外侯着,奇怪。
哦對了,藍宇去年一直都在外辦事,所以現在不辦事了,就要在我門口聽候排遣;而城戰這一年都跟在我身邊跑東跑西的,只不過,他怎麼今天早上怎麼沒去軍營,侯在這裡幹什麼。
城戰一直沒有機會說,他是前任在軍隊時的副官,跑腿打雜送信傳令等,反正,除了藍宇,就是他跟着前任最多時間,其實還有一個跟着時間最長也是最早跟在前任身邊的人,只可惜,他已經戰死,這個人是城戰的哥哥城徵。
關於城徵的事情,說長不長,說短還真的就三言兩語就能結束,只是,現在不想提。
與他們倆擦身而過,確只見他們跪下行禮,沒有跟上來。於是回頭。
“你們兩個跪着幹什麼,還不跟上。”
我一說完,兩個人微微的癟了癟嘴角,有必要這麼高興嗎,真是的,這兩孩子啊。藍宇才二十,而城戰也才二十一。城戰是在他哥哥城征戰死之後被前任調在身邊當副官,前任不讓他參與衝鋒,所以不給他軍銜。是想留下城家的獨苗,這些都是顧老將軍告訴我的,哎呀,怎麼又想到顧老頭了,頭更暈啦。他是極少數知道王爺失憶的其中之一。不能想他,頭痛。
“恭親王到。”
終於抵達大廳,就見到貴公公正坐在上賓的位置上將手中喝着的茶,連忙放下起身向我走來。看錶情沒有不耐煩,這些傢伙咋呼個啥。就在我往旁邊瞧去的時候,發現,喲,趙楚兒在啊,難怪這些傢伙咋呼了,一定是她吩咐的。奇怪,怎麼沒有看到她那個師姐扮的侍女。
“王爺吉祥,臣妾給王爺請安。”
我還沒來及開口,早就向我走來的貴公公開口道。
“恭親王貴安,老奴奉皇上旨意,前來宣旨。”
“那有勞公公。請。”
和皇上關係好,但是君臣有別,尤其是在大庭廣衆之下的正式場合,我還是很知趣的。
“恭親王,恭王妃聽旨。”
“吾皇萬福。”
這裡不說萬歲,看來大家都比較想的開生死。萬福比萬歲好多啦,我是這樣認爲的。就在我正準備單膝跪地聽旨時。
“恭親王,皇上口諭,此旨意不必跪接。您站着聽完就行。”
除了一臉微笑的貴公公,在場的人無一不是目瞪口呆,這是流雲國的第一例吧。就連我也不得不在心中輕輕的埋怨這個皇上做事太不謹慎,他是在給我找說辭,還是在給他自己找麻煩。
“本王恭敬不如從命,請公公宣旨。”
我頂着衆人投射過來的羨慕崇拜的目光,目不斜視的聽完貴公公唸的聖旨。內容和昨天在書房皇兄說的基本一致,只是多了些詳細的內容。比如說帶多少侍衛,多少禮物,具體出發時間,探親時間和回國時間。
出發是在今天算起,第三天早上出發,侍衛不少於三千人,也就是說最少都得帶三千人。額,這是探親嗎,我感覺像去打仗,要不就是示威。三千人啊,流雲國整個士兵加起來也就三十萬,而楚雲國皇城的守衛加上侍女等也就勉強湊到1萬。
在楚雲國停留時間最多五日,而楚雲國的國宴應該是在我們達到之後的第二天晚上舉行。也就是說,我可以在國宴結束之後就離開,也可以讓王妃再多呆上兩天。
只是回國的時間怎麼算多出五日之久。那多出的日子,是讓我帶着這大部隊到處遊玩嗎?我暈。皇兄到底在想什麼?反正就離開還有時間,我得去問問。估計他也就是想我去找他問吧,汗。
楚雲國與流雲國之間的行程,如果是按邊境來算,半天時間就可到,還是緩慢步行。但是因爲是皇都到皇都,要途經彼此間的小縣城,那得加上十日,這都是緩慢步行。如果是快馬兼程,二天一夜即可。而我這趟去的具體路程行駛時間已經確定,是三日,很平均的速度,不會讓人感覺到很勞頓。
“欽賜,”
貴公公唸完最後二字,衆人叩謝皇恩,待我接過聖旨,轉交給身邊的管家。
“貴公公辛苦,都這麼晚了,留下吃個便飯吧。”
“多謝王爺,只是皇命在身,老奴還要回去給皇上覆命。老奴告退。”
“那本王送公公到門口。城戰,安排馬車送公公回宮。”
雖然知道不會沒有轎子,但是王爺安排的馬車這麼着也比那轎子惦着舒服。
“那老奴多謝王爺。”
“貴公公客氣,讓你跑這一趟辛苦,這點本王心意。皇上也有勞貴公公費心照顧。”
我與他同行直至大門口,隨身從衣服中拿出幾張銀票,塞於其袖口。不是我要討好,只是,有些事情,是不需要理由的。只是心意而已。
“啊,這,王爺。老奴謝過王爺賞賜。”
聽到他這麼說,就知道會把這錢交給皇上,不過皇兄應該會給他留幾張吧。
“有時間再和皇上來玩。”
年紀這麼大了,昨天一定在宮中等皇兄回宮沒有好好休息,今天又是一大早來給我送聖旨,看他那厚厚的眼袋,哎,雖說年紀大睡的少,但這樣可不行,怎麼說也是看着前任和皇兄長大的老人。
咳咳,我們的王爺,雖然無良,但難免有時候,還會有溫文爾雅的形象出現。真能裝,真能現,真能掰。
往着遠去的馬車,當我回頭時,就看到藍宇、城戰衆人用着飢渴的眼神看着我,真的是讓我不寒而立,汗毛刷刷的全部豎起。等我小心依依的回到大廳,我的媽呀,怎麼連王妃的表情也這麼奇怪。幹什麼,怎麼一個一個突然間都中邪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