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溪放在拖鞋裡的小腳被霍霆琛抓了過去,待到她有所驚厥,他乾熱的掌心已經托住了自己微涼的小腳。
腳心貼合上男人的掌心,有乾熱的溫度蔓延開,小腳漸漸有了溫度的同時,簡溪的耳朵也跟着熱了起來。
要是沒有外人在,她或許還沒有這麼羞赧,但是有李阿姨在場,自己就這麼被霍霆琛珍視的對待,即便兩個人已經確定了關係,她也放不開。
霍霆琛掌心紋路感受到簡溪的小腳微涼,微皺眉頭。
把熱毛巾擱置在簡溪紅腫的腳踝上,他回頭看向李阿姨。
“打盆溫水過來。”
李阿姨點頭,“我這馬上去打水!”
待李阿姨走開,他問:“是不是沒穿冬鞋?又不聽話了是不是?”
霍霆琛之前倒是沒有注意,待感覺到簡溪腳趾和腳心的涼意,纔有所意識這個小丫頭在零下幾度的冬天還穿着to家秋款鞋板鞋。
簡溪知道這個男人對自己好歸對自己好,但是在某些事情對自己還是很苛刻的,就像冬季保暖這種事兒,自己要是不多加註意,就會被他以長輩的姿態訓斥。
也知道霍霆琛是爲了自己好,更何況自己還是個小丫頭,最不能受涼,簡溪找不到替自己辯解的話,只得耷拉個頭,表明自己已經知道自己錯了。
嘟着紅脣,她用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戳着男人拿着熱毛巾的手背。
“你對我態度好點,我現在是傷者,就算什麼事兒做錯了,你也不能兇我!”
霍霆琛對簡溪說話的語氣倒沒有硬聲硬氣,不過一雙能把你看得莫名心虛的黑眸,盯着你瞅一會兒就足夠讓你吃癟,還是讓人看了會心生忌憚。
“不兇你,你能長記性?”
簡溪沒吭聲,戳着男人手背的手指,越發百無聊賴。
看簡溪認慫的樣兒,一犯錯誤就耷拉個頭不吭聲,霍霆琛固然心裡有氣,還做不到真的兇她。
“要是沒有合適的冬鞋,明天讓肖晗陪你去買!”
“沒有!”
簡溪喃喃開腔,“我有冬鞋,不過放學校了,回我外婆家的時候,那邊沒有這麼冷,所以我就沒有穿冬鞋回去!”
再擡起頭看霍霆琛,她仰着頭問他:“你不是要幫我熱敷嗎?幹嘛關注我穿什麼鞋啊?就今天一天而已,明天我回學校,就把冬鞋換上!”
霍霆琛黑眸低垂,睨着她看。
再把目光轉移到女孩光衤果的腳踝上,語調微轉。
“對你自己個的事兒多上點心,別一天稀裡糊塗的過!”
意識到轉了語調的霍霆琛沒有再生氣了,簡溪點頭,憨憨的笑。
“是,霍總!”
說着,她突然支起身,在霍霆琛把注意力落在她腳踝上的時候,側頭,在他的臉上親了一口。
冷不丁被簡溪親了一口,霍霆琛擡頭。
目光觸及女孩貝齒咬脣的動作,似乎害羞,他動了動眼皮。
被霍霆琛黑眸注視,簡溪撒着嬌,往他身上黏。
“你別和我生氣了,我以後儘量做到不讓你爲我操心!嗯?”
看着一會兒認慫,一會兒撒嬌賣乖樣兒的簡溪,簡直就是個戲精,霍霆琛竟然被她氣笑了。
“老實坐着!”
“不!”
用兩個手抱着霍霆琛的臂彎,她小腦袋一個勁兒的往他懷裡拱。
“你幫我熱敷也不耽誤我黏你!”
簡溪和霍霆琛撒着嬌,像極了討巧的小孩子在黏着大人的腿,讓其爲自己買自己喜歡的玩具。
正沒骨頭一樣的往男人的身上膩着,簡溪目光不經意間一瞥,就注意到了打了熱水折回來的李阿姨。
幾乎是一瞬間,她就坐直了原本黏着霍霆琛的小身子。
李阿姨按照自家二少的吩咐打了熱水過來,正往客廳裡走,竟然不巧看到簡溪黏着自家二少的場景。
已經過了情竇初開的年紀,即便自己也年輕過,不過在那個還不是開放的年紀,李阿姨和自己丈夫談戀愛的時候,還沒有像他們兩個人這麼熱絡的黏在一起。
目光與李阿姨在半空中交匯,簡溪收到李阿姨看過來的目光裡帶笑,下意識紅了耳朵。
霍霆琛見原本黏着自己的簡溪突然支起身略顯詫異,不過轉頭,目光觸及到李阿姨,當即就反應過來簡溪爲什麼鬆開自己。
眼底噙着淡淡的笑,這個知羞的小丫頭,再也不是那個當着衆人面兒手握着自己的那個放肆小丫頭。
李阿姨走上前,臉上依舊笑眯眯。
“二少,我把水打來了,放哪裡?”
“放茶几上就行!”
“誒!”
李阿姨應了聲,然後彎腰把水盆放到茶几上。
再支起身,她問:“二少,簡小姐,你們想吃點什麼嗎?我去給你們兩個人做!”
“不用了!李阿姨,你先去休息吧!”
李阿姨也明白兩個人是想有個獨處的空間,作爲過來人,自然不會做不知趣的行爲。
“那你們兩個人有事兒就打內線!”
李阿姨沒有再留下,見霍霆琛淡淡頜首後,往門口走。
待李阿姨離開別墅,霍霆琛眼底笑意不減,眉目間漾着風情的漣漪看着簡溪。
“還能不能有點出息?你之前那股勁兒呢?”
簡溪知道霍霆琛在指因爲李阿姨出現,自己就認慫了的事兒。
他提及自己之前那股勁兒,她當即反應過來他在指自己之前勾引他,竟然當着衆人的面兒握着他一事兒。
耳朵熱的厲害。
見簡溪不說話,耷拉着頭,一副認慫的樣兒和當初那個隨時隨地不忘挑釁自己、試圖整點事情出來的小丫頭判若兩人,霍霆琛無奈的笑。
再拿開手裡的熱毛巾,他長臂一伸,把放在茶几上面的水盆夠了過來。
“泡個腳,不然你的腳一時半會兒緩不過來溫度。”
簡溪倒也沒有出言反駁,按照霍霆琛的話,乖乖照做。
見手裡的熱毛巾少了熱度,霍霆琛起身去衛浴間。
再折回來的時候,簡溪正盯着水盆裡的兩個小腳看。
相比較右腳踝,自己的左腳踝那裡明顯腫起了一大塊,有些紅,用手捏的時候還會感覺到疼。
正用手揉着自己的左腳踝,感覺到有人看自己,她擡起頭去看。
見霍霆琛垂眸睨着自己,鼓了鼓腮。
“這麼一看,腫的還挺厲害!”
因爲光照進水裡會產生折射,折射角的偏差在,反射光再落進簡溪的眼睛裡,很明顯能發覺到兩個腳踝的不同。
“這兩天少動,多養着,把買回的噴霧用了,過兩天就能好。”
簡溪“嗷”了一聲。
待簡溪把放在水盆裡的雙腳拿出來,霍霆琛扔了條幹毛巾過去。
“把腳擦乾!”
簡溪接過毛巾照做,沒有絲毫異議。
簡溪擦乾雙腳後,霍霆琛又一次用熱毛巾蓋住她紅腫的腳踝。
見霍霆琛一再替自己做這樣的事兒,簡溪略顯不自然的伸手勾了勾鬢邊垂落的髮絲。
“其實我自己來就可以!”
怕霍霆琛會覺得自己無視他的好心,她又補充道:“知道你對我好,但這種事兒,我自己能做,你不用親力親爲!”
自己從洛城折騰回帝都很累,這個男人何嘗不是。
相比較他在洛城這幾天從洛城往興安鎮折騰,再從興安鎮往洛城折騰,簡溪對他有止不住的心疼。
見簡溪伸手要過來奪自己手裡的熱毛巾,霍霆琛擡頭看她。
“老實坐着。”
被霍霆琛要求着,簡溪略顯無奈。
這個男人優雅內斂不假,卻在有些事情上霸道又強勢,固執的徹底,根本就不是自己說什麼,他就能按照自己的話照做的。
任由霍霆琛幫自己熱敷,簡溪唯一慶幸的就是這會兒沒有外人在,不然,她真的羞得恨不得鑽地縫。
霍霆琛用熱毛巾幫簡溪熱敷的同時,指腹輕揉她紅腫的腳踝,用這樣的方法緩解痠疼。
“今晚,過去我屋裡睡?”
冷不防聽霍霆琛問自己,還問有含沙射影意味的話,簡溪下意識顫了顫睫毛。
自知兩個人之間已經到了坦誠不公的相處狀態,即便是睡在一起也沒有什麼,不過,始終不禁事兒,年紀擺在那裡,她還做不到徹底放開。
“那你碰不碰我?”
聽簡溪問自己,霍霆琛眉梢微動。
“睡在一張牀,我可能不碰你麼?”
簡溪:“……”
簡溪撅了撅紅脣。
這個男人雖然沒有直接和自己說會碰自己,不過他的話,從字裡行間,已經透露出會碰自己的信息。
有些誠惶誠恐,卻又深知自己的身體,不會拒絕這個男人對自己的佔有。
難爲情的擰巴個小臉。
“我明天還得回學校上課呢!”
想着每次和這個男人折騰,自己身體都是散了架一樣的疼,她行爲不受控制歸不受控制,但心裡卻在完事兒以後,有莫名地牴觸感、罪惡感。
她一直都覺得忄生那種東西,應該發生在婚後,婚前忄生行爲,對於她而言,是打從心底裡反感的,認爲那是對婚姻的一種褻瀆,對婚姻的一種不尊重。
但這些都可以在感覺來了以後變得不再重要,不過,讓簡溪覺得要命的是每次完事兒,雙腿都不像是自己的,尤其是走路的時候,步子格外不自然。
她還不想明天上學,讓姜素淺笑話自己“合不攏腿!”
被簡溪擰巴個小臉的樣子逗笑了。
伸手屈指勾了下女孩小巧的瓊鼻。
“想什麼呢?”
霍霆琛有發現,自己一旦說點什麼,這個小丫頭都會想歪,而且歪的還讓自己哭笑不得。
簡溪不懂霍霆琛爲什麼這麼問自己,微動眉梢。
“什麼我想什麼呢?不是你說的嘛!”
簡溪有些羞,即便兩個人獨處,也不好意思說你剛剛說了會碰自己的話。
“我說什麼了?”
被霍霆琛反問,問得還理直氣壯,大有一副他真就不清楚自己說了什麼不該說的樣子。
見霍霆琛和自己揣着明白裝糊塗,簡溪翻白眼瞪他。
“你說你會碰我的!”
紅着耳朵說完話,她的心跳都莫名加速。
霍霆琛笑,笑得風情又迷人。
“睡在一張牀上,地方就那麼大,你告訴我怎麼睡,才能不碰到你?弄個分牀神器?”
簡溪:“……”
意識到霍霆琛說“碰自己”並非自己想的那樣,簡溪又尷尬又羞惱。
敢情這個男人的話的意思是,兩個人睡在侷限的牀上,免不了會有肢體接觸?
覺得這個男人在鑽空子,用話裡的另一層含義逗自己,簡溪有些委屈的擰巴個小臉。
“你別和我整歧義那一套,你這種男人當面一套、背後一套,在牀上就不是現在的你了!”
嫌棄的翻了個白眼。
披着人皮的狼,說的就是霍霆琛這種男人。
白天,在職場,他可以西裝革履,一副商業成功人士的派頭,但晚上,回了家,他和自己獨處的時候,總是想方設法弄出來點事兒。
霍霆琛被簡溪的話逗的不行。
“這麼瞭解我?”
簡溪對霍霆琛倒談不上了解,不過男人存在的劣性根兒,他也有。
“你別逗我了,你一把年紀了,總逗我一個小你十歲的小丫頭幹什麼?有損你霍大總裁的身份不?”
確實,一個事業有成的男人,總以逗一個小他十歲的小丫頭爲樂,的確挺失身份的。
“不逗你了,那你預備今晚住哪?我可沒有讓李阿姨給你準備客房!”
聽霍霆琛這麼說,簡溪嫌棄的擰巴個小臉。
“你都這麼說了,我還有得選嗎?”
霍霆琛笑。
“一會兒把噴霧噴了,然後就去睡覺!”
折騰了一天,簡溪確實累了,倒也沒有再繼續看電視劇、或者刷微博的精力。
“你什麼時候睡?還要辦公嗎?”
對霍霆琛這種男人談不上有太深的瞭解,不過,他再如何忤逆他父母親做事兒,卻不是那種不會顧全大局的人。
就像他丟下手裡的工作去洛城找自己,這事兒讓他做的確實有失水準,不過回來後,顧不上休息就去忙工作,把他父親沒有處理好的工作做完,可見,他倒不是那種像自己一樣任性的人。
在他眼裡,擱淺某些事不去做,是威脅,卻也是一種達成目的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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