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塵也不管老頭的調侃,直接開口道:“既然我已經通過考覈,可以放我出去了嗎?”
“急什麼啊,老頭兒拉了你一程,還沒收錢呢,再陪老頭玩會兒吧。”
源塵徹底無語了,還陪你玩,你是玩開心了,可我卻是在受罪。
光是這頭驢的叫聲少年就整整聽了三個多小時,而且還是不間斷的在叫,腦子都快聽炸了,然後身體還粉碎了兩次,就這種情況下,你還沒有玩夠?
“我有錢可以還。”
“我要那股不屬於你的力量。”
源塵臉色當即就變了:“不行,換一個吧!”
老頭相當執拗,冷哼一聲道:“我就要這個,別的我還看不上呢,給就給,不給就陪我玩。”
源塵無語了,這老頭玩心怎麼這麼大?
少年已經一無所有了,怎麼可能會把自己的畢生力量都送出去?這是不可能的,這些力量也都是少年的一部分,割捨掉了,也就說明少年將失去自我,這絕不是他想要的。
而且看樣子,這個老頭應該還沒有發現自己的狀態,畢竟現在的他,真的可以說是藏在大樹後面的螞蟻,很難被察覺了,不過也有例外,自己靈魂破碎的時刻,或許這老頭便探查過。
那一瞬間,少年感應到了一絲窺視的目光,可是並不明顯,說明對方並沒有仔細的去看,再加上現在少年都不知道自己的力量跑到哪去了,更不要說這個老頭。
他現在就算使用各種方法,去探查,估計都看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你想玩什麼?”
“你睜開眼睛就知道。”
源塵沒有任何猶豫地睜開了眼睛,早點玩完早點回家,他還有好多事情要做呢,可不能把時間浪費在這裡。
然而當他睜開眼睛的時候,眼前卻是一個奇怪的世界。
天空灰撲撲的,像是被一層一層的雲霧給遮蔽住了,眼前只有一條上山的小路,似乎可以帶他前往到想要到的地方。
少年直接跑了起來,雖然對這裡挺陌生的,但是他也想看看這老頭的葫蘆裡到底賣了什麼藥。
這條小路並非沒有盡頭,少年花了半個小時的時間,總算是爬上了山,但是很不巧合的是。
在這條小路的盡頭,路竟然斷了。
很奇怪的一種情況,腳踩在懸崖邊上,少年都有些無語了,這是想玩哪樣?
讓自己跳下去看一下,還是說想讓自己跳到對面的瀑布裡?
看到這黑色的水,少年就有些反胃,這水太髒了,遠遠的就聞到了一股惡臭的味道,這要是穿過去,淋了一身,確實很讓人賞心悅目,但是親自經歷這一切的人絕對不會太好過。
“過來過來。”少年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他不應該猶豫的,因爲現在自己可是別人眼中的猴,自己猶豫的話,就會被人推動,果不其然,那隻手出現了,直接抓住了少年的頭髮,把他給丟了進去。
身上沾滿了黑水,少年緩緩地站了起來,他不知道這又是什麼樣的考驗,但是他唯獨明白一件事情,那個老頭說好的,只是玩玩,應該不會有生命危險,所以只要沒有生命危險的事情,自己就算再怎麼樣,只要還活着,那都無傷大雅。
再說了,現在自己記憶也沒有被封,說明現在的狀態還算不錯。
黑色的山洞裡,看不清周圍的場景,進來之後,少年就有些懵逼了,這黑燈瞎火的,讓自己上哪找路的。
不過少年也沒有辦法,現在他想要離開就必須要完成這個老頭的條件,要不然可能真的沒法離開了。
不過有些慶幸的事,少年摸到了牆壁,可以順着牆壁往前走,只要不遭遇什麼太大的危險,應該就不會死。
然後少年走了十分鐘,就被不知道從哪裡掉落的一個大石頭給砸死了。
然後,少年就出現在了最開始的那條路上,羊腸小路可以上山,周圍的雜草茂盛且孤單,少年在短暫的迷茫之後,瞬間炸毛了。
“老頭,你是不是就想看着我死?我死你就這麼開心嗎?”源塵從來到真實世界開始,就一直謹小慎微,生怕因爲什麼事情而導致自己的生命走到盡頭,可是現在,他接二連三已經死了三次了,不過現在還能活着,就說明自己還沒有真正的死騎回去。
但誰又能說的準呢?說不準自己下一次就是真正的死亡了。
但是如果真正死亡到來,其實少年也不害怕,他對於生死其實早就看淡了。
然後少年就見識到了什麼叫做玩玩。
第二次跑到懸崖邊之後,少年嘗試自己跳過去,結果不小心直接掉了下去,然後就死了。
第三次,少年不但盲目嘗試,而是讓那隻手把自己拉了進去,在山洞裡,少年謹小慎微,然後十分鐘之後就死了,被地上的一塊石頭絆倒,然後腦袋磕到了一塊凸起的石頭上,然後就沒了。
第三次,少年直接選擇了橫衝直撞,然後撞死在了一面牆壁上。
第四次,第五次,第六次。
少年自己都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他已經有些麻木了。
不過還好的是,現在情況沒有想象中的那麼複雜,少年經過不同的死亡,還是找到了一條路。
終於,功夫不負有心人,少年走出了山洞,看到了山洞後的世外桃源,少年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身上,此刻已經沾滿了自己的血,不得不說,這一次,少年對自己真是太狠了,不過能夠走出來也算是不易。
這裡好像與衆不同,就像是世外桃源一樣,天空不再有那種壓抑的感覺,地面的土質都變得鬆軟了起來。
“這裡不會還有危險吧?”少年都有些嚇破膽了,但是既然都走到這裡了,那個老頭也沒有把它放手的打算,既然是如此,那就跟這個老頭玩個夠。
少年倒想看一看,這個老頭到底還能怎麼玩?
少年剛剛離開黑色的山洞,腳掌便踏入到了鬆軟的土壤中,然後少年就陷了下去,然後被土壤一點點吞沒,最後消散成了養料。
重新出現在那條羊腸小路上,少年心態都有些炸裂了,不過還好,經歷過這麼多次死亡,他已經成熟了不少。
只不過到現在爲止,他還不知道這個老頭葫蘆裡究竟賣的是毒藥還是良藥,良藥苦口,毒藥未必不苦。
少年繼續前行,終於再次來到了這片美麗的世界。
這裡的一草一木都像是孕育着無窮的生命,土壤鬆軟的讓人感覺到恐懼。
經過細心的觀察,少年終於發現了一條不起眼的小路,藏在了田地裡,高高的麥子,把真正的路給遮蔽了,以至於少年真沒法看到。
腳踩在實地上,少年終於露出了笑容,這一次沒有陷下去。
然而,當他走出十米遠之後,就無聲無息倒下,眼睛滴溜溜亂轉,可就是動不了絲毫,然後他就看到了血液在流淌,從後面往前延伸,最終,將少年淹沒在血泊裡。
“難道有人偷襲我?還是說我又不知不覺的解鎖了一次死法。”
這次少年沒有摸清楚如何死的,所以在第三次看到這個世界的時候,少年內心深處其實是有些奇怪的,這一次,他觀察的更加仔細了,很快就發現到了路旁小麥子葉子上的倒刺,自己該不會就是被這些倒刺所傷?然後中毒而死的吧。
少年越想越有可能,畢竟死了這麼多次,少年已經有了經驗。
很快就逆推出了死亡的全過程。
少年找了兩塊大石頭,直接綁在了腳上,然後開始前行,這一次,小麥可沒辦法割傷他的腿了。
雖然這樣走起路來有些累,但至少不會無聲無息的死掉。
只是這條路太長了,少年沒有食物和淡水的補充,很快就沒了力氣,躺在了地上,然後就看到一隻青蛙蹦蹦跳跳的走了過來,然後伸出了舌頭,之後少年就一無所知了。
再醒來的時候,已經重新回到了最初的位置。
“老頭,你玩夠了嗎?”
少年感覺自己已經快死的吐了,以前是害怕死,現在是死的太多了,有點反胃。
不過,有一點倒是練出來了,少年現在對死亡真的沒了任何恐懼,可是他知道,這種情況也只存在於這個有些幻想的世界,如果在真實的世界裡,人的生命只有一個,必須珍惜,否則後悔也來不及了。
“你太遜了,送你一頭驢。”
源塵看着突然出現的灰驢,總感覺這頭驢在鄙視自己,那兩隻驢眼睛都快翹到天上去了,還有那鼻子鼻孔都朝上,嘴巴也露出了一個鄙視的樣子。
特別是那雙耳朵,讓人感覺這頭驢在豎中指。
“你厲害,你走前面。”
源塵看這頭驢的樣子就來氣,他也想要看一看這頭驢究竟有多麼厲害,竟然可以幫到自己。
如果這頭驢變成紅毛,對少年來說,還算有些危險,但就現在這副灰撲撲的樣子,與這個世界都有些契合,真看不出這頭驢能幹出什麼事情來。
驢也一點不害怕,竟然還走出了龍行虎步。
看的少年都有些撇嘴,明明是頭驢,偏偏要裝成老虎的樣子,真是無語。
源塵什麼也不說,也不跟着,就站在原地看着。
看着這頭驢大搖大擺的遠去,越走越遠,最後消失在了濃霧之中。
不過少年嘴裡也在數數。
當他數到一千的時候,一隻驢出現了。
重生在了原地,還是原來的那頭驢,但是看對方的樣子,似乎已經不再那麼目無一切。
“你怎麼死的?”
源塵很是開心的跟對方探討起關於死亡的話題,但是這頭驢卻咬牙衝了出去,似乎不太相信自己會死,無法接受這個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