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妃子往後退了一步,顯然對墨雲殤比較忌憚,她看了眼身邊的北辰弘睿,膽子也就大起來了。
有什麼了不起,不就是個病秧子嗎。
以前她真是瞎了眼纔看上這個男人,除了樣貌,其他的一無是處,哪裡比得上皇上。
還有這個男人和洛輕歌害得她家破人亡,若不是她幸運,當日不在家中,只怕也難逃一死,這個仇她怎能不報。
只要她能抓住皇上的心,到時候一定會爲她的家族平反,這樣皇后的寶座就是她的了,到時候報仇那就是輕而易舉的事。
現在皇上對她可是*愛有加,若不然這次也不會帶她出來了,至於楊妃和劉貴妃早已是秋後的黃花不足一提。
只要她再稍稍努力下,皇上的整顆心那還不是她的嗎。
更何況,現在的皇上也離不開她,不是嗎。
她美眸微閃了閃,抱住北辰弘睿的手臂,嬌聲怨道:“皇上,墨王爺竟然說臣妾是無聊之人,如今臣妾可是您的人,他說臣妾豈不是在說您嗎。”
“媚貴人,你是不是太高看你了,以你卑賤的身子怎能和皇上相提並論,哼!”楊妃鄙夷地說道,字字都是諷刺。
對這個賤蹄子她早就看不慣了,也不知道從哪裡來的賤女人,整日一副狐媚子的模樣來迷惑皇上。
劉貴妃早就對北辰弘睿不抱有希望,對於楊妃和媚貴人之間的爭風吃醋不作理會,還有北辰靈兒的出走把她一貫驕傲的性子全部磨光了。
她靜靜的坐在那裡,好像不存在一樣。
“你……”媚貴人聞言,小臉都氣得扭曲變形,想要出言還擊,隨後又想到了什麼,面色很快緩和了下來。
她嬌聲嬌氣地對着北辰弘睿撒嬌,舉手投足都透着媚態,“皇上,臣妾知道臣妾的身份卑微,臣妾也不敢妄自菲薄,只想好好的侍奉皇上,可楊妃她竟說臣妾的身子卑賤,臣妾又是侍奉皇上的女人,這豈不是間接說皇上品味低嗎。”
“本宮只說你,並沒有說皇上,不要在這裡挑撥離間。”楊妃很是氣惱,害怕北辰弘睿因此責備她,連忙解釋。
媚貴人見髒水又潑到她身上來,立即嬌媚地低聲泣哭,“皇上,臣妾沒有,嗚嗚……”
“夠了,這裡朝臣都在,你竟然在這裡拈酸點醋,滾到後宮去反省。”北辰弘睿終於忍無可忍,對着媚貴人呵斥道。
若不是這女人對他還有點用,就她的長相還有她的身份早就將她捏死了。
前些天,他聽聞文仙山有文仙道長精通長生之術,一開始派人去請,誰知那道長不肯進宮,他只能親自去。
在文仙山的時候,不小心誤食了一種果子,那果子竟然有迷|情之效,正好這女人出現了,他便抓過來拿她解藥。
事後,感覺整個人的精神比平時舒爽百倍,後來才知道,這女人竟是文仙道長拿來試藥用的。
只要和此女進行陰陽結合,那麼身子就會精神百倍,有強身健體之功效。
他知道此女的身份不適合入宮,可是想到和她做過之後那種清爽,便捨不得,最後讓此女易了容,跟着他進了皇宮。
等到他吃了用洛輕歌的心頭肉練成的長生藥,首先將這女人殺了,以免日後被後人恥笑。
被北辰弘睿一聲冷喝,媚貴人頓時變了色,不服氣地咬着下脣,心中也甚是惱怒。
這就是有孩子和沒孩子的差別,如果她也能爲皇上誕下子嗣,皇上也不會只吼她一人了。
可是身爲藥人,自然知道現在的身子已經無法生育,只要想想對洛輕歌和墨雲殤的恨意就加深了幾分。
若不是他們,她父親通敵也不會曝光,也不會被誅九族,那麼她也不用爲了活命,答應那個變|態男人的要求,成了藥人。
越想越恨,擡眸對着洛輕歌陰毒地瞪了一眼,恨不得吃了洛輕歌的肉喝她的血。
這麼怨恨毒辣的眼神洛輕歌自然感覺到了,她眉頭不由蹙起。
戳戳身邊的墨雲殤,“墨雲殤,你有沒有覺得這個媚貴人很熟悉,總感覺在哪裡見過,還有我是不是和她有仇啊,每次見她看我都是一副兇狠的模樣。”
就好像她殺了她爹媽一樣,有不共戴天之仇。
可是她對這個女人一點印象都沒有,是不是有點太搞笑了。
墨雲殤眼角微動了下,眯眸看向媚貴人,眼底的光芒變得暗沉下來。
隨後,他收斂起身上的戾氣,溫柔地笑看着洛輕歌,“我也不知道,別想那麼多,不過是個小人物,不足爲奇。”
一個女人能翻起什麼浪,不過,她用這種陰狠的眼神看輕歌,只怕和輕歌真的有仇,如果這女子做出對輕歌不利的事情,就別怪他不客氣。
“也是。”洛輕歌無辜地聳聳肩,“想那麼多做什麼,傷腦筋。”
媚貴人低頭,對着北辰弘睿弱弱地行禮,嬌柔說道:“是,皇上,臣妾先行告退。”
她還沒有足夠的實力,所以只能服軟。
媚貴人離開之後,北辰弘睿向一邊的劉公公使了個眼色,劉公公也悄悄的退了出去。
然後,北辰弘睿便讓舞姬進來,爲衆人助興。
整個大殿一片歌舞昇平,北辰弘睿也沒做出什麼舉動來。
北辰弘睿想長生,但並不代表他腦子蠢,做了這麼多年的皇帝,能蠢到哪去。
他不會傻到在這裡,當着衆朝臣的面要洛輕歌的心,這樣一來,他豈不成了兇殘暴虐,背信棄義的暴君了嗎。
只要有點腦子的人,都不會這麼做。
但也不能說他會放棄,對於一個強烈想要長生術的人,洛輕歌可是個極大的*。
所以他不敢來明的,那只有暗中下手了。
洛輕歌看着只顧欣賞歌舞的北辰弘睿,有些擔憂地擰起眉頭,“墨雲殤,北辰弘睿如果一直不向我下手怎麼辦。”
若是北辰弘睿來的暗的,那他們這樣做豈不是白做了,必須讓衆人都知曉北辰弘睿的嘴臉,讓天下之人都知道,是北辰弘睿先違背誓言,墨雲殤也只是被逼無奈才造反。
墨雲殤卻完全不擔心,他微微笑道:“我本來就沒想過把你牽扯在內,北辰弘睿不向你下手正好如了我的願。”
其實他知道想讓北辰弘睿放棄比登天還難,北辰弘睿肯定不會善罷甘休,多半會在暗處下手。
“不要,若是這樣我豈不是白費了這麼多心思。”洛輕歌撇嘴不滿地道。
必須想個辦法,讓北辰弘睿對她下手,最好是當着衆人的面。
可是怎麼辦呢。
就在這時,一名丫鬟打扮的女子從側門匆匆走了進來,快步朝着洛輕歌走去。
“墨王妃,不好了,我家郡主出事了。”她來到洛輕歌面前,輕喘着急道。
她口中的郡主是洛輕雪,這名丫鬟她認識,叫惠兒,是洛輕雪的貼身侍女。
洛輕歌一聽洛輕雪出事了,立即謹慎起來,擔憂地問,“雪姐姐怎麼了?”
“是這樣。”惠兒急切地說,“我家郡主出來散心,再回來的路上碰到一名女子,這女子自稱是媚貴人,不知怎的,她竟找雪姐姐的麻煩,還說雪姐姐見到她不行禮,非讓雪姐姐跪在鵝卵石路上受罰。
她還罵罵咧咧的,說什麼在殿中受了做妹妹的氣,正好抓住做姐姐的出氣。
本來奴婢想找王妃,可王妃心慈,到時候不但幫不了郡主,說不定會爲了息事寧人,還會重責郡主,所以奴婢只好過來求您了。”
她從在洛王府長大,雯月郡主性子淡漠,不會討洛王妃歡心,所以並不受洛王妃待見,如果找了洛王妃前去幫忙,洛王妃肯定不會得罪皇上的女人,到時郡主更慘了。
以前郡主和墨王妃並不厚愛,可最近些日子,郡主每每都會提起墨王妃,字裡行間都透露着對墨王妃的喜歡。
現在還給墨王妃未出世的孩子做了許多小衣服,可見她們姐妹之間的感情很深厚,所以纔過來找她幫忙。
洛輕歌見她說話間急的直掉眼淚,不像是裝出來的。
媚貴人才出去多久,竟找人麻煩,而且這個人還是雪姐姐,顯然是衝着她來的。
不過,媚貴人找雪姐姐的麻煩可能是在殿中受了氣,當然還有個可能就是北辰弘睿的陰謀。
在媚貴人走之後,她可是看的清清楚楚,北辰弘睿對身邊的劉公公使了使眼色,接着劉公公便跟着媚貴人出去了。
劉公公多半去找媚貴人。
如此一想,洛輕歌便看向惠兒說道:“好,我和你去。”
只是她還未起身,便墨雲殤按住了。
“你不能去,我讓雲輕和她走一趟。”這明顯是個陰謀,媚貴人肯定受了北辰弘睿的指使,想引輕歌入局。
洛輕歌看了一眼面無表情,一直充當背景的雲輕,眉頭擰了起來,“讓他去殺人啊。”
“嗯。”
“……”墨雲殤還真的想殺了媚貴人。
洛輕歌朝着北辰弘睿斜瞄了一眼,正好看到他朝着這邊有意無意的投過來的目光,心下便了然一片。
微斂下眉眼,用隔空傳音的方法和墨雲殤說道:“我知道是北辰弘睿故意設下的圈套,不過,對我們來說也是個機會,我過去之後,北辰弘睿佈下的人肯定會向我動手,到時你想辦法把朝中大臣引過去,這樣北辰弘睿的嘴臉就能暴露出來,正好達到我們想要的目的了。”
“不行,你若是想去,我和你一起,否則不可能。”墨雲殤語氣堅定不容反駁。
洛輕歌小臉微微黑了黑,很是不快,早就知道他會說不行。
這個男人容不得她有半點危險,唉,對她太過上心有時也是件麻煩的事情。
儘量用平和的口吻勸說着墨雲殤,“墨雲殤,你若是去了,北辰弘睿肯定不會動手,你放心吧我肯定不會有事,我把梅霜帶上不就行了,還有前幾天我讓大哥幫我弄了幾枚彈藥,到時候也能派上用場。”
爲了以防萬一,在前幾天讓大哥給她制了幾枚彈藥,彈藥的威力雖然不大,但嚇唬人已經足矣。
墨雲殤沉着俊容,依舊不同意。
“我現在有了寶寶,肯定不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我比任何人都愛惜這條小命的。”洛輕歌握着他的大手用力捏了幾下。
不等墨雲殤同意,便起身站了起來,看向惠兒問道:“你家郡主現在在哪裡。”
“回王妃,郡主和媚貴人在清荷池邊。”惠兒連忙說道,臉上依舊着急不已。
“走,我們過去。”洛輕歌領着梅霜擡腳便走。
墨雲殤看着她出去的背影,眉頭緊鎖。
也許他真的太過保護她了,反而將她的聰慧機智給埋沒了,他這樣的*愛只怕不是她想要的,可他真想讓她一輩子待在他的懷裡,無憂無慮的生活。
也罷,讓她出去歷練一下,萬一日後他無法保護她,她也有能力自保。
墨雲殤華眸中的波光來回閃爍着,然後,他衝着雲輕密語了幾句。
雲輕會意,不動聲色的離去。
北辰弘睿見洛輕歌走了,眼中不覺露出得意之色。
他的大事成了。
出了議和殿,洛輕歌跟着惠兒匆匆朝着清荷池走去。
人還未走到,便聽到媚貴人的尖酸刻薄的聲音。
“該死的洛輕歌,本宮早晚會把她身上的毛一根一根拔光,竟敢欺辱到本宮頭上,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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