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恩攜了青鶯一同往內務府衙門探路子,誰知當頭就遇見個吃飽撐的沒事幹,齜牙咧嘴閒找茬的守門兵。
聽完惜恩的話,那門衛頓時傻了眼,撓着大腦袋愣怔了半晌不得主意。還是他對面站着的那位年紀稍長的有眼色,兩步跨過來,摟頭就給了剛纔那門衛兩個巴掌,“瞎眼子沒臉色慣會下作的狗東西,有眼不識泰山,這是你能得罪起的,還不給姑奶奶跪下說話,傻啦吧唧的杵着跟個木棍樣給誰看呢。”
“哎呦,姑奶奶唉,小的瞎了我的狗眼,這就給您賠不是了。姑奶奶您瞅着小的人模狗樣的,其實我最不是個東西。我,我自己掌嘴。”說着左右開弓,自己給了自己幾個嘴巴子。下手也不是虛做,不一會打的一張臉腫的豬頭一般。
惜恩瞧着差不多了,擺手道,“罷了,罷了,姑娘我最是個寬大仁厚的,就饒了你這一遭,只以後若是再這般狗眼看人低,哼,落入我手裡可就沒這麼好運氣了。”
那人顧不得喊疼,忙的狗攆兔子似的跑進去送信了。
青鶯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嘖嘖嘆道,“怪道世人無不貪慕權勢,竟是這般好用的。可惜啊可惜!”搖頭晃腦的無限惋惜形狀,包子臉上一張小嘴巴不自覺的既然鼓了起來。
“可惜的什麼,你倒是實話說說,什麼時候也學會人家乍驚多怪的來了?”惜恩眼瞅着內務府朱漆大門旁的兩座石獅子,有一搭沒一搭的接道。
“只是可惜小姐不是個男兒身。否則也去考個功名,尋個官做做,那樣豈不是比藉着別人的名頭還要痛快!”青鶯說的甚是陶醉,彷彿現下自家就成了管家,正蟒袍皁甙,邁着方步登堂入室一般。
青鶯說的話只一半被惜恩聽進耳中去,因爲循南方向白菘領着兩個小廝正尋到寶貝一般直直的衝了過來。
“總算找到你了。”白菘本來想說整個京城都快被白家翻了個個,話到嘴邊,還是覺得這樣顯得不夠穩妥又咽了回去。遂來不及喘上口氣,走到近前溫聲道。“父親與祖母正在府裡等大妹妹。妹妹若是暫無甚要緊的事情,就隨爲兄先行回府如何? ”
惜恩浮在臉上的一絲笑容好似柳絮樣輕薄,微風一吹就能緩緩的飄走。她惟恐自己把持不住,忙殷勤熱切道。“這是怎麼說的。莫不是府裡出了什麼事情?”
“這。這......。”白菘心知惜恩明知故問,卻也不好敷衍,支吾了半天道。“也不是什麼大事,橫豎妹妹回去看看便知。”
惜恩回頭看了看內務府的高門深院,不知那個秦大人這會子有功夫接見自己不,這廂白菘又現等着,只得先顧眼前再說。
“大人,外面有位姑娘求見,說是六王爺打發來辦事的。”
秦蔭正伏案疾書,聽得說六王爺,忙道,“快迎進來。”
那守門的轉身正要出去,忽而又聽得其追道,“罷了,已到了時辰,我這就回府去,就同你一起前面看看。”
二人趕到大門外,只見得空落落的門樓裡哪有什麼姑娘小姐的。正要問,另一個守門的忙回道,“那姑娘剛走,瞧,前面不就是。”
秦蔭順着守門兵的手指望過去,只見小小巧巧一個身影,青絲如瀑,腳步輕盈,身姿婉約,只看這背影,端的一個佳人兒模樣已是出來。
“好生眼熟的,竟是哪裡見過一般。”秦蔭暗暗嘀咕,不知爲何,心中某處偶一顫動,隨即便有幾分悵然若失之感。
“大小姐回來了!”
“這下白家有救了。”
“快別說話,省得......。”說話的奴才一努嘴。其餘衆人正瞧見滿臉肅殺的白謙悄然挪步過來,兩隻眼睛如蒙了水霧一般的讓人看不透徹,卻也直透入人的心底。
“孩兒見過父親,祖母。”惜恩施施然一禮,低了頭做小女兒狀,心裡百轉千回的猜測着二人的心思。
白老夫人強撐着坐起身來,伸手向孫女兒道,“好孩子,快,到祖母這裡來。”
惜恩把手伸到祖母手裡,老人乾熱的手心有些火燙的,不知因爲着急還是原本就病的緊,連着喘氣吁吁。
“六王爺和你相識?”白謙沉默了一刻,仍然忍不住踱步過來問向惜恩。
“不過有些子淵源,算不得極爲相熟的,爹問的可是今日二妹妹一事?”惜恩低了眉眼,始終不去正眼對視父親。她篤信薑還是老的辣,自己鬥不過,還躲不過?
“唉,你是長姐,萍兒那丫頭原有些子莽撞的,只是到底你們都是白家的子孫,還望你多照看着些她。”祖母一手緊緊握了大孫女的手,語重心長的娓娓勸道。
“哼,我也是白家子孫,流落在外三年,你們又有誰惦記過我。現在白萍闖了禍,卻拉我出來求情,天底下哪有這般乖的事。難道那白萍就能一身清爽的撩開?”惜恩心中老大的不爽,自己回來這些日子,也不見有人問候了,現在要用人之際倒做的好看。
“唉,祖母說的何嘗不是,我身爲白家嫡長孫女,自然是要孝敬長輩,照顧弟妹,這本責無旁貸。”
白謙與白母眼睛一亮,沒料到事情這麼順利,心頭壓着的石頭不覺鬆快了些。
“到底是大丫頭懂事,不愧我平日裡就另眼看你,正是該要照看些弟、妹呢。”
白謙原挺胸端坐着的姿勢也不覺稍鬆快了些,身子微微向後靠向椅背,端起手邊的茶水起來。
“但是六王爺是個不靠譜的荒唐人,孩兒也摸不出他老人家的脾性,不知道該怎樣前去替萍兒求情啊!”
白老夫人與兒子齊齊又望將過來,隨即面面相覷,極爲失落。
老夫人暗暗點頭,“這話不無道理,六王爺的荒唐舉我大澤國人盡皆知,你才幾歲的年紀,萬一摸不清脾氣,反而冒了他老人家的虎威,豈不是火上澆油!”
白謙的眉頭重又擰起,手裡的茶盅也無心打開,重又放回桌上,“難道他就沒有甚偏好?”(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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