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了主子,膽子大了不少啊!”賀鈺是真的生氣了,威壓釋放,菱兒只能跪下來,但是仍然不屈得看着他。曾經她以爲的美滿姻緣,一點經不起誘惑,隨隨便便一個秦羽娟可以毀了,一個帶着國仇家恨的異國公主也可以。菱兒抿脣看着賀鈺,眼神只傳達一句話:娘娘不回來就是對的!
賀鈺看着菱兒的眼神又是一怔,但是他不覺得自己錯在哪裡,而且把人接回來才重要,有些事只有他們兩個人當面能解決,背過去不再看菱兒:“跪着吧,跪到她回宮爲止!”
“奴婢遵命。”菱兒說着把腰背挺得更直,她不會給秦羽鳳丟臉。
“到底家在她心裡是什麼意思?你對朕生氣,難道她把朕和太平拋下就是對得嗎?究竟哪裡算是她的家,你勸她好好想想!”賀鈺看着太平睡得安穩,對着菱兒道。這一次他們兩個之間他不覺得自己錯的多,對於自己變相找她回來已經是示弱,不可能再做其它的事了,賀鈺起身便走:“好好照顧公主,你起吧。”
走出太平的宮殿,賀鈺心情並沒有變好。他比之秦羽鳳要難受得多,她失去了父親兄長,一羣人安慰她;他卻連自己母親的死都不知道,他的親兄弟們更不會安慰他,沒給他捅刀子就好的了!所有的痛苦他自己咽,曾經最理解他的人,已經不和他一條心了。
她不回來便罷了,總之她以爲的家不是她和自己和太平的家,她,根本就是沒心沒肺!
“奴婢參見皇上,皇上,貴妃娘娘要奴婢來問問公主回宮沒有。娘娘說公主答應給她帶糖葫蘆。”海棠本來要去庭雲宮探探口風,迎面遇到賀鈺,便將想好的話說給他聽。
“公主睡了,讓她自己安排人去買。”賀鈺心情不好,說話自然冰冷,想到自己的寶貝閨女娘不疼也就罷了,什麼時候淪落到別人指使她去買東西了?臉色又是一沉,海棠便自己被嚇得不輕,迎着頭皮纔敢開口:“皇上……”
“怎麼了?還有事?”賀鈺沉聲問道。
“沒,沒了。”海棠不敢多說,眼前的皇帝可是戰場上的殺神,她可不敢再觸黴頭。
“朕有事。讓她準備明日的晚宴,朕派人去接她之前,不許出常棲宮。”賀鈺說話無情,說完就走,一點不給海棠反應的時間。
等到海棠跪下把賀鈺送走之後,細細品味他的話,臉色刷地白了,皇上的意思是皇后娘娘若是回來,隨時可以取代貴妃娘娘啊!
海棠把賀鈺的話原封不動說給劉玉英聽後,後者臉色直接是鐵青了。
“爲什麼還不叫我出去,難不成還等着她回來取代我嗎?”劉玉英着急地在宮殿裡左右踱步,她完全不能理解,爲什麼秦羽鳳已經把女兒送回宮而且自己沒有回來,表明了不會再回來,皇上爲什麼還要等她,繼續禁錮她的自由!
“公主怎麼樣了?”劉玉英着急問道。
“皇上說,公主睡了。”海棠:“娘娘饒命,奴婢去的時候皇上正好出來,奴婢便沒有打聽更多,是皇上說公主已經睡下了。”
劉玉英:“……不可能!明明手下已經傳話回來,雖然被察覺到了,但是公主確實已經受了重傷。公主還小,肯定……”劉玉英踉蹌着差點倒在地上。海棠慌忙去扶,劉玉英卻失魂落魄將人推開,“公主那麼小,受了重傷秦羽鳳怎麼可能把人送回來。我問你,你看見公主了嗎?”
“沒有。”
“只有兩種可能,一種是公主確實身受重傷,那麼皇上不叫本宮出去,大概是自己去調查了。”劉玉英眼睛裡冒出火星:“還有一種,秦羽鳳發現了,公主受傷是假,要詐本宮纔是真的!如今看來,倒不如是公主沒事,我倒要看看秦羽鳳還能怎麼對付本宮!”
“貴妃娘娘,這可不能冒險。”海棠在宮裡有幾年了,自然知道的多些,此時忍不住提醒自己的主子。
劉玉英看她:“怎麼?”
“貴妃娘娘不可小看了皇后娘娘,雖然皇后娘娘大半年不在宮裡,但是後宮鳳印一直在她手裡,各司還是皇后娘娘直接管着的。奴婢不敢說假,這常棲宮以前是先皇最疼愛的寵妃李太妃的宮殿。李太妃又是魏王殿下的養母親,魏王被囚禁在太常宮,多虧了皇后娘娘接濟。常棲宮,怕是也在皇后娘娘掌握之中,貴妃娘娘萬不可衝動。奴婢今日見皇上出了庭雲宮,臉色一直不好,定然是皇后娘娘沒有回宮,和皇上生了嫌隙,若是要對付皇后娘娘,娘娘您只能先依靠皇上!”
“這個本公自然知道。”劉玉英杏目微眯,對着海棠滿意得點了點頭,“你去本宮的妝盒裡找一個瓷瓶,給本宮拿來。”
海棠沒有問爲什麼瓷瓶要放在妝盒裡,直接起身去拿,不一會兒便捧着東西回來,“娘娘,是這個嗎?”
劉玉英接過來點點頭,看着海棠目光陰狠深邃:“陪本宮演場戲!”
大半夜,幾乎連值夜的宮女都昏昏欲睡,這時候一道人影卻從常棲宮直直走出來。
“鈺哥哥,鈺哥哥。”劉玉英雙目無神,動作僵硬得往外面走,守殿的宮人都是不明所以狀,不知道該不該攔着。
“貴妃娘娘這是夜遊症,不能叫醒的。”海棠在一旁着急道:“我們家鄉有人得了這種病,被叫醒的人會被嚇死的。千萬不能叫醒娘娘。”
“那要不要告訴李掌司?”一人小心問道,李掌司是後宮掌管刑罰的。
“皇后娘娘不在,李掌司知道了能管住我們娘娘?何況他也不是御醫,娘娘的病他也沒有辦法呀。至於皇上,你們有誰能直接面聖的?”海棠分析一番爲難道:“算了,我繼續跟着娘娘,娘娘醒了我就帶她回來,你們就不要管了。”
墨侍看着劉玉英遊蕩過來,很是不屑,正要出聲阻止,海棠已經撲過來:“墨公公,不能叫醒娘娘啊,娘娘這是夜遊症犯了,打斷可能會瘋的。”
“夜遊症?咱家只知道若是真有這種病,是不能留在後宮的,萬一哪天傷着皇上龍體怎麼辦?明日便是中秋團圓的日子,咱家看着貴妃娘娘這是思鄉了吧,要不求個恩典回去北胡算了。”墨侍對於劉玉英沒有好感,說着就要讓人攔下。
劉玉英眼中一閃而過的惱恨,很快不見,沒有人捕捉到。墨侍迎過去 隔着兩步遠道:“貴妃娘娘,您能聽得見嗎?”
“鈺哥哥。”劉玉英看向他,慢慢吐出三個字。墨侍瞬間如遭雷擊,他在賀鈺身邊時間不算短,但是這麼久,真的沒有聽到過秦羽娟以外的人叫過賀鈺“鈺哥哥”!包括賀鈺那麼多妹妹表妹,從來沒有這樣一個人,除了已經去世的秦羽娟。而這位貴妃娘娘,不但和那位張得相像,就連聲音和語氣此刻也是相似得可怕。他恍惚有種錯覺,這麼些年過去,皇后娘娘已經老了,“秦羽娟”卻以另一種方式原模原樣回到了皇上身邊!
“你不能。”墨侍更不能叫劉玉英見到賀鈺了,出手阻攔。
劉玉英也是會武功的,奮力推開墨侍,劉玉英直接推開朱門,直直走向一臉驚愕的帝王。
“鈺哥哥。”
賀鈺直接僵住,看着雙目無神好像被附體一般走過來的女人,眼睛半眯,帶着顫意:“你是誰?”
“鈺哥哥。”她繼續喚着,依舊沒有任何神情。
“婷兒。”賀鈺陷入迷茫中,拉住女子倒在自己懷裡。低頭打量着她,她是誰?
劉玉英恍若夢中初醒,雙手抓着賀鈺雙臂,“皇上,臣妾這是在?唔——”
劉玉英的問句中斷,雙目驀地睜大,男子的舌在嘴裡攪拌,橫衝直撞,她壓根反應不過來!就算再聰明有心計,劉玉英也是沒有經過情事的小姑娘。來到大夏這是賀鈺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和她親密接觸。雖然是以另一個女人的名義,但是劉玉英可沒有忘記自己的任務!慢慢開口用自己的舌頭和他交纏,兩人間溫度不斷上升,曖昧充斥着這座**得,帝王處理朝政的宮殿。
直到賀鈺毫不留情結束這個吻,起身直接起來,劉玉英一個不穩摔在地上,頓時眼淚蓄滿眼眶。
“皇上~”
賀鈺平復下身體裡莫名的衝動和燥熱,冷聲道:“能走到這裡,你也算有些本事。回去吧。”
劉玉英沒有忽略掉男子聲音的不對,知道還是藥起了作用,壓抑下不安感。劉玉英起來走過去不敢做太過,小心得拉着賀鈺的袖子:“皇上,臣妾做了噩夢了。臣妾怕,臣妾好怕夢裡那個和臣妾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佔據臣妾的身子。皇上,讓臣妾留下來好嗎?臣妾不敢獨自睡。”
“那就不要睡了。”賀鈺眼睛裡已經泛了紅血絲,抿着脣看着劉玉英:“給朕下藥?真是熟悉的套路,七年前,你口中那個和你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也這麼幹過,用一樣的藥,聽得也是你好哥哥的建議。”
“皇上——”劉玉英驚嚇到了。下一瞬,賀鈺毫不留情地甩開她:“她下藥,朕情願上當,你,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