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邦調查局？又或者是類似的機構？”
沒想到對方的反應如此敏捷，愣了下的方毅凡這才點了點頭默認。
叫來的第二杯果汁也喝完了，見二人還準備繼續就這個話題聊下去，席萌萌終於忍不住了。“停！你們兩個不許再說這個話題了！什麼心理學啊，什麼微表情啊，聽都聽不明白，我無聊死啦！”
大嚷起來的席萌萌，將方毅凡嚇了一跳，他想都沒想便趕緊道歉。
本想就對方所研究的課題繼續談論一下，可見還席萌萌將目光轉向了自己，於是付正義也就只好放棄。
氣呼呼的席萌萌提議換地方，三個人離開了和平飯店便繼續沿江步行，十分鐘後見到一家打着‘國際連鎖’旗號的咖啡廳似乎是新開的，走累了的席萌萌便提議進去坐坐。
一進門便脫掉長外套的席萌萌，坐下來之後見桌上有店鋪介紹，看完就笑了。“這家店沒聽過，可看介紹似乎規模好大呀，說是在全國已經有了一百多家分店呢！”
瞄了一眼咖啡單，見價格也不算是很離譜，付正義也就沒在意，繼續跟方毅凡探討起了有關心理學方面的知識。
正在攻讀博士，方毅凡學識淵博且很是風趣，他將一些有關心理學的知識糅合在了故事裡，這讓席萌萌興趣大增，等咖啡、小吃都送來後，也就認真的聽了起來，不時的還會發表些意見，還讓方毅凡教授她些淺顯易懂的技巧。
“萌萌啊，‘微表情’所涉及到的這些行爲心理學知識和結論，是需要通過大量的觀察才能運用自如的，可不是你這樣囫圇吞棗般聽下去就可以運用自如的……”
“不管！反正你要教我幾手，省的以後給人騙着賣了還幫人數錢！”
鼓起臉頰裝出一副張牙舞爪的模樣，頭一次發現這個性格潑辣且陽光的女孩還有着如此可愛的一面，付正義便打趣道。“呦！像你這麼漂亮的女孩誰捨得賣啊，逮住了還不趕緊藏起來？”
“付正義！說什麼呢！你將我當小貓啊！”
“貓可是優雅的動物，他這是誇你呢！”笑着插了句嘴的方毅凡，見席萌萌不惱反喜，心想當年的黃毛丫頭看來是真的長大了，自己這趟華夏之行顯然只能是無功而返了。
說說笑笑，不經意間擡起手腕看了下時間，席萌萌這才驚覺已經到了十一點了，她趕忙招呼侍者過來結賬，催着說要趕緊去外灘搶佔位置，不然煙火可就沒得看了。
迅速走過來的侍者，微笑着問道。“那你們幾位是否需要辦理會員卡？今天是平安夜，我們店裡推出了特別優惠，充值一千辦卡可以消費打六折，如果充值三千的話還可以獲贈額外的三倍積分……”
付正義對於這種所謂的會員卡、打折卡、vip卡早已經免疫了，雖說這還是他頭一次遇上，但還是本能的回了一句。“能全世界通用不？”
年輕的侍者被問的懵了，很是有些尷尬。“這個倒是不可以，只能在國內使用……”
“哦，既然只能在這麼小的範圍內使用，那我們就沒必要辦理了，謝謝！”
說完後，付正義還故意嘆了口氣顯得有些遺憾。
侍者苦下了臉，捧着托盤趕緊離開。
方毅凡是搖頭，坐在一旁的席萌萌則是掩着嘴輕笑。“臭小子，你簡直是太損了！怎麼就能想出這樣的藉口呀……”
“我說的是真的啊，只能在國內使用確實沒意義啊……”
付正義的話還沒說完，他的身後卻傳來了一個聲音。“裝什麼呀，難不成你還能全世界的亂飛？”
扭頭一看，見是個脖子上戴條大金鍊子的青年面帶挑釁的瞅着自己，誰知道是喝多了的、還是天生就喜歡找茬的，付正義也就沒準備去理會。
可他的息事寧人卻惹得那傢伙來了勁，走過來便一屁股便坐在了他身側那空椅子上，下巴一挑。“哎，怎麼不吭聲了啊？說啊，繼續說啊！”
瞅了一眼席萌萌，見她已經面帶薄怒，而方毅凡是一臉的茫然，付正義也就奇怪道。“我認識你嗎？”
“你在店裡說這會員卡沒用，你這是在詆譭，知道不？誠心找茬還是想怎麼着？”
“我不願意辦卡就是詆譭？那我要是進來什麼都沒消費，那你是不是還要說我是來專門搗亂的？”
大金鍊瞪起了眼，當即掏出個長款錢夾拍在了桌上。“小子，沒錢辦卡就說沒錢辦卡，別整這些牛逼哄哄的理由！見過錢沒？沒見過今兒我讓你開開眼！”
砸在桌上的那錢夾裡灑出來的百元大鈔，嶄新的，譁一下便鋪了小半個桌面。
明白這是遭遇黑店了，付正義懶得跟這種‘扮黑臉’的傢伙廢話，他掏出手機便準備報警，原本站的遠遠的侍者趕忙跑了過來，詢問發生了什麼？
“我可告訴你們說，敢在這店裡找事的人還真沒有！要麼麻溜的掏錢走人，要麼辦張卡結賬，咱們也算是不打不相識……”
聽到這話的席萌萌當即便站起來，付正義左手擡起將她一擋令她重新坐下，跟着付正義便將撥通了電話的手機貼在了耳邊。
見此那大金鍊一咧嘴。“告訴你說啊，就算是報了警來的人也是我哥們，想詆譭了我們店的聲譽一拍屁股就走人的，我還真沒見過呢！今天我就坐在這裡等着你喊人過來！”
聽到了報警臺聲訊員的詢問，報了自己所處位置和遭遇的問題之後，見那大金鍊依然是面帶冷笑毫無懼色，心裡面很是膩歪這種黑店的付正義，便拿出通訊錄翻找號碼。
昨天才回國的方毅凡本着息事寧人、不招惹的態度，當即便掏出了錢夾，衝着那站在大金鍊身後的侍者。“我們不辦卡了，你把賬單給我，買單！”
大金鍊轉過身就將侍者托盤上的那賬單拿在手上，往桌子上一拍便皮笑肉不笑的說。“看來你是個明白人！得了，那我也退一步，你將賬結了詆譭我們店的這事兒也就算了！”
伸手拿起那賬單，一看總價方毅凡可就變了臉，驚呼道。“怎麼會這麼貴？我們只點了三杯咖啡一碟瓜子啊！”
徒然將桌子猛地一拍，大金鍊瞪起眼便是一聲暴喝。“你眼瞎啊！沒見我們店裡的咖啡是論毫升賣的啊！一毫升十八塊，這杯咖啡算你八百塊怎麼就貴了！你是不是也想找茬？”
擡起頭示意方毅凡先坐下，找到號碼的付正義便給藤浩博打了過去。“藤所，我是付正義，我在外灘這邊遇見了點麻煩，能不能麻煩你過來下？”
正在家的藤浩博一聽，愣了下便問。“外灘？是不是哪家打着國際連鎖旗號的咖啡廳？”
“你知道這家店？”
“得，要是有人過來找你麻煩，你就說是我弟弟，我半小時就能到！”
說了聲謝謝，付正義便掛斷電話，擡頭一看見方毅凡氣的臉煞白，而席萌萌也察覺到了情況不對，正不斷的瞅向窗外，顯然是在盼着派出所的人快過來。
見付正義打完了電話，大金鍊便很是不屑的呸了一口，跟着便衝着席萌萌怪笑道。“小妹妹，別盼了，就算是天王老子過來也要付賬的！”
“你們是黑店！哪裡有咖啡論‘毫升’賣的！”
“呦，我們這裡可是明碼標價的，喝完了不認賬那可是不行的！”
心中一動，將那張插在桌卡上的咖啡單拿在手裡翻開，仔細一看付正義這才發現在計價單位一欄的末端，竟是用極小的字號印有‘ml’字樣，換成誰都不會注意到這一點的。
見付正義這麼快就看出了那咖啡單的名堂，大金鍊得意了起來。“瞅清楚了？瞅清楚了那就趕緊付錢！一杯咖啡最少也有一百毫升，我們店可是很慷慨的，這賬單已經是給你們打了個對摺，要是再不行就算是告到了法院，也是你們理虧！”
“咖啡廳裡的價格，是歸物價局管吧？”
見付正義似乎是準備講道理，那大金鍊裂開嘴便狂笑了起來。“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我們店可是明碼標價、童叟無欺的！不信你結了帳明天去物價局投訴我們啊，看最後是個什麼結果！”
將那咖啡單翻轉過來，見一疊瓜子二十八塊的計價倒是沒有玩明堂，付正義笑了起來。“咖啡論毫升賣，很不錯的創意！可你知不知道你們店裡還漏了不少可以做文章的地方？”
沒聽明白的大金鍊臉一沉，當即可就準備發作，付正義將那咖啡單豎起來，用手指指着那瓜子、花生的擺出了一副很是耐心的模樣說。“你看啊，你們店裡的瓜子按‘粒’、花生按‘顆’、魷魚按‘絲’來賣，可不也能達到異曲同工的效果？”
大金鍊一愣，跟着便是狂喜，衝着付正義便豎起了大拇。“高！實在是高！兄弟你簡直是太有才了！忘了問了，難不成你也是做這行的高手？”
瞅見門外派出所的人正準備進門，付正義笑而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