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七章 失落的海角

凡世

楚袁和柳悅華離開了玄星宗,前往封禁之地。

在路上,他們遇到了途仙。

“兩位,佔個卦嗎?”途仙晃了晃酒壺,猛地灌了一口,神態有着說不出的喜興。

柳悅華呵呵笑道:“喲,途仙忽然花俏了,怎麼跟我們開起了玩笑?”她上下打量途仙,繼續說:“是不是有什麼高興的事呀?”

途仙點頭一笑,滿面紅光:“多年夙願將要如願以償,怎能不高興?”

楚袁詫*問:“還真沒聽說過你的事,能讓你日思夜想,恐怕不簡單。”

途仙點頭道:“對,你們想看看嗎?”

“看?怎麼看?”柳悅華問。

途仙笑着說:“跟我來,我讓你們見識一下。”

楚袁掃視了途仙片刻,搖頭笑道:“不了,我們還要趕路,途仙自個兒開心吧。”

說完,他拉着柳悅華舉步就走。

途仙揚眉道:“如果不看,你們會後悔的。”頓了頓,他又補充道:“那是一個盛世的開端,就跟天帝的預言一樣。”

楚袁頓止了腳步,意欲轉身,但又死死壓制。他對柳悅華傳音道:“途仙的身份一直都是個迷,他存在了無數年月,今天的異常恐怕不是一件好事。”

柳悅華回傳道:“我們...靜觀其變?還是去通知巫主他們?”

“先不要管,在凡世,我們被禁錮了修爲,許多事都不方便去做。只是...”楚袁猶豫地傳音:“他所說的那個盛世...究竟是什麼呢?看他的神態,不會是一個新的世界吧。”

柳悅華傳音道:“先把這個消息告訴巫主他們,我們再回來調查吧。只要全速趕路應該能在數天內來回,相信也不會有太大變化。”

楚袁點頭,準備大步離開。

途仙卻在這個時候呵呵笑道:“據我所知,天帝曾經預言:當有真神駕臨,新舊神祗相聚,必創盛世輝煌,以圓凡世昔年意願。你知道,真神是誰嗎?”

楚袁霍然轉頭,靜靜地看着途仙,沉聲道:“肯說了嗎?是你吧!”

“對,就是我。”途仙自得一笑。

楚袁側頭看了柳悅華一眼,轉過身,繼續問:“其實我一直都不明白,真神究竟是什麼!而且,你也沒有將新舊神祗聚合在一起。所以,我又覺得,你不是真神。”

柳悅華接口道:“不管是真神還是假鬼,我反而覺得,他知道得比至真天帝還要多,真懷疑,他是不是得到了完整的《演神術算》”

途仙呵呵笑道:“你們兩夫妻在套我的話?”他想了想,笑着說:“也罷,我今天心情大好,告訴你們也無妨。”

他認真地看着二人,一字一句地說:“真神,並不止是一個代號,我生於鴻蒙,受混沌冊封,是真正的神,跟你們這些受聖賢或天地冊封的僞神不同。”

楚袁愣了愣,詫*看着途仙,刺探地問:“你受混沌冊封?你...”

“我就是曾經的天帝,當年本尊留下兩個身外化身,一個是神境,闖入了至真天帝的精神印記,而我,則是精境,擁有不死之身,同時亦掌握了神境化身的神通,好比,演神術算。”

說到此,途仙深吸了一口氣,佝僂的身軀逐漸挺拔,邋遢的外表展現出威嚴氣度,氣勢在攀升,如同君臨天下的帝王。

楚袁冷笑道:“精境大成?不覺得有什麼了不起。”

“對,若在仙界,或許算不得什麼。可惜,你在凡世,你亦已不是在仙界的楚袁。”

算命的幡旗徒然舒展,飄揚在山風之中。

楚袁和柳悅華失去了影跡。

途仙呵呵一笑,拿着幡旗,破開了時空。

“緣因果,你我他,三玄六合講世人。世人不知我爲何,我能演盡百態事,無因果。”

...

北辰海

途仙踏波而行,自然飄逸,沿路海族不驚,仿若無人。海精不覺,以爲尋常。

大海深處,途仙撐起一道兩丈方圓的屏障,隔絕了海水,急速往下沉,一直沉下海底深處。

...

一頭老烏龜懶洋洋地躺在地上,翻了個身,捲起了海底的泥土。

忽然,它半眯的雙眼徒然一張,盯着漸行漸近的身形,警惕之意表露無遺。

“你是誰?”

海龜在海水中翻了個身,幻化出人形。

途仙看着烏龜,呵呵笑道:“這些年,辛苦你了。”

海龜不明所以,遲疑地盯着途仙,沒有說話。

途仙淡然道:“當年海皇不服天地,不喜人族,興波作浪要清洗凡世。最終被各族大能聯手滅殺,而應龍因此得以正名。沒錯吧!”

“這事天下皆知。你究竟是何人?”海龜瞪着途仙。

途仙微微一笑,又嘆息道:“世人是這麼說的,可你既然是海皇的親信,怎麼會不知道呢?”頓了頓,他又問:“你叫什麼名字?”

海龜驚疑不定地看着途仙:“我主賜封我爲相輔,令我死守海皇宮,從此,我便更名爲海輔。”

途仙嘆了口氣,轉而說:“海皇...是異類,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他留在凡世,遲早被衆神誅殺,早已料定。”

“不,海皇是爲了海族蒼生纔跟陸地上的生靈對抗,他不是異類。你不要誣陷我主。不然,儘管你的生命層次比我高,我也跟你玉石俱焚。”

途仙認真地打量海輔片刻,忽然問:“你是在凡世誕生的海族?”頓了頓,也不待海輔回答,他便肯定地說:“難怪,不過話說回來,海皇是固執的,同時對海族是仁慈的,把他稱爲大海之父也不爲過。”

“嗯!”海輔臉色略鬆。

途仙又說:“海皇既然身死,而且煙消雲散,爲何還讓你留守海皇宮呢?而且,海皇宮還不停變換時空。”

“你是誰!”

“海皇臨死前,有沒有對你說,要你在這裡等待某人,或者守護那個重要的地方?”

海輔動容,警惕地打量途仙。

途仙想了想,忽而鬱悶地說:“我真的沒有憑證,爲了躲避他們的探知,我捨棄了太多。”

此時,海輔忽然問:“你是什麼人?就是...你是什麼種族的。”

途仙霍然擡頭,驚喜道:“我是真神,鴻蒙族人,混沌所生。”

海輔遲疑道:“聽說鴻蒙族人是天生的神祗,受各族祭拜,擁有自己的圖騰。”

途仙精神一震,點頭道:“你看好了。”

他平伸出手,在掌上虛構幻影,生出了一隻三足金鳥。

海輔轉過身,喃喃道:“終於來了。”

他緩緩前行。

途仙跟隨。

在一片海草羣中,海輔雙手結印,不停下伏叩拜,如同在做某種遠古祭祀。

時空逐漸扭曲,呈現一座巨大的城池。

......

封禁之地

巫主徒然睜開雙眼,喃喃道:“是仙帝的氣息,而且精境大成。”

炎皇思索片刻,道:“我想不出凡世有這麼一個仙帝。”

巫主喃喃道:“我還探知到楚袁和柳悅華的氣息,可爲什麼會忽然消失?”

“凡世不大,探知每一個角落吧。”炎皇閉起了雙眼。

忽然,他渾身一震,對巫主急聲道:“應龍傳來消息,北辰海有異動。”

“北辰海,海皇?”

巫主跟炎皇對視一眼,下一刻,他們破開時空。

北辰海海底深處

應龍望着面前的海皇宮,咬牙切齒。

他對剛剛趕到的巫主和炎皇道:“當年海皇是普通的九層仙帝,但宮殿卻是鴻蒙神祗所鑄,我自問無力轟開。現在一時間又無法尋覓可衝開大門的衆生願力,就怕內裡出了什麼情況。”

巫主急聲道:“楚袁和柳悅華失蹤了,這裡剛好異常,我懷疑...”

應龍一個激靈,急聲道:“壞了,鎖仙冊,肯定是太古神族。”他對二人焦急地說:“兩位去聯繫幽冥世界和仙界。我去跟仙庭說明情況。”

三人點頭,各施手段,極速離開。

海皇宮內

海輔帶着途仙走到一處海灘,轉身對他說:“主上讓我死守海皇宮,就爲了這裡。”

途仙紅光滿面,點頭道:“我知道我知道,這裡是古凡世的海角,蒼生大地失去的一角軌跡。”

海輔道:“世上沒有完整,天地如此,大海亦是如此。這裡將是我海族最後的一線生機。希望你不要糟蹋。”

途仙冷靜下來,點頭道:“如今海角就在眼前,我也是時候打開天涯的軌跡。將曾經的天地缺憾補足。亦圓了海皇當年的夢,我們的家,將會再次迴歸這片土地,我們將會再次成爲這片土地的主人。”

他猛地抖動幡旗。

楚袁跟柳悅華狼狽掉落。

楚袁翻身站起,扶住柳悅華,打量周遭環境,他不禁失聲道。

“海角!”

途仙笑意盈盈地點頭道:“原來你也知道海角。”

楚袁沒有理會途仙,他轉過頭,看着海輔,問:“這是怎麼一回事?”

海輔看到楚袁也相當驚奇,他認真地說:“海皇陛下讓我守住海皇宮,就爲了等今天,但具體我倒是不太清楚。”

“讓我來爲你解答。”忽然的聲音在他們周遭響起。

途仙再次抖了抖幡旗,虛空出現一人身形。

“付鈞寒!”

楚袁低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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