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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商人 (六)(6) 所謂商人 搜狐讀書 挖掘更好看的 搜狐

怎麼又提這個問題,那晚他摟在懷裡哄了她一晚上,她已經答應再不提下海。怎麼回事,難道又受了那個陸老闆的教唆?難道又和那個陸老闆勾搭上了?林健惱火地說,我給你說過多少遍了,你下海憑什麼掙錢!你一沒本錢,二沒經商經驗,人家憑什麼非要拉你下水?憑的就是你這張臉蛋,這一點難道你還不清楚?既然清楚,爲什麼還要聽他的,難道你真的想當他的情婦二奶!你說清楚,如果你真的愛錢,真的想當二奶,我也不攔你,反正我沒錢,我也不能讓你給我戴綠帽子。

林健每次都把問題說得那麼嚴重。其實她也想過,陸二祿愛她又能怎麼樣。愛美是人的天性,如果她不美,別說到銀行辦公室,找個工作也難。有了美,自然要能靠美來掙錢就靠美來掙錢了。再說陸二祿又不是老虎,更不是黃世仁,哪裡就有那麼危險。何影想跟陸二祿做生意用盡了手段,但陸二祿就是不爲所動,而且寧肯給她一萬塊錢讓她自己去做,也不讓她跟在身邊,更沒想在她身上佔半點便宜。要知道,何影還是個黃花閨女。這充分說明陸二祿並不好色,甚至有點不近女色。何影拿了那一萬塊,現在人家已經聘了三四個民工下去收購農副產品,據說肯定要賺一筆錢。何影拿了陸二祿的錢,陸二祿也沒把何影怎麼樣,更沒提出什麼要求。她如果輕易不拿他的錢財,他又能把她怎麼樣。

當然陳小玉清楚,她和何影不大一樣。陸二祿給何影錢,可能也是看了她的面子,看在何影是她的朋友的分上。現在陸二祿確實喜歡她,是那種真正的喜歡。但喜歡又怎麼樣,喜歡是人家的權利,只要把握得當,也未必是什麼壞事。讓陳小玉生氣和不能容忍的是,她僅僅接受了陸二祿的一點禮物,他就上綱上線,把事情提到了上牀的高度,而且又是情婦又是二奶,那天還罵了她婊子。不行,不能慣他這樣的毛病。陳小玉惱怒了責問他誰是二奶,誰是情婦,誰給誰戴了綠帽子。見林健不做聲,陳小玉說,你以爲我願意下海?你以爲我願意不享清閒願意下海受苦?我爲了誰?不下海不掙錢,你打算怎麼過以後的日子。你整天叫喊着要結婚,你拿什麼去結,房子沒有房子,傢俱沒有傢俱。人家結婚都要三轉三金四十八條腿,你有什麼!別說三金,你連四條牀腿都沒有,你的牀腿還是用幾塊磚頭壘的。你想過沒有,今後的日子你打算怎麼過。我受窮倒不要緊,我不能讓我的父母再受窮,更不能讓我的後代再受窮。

窮是林健頭上的一道緊箍咒,他最怕她念這個咒。好在她以前幾次說到窮都是善意的,今天她卻惡意要這樣說,惡意要揭他的瘡疤。熱血再次涌遍了林健的全身。他幾乎是喊叫着說,窮又怎麼樣,窮也不是我的過錯,我窮你也是早知道的。如果你嫌我窮,你就去找富人去,我也不強留你,你也沒必要在我面前鬼鬼祟祟。

好像是我賴上了他,她絕不能容忍這種是非顛倒。陳小玉堅決地說,我找富人也是我的權利,如果你嫌我不好,乘我還沒嫁給你,你可以走,我也不攔你。

竟然趕他走,竟然如此無情,如此傷感情。林健猛地站起,怒視她一陣,又不知說什麼纔好。

他覺得今天的她確實反常,今天的她已經不是那個溫柔可愛的她。爲什麼。今晚她很可能不是陪領導吃飯,很可能是陪那個陸老闆吃飯。林健的心猛然又被割了一刀,他的心連同身體的每一個部分都往外滲血。他突然想到剛纔她手裡拎的那個包。如果她剛纔是和陸老闆在一起,說不定又帶回了什麼東西。林健一下跳起,一把將牆角的包提起。陳小玉也不顧一切撲上來,死死抱住挎包,喊叫着說,你有什麼權利搜查我的包,以後我的東西不許你來搜查。

平日並沒有這個規矩,她的東西早已成了和他共有的東西,不但他什麼都可以看,如果有什麼新奇的東西,她還會很高興很誇張地讓他猜是什麼好東西。不行,必須得看。林健猛然用力一把將包奪過來,轉過身一把拉開拉鍊,又一把將那個手機盒掏了出來。

陳小玉乾脆不再去搶。她想,你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去吧。

林健看到盒子上畫的手機,他一下全明白了。竟然接受這樣貴重的東西,接受這樣的東西沒上牀,鬼都不相信。林健一下將手機摔到地上,然後又衝上來,很響亮很快速地一連給了陳小玉三四個耳光。

事情來得太突然了。陳小玉雖然被打得有點暈頭轉向眼冒金星,但憑本能,她發了瘋似的開始還擊。

這回林健徹底失去了理智。他很快就將陳小玉壓到了牀上,然後雙手死死地掐住了她的脖子。

開頭她還拼命掙扎,但劇烈的疼痛和窒息,讓她很快就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