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後,南域武國朝堂之上。
“關於最近賦稅一事,諸位愛卿怎麼看待?”只見此刻明顯有些蒼老的昌淵緩緩的開口道。
“陛下,近幾年來,我南域年年增加賦稅,百姓早已經是苦不堪言,怨聲載道,臣擔心若是再加賦稅的話,百姓難免會有怨言,恐怕危急了我南域武國的根基啊。”就在此刻,一箇中年男子頓時跪倒在了地面上恭敬的開口道。
“嗯?徐成愛卿,你有什麼看法?”聽罷那中年男子的話後,昌淵並沒有表態而是緊了緊眉頭緊跟着吧目光投向了站在下面的徐成。
聽到昌淵的話後,徐成頓時跪倒在了地面上恭敬的開口道:“回稟陛下,臣以爲洛大人所言甚是,我朝不應當在增加賦稅了。”
十年的時間,南域武國之名早已經名不副實,此刻南域朝堂之上文人竟然明顯超過了武將,不僅如此此刻南域文人的地位也比武將高了許些,那曾經武將不可一世的局面已經被打破,要是說這局面如何被打破的話,那就不得不提到一個人,那便是曾經的文丞相陸風,此刻陸風早已經是一等公爵地位僅次於皇帝,不僅如此陸風還掌管一切軍政要務,可以說是居高位,名副其實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不過這十年來,陸風卻漸漸的從一個心懷天下蒼生的文人,慢慢被污染成了一個自私的權臣,不過這一切陸風自己卻並未察覺,這便是人性,就連曾經心懷天下的陸風也被世間的功名俗世所玷污更何況別人。
“陛下不可,我南域近幾年來國庫空虛,若是不增加徭役賦稅的話,軍隊的供給便難以滿足,雖然近幾年來一直沒有再次聽聞秘靈教的消息,不過若是秘靈教再一次來襲,恐怕我南域武國難以抵擋啊。”就在此刻,陸風頓時淡淡的開口道。
“嗯?陸愛卿所言極是,正和朕意。”聽罷陸風的話後,昌淵頓時輕笑的開口道。
“不可啊陛下,陸大人,難道您忘了十年前就是您說出的要減少賦稅徭役,還百姓一個安穩的生活環境麼?爲何這幾年您卻推翻了自己曾經的觀點,一再增加賦稅徭役,難道您不知道現在百姓已經是苦不堪言了麼?”就在此刻洛成淵頓時痛心疾首的開口道。
“哼,此一時彼一時,現在怎麼能跟那時候相提並論,那個時候我南域武國多位大臣結黨營私,軍隊分而不合,可是現在呢?現在我南域兵強馬壯,就算那秘靈教來,我也有把握讓他們有來無回,我就不信蚍蜉還能撼動這蒼天古樹不成?”聽罷洛成淵的話後,陸風頓時冷哼道。
“您說的對,師父,現在與那時候是不同了,我還記得那個時候的你是心繫天下百姓,一心爲百姓牟利的,可是現在得你呢?這十年來,我一點點看着你走向權利的頂峰,不僅如此您的初心卻已經被權利所玷污了,不再是那個我曾經崇拜的恩師了。”聽罷陸風的話後,徐成不知爲何竟然變得有些失魂落魄起來,緊跟着淡淡的開口道。
“放肆徐成,這是朝堂之上,你竟然如此出言不遜,你這是對陛下不敬。”聽罷徐成的話後,陸風的臉上頓時露出了怒容隨即冷聲呵斥道。
“師父,我還記得曾經的您是那個謙謙公子的模樣,性格也是溫軟如玉,還記得在當年的科舉考試上,我那樣的侮辱您,您還是一副和顏悅色的樣子,沒有絲毫的動氣,可是您在看看現在的您,在這朝堂之上您已經變得一手遮天了,別人就連說一個不同的意見,您都不能接受,師父,現在的您還是曾經那個陸風麼?”聽罷陸風的話後,徐成頓時悲憤的開口道。
聽罷徐成的話後,陸風頓時一愣,隨即便感覺意識有些恍惚,想到了曾經的那些事,可是此刻陸風的心中早已經沒有什麼天下蒼生,有的只不過是自己。陸風的初心早已經改變,遠非徐成的一番話就能醒悟的,緊跟着陸風頓時冷冷的開口道:“你要明白徐成,曾經的你是怎麼的落魄,若是沒有我的話,你能有今天的成就?或許沒有我的話,你的父母都不能團聚吧,你就是這麼報答我的麼。”
“師父,您說的對,若是沒有您的話,或許徐成早就餓死,或許流浪街頭當一輩子乞丐了,或許沒有您的話,我的父親早已經冤死在天牢之中,或許沒有您我也不可能有如此的地位,可是師父,這並非徐成想要的,徐成當年選擇跟着您是因爲您的胸懷,您的風骨,可是這一切早已經消失不見了,這十年來,您早已經被慾望矇蔽了自己的心,矇蔽了自己的眼睛,若是徐成的話,我寧願不要這些,萬鐘不辯禮儀而受之,萬鍾於我何加焉。”聽罷陸風的話後,徐成的眼中頓時再一次恢復了清明,緊跟着便冷聲道。
“好一個徐成,你真是一個忘恩負義之輩。”陸風見狀頓時伸出雙手,指着徐成冷冷的開口道。
“忘恩負義麼?師父?若徐成真的是忘恩負義之輩的話,就不會說這些了,徐成說這些只不過是希望您能醒悟,再一次變成曾經那個心繫天下的陸風,現在看或許是徐成錯了,您的心早已經沒有了文人應有的儒雅之心,取而代之的是慾望。”聽罷陸風的話後,徐成頓時嘆息道。
“好你個徐成,今日你我師父之情恩斷義絕。”陸風見狀頓時冷冷的開口道。
“陸愛卿,消消氣,徐成只不過是一個孩子,還是你的晚輩,何必跟他一般見識,好了今天就到這裡吧,退朝吧。”就在此刻昌淵頓時淡淡的開口道,緊跟着便站了起來走回了皇宮內院之中,經過十年的雖然昌淵因爲每日操勞的緣故,身體早已經是不復當年,就連走路也有些闌珊,但他安慰的是,昌揚皇子這些年一直都表現的很好,他不必擔心沒有適合的繼承人了。
看到昌淵離開,金殿中的大臣都跪倒施禮,緊跟着便緩緩的站了起來,向着門外走去,此刻只有一個人還發愣般的跪倒在原地,找個人便是徐成,此刻徐成的心很痛,並非是因爲陸風訓斥了他,而是因爲在他心中曾經那個偉岸高不可攀的形象在這一刻轟然倒塌了,這就像是一個人的精神支柱突然消失,任憑是誰或許也抵擋不住心中的那份悲傷吧。
因爲陸風的緣故,此刻沒有人敢去安慰徐成,生怕陸風知道影響了自己的前途,由此可見陸風這十年的地位已經到了一個讓人仰望的程度,可是此刻在徐成的心中,曾經那個文丞相纔是應該被人仰望的,可是恰恰相反。
“從今天起,徐成死了,這個世界上再沒有徐成,我要離開這個污穢的朝堂,或許回到曾經的小村莊纔是我的歸宿。”就在此刻,徐成頓時暗暗想到,緊跟着便緩緩的離開了朝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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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大人,您回來了。”此刻陸風緩緩的下了馬車來到了陸家大門外,守門的兩個金甲武士看到陸風歸來臉上都掛着虛僞的笑容,不僅如此嘴裡還恭維着。
陸風見狀頓時點了點頭,便緩緩的向着陸家的庭院中走去,那兩個金甲武士見狀頓時推開了陸家的大門,陸風隨即便走近了陸家,在行進的途中,陸家看到陸風的所有人都恭敬的對陸風拱了拱手,陸風卻不以爲意,顯然是已經習慣了這些奉承。
不知從何時起,陸家的衆人對陸風都變得恭敬有禮,曾經的那種不屑於質疑早已經煙消雲散,但陸家人並非真正的恭敬陸風,只不過忌憚陸風的手段罷了,就是因爲三年前的那場“意外”讓所有陸家人都害怕了這個曾經陸家最沒用的人。
還記得那是三年前的一場家宴,陸風的三叔在酒桌上抱怨了陸風幾句,當時在酒桌上陸風並未發作只不過是淡淡的笑了笑,就在衆人都以爲這只不過是一場玩笑的時候,在第二天的中午,陸風三叔的屍體赫然出現在了陸家別院的跟前。
不僅如此,陸風的三叔死狀極其難看,不進被毀了容,還被人砍去了雙手雙腳,雖然沒有證據說這一切都是陸風做了,但是要是說跟陸風毫無關係,我想沒有人會相信,從那以後,陸家的所有人都對陸風變得畢恭畢敬起來,只有一個人除外,那便是陸風的兒子,陸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