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厲鬼

【書接上文,上回書說到木青冥回答了墨寒的問題,他執意要進入理由,是能見到金烏虺的骨殖,並且能夠將這個禍害毀滅。而就在其他鎖龍人,都同意跟着木青冥進入青銅門後。可青銅大門才被木青冥開啓,門後已死去了的太歲化爲的屍水,就迫不及待的涌現了出來,填滿了外面的石室地面。引出來狐火燒淨屍水,鎖龍人們見四下安全了,才從石室頂上落下,進入了青銅大門之後,見到了關押太歲的石室。也瞭解到了,爲什麼此地會有千年太歲存在。】

下方的地面上,已經在太歲的屍水浸泡下面目全非。

之前平鋪開來的精美雕花地磚,也被屍水千瘡百孔。

原本一地冷卻的金銀水,現在也不見了蹤影。

可見正如木青冥所說,太歲的屍水是極具腐蝕性的。

而眼前的千瘡百孔的地面,也看得兩個小輩弟子冷汗直冒,後背汗毛倒豎起來。

他們注視着腐爛後千瘡百孔的下方,就不禁會去假想,要是剛纔屍水涌出,他們還站在地上,且不是現在屍骨皮肉,都將不復存在了?

可就算現在屍水在狐火的燒灼下,不復存在,啊弘和張曉生這兩個小輩弟子,都還是心有餘悸。

不過木青冥和墨寒,卻是不懼,他們正在左右張望,確認附近還有沒有危險。

寂靜悄無聲息的涌來,很快又讓這個石室陷入了一片死寂中。

屍水帶來的腥臭味,也隨着狐火的熄滅而煙消雲散。

片刻過後,木青冥和墨寒都確定沒有了危險之後,才帶着弟子們從屋頂上落下,穩穩地站在了石室地上。

“我想,第一道考驗算是過了吧。”落地的木青冥,左右張望着,回答了之前妻子墨寒提出的問題。

石室裡是安全了,但四周壁畫顏色不再鮮豔。

它們開始變得黯淡,沒了之前的光鮮亮麗。很多壁畫都出現了剝落,很快壁畫就變得破破爛爛的。

那些壁畫轉眼間的快速變化,也讓人很是詫異。

木青冥不由得爲這些精美的壁畫感到可惜。

它們大概成形於古滇國滅亡之時,就這樣毀了,日後也沒法再重見天日,確實可惜。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張曉生也有這樣的心情,覺得可惜之餘還有些不捨。難得見到年代久遠,又畫的如此詳細的大型壁畫,現在只能眼睜睜地看着這些壁畫就這麼毀了,還是有些不捨。

“但凡有形體的東西,終有一日是會毀滅的,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許久之後,木青冥說完此話,一聲長嘆着就邁步向前走去。

他徑直地朝着已經敞開的青銅大門那邊走去,袖中飛出的符紙隨風而舞,飄向四周後貼上了牆壁。

離開之時,木青冥會毀掉這裡的一切。

他不會允許這些東西,重見天日,呈現在濁胎們的眼前。沒有必要讓濁胎們,知道世界上這危險的一面。

同時一雙暗中視物的眼睛,看到了大門後又是一間寬廣的石室。

墨寒和兩個弟子,也跟了上去。

但木青冥跨過大門的那一瞬間,眼前看到的盡是一片青綠。

他看到了深邃的一間石室就在門後,眼前放眼望去的青綠色,來自於爬滿了整個牆壁的根鬚和藤蔓。

它們無不是綠油油的,沒有任何的乾枯和皺紋,連表皮都很光滑。

這些像是章魚卷鬚一樣的藤蔓和樹根遍佈交錯,互相纏繞,填滿了整個石室的石壁,屋頂,以及地面,覆蓋了這些地方原本的相貌。

而且它們非常柔軟,踩在上面也是非常柔軟,很是舒服。

“有股淡淡的香味。”墨寒才進入了石室,就動了動鼻子,嗅了嗅四周空氣。

她嗅到了這股石室之中,空氣裡瀰漫着淡淡的香氣。

一股草木獨有的清香。

可是木青冥他們三個男子,學着墨寒動了動鼻子,卻什麼都沒有嗅到。

不過,木青冥他們的嗅覺,本來就沒有墨寒的敏銳。

但是,木青冥環視四周,打量着那些藤蔓,片刻後,也認出了那些爬滿了地面牆壁的藤蔓植物是什麼。

“哦,月相藤啊。”木青冥隨即說到。

“什麼是月相藤?”兩個弟子異口同聲的問到。

這種稀奇的植物,對於兩個閱歷尚淺的弟子來說,極其陌生。

“相傳,它們是太歲在地下做窩的一種地底植物,有形無葉。不需要光,不需要風,不需要水也能活千年萬年。”木青冥並未開口,墨寒卻滔滔不絕的給弟子們,講解了起來:“夜裡會發出月輝一樣的光芒,照亮地下的黑暗。”。

在此之前,墨寒閒來無事,也看了不少的鎖龍人著作的古籍,其中也有不少古籍,記載了太歲的知識。

墨寒就是那時候,從書中知道了什麼是月相藤的。

“不過這種植物,見不得陽光。”墨寒環視四周,那些佈滿石壁的藤蔓上,沒有任何一片葉子,和樹根一樣,只有根鬚藤蔓。

“見到陽光或是火焰,必死。”木青冥接過話來,繼續邊走邊說:“它們也能很好的困住太歲,並且用分泌的汁液,源源不斷的滋養太歲。”。

說話間,他已經站到了石室的盡頭。

密集的藤蔓,嚴嚴實實地遮住了他們一行人的去路。

不用細看,木青冥和墨寒都知道,是月相藤擋住了去路。

但月相藤過於密集,他們鎖龍人也沒法直接穿過去。

不過,這也難不住木青冥他們。

萬物總有相生相剋,而且墨寒也說了,這種月相藤懼怕陽光和火焰。

陽光沒法穿透地下,但鎖龍人們卻能將真炁化爲烈焰。

“師父,難道建造此地的人,就是用月相藤困住了太歲,使得它只能在這間石室裡活動的嗎?”這時,若有所思的啊弘回頭看了看敞開的大門,這麼問到。

“是的,太歲不能吞噬月相藤,而這麼密集的月相藤就像是一張巨大的網,把太歲困在了這裡。”木青冥點頭着,轉身看向妻子,道:“而且月相藤非常柔軟,但又堅韌無比,刀劍不能砍傷砍斷。墨寒,看來只能由你再施展一次狐火了。”。

說罷,在墨寒點頭應聲後,鎖龍人們又退到了來路入口處。

墨寒面向鋪滿了月相藤的石室內,又是深深呼吸間,小腹隆起,緊接着張口吐氣,頓時炎風鼓舞,熱浪伴隨着烈焰噴薄而出。

狐火也是火焰,是火之靈氣衍生的產物,正好和月相藤相剋。

青色的狐火一路向前,所向披靡。所過之處高溫炙熱,月相藤瞬間枯萎萎縮。

它們就像是被瞬間抽乾了水分的植物一樣,很快就不再新綠,而是枯黃乾癟了下去。

烈焰一路向前,照亮了石室,撞上了去路深處的石壁。

在這一瞬間,聚而不散的狐火火球炸裂,石室的四周牆壁,地面以及頂部,隨着遠處墨寒一個手訣的捏出,而鋪開了一片耀眼的火海。

青綠色的火光顯得怪異,但其中的火之靈氣卻越來越重,石室裡的溫度也越來越高。

滿壁的狐火,很快把牆壁,地面和頂部已經乾枯萎縮的月相藤,燒了個乾乾淨淨的,露出了石室原本的真正面目。

一把把還有餘溫的灰燼粉末,簌簌落地。

狐火也在月相藤全部化爲灰燼時,漸漸地熄滅。

原本被月相藤遮住的石壁和地面,以及屋頂都露了出來。

和外面的石室不一樣,這裡的地面只是打磨平整光滑,並未鋪設地磚。也是拱形的頂上也沒有墜着夜明珠。

四周牆壁上,還刻有不少的巫文。

正對着的去路,是一堵牆壁,嚴嚴實實的牆壁上,連一道裂縫都沒有。

倒是右側,開了一道小門,通向外面。

“這是用一整塊土中巨石修建而成的啊。”張曉生跟着木青冥進入石室裡,左瞧右看下,見無論四壁還是地面,都只有雕琢和打磨的痕跡,並沒有銜接的痕跡,也沒有澆灌的痕跡後,張曉生不禁感嘆道:“古代滇國的工藝技藝,就如此精湛了嗎?”。

畢竟按之前木青冥對門上巫文的解說,此地曾經是莊蹻的墓穴,那肯定是用盡了古滇國工匠心血的成果。

莊蹻是誰?張曉生可是知道的,那是第一任滇王,曾經是楚國的貴族。古滇國的工匠爲他營造墓穴,一定也是盡心盡力的。

可見,那時候的古滇國工匠,在一部分技藝上也是非常精湛的。

而張曉生過去的畢生所願,就是盜莊蹻的古墓。

只可惜,他張曉生尋了多年,也沒有找到莊蹻墓,不免是一種遺憾。

不過現在已經改邪歸正的張曉生,心裡的這種遺憾已經在漸漸地淡去,但對於現在的張曉生來說,能見到莊蹻曾經廢棄的墓穴,也還是一種榮幸。

尤其是看到古滇國工匠,把一整塊巨大的岩石,雕琢成石室的工藝,也是歎爲觀止。

木青冥卻專注着,石壁上雕刻的巫文,並未急於離開這個石室。

他看了許久後,忽然自言自語道:“原來如此啊。”。

“怎麼了?”身邊的墨寒問着此話,看看木青冥,又看了看石壁上的巫文,卻是什麼都看不懂。

這些巫文古怪,甚至有的文字以人形來表達,古古怪怪的,令墨寒看來看去,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她只能讓丈夫木青冥解說巫文內容給她聽。

去路的小門是無門扉的,敞開的門後冷風呼嘯,吹入了石室中,吹動了木青冥身上的長衫。

“這上面的巫文,記載的是有關於這個太歲的事。”木青冥在弟子們也圍過來時,暗中注視着石壁上的巫文,將其看得一清二楚;嘴裡緩緩說到:“據說,這個太歲原本是來讓最後一代的滇王和古滇國的大巫師,以及大祭司享用的。是能爲這三個人,獲得長生之物。但是木龍一族有良知之人,爲了避免那三人成爲不死怪物,繼續和大漢雄師對抗,塗炭生靈。就在那三人食用之前,將其偷出,帶來了此地。也是爲了不給後人,留下任何長生的幻想,並且避免爲了長生,而滋生的邪念。”。

木青冥說到此,移到了青銅大門對面的石壁上。

狐火是正撞在這面牆壁上的,留下了不少的焦黑痕跡,蓋住了石壁上一小部分的巫文。

木青冥擡頭,注視着身前的石壁,細看了許久後,又道:“同時,太歲和月相藤,也是那些龍木一族再次設下的一個考驗。如果能降服毀滅太歲,還有月相藤,才能進入下一關。這也是一種能力的考驗,如果進入之人連太歲都降服不了,連月相藤都沒法毀去,就看不到去路。也證明,來人沒法也沒有能力毀掉金烏虺的骨殖。”。

“就這也算是考驗?”張曉生笑了起來,語氣輕蔑,不屑一顧的說到:“且不說那太歲被老花子王咬了一嘴就死了,就這些藤蔓,我師孃也不過動了動小拇指,就把它們給滅了。”。

“張曉生啊,你這麼自大以後會吃苦頭的。”但馬屁顯然不太受用,墨寒當即蹙眉,轉身看向去路的小門。

門後一片漆黑,就連她的妖眼都沒法穿透黑暗,什麼都看不清楚。

想必木青冥也是如此。

而且,墨寒能從門後,嗅到靈體的氣息。

準確的說,那是鬼魂的氣息,陰森森的。並且在鬼氣之中,還滿溢着戾氣。

按木青冥和婆婆木羅氏教過她的以氣辨物,墨寒知道去路上應該是有個厲鬼在等着他們的。

木青冥也轉身過來,看向了小門之後。

同樣是看到了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遍佈門後。

同時,木青冥感知到了強烈的鬼氣。

那鬼氣是如此渾厚,其中夾雜着的戾氣如咆哮的巨獸,狂躁不安。

這一刻,木青冥和墨寒的判斷是一模一樣的。

接下來要去的地方,有一個狂暴的古老厲鬼正在等待着他們一行人。

“門後的是厲鬼,那應該是下一個考驗吧。”緊接着,木青冥緊盯着小門後,看不清一切的黑暗,對弟子們叮囑道:“還是那句話,有什麼危險,你們可以自行逃走,不必管我和你們師孃。”。

啊弘還是不願意答應,但也默不作聲。

張曉生卻依舊不屑,挖了挖自己的鼻孔,彈去了指尖的鼻屎後,語氣輕蔑的說到:“厲鬼就厲鬼吧。我們又不是沒有遇過,家門口的巷子裡多的是了,也沒有畏懼過。”。

同時心裡對這些木龍一族,也充滿了輕視。

張曉生覺得,比起之前能瞬間融化金銀的太歲屍水,一個區區厲鬼,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也覺得師父和師孃過於緊張了。

“這次的不一樣,是一個老鬼,都不知道活了多少年了。”木青冥依舊緊盯着去路,略有憂心的叮囑道:“這樣的老鬼都鬼氣不弱,就算已經虛弱,身懷的鬼魅術也很強大,還是小心應付的好。”。

木青冥的擔心有無道理?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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