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落腳處

【書接上文,上回書說到長生道的水仙長老下了西山,悄然潛入城中去奉命行事。但到了城中潛藏教徒的住所,卻不見駐紮於此的教徒。而墨寒和龍姑,雖然被歹人設計,深陷兇徒包圍下,確實鎮定從容。稍微施展一點神通,就讓那些歹人沒了脾氣,也沒了動手的力氣,乖乖的,老老實實地回答了墨寒的問題。引出來墨寒得到些許線索,卻和龍姑一起把那些歹人的記憶,完全洗去後悄然離去。木青冥也趁着外出辦事之際,轉了個彎出城而去,去了小菜園,找那朱三打聽事情去了。】

結界之中依舊無風,陽光停滯。所有的歹人無不是神色呆滯,兩眼無光。

愣在原地的歹人們,一個個的不但動彈不得,而且腦中一片空白,瞬間就沒了意識。

墨寒的狐媚術經過了日夜修行,又經過了幾次實戰的鍛鍊,因此又有精進。只是一眼掃過,目光掠過之人無不是被狐媚術定了身,縛了神。且無一不是渾身肌肉也隨之僵硬,有如巖一般。

“師孃,就這樣定住他們不管了嗎?”龍姑環視着四周,被縛神定身的歹人們,踏前一步,與墨寒比肩而立後,微微皺眉着,憂心說到:“這些歹人作惡慣了,方纔也是懼怕師孃神通,才順着你的話求饒的。”。

龍姑畢竟是在鬼市裡待過的,她還是在鬼市那魚龍混雜的地方做過生意的人,察言觀色那也是一流的。

方纔她暗暗觀察了一番,所有的歹人只是面露懼色,眼含慌張,全無愧意和悔改之情。

龍姑一眼就看得出來,這些歹人懼怕他們鎖龍人不假,可是全無悔意和愧意。只怕是墨寒和她就這樣拍拍屁股走後,這些歹人只是會畏懼數日,或是數十日。之後恐懼消散,歹人們必然重操舊業,又做起了攔路搶劫,施計設局,殺人越貨等買賣。

下次中了他們計的,只怕沒有墨寒和龍姑這一身本事了,只能任由這些歹人宰割。

龍姑心善,一想到這些,便有憂慮從心頭升起。

而墨寒自然也想到了這些;她已經不是纔出山時,那隻不諳世事的小狐妖了。跟着木青冥這人精生活了幾年,她也學得精明瞭起來。

察言觀色也好,洞察力也罷,都有所提升。

龍姑能在暗中看到的,觀察到的,自然也沒有逃過墨寒那一雙美目。

“所以,我們得用過往煙雲術,把他們的記憶都清洗了。”墨寒待到龍姑說完,抿嘴一笑,說出了心中早有的主意:“包括他們過去行兇的記憶,也給他們洗了;算是繞着彎兒的,幫他們改邪歸正吧。”。

墨寒本來,也想剁了這些惡人。可這樣一來,他們和長生道的邪人,也就沒有什麼區別了。

而且剁了歹人們,留下的屍體肯定會在城中,造成不小麻煩和轟動,還很有可能會把鎖龍人暴露在衆目睽睽之下。

雖說這樣等於否定了歹人們的過去,對被這些歹人們,殺害的冤魂也是一種不平和不公。

而墨寒若是學得天火,倒是可以焚乾淨了這些惡人,可惜她不會,但當下墨寒也只有這個辦法。

連同歹人們過去行兇的記憶去清洗了,讓他們忘了行兇作惡,也只能這樣了。

龍姑一聽,眼中一亮,當下也覺得此計甚好,欣喜道:“師孃說的是,也只能這樣了。”。

話才說完,龍姑轉喜爲怒,瞪了一眼四周的幾個歹人,口吐口水,不偏不離的噴吐到了對面,那個帶他們來此的男子,罵道:“呸,便宜了這些心術不正之人了。”。

“心術不正之人是殺不完的,也不能只要是心術不正之人就殺。能幫他們改正了心術不正,也未嘗不是好事。”墨寒說着此話,和龍姑一起運炁,手捏法訣,都施展出了過眼雲煙術,把四周歹人們一部分記憶,統統消除。

隨後,她們撤去結界,若無其事地悄然離開了這裡。

呆愣了許久的歹人們,在狐媚術的效果失效之後,接二連三的甦醒過來。

卻無不是在甦醒之後,對之前做過的壞事歹念,全然沒了記憶。也不記得墨寒和龍姑是何許人?紛紛面面相覷,更不知道自己怎麼都跪在這巷子裡,而且身上都有傷痛。

清風拂來,涼意再起,地上棍棒和利器化爲的黑色灰燼隨風一卷,揚了起來......

盤龍江的江風沿岸吹拂,拂過了小菜園中的田地,和散落在田地之間的柳樹。

吐出新芽嫩枝的柳條,在風中晃盪。每一片新芽嫩葉,有如一個個春末還活力十足的精靈,攜風翩翩起舞。

日頭掛在中天,曬得四周農田莊稼微微彎腰低頭。

幾個耕作的人從附近的盤龍江中取水,挑來田中,用葫蘆瓢在給莊稼澆水。而也在其中耕作的朱三,已經用鋤頭做扁擔,挑着兩隻已經空了水田,踏上了田邊的田埂,向着家裡去。

現在的朱三,已經不去盜墓了。他過去賺得錢,加上那幾畝農田,辛勤一些耕作還是能活得下去的。

偶爾他也會農閒之時,去附近山中採點藥,或是打獵砍柴,換點零花錢。

比起過去盜墓之時,多了幾分辛苦,但也少了些危險。加上他已經娶妻生子,一家之主的朱三怎麼也要給孩子們做個榜樣,更不能在做盜墓的勾當了。

否則要是哪天自己死在了墓中機關下,留下孤兒寡母的,朱三於心不忍。

河風吹過朱三的臉龐,吹不去他臉上的紫斑斑塊,卻讓他一陣清爽舒適。

悠哉悠哉的走了片刻,朱三來到了他那就在菜地不遠處的家門前。

虛掩院門中,飄出一股淡淡的肉香。

“今天吃肉啊。”想着這些就欣喜的朱三大步向前,幾個箭步就來到了院門前,推門而入。

過去他盜墓的時候,倒是經常吃肉。現如今做的是正當買賣,吃肉的次數倒是少了,但朱三也沒有因此怨言不斷,反而欣然接受了這樣的生活,也反而覺得和妻兒一起盼着吃肉的日子到來,是一種樂趣無窮。

“當家的,你回來了。”才進門來,朱三妻子就笑臉相迎了上來,幫着朱三卸下了肩頭鋤頭和水桶。

院中雞窩旁的兩隻大黃狗,也站起身來,不斷的對着朱三搖尾巴。

“你看,誰來了?”他妻子才放下水桶,就指着有孩童嬉笑傳來的正屋那邊,對朱三說到。

朱三順着妻子手指方向看去,看到了正在正屋裡抱着他一對兒女,逗他們玩樂的木青冥,當下欣喜更甚,顧不上歸置農具,就大步朝着正屋而去。

木青冥對朱家,有再造之恩,是朱三一家的座上賓。但因爲木青冥太忙,難得來一次朱家,反而因此又成了稀客。

“木少爺,稀客啊。”幾步就走到了正屋中的朱三,顧不得看一眼桌上擺着的滷雞,就提起了茶壺給木青冥倒水着,說到:“今天你怎麼也要留下來吃飯,不能走不能推脫了。”。

“我正是這麼想的,就趁着出門給戚家辦完事的功夫,提了滷雞來你家這裡‘蹭飯’了。”木青冥把他的兒女放到了一旁的竹製小椅子上,接過了水杯,打趣道:“你可不許趕我走啊。”。

“說什麼呢?”朱三嘿嘿一笑,坐了下來,也給自己倒了一杯水,仰頭一飲而盡後,又道:“你來我這裡吃飯,我求之不得呢。”。

院中廚房青煙嫋嫋,歸置好了農具的朱三妻子趕緊去廚房裡忙活了。

而朱三掃了一眼身邊桌上,三隻砍好的滷雞已經裝盤擺好,其中兩個雞腿,正在他一對兒女的手上拿着,忽地面露不悅,對木青冥說到:“你來我家吃飯怎麼能破費帶東西來呢?”。

桌上滷雞外皮金黃髮亮,香氣四溢,令人垂涎。刀切之處,肉絲絲絲清晰,肉骨紅豔。這可是雲南本土最上成的滷雞。

“禮尚往來嘛。”木青冥卻不以爲然,淡淡一笑,道:“哪有空手去朋友家吃飯的道理。”。

“下次不許這樣了。”朱三說着,又提起了茶壺,欠身向前,給木青冥續了些水。

木青冥沒有應答,只是笑而不語。

隨後朱三臉上笑臉再現,兩人敘起了閒聊,聊起了家常。

木青冥也不用急於回去;他從戚家貨棧出來時,就告訴了小黑子,辦完事他要直接回家的。

反正貨棧裡的活兒也做完了,出門給戚家辦的事情也辦妥了,木青冥今天下午也無所事事,正好可以在朱三家,悠閒地吃頓飯。

順便和好久沒見的朱三,好好地聊聊天。

不一會後,朱三妻子就把飯菜逐一端了上來,還給朱三送來了酒水後,帶上可其中的一盤滷雞,叫上了孩子們去了廚房吃飯。

木家可以弟子上桌,妻兒上桌,其他人家可是不行的。

有客登門拜訪,朱三妻子和孩子就得屈尊去廚房吃飯了。

畢竟是他人的習俗,木青冥也不好指手畫腳,便沒有說什麼。

他和朱三在正屋之中,就着一桌美味的飯菜小酌閒談了起來。

許久過後,是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朱三臉上臉頰,和鼻頭已經泛起了紅暈,打了個酒嗝,放下了酒杯。

木青冥倒是面色不變,酒氣早已被他暗中運炁煉化,嚐到了酒的香醇,卻不會醉也不至於微醺。

但木青冥還是放下了酒杯,把話言歸正傳,對朱三問到:“朱三,你知道老花子王嗎?”。

“知道啊。”微醺的朱三,頭腦還算清醒,當下點頭着說到:“就是之前城中的老花子王嘛,知道,知道。”。

其實他知道老花子王,木青冥已經猜到了。

朱三是春城本地人,老花子王在城中又不是碌碌無聞之輩。至少他老花子王還是花子王的時候,也是名聲大噪的。

朱三要不認識他,那是不可能的。

“那你知道他現在在哪裡嗎?”木青冥頓了頓聲,又問到。

這正是今日,木青冥忙裡偷閒到朱三家的目的。

既然暫時找不到飛賊詢問此事,就找個前盜墓賊問問。

三教九流,對市井之中的情報最爲靈通,木青冥來此詢問,方向是對的,就是不知道結果如何。

“你要找他啊。”朱三問了一句,在木青冥點頭後沉思了起來。

說起來,朱三前不久是見過一面老花子王的。但只是一面而已;自從老花子王失勢,新的花子王上任之後,老花子王就一直都是居無定所的。

就算城中乞丐沒有把事情做絕,但也不可能給他找個固定的地方和落腳點,讓老花子王去頤養天年了。這就是無親無故的老花子王,一直居無定所的原因。

所以朱三也要想想,好好地回憶回憶自己到底在哪裡見過老花子王。

“嗯,前不久他就在這附近,在火藥局那邊。”沉思回想了半晌的朱三,撓頭皺眉道:“看守火藥局的士兵,會給他一些吃的。我要是路過,見到他也會給他幾個小錢。”。

火藥局,就在昆明城東北,也就是小菜園這邊。

距離朱三家不算太遠,是滇軍在昆明城中***彈的地方,也供應着趙良他們這些黑皮警察的槍彈。

那地方守衛森嚴,有重兵把守。老花子王進不去,但可以在外面遊蕩乞討。因爲是***彈的地方,所以有給裡面工作的人供應食物,吃不完的自然好心給老花子王一些。

如此看來,這老花子王對昆明城也很熟悉,並且對各地的機構商鋪,瞭如指掌。只怕是多年行乞積累的經驗,讓他知道去哪裡容易要到吃的東西。

只怕這城中,現在都沒有人比老花子王更瞭解,這座繁華的邊陲城市下,蘊藏着什麼不爲人知的秘密了。

“後來這幾天就沒有見到他了,不知道他去哪裡落腳了。”緊接着,朱三又若有所思地對木青冥說到:“不過他很少來城外,自從失勢之後,還是多在城中游蕩。畢竟城中人來人往,富人也多聚居在城牆內各個鋪和坡上,你應該可以從城中找到他的。”。

說是這麼說,但城中街巷衆多,老花子王有沒有固定的落腳點,還真的是讓木青冥有些許失望之際,感到大海撈針一般的爲難。

但朱三又沉思了片刻後,一拍大腿,對木青冥說到:“哎,木少爺,你要找這老花子王,不如去那個文廟附近找找。那地方和總督府就是隔着一條街,達官顯貴來往不絕,老花子王要找個落腳處,又方便討錢的,那地方是不錯的。而且有一段時間,他也就在那地方住着。反正文廟附近,也沒有人趕他驅逐他,除了沒有個像模像樣的窩,其他的都不錯。”。

朱三也是盡心盡力了,誰叫那老花子王行蹤飄忽不定的,他把自己能想到的一切都毫無保留的告訴了木青冥,希望能幫到對方。

木青冥將要作何打算?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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