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妮抿着脣。,!8
“不告訴梓修她懷孕的事情,依舊讓她和夏媽媽相處,佩妮,你是什麼居心,說來本大小姐聽聽!”
佩妮擡起頭看向施容,“大小姐,你自己心裡清楚,如果夏媽媽清醒了,杜芮是進不了夏家門的,這個孩子只會造成夏先生的不便。”
施容好笑的看着面前這個理直氣壯的女人,“佩妮,我想你應該是太久沒有見到梓修,連他的性格都快要忘了,是不是?”
“大小姐,我現在做的事情是爲夏先生好,也是爲夏媽媽好。”
施容眯起眼睛,“佩妮,你盯着夏夫人的位置盯了多久,別人看不出,我施容可不是那麼好糊弄過去的。確實,你的專業能力很強,梓修選你做夏媽媽的看護,這方面原因佔了大部分,但是我希望你更明白,梓修選你的原因,還有一點,就是你那破敗不堪的家庭,你身上揹負的鉅額債務!是梓修給了你新的生活,是梓修讓你的父母,讓你的兄弟姐妹好好活着的!”
“大小姐,這些我都懂,所以這麼多年來,我一直守在夏媽媽身邊,至於夏夫人的位置,我知道自己沒有那麼大的本事,能讓夏先生看上。”
“你知道就好。”施容上前一步,伸手直接掐住了她的脖子,“你敢動一下歪腦筋,我就把你的脖子擰斷,我管你是什麼居心,杜芮的孩子要是保不住,我讓你全家陪葬。”
佩妮的眸子沉下來。
施容鬆開她,佩妮脖子上是紅紅的手指印。
她站在她身邊,“即便不是杜芮,那也是我,想輪到你自個兒頭上,也不好好掂量一下自己夠不夠重。”
施容冷嗤。
她走出房間,佩妮的想法實在太歹毒,梓修就算再細心,女人家的事兒,他哪能那麼清楚,看杜芮現在情況,懷孕估計連兩個月都不滿,她自個兒都察覺不出,他一個大男人怎麼察覺的出。
更何況,從巴黎回來,夏梓修就忙着部署赤門的下一步計劃,還要和寒嶺打交道,他很確信,寒嶺一天不除,對赤門而言,就是個心頭大患,路槿桓一天不除,對杜芮,對他自己來說,就是身邊一個不定時炸彈。
寒嶺沒有頭緒,龍氏家族又出來搗亂,到處添麻煩,現在倒好,這女人又把夏媽媽帶過來,外面的事情忙不完,家裡還有一樁……
施容沒有辦法責怪佩妮太多,很久以前,她也幹過類似的事情,對施容來說,那時候帶夏媽媽來國內,是溺水即將身亡的她,唯一一根救命稻草,儘管後來稻草還是斷了。
所以她很清楚,夏梓修和杜芮之間,不需要這些複雜的東西來折騰。
或許將來夏媽媽清醒了,知道了杜芮是仇人之女,會難以接受,但她更相信,杜芮有那個本事,讓夏媽媽接受她。
她是那樣的讓人……無法抗拒。
現在的夏梓修,處境太難了。
貿然換掉佩妮,不能接受的是夏媽媽,她想,杜芮應該也很清楚,如果夏媽媽出了什麼事情,她和夏梓修纔是真正的沒有餘地。
她不是個笨女人。
施容嘆了口氣,或許將杜芮和孩子直接牽在佩妮身上,對杜芮來說纔是最安全的。
“夏媽媽……”施容坐到夏母身邊,環住她的肩膀,“我是阿容。”
“阿容……”
“恩,阿容。”施容拿起筷子,夾了塊雞肉,“夏媽媽,這是什麼肉啊?我好像沒有見過誒。”
“阿容好笨啊!兒子,阿容好笨啊,她連雞肉都不認得!”
夏梓修輕笑,儘管這笑達不到眼底。
“夏媽媽好聰明,原來這就是雞肉。”施容一副這才瞭然的表情,逗樂了夏媽媽。
施容張嘴將雞肉咬進嘴裡。
滿足的晃了晃筷子,“真是美味。夏媽媽,你想不想念,我給你做的飯?”
“阿容做的飯菜,好吃!”
施容笑了,她湊到夏媽媽耳邊,“那改天,阿容給你做飯。”
夏媽媽點頭。
施容衝夏梓修使了個眼神兒。
還不快進房間看看杜芮?
夏梓修忙放下筷子,而後靜靜的從旁邊走開,走進房間,就看到杜芮一個人悶在被子裡“咯咯咯”的笑,笑聲不斷。
一開始,夏梓修有些發愣,把笑聲聽成了哭聲,可把他嚇壞了。
“芮兒?”
結果她轉過頭來,嘴角上揚的,那笑容,真是想收都收不住。
“梓修……”
她臉一紅,穿着拖鞋,就往他身上一撲,環住他的腰,“梓修!”
夏梓修真的回不過神,一個勁兒的撫着她的頭髮,“怎麼了?”17385185
杜芮下巴抵着他的胸口,揚起笑成了花的小臉,“梓修,梓修,梓修……”
“阿容看過你額頭了,說什麼了嗎?”
杜芮搖頭,笑的神秘莫測。
“到底怎麼了?是不是被打傻了?”
“你才傻呢!”杜芮伸手環着他的脖子,踮起腳,湊到他耳邊,“我高興!”
“……”
“怎麼辦?我興奮的都有點過頭了!你興不興奮?”杜芮踮起腳就吻了吻他的嘴,“怎麼還有番茄醬的味道?”
“……”夏梓修神情嚴肅起來,伸手撫着她的臉頰,一臉複雜。
杜芮伸手揉着他的臉,輕聲道,“阿容說我有可能……”
“……”
她拿過他的大手,撫上自己尚且平坦的小腹,那眉眼,都彎成了月牙兒。
夏梓修好像懂了……
“有寶寶了。”她期待的看着夏梓修的表情,眼睛都不眨一下。
夏梓修表情僵住,他眨了眨眼睛看着她,大手還停在她平坦的腹部。
杜芮嘴角的笑容斂了下來,“怎麼了……你不高興麼……”
夏梓修看着她,良久良久,不知道用什麼表情,他猛然將她抱起來,“真的?”
杜芮這才放下心來,她低頭碰着他的額頭,“你是不相信你自己的本事,還是不相信我?”
夏梓修不知道該怎樣形容自己心下的心情,這兩天,他實在糟心的很,但是這個消息,就彷彿是黑暗隧道外的世外桃源,讓他的心情豁然開朗了起來。
他不確定,這個孩子來的是不是及時,來的是不是適時,只是這一時刻,他是真的覺得興奮,這種從來沒有過的感覺,這種從來不曾體會的滿足感。
“芮兒,你太棒了。”夏梓修扣着她的後腦勺,攥住她的脣,綿延許久。
杜芮氣喘吁吁的拍了拍他的肩頭,“阿容說還要買根測試棒確認一下,你別太興奮了。”
夏梓修將她放下,撫着她的臉,“我去買。”
“……”
“我現在就去……”
杜芮還想說什麼,夏梓修就已經打開房門出去了,急的和什麼似得。
看着面前突然空掉的身影,杜芮忍不住偷笑出聲。
施容既然能說的出來,那就是百分之八.九十的可能性了。
杜芮靠在牀頭,淺淺的吸了口氣,平復一下心情,看着天花板,撫了撫自己的額頭,上帝爲自己關上門,一定會打開窗的。
她相信,所有的困難都只是暫時性的,這個孩子的到來,會爲他們,會爲這個家庭帶來好運。
杜芮真想抱着施容,狂親一番。
看見夏梓修飛快的衝了出去,施容大概能猜得到是什麼情況,只笑不語,她發現自己的心態好多了。
或許她還愛着夏梓修,但是這一刻,她卻真心的爲杜芮有了寶寶這件事情感到高興,愛一個人,可能會讓人變得更加自私,也可能會讓人變得心胸開闊。
或許也真應了那句話,愛一個人,是希望他變得更幸福。
施容看向夏媽媽,“夏媽媽,你猜你兒子去哪了?”
夏媽媽看向施容,嘴裡還塞着施容剝好的大蝦,而後搖了搖頭。
施容看着夏媽媽,她說道,“夏媽媽,我相信總有一天,你的病會好的,我相信,總有一天,你會放下過去的一切,在這個新的家庭裡變得更幸福。”
“阿容,你在唱歌嗎?”
“你覺得我這是在唱歌嗎?”
“難道不是嗎?”
施容繼續剝着蝦,“夏媽媽,這個世界上,有很多東西是說不清道不明的,尤其是情,誰欠了誰,誰恨了誰,誰又愛上了誰。早就成了貓手下的毛線球,一團結。”
“阿容,吃蟹腿,蟹黃,沾醬油。”
施容拿過盤子裡的大蟹腿,將肉抽了出來,沾了醬料喂進夏媽媽嘴裡。
“但是你兒子和你準兒媳婦的這個結,清晰的都讓人嫉妒,一個結,兩根線,多好。”
“大蝦!還要大蝦!”
施容慢慢給她剝着蟹肉,蝦肉。
夏媽媽低着頭,只顧着吃,而後什麼都不管,施容說了什麼,她聽不進,也不在意,雙眼無神,手上都是油漬,嘴邊還掛着肉絲。
夏梓修買了測試棒回來,給杜芮試。
結果是令人滿意的。
杜芮被他抱了又抱,這會兒也顧不上外面被施容哄的團團轉的夏媽媽了。
她靠在他肩膀上,“這下好了,我們家有老有小了。”
夏梓修興奮後,平靜下來,他很清楚一點,讓杜芮和母親住在一起是不安全的……很不安全……”
“芮兒,你回城堡住好不好?”
“……”杜芮微愣,眉頭輕蹙,“梓修……”
“我知道你在堅持什麼,這兩天已經夠了,你很努力,但是你要爲我們的孩子着想,和我媽,這樣一個不正常的病人住,對你來講不安全。”
杜芮擡起頭看着他,“我要是回城堡住,那不就很長時間不能看到你了……”
“我會盡量抽時間回去。你在城堡裡養胎,我放心。”
杜芮抿着脣。
“我沒有太多的時間,我在外面,家裡會出什麼樣的狀況,我也不能肯定,你聽話,回城堡住,阿容和空紅都在。”
良久,杜芮點頭。
夏梓修低頭吻了吻她,起身,拿過杜芮的包,給她收拾東西。
杜芮坐在牀邊,低着頭,有些悶悶的。
“過會兒,就和阿容一起回去。”
“恩。”
杜芮伸手拉過夏梓修的手,他站在她面前,杜芮仰起小臉看着他,“這些日子,你是不是在追捕路槿桓?”
夏梓修點頭。
“梓修……”
“恩?”
“如果我說路槿桓本質不壞……你信麼?”
夏梓修靜默的看着她。
杜芮吸了口氣,“這是事實,那本日記的事情,我和你說過,他很極端,很可怕,我也怕他,我不知道你會怎麼對付他,可是梓修,我只是想和你說這麼一句。”
“儒家孟子說人之初性本善,但荀子卻提倡性惡論,本質什麼的很難講,但他傷了你,傷了那麼多人性命,我能肯定的是,他不會有好結局。”
“……”
杜芮閉上眼睛,夏梓修說的話,沒有錯。
“那我別的不求,我要你好好的。”杜芮看向夏梓修,“你現在不光是有我了,還有孩子……”
“讓你跟着我,實在是委屈你。”
“你又說這種話,如果換了以前,你都會說,讓我跟着你,真是委屈你了……”
“恩,我剛纔說的客氣話,既然你自己心裡清楚,就給我乖乖的。”
“……”
杜芮恨不得用眼睛瞪死他,別人是給三分顏色,開染坊,她發現夏梓修,只要一分顏色,他就能開!
拎着包,他領着杜芮出來的時候,施容眉頭微微揚起。
“這是?”
“阿容,帶芮芮回城堡住吧。”夏梓修對施容說道,“我現在顧不了那麼多,但是杜芮和孩子,我得保護好。”
施容看了眼夏梓修,“如果你這樣打算,我自然聽你的。”
夏梓修點了點頭。
施容剛想轉身和夏媽媽道個別,只見夏媽媽就撲了上來,搶過杜芮手上的包,“洋娃娃,你去哪?不許走!”
“……”杜芮微愣。
不僅是杜芮,就連夏梓修,施容也都愣住了。
“洋娃娃,你是不是討厭我了……”夏媽媽一張臉皺在了一起,看上去很是傷心,“你是不是不喜歡我才走的?”
杜芮說不出心裡的感覺,轉過頭看向夏梓修。
“媽,洋娃娃只是出去買點東西,很快就會回來!”
“不對,洋娃娃是不喜歡我了,洋娃娃是討厭我了……佩妮說,佩妮說,我讓洋娃娃受傷了……說洋娃娃很疼……”
施容眉頭皺起,看了眼站在一邊,拉着夏媽媽的佩妮,她沉默的一句話都不說。
“不是,媽媽,不疼,一點兒都不疼。”杜芮忙說道。
“不然,你爲什麼要走?”
“我……我不是要走……”杜芮看着夏媽媽,她眼裡的眼淚都打着轉兒,心下不忍,有時候把她當敵人,有的時候又把她當成玩具……
杜芮其實很想堅持自己的想法,繼續和夏媽媽相處下去,但是另一方面,她也害怕,她自個兒受傷沒什麼,只是她現在已經不是一個人了。
施容看向佩妮,“這種時候,該怎麼辦?”
佩妮揉着夏媽媽的肩膀,“夏媽媽,把包給佩妮,這包是佩妮的,不是洋娃娃的。”
“是嗎?”
“恩。”
夏媽媽緩緩的將包遞給佩妮。
“夏媽媽,我們回屋去睡覺,不然晚上就沒精神看電視節目了。”佩妮耐心的哄着她。
“哦,好,那我們去睡覺。”夏媽媽應了聲,而後拉開佩妮,上前扯住杜芮的手臂。
夏梓修一驚,下意識護住杜芮。
“媽……”
“洋娃娃,我們一起去睡覺,我乖乖的,不亂動……”夏媽媽像個無辜的孩子一般。
杜芮心頭軟了下來,她看向夏梓修,“梓修……”
施容看着這情況,她拉過夏梓修,走到一邊。
“讓杜芮留下來吧。”
“……”
“我知道你難做,一邊是媽媽,一邊是妻子,但既然夏媽媽要杜芮,你不能放棄讓她們磨合的機會,杜芮現在能和我一起回城堡住,但我和她都是女人,我很清楚,過不了幾天,她就會吵着要回來,孕婦都是很焦躁的。尤其是現在你屋子裡還有其他女人。”
夏梓修看了眼佩妮,明白施容的意思。
杜芮被夏媽媽拖進了房間,讓杜芮躺在牀上,脫掉了鞋子,而自己爬到另一邊,蓋好被子,夏媽媽的手緊緊握着杜芮的。
她側首看着夏媽媽安詳的睡容,一時間不知道該作何反應,這轉變來的實在太快了……
單手撫着自己的肚子,可爲什麼,她心裡還是這般不安。
最後,施容沒有帶杜芮走,她只是給佩妮留了一句話,“我已經說了,我不管你有什麼想法,不管是什麼原因,杜芮和孩子,傷了一根汗毛,我全都算在你頭上,你要是覺得賠得起,賤招陰招,你儘管耍。”
夏梓修站在門口,看着房間裡,已經睡得相當安詳的兩個人,他說不出心裡是什麼感受,他做夢都希望有一天,母親和杜芮能夠好好相處。
杜芮一隻眼睛睜開,看向站在門口的夏梓修,嘴角還掛着笑。
夏梓修無奈,和母親睡一張牀,她是有多高興,怎麼看上去比和他睡一張牀還要高興?
或許是他想的太多了,畢竟那是他的母親,即便精神上不太正常,也並不是沒有好好相處的可能。
他不就克服了這一困難,施容不也克服了?
夏梓修眨回了一下眼睛,輕笑。
杜芮閉上眼睛,趁機也睡了會。
夏梓修走出房間,和佩妮兩個人呆在書房裡。
“我自認自己待你不薄。你是想借我媽的手,弄掉我夫人的孩子?”
“沒有。”
“那你爲什麼不告訴我,杜芮懷孕的事情。”
“我不確定。”
夏梓修冷眼看着她,“我不是大慈大悲之人,救你們家於水火之中,是因爲你有利用價值,但你好像並不知足。”
“夏先生,如果是大小姐和你說了什麼,那都是在冤枉我,我只說這麼多。”
“你說我是信你,還是信施容?”
“您自然是信大小姐,但是夏媽媽一定是信我。”佩妮依舊低着頭,儘管她說的這句話,分量不輕。
夏梓修眯起眼,她是個不卑不亢的女人,是個心機頗深的女人,卻也是個把親人看得比什麼都重要的女人。
正因爲知道這一點,他纔會讓她呆在自己母親身邊,可是現在呢?
她到底在籌劃着些什麼,能讓她面對自己的質問,如此的從容不迫?
他起身,手插在口袋裡,走到佩妮面前,就靠在辦公桌上,和佩妮之間只有一個拳頭的距離,他伸手搭上她的肩膀,“你知道我們赤門有一項規定。”
“……”
“對待背叛組織的人,下場有兩個,死或者生不如死。”
“我沒有背叛。”佩妮擡起頭,秀眉蹙起,額頭都冒出了冷汗,只聽靜謐的書房裡,骨頭被擠壓的聲音。
“背叛我,和背叛組織是一樣的。你知道的事情不少,但也不算多,你的能力不錯,但少你一個,赤門不少。我媽需要你,那是我讓她需要你的,千萬,千萬不要做多餘的事情。”
“我……知道了……”佩妮的聲音聽上去很痛苦。
夏梓修鬆開手,走回座位上,“我現在問你一個問題,有沒有辦法讓我媽和杜芮好好相處,有沒有辦法不讓杜芮受傷害。”
佩妮咬着脣,點頭,“可以。”
“那就好,出去吧。”
佩妮轉身,肩頭疼的讓她冒出一層冷汗。
她不是不知道夏梓修的狠心,只是比起夏梓修的狠心,她知道的更多的是他的溫柔,他的善解人意……
她沒有想到夏家的仇人之女,對他來說,重要到這種地步。
閉了閉眼睛,她走回自己的房間。
或許現在,她的行爲很幼稚,看上去很滑稽,但是不久之後,他們就會明白,這就是現實。
她不是那麼愚蠢的人!
杜芮醒來的時候,夏媽媽還在睡,睡得很安詳,被子底下被緊緊握着的手,還沒有鬆開。
看着夏媽媽的臉,杜芮伸手探了探,和梓修的鼻子,眼睛,很相似,就是這嘴巴,梓修的更精緻些,或許是歲月不饒人吧。
杜芮輕輕開口,“夏媽媽,你知道嗎?梓修和我說,很早很早以前,他就想忽悠着我來見你呢……恩,十年前吧……夏媽媽……我會好好照顧你的,我會努力補償你的……你相信我……真的會……”
夏母睜開眼睛,這雙眼睛,近看,是如此的明亮。
杜芮咧開嘴,儘管心下還有些小害怕,她還是打了個招呼,“媽媽,睡醒了嗎?”
夏母看着杜芮,良久,也咧開了嘴角,學着杜芮的樣子,“洋娃娃,你睡醒了嗎?”
杜芮點了點頭。
夏母也跟着點了點頭。
這樣的轉變,讓杜芮萬萬沒有想到。
“媽媽,你做夢了嗎?”
“洋娃娃,你做夢了嗎?”
杜芮搖了搖頭。
夏母也跟着搖了搖頭。
杜芮忍俊不禁,年逾五十的婦人,此刻就和個孩子沒有差別,可愛得很。
夏母也跟着忍俊不禁。
兩人在牀上“咯咯咯”的笑着,
夏梓修書房的門一直開着,夏母房間的門也虛掩着,深怕夏母房間裡出了什麼動靜,他聽不到。
這不,聽到莫名其妙的笑聲,他就立刻奔到了夏母的房間,看着牀上,笑的身體都止不住顫抖的兩人,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杜芮先看到的夏梓修,她坐起來,“梓修……”
夏母立刻跟着杜芮一起坐起來,“兒子……”
夏梓修雙手環胸的看着兩人,“都醒了?”
“餓醒了。”
“我也,我也是餓醒的!”夏母忙說道。
“我讓佩妮做飯?”
“我會做。”杜芮說道。
“我也會做。”夏母緊跟着。
“……”
後來的情況,就是杜芮在廚房裡做飯,夏母跟着,然後佩妮在旁邊看着,夏梓修依舊在書房裡處理着公司事務。
殷洛的電話打了過來,“東西都傳到你郵箱裡。”
“好。”
“還有什麼需要的,和我說,我給你送過來。”
“恩。”夏梓修應了聲,“龍氏最近的股票上漲有點問題,你去查一下,是不是動了手腳。”
“好。”
“還有小蝶的東西整理出來了嗎?”
“整理出來了。”
“前三個是什麼地方。”
“b市的荒郊廢廠房,c市的西郊古墓,還有本市的大教堂。”
“行,我知道了。按照我說的,去搜。”
“好。”殷洛頓了頓,而後道,“佩妮的事情,我查了,目前爲止,沒有發現她和別的組織有什麼關聯。”
夏梓修眸子寧靜,“既然和別的組織沒有關係,那就是和內部有關係了……”
殷洛沉默半晌,“你在懷疑什麼?”
“沒什麼,我先掛了。”
“等一下……”
“還有事?”
“那女人的事情……謝了。”
夏梓修嘴角勾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我幫我學妹,在情在理,請問,殷洛同志,你是站在什麼立場和我說謝謝?”
“啪”的一聲,電話掛了。
夏梓修看着手機,聳了聳肩,靠在皮椅上,手上轉着鋼筆,透過書房,能隱隱的看到佩妮的身影。
還能聽到杜芮和夏母之間幼稚不已的對話。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永遠不知道什麼樣的事情是對,什麼樣的事情是錯,除了慢慢嘗試之外,還是慢慢嘗試。
……….吧首發,請支持正版閱讀………
“老大,這是我按照你的吩咐,整理出來的東西。”
b市的一座茶室內,路槿桓靠在沙發上,手上拿着個手機,玩着手機遊戲。
“放在桌子上吧。”
“老大,除了我們,還有其他人盯着大嫂的母親。”
路槿桓手微頓,銳利的鷹眸微微上揚,看着茶几前的花色地毯,“誰?”
“杜建輝的人。”
路槿桓輕笑,“那不是他妻子麼?”
“但據我觀察下來,杜建輝的目的並不在於保護他的妻子……”
“呵!難不成還要謀殺他妻子不成?”路槿桓清俊的面容此刻漾着玩世不恭的笑容,嘴角輕扯,話裡多半是嘲諷。
“究竟是什麼目的,我並不是清楚。”
“那就一起盯着。”妮她這施的。
“大哥……其實我真的很想說,大嫂根本不是我們這邊的人,你不需要——”
“我說是就是,你上哪來的廢話?”路槿桓眸子微擡,一雙冷眼射了過去。
男人點了點頭,“我知道了……兄弟們會盡力。”
“過來,玩一下這個遊戲。”路槿桓將手機放到男人手上。
“俄羅斯方塊?”
路槿桓彎下身子,拿過茶几上的材料,扯開,“你們大嫂打到了十二萬,我到現在連五萬都沒有打到,幫我研究一下,是什麼原因。”
男人背後的汗慢慢滴下,“十二萬分……大嫂那什麼智商……”
路槿桓手上翻着資料,照片,信息,一點點看着。
“她和她母親很像。”
路槿桓淡淡的說道。
“她母親是個很端莊的女人。一個人住,家裡打掃的乾乾淨淨。看得出,是個千金大小姐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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