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謂不驚豔,早就已經看慣了安妍刻意扮醜和素面朝天的模樣,猛不丁地看到她化了淡妝,雖然只是打了個腮紅塗了口紅,但是那其中的韻味已經十分動人了。
早就已經見識過了安妍的惱怒和麪無表情,霍澤楷唯獨沒有看過安妍溫婉的模樣。安妍想來隨性慣了,就連那樣的化妝技巧都是跟着網絡上的紅人學的,因爲學藝不精便成了老年妝,像今天徐蘇這樣的化妝說起來還是第一次。
她到底還是有些羞赧,倒不是因爲霍澤楷的原因,只是覺得不自在。
“怎麼樣,還不錯吧?”
霍澤楷淡淡地瞥了徐蘇一眼,說起來徐蘇也沒有在安妍的臉上下多大的功夫,邀功這一套倒是做的輕駕就熟。即便知道安妍是因爲底子好才能達到這樣的效果的,但是霍澤楷還是將所有的功勞都歸結在了徐蘇的身上:“給你的投資果然沒錯。”
徐蘇淡淡地撇嘴,跟在霍澤楷身邊這麼多年,霍澤楷心裡的那點小心思他比誰都明白,雖然表面上是在誇自己,但是霍澤楷的視線集中在安妍的臉上從來都沒有移開過。
許是被人寵慣了,霍澤楷從來都不知道什麼叫做不動聲色地看。
安妍察覺到了霍澤楷的視線,霍澤楷身上帶着一種壓迫的氣息,安妍擡起頭看霍澤楷,她的臉上早就已經沒有了絲毫的扭捏。
霍澤楷竟然有一瞬間的怔忡。在他身邊的女人大都是迎合着他的喜好打扮,她們都在不動聲色地揣度自己的心思,她們穿什麼衣服的時候自己會皺眉,穿什麼衣服的時候自己的心情會好一些,有時候很多自己都沒有發現的事情都是由她們發現的。
但是安妍卻不同,她一直都是照着自己的心思來,哪怕自己現在已經成了她的金主,她的態度也沒有變過。
她不會諂媚地看着他,她的臉上什麼沒有分毫討好的意思,但是哪怕她只是那麼冷淡地看着自己,霍澤楷仍舊會覺得口乾舌燥。
他覺得安妍就是他命中註定的剋星,對霍澤楷而言,哪怕安妍只是喝口水都會成爲對將自己的絕命誘惑。
如果之前霍澤楷還以爲只是因爲沒有得到安妍所有才一直對她念念不忘的話,那現在在已經得到了的情況下仍舊覺得要不夠那就只能說明一個問題:這個女人和他莫名的契合。
既然已經有了這樣的心思,霍澤楷也不壓着,自己的人難道自己還不能動了?
霍澤楷突然徑直走到了安妍的面前,安妍的心裡咯噔了一聲,她還沒來得及反應,霍澤楷的脣已經覆了上去。
安妍的腦子裡一片空白,旁邊明明還站着個人呢。
但是還沒等她着手推開安妍,霍澤楷已經徹底將她壓制住了,論力氣和技巧,她永遠都沒有辦法和霍澤楷抗衡,所以現在她只有這樣承受的份兒。
而另一邊,剛纔還和自己言笑晏晏的霍澤楷突然就當着自己的面做出了那樣的事情,徐蘇整個人都僵硬了。
這是什麼意思,要在他的面前上演活春宮嗎?
他們兩個人在他這個單身狗的面前這樣真的好嗎?
說起來徐蘇和霍澤楷這麼多的朋友,在霍澤楷找自己的時候,連根女人的毛都沒有見過,這第一次見居然就上演了這樣的畫面,他的小
心臟有點受不了啊。
“那什麼,我就先出去了……”徐蘇磕磕絆絆地說。
說完徐蘇就飛奔了出去,事實證明,徐蘇這麼快就出去是正確的,因爲如果徐蘇再不出,霍澤楷就要親自趕人了,到時候徐蘇的下場可不如現在這樣。
安妍被霍澤楷奪去了呼吸,她幾乎就要喘不過氣來,她用胳膊奮力地推了推霍澤楷,只是霍澤楷現在所有的血液都往下邊集中,安妍的這點小阻擋他完全就當做情趣來用。
“別……”好容易霍澤楷放開了安妍的脣,轉而進攻安妍的脖子,安妍趕忙推開了霍澤楷。
霍澤楷緊皺着眉,還沒有女人在這種情況下推開自己的,他的目光陰鷙得幾乎是要將安妍生吞活剝。
安妍整個人宛如剛剛煮熟的蝦子,她急促地喘息,嘴脣上的口紅也已經被抹得差不多了,她的臉上泛着誘人的粉,因爲剛剛霍澤楷的情不自禁,安妍的視線別開來,她甚至都不敢直視霍澤楷的眼睛。
“衣服……還要穿……”
霍澤楷不由得有些火大,難道他的事情還不如這件破衣服重要嗎?霍澤楷重新壓下去他,他直視着安妍的眼睛:“衣服還有很多。”
最終徐蘇化的所有的妝都毀於一旦,如果不是司機打電話的話,安妍甚至覺得自己是沒意義辦法出席今天的晚會了。
安妍的脖子上被遮蓋住的吻痕又全部暴露了出來,不僅如此,上面還增添了新的內容。霍澤楷說的沒錯,除了之前安妍身上的那件禮服,還有新的衣服在等着她,但是那是一件抹胸服,吻痕肯定是蓋不住的。
“能不能穿我自己的衣服?”安妍小聲地囁嚅。
霍澤楷已經洗完澡在穿衣服,純黑色的西裝是霍澤楷的標配,他本來就長得英俊,穿了一套黑色的西裝就更襯托出了他的英俊和挺拔,那種冷清的氣質也被淋漓盡致地凸顯了出來。
“好。”霍澤楷不假思索地答應。
安妍有些囁嚅地說:“那件衣服很普通。”
“嗯。”
其實安妍多少是有些沒有底氣的,她所說的自己的衣服不過是一席簡單的小黑裙,是最基本的款式,和霍澤楷走在一起,多少可能會給霍澤楷跌份兒。
安妍生平最討厭的就是欠別人人情,她現在是霍澤楷的情婦,那僅僅是對霍澤楷幫自己查明當初的真相的補償,如果再在這種事情上讓霍澤楷沒面子,她真的沒有辦法再補償霍澤楷了。
但是霍澤楷卻絲毫不在意。
其實他就是故意的,之所以決定今天帶着安妍出席,最主要的就是要給安妍之前的那個男人看看,到底安妍是和誰在一起的,每每想起安妍有個前男友霍澤楷就說不出的窩火,他必須要宣明主權才行。
安妍的頭髮已經長到了鎖骨處,散下來的頭髮多少能夠遮擋一些吻痕,但是還有很多仍舊是暴露在空氣裡。
就在這個時候,安妍突然間發現,徐蘇走的時候太過匆忙,他的化妝的用品一件都沒有帶走,安妍直接用之前徐蘇用來幫自己遮吻痕的東西塗抹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霍澤楷已經收拾好了,他站在門口等着。安妍只是將吻痕遮了遮便也收拾完畢。
安妍穿了一條小黑裙,裙子長
及腳踝,只是極爲普通的款式,上面甚至連一點抓人眼球的地方都沒有,但是霍澤楷看着卻沒由來的舒服。
安妍臉上的妝容全都卸了去,沒有了口紅和腮紅的映襯,更顯得安妍的單薄。
“走吧。”霍澤楷伸出了手。
安妍將自己的胳膊挎在了霍澤楷的胳膊上,安妍並不是沒有出席過這樣的聚會,只是她覺得這樣的聚會太過刻板,只參加了一次以後就再也沒有參與過,時隔多年,她終於又穿上了這樣的禮服出面了。
司機早就已經在樓下等着了,原以爲只有霍澤楷一個人,因此見到安妍的時候,他的臉上閃過了詫異的神情。不過那詫異很快就被他很好地掩飾了過去,畢竟是霍澤楷手下的人,即便沒有練就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本領,控制自己的表情也是最主要的一個硬性要求。
安妍和霍澤楷一起坐在了後面,車上沒有收聽廣播,車廂裡極其安靜。
不過誰也沒有感覺到不舒適。
司機是霍澤楷的專屬司機,跟了霍澤楷這麼多年也大抵知道霍澤楷的脾氣,習慣成自然,他當然不會覺得尷尬。
而霍澤楷就是這場靜默運動的領導者,他當然也不會覺得不舒服。
安妍從來都不是一個多嘴的人,即便已經和霍澤楷發生了那麼親密的關係,說到底連個人也不過是因爲交易而綁在一起的兩個人,和霍澤楷在同一個空間裡能說什麼呢?難道討論討論霍澤楷有沒有具體的特殊癖好讓她迎合一下?
好在這段路程並不長,林安特地選擇了距離公司年會的舉辦地點近的酒店。霍澤楷的車不過剛剛出現,媒體便已經將攝像頭調整了過來。
霍澤楷向來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如果能夠第一個拍到霍澤楷,那新聞一定會大賣。
霍澤楷早就已經習慣了這樣的情況,他只是輕微地皺了皺眉,他平時最討厭的就是記者的鎂光燈,讓他幾乎都睜不開眼。
安妍不是沒有見過比人被記者團團圍住的情況,不過自己被記者圍住還是第一次。
雖然是非常想要搶到今天的頭條,但是所有的記者都自覺地給霍澤楷的車子讓開了路。畢竟上一個爲了搶頭條擋在霍澤楷車前面的記者已經永遠地退出這個行業了,他們可不想步那個人的後塵。
門童打開了霍澤楷的車門,霍澤楷下了車。他一下車,所有的鏡頭全都迅速地閃爍了起來,這可是今天年會的重頭嘉賓,是整個會場最重要的貴賓。
就在以爲霍澤楷要離開進入會場的時候,他突然走到了車子的另一邊。
這一下,所有人都緊張地屏住了呼吸,難道霍澤楷還帶了人?
只見霍澤楷打開了另一側的車門,從車廂裡伸出來了一隻手。
那隻手十分白皙,皓白的手腕和霍澤楷的黑色西服交相輝映。
難道是喬嘉欣?霍澤楷帶了喬嘉欣出席,難道是好事將近嗎?
但是他們預料中的喬嘉欣並沒有出現,出現的反而是一個他們從來都沒有見過的新的角色。
極其冷淡的表情,無可挑剔的五官,被簡單的黑色連衣裙包裹着的好身材,以及站在霍澤楷身邊仍舊不會被掩蓋下去的光彩和身孕,讓所有人都大跌眼鏡——不是喬嘉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