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澤軒看了陳麗一眼,陳麗忙把耳朵貼近張澤軒的手機,聽着電話那頭的動靜。
胡悅側眸看到唐婉怡那漲得通紅的臉,憋住噴薄欲出的笑,
“哪兒啊,雅婷那就是我一小妹妹,跟你開玩笑的,說吧,有什麼事?”
“呃,你現在在哪兒?我有很重要的事想跟你說,電話裡也不好說。”由於心虛,張澤軒說話有些磕巴。
“我在開車,什麼事兒啊,搞得跟見不得人似的。”胡悅一副滿在不乎的樣子。
張澤軒看了陳麗一眼,
“是陳麗,我發現了她一個秘密,這憋在我心裡難受,在電話裡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楚,你在哪兒?要不我去找你,要麼你來找我。”他故意把語氣加重,表現得很急也很心煩。
胡悅微怔,打了個寒顫,心裡不由得有些凌亂,他們這才結婚就出問題了。他看了眼唐婉怡,微抿雙脣,
“能不能晚點兒,我現在跟一個很重要的人在一起,真是走不開。”
張澤軒聽得出來,他的語氣是誠懇認真的,不像是在說笑。本來就是在跟他編謊話,他剛還在擔憂,萬一他們真的見面了,他該怎麼圓這個謊呢。看來,這下他倒是可以鬆口氣了。他正準備就此算了,可是卻看到陳麗在不停地跟他使眼色。
他知道,劉雅婷交待陳麗,一定要套出胡悅在哪兒?跟誰在一起,可是這要他怎麼套呢?
“那個,你跟誰在一起,做什麼?真的走不開嗎?”
胡悅看了眼唐婉怡,
“跟我一個很久未見的老同學,她很忙,我們好不容易纔見到,所以,希望你能理解。”說話間,車子已經緩緩地停在了一家很有特色的日式料理餐廳前的停車場。
張澤軒知道,胡悅並未跟他撒謊,
“是不是女同學?”他試探性地問道。
胡悅愣了一下,
“哎,我說軒子,你怎麼像在搞調查似的啊,不說了,我在開車,有空我電話你。”
還沒等張澤軒來得及消化他的話,他就掛斷了。
看着被掛斷的手機,張澤軒的那顆心啊,就像被卡在了肚子當中,不上也
不下,恨不得插上翅膀飛過去,看看他到底跟什麼重要的人在一起。
陳麗將兩隻原本不大的眼睛瞪得老大,那眼神,就好像小孩子看到大人在給自己買心儀的禮物一樣,亮閃閃的。
“怎麼樣?問出來了嗎?”
張澤軒像泄了氣的皮球似的,
“你感受過正高潮時,突然要上廁所的滋味兒嗎?那個牽腸掛肚心癢癢啊。”
陳麗橫了他一眼,然後就是狠狠的一拳.......
這家日式料理店,有很濃重的日式風情,榻榻米,輕柔的古典日曲,還有穿着和服的少女,淡淡的暖色系燈光下氤氳着淡淡的香氣。
走進去時,胡悅本能的欲去牽唐婉怡的手,卻被她果斷絕情地拒絕了。
有些東西植入心底,即便是隔得再久,再見面也會成爲自然而然,因爲,那些東西已經成爲了本能。
他們走進了一間榻榻米,桌上放着兩枝幹枯的蓮蓬,雖然單調,卻有一種很清心的禪意。
“怎麼樣?喜歡嗎?”胡悅頗爲自得。
唐婉怡的臉就像是被冰凍住了一般,闆闆正正,整張臉上,只有眼珠和嘴在動,
“不喜歡!”當說這三個字時,唐婉怡的心陡然顫了一下,覺得這一幕有些似曾相識。
口是心非,對,就跟當初一樣,明明是肯定的,卻非要否定。
想到此的,不僅是她,還有胡悅。
他愣怔了一下,卻不似當初那麼生氣地揚長而去,而是撇了撇嘴,裝作滿不在乎的樣子,
“不喜歡也來了。不是說要造嗎?可勁兒的造吧。”
唐婉怡用略帶殺氣的眼神冷觀了他一眼,擺出一副不見血不罷休的駕勢,拿着點單,故意挨個兒挨個兒的指,好像把點單上的食物全點了一遍。
胡悅就那麼看着她,心裡的潛臺詞是:別客氣,請隨意。
沒過一會兒,食物便一一上來了,上到第四個時,就再也沒了動靜兒,直到那四盤幾乎見了底,也沒有再見有東西端上來,
“哎,我說,你這就叫造?你是瞧不起我吧。”
“你以爲我會上你的當?點那
麼多,你想讓我吃到明天早上啊。”唐婉怡已經飽意滿滿,抱着雙臂,一副高冷的樣子端坐在那裡。
了大概一個小時不到,兩人便出了日式料理小屋,天色已黑。
八月底的天,已然有了秋的涼爽之意。
仰視,漫天星宿,平視,人潮涌動。隨着風的擺動,街燈格外清亮。
看着閃爍的霓紅,不知爲何,唐婉怡的心裡涌起莫名的孤寂,她拉了拉肩上揹着的復古色雙肩包,
“你不用送我回去了,這裡離我住的地方不遠,我想自己走回去。”她回頭淡淡道。
胡悅微怔,
“要不我把車停在兒,送你步行回去。”
“不用了,你不是還有事兒嗎?”唐婉怡揚了揚脣角。
第一次,這是他這八年來,第一次遇到她到現在,唯一的一抹笑,一抹唐婉怡式的笑。
他微微點了點頭,不打算勉強她。
兩人作了別,一個往東,一個向西,逐漸消失在人潮涌動的街頭。
有情人始終相信,地球是圓的,無論往哪個方向,終是會迎面相遇,說聲:嗨,原來你也在這裡。
下班高峰期,把人給跟丟了的劉雅婷悻悻而歸。一個人落寞地呆在家裡,等着陳麗他們給自己打電話來。
可是看看時間,都已經九點多了,仍是一點信兒也沒有。
心急如焚的她,只好主動打了過去。
正準備洗洗睡的兩人,一看是劉雅婷的電話,頓時傻了眼。張澤軒讓陳麗接,陳麗讓張澤車接,兩人推來推去,最後還是張澤軒接了電話,
“喂,雅婷啊,你還沒睡呢。”
劉雅婷沉默了片刻,
“怎麼樣?有結果嗎?”
張澤軒吱吱唔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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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他跟一個很重要的老同學在一起,雅婷,你別想太多了,老同學多年不見,敘敘舊也很正常。”他頓了頓,“我敢用人頭保證,他跟我說得決對是實話。”
聽了張澤軒的話,劉雅婷的心裡越發的沉重了,她抑制住心頭的沉重,儘量放輕放淡語氣,
“哦,沒事了,你們休息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