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天生就是狂種,好比胡悅。
他並不是仗着什麼,而是骨子裡的那種不羈與傲氣。
“你們別拘謹,把我當成透明的就好。”他邊東瞄西瞅,邊把玩着屋裡的稀罕玩意兒,就好像這是他自己的家一樣隨意。
柳蘭蘭還從來沒見過這麼囂張的人,她下意識地看了眼程鵬錦,程鵬錦倒是不以爲然,隨手拿起一旁的報紙,看起了當日的新聞,看來他還真是寵他。
這小子,恃寵而驕吧。
“鵬錦,熱水我已經給你放好了,我們去樓上吧。”柳蘭蘭心中竟吃起了飛醋。
胡悅回頭看了看兩人,揚了揚脣角,又扭過頭繼續在這幢房子裡‘獵奇’。
程鵬錦微微搖了搖頭:真是兩個孩子。
他放下手中的報紙,緩緩起身,柳蘭蘭一看,忙高興地迎了過去,
“走吧。”一臉得意地挽起程鵬錦的手,“我們樓上去。”
www¤ тт kán¤ ¢ ○ 可誰知程鵬錦卻輕輕拉開柳蘭蘭的手,拍了拍她的肩膀,笑着搖了搖頭,徑直走到胡悅身旁,
“我去樓上看會兒書,你們聊。”
胡悅一聽,那個心花怒放啊,立馬隔空送吻,嘟了嘟嘴,拋了個媚眼兒,麻得程鵬錦一個激靈,立馬轉身上樓去了。
柳蘭蘭一看,哎,這兩人在搞什麼鬼,什麼意思嘛,
“鵬錦,等我,等我啊。”她邊追邊喊,卻不曾想,胡悅一個箭步堵在了樓梯口,歪着一邊脣角,壞壞地笑着看着她。
柳蘭蘭那個氣啊,感覺自己好像被拋棄了一般委屈,她一個霹靂掌印在了胡悅的胸口,
“你攔着我幹嘛!去死吧你!”其實不用胡悅開口,她已經猜出了他今晚來的目的。
可是那些事她要怎麼開口,怎麼說呢?若是說出來,婉怡一定會很沒面子,到時候,說不定他也被嚇跑了,那婉怡受到的傷害豈不是更大了?
這個胡悅,真像個萬能膠,粘上了還甩不掉了。柳蘭蘭抱着雙臂,氣沖沖地坐回沙發上,拉長了臉:轟都哄轟不走,這可怎麼是好?
胡悅看着她那張氣綠的臉,吊兒浪蕩地走過去
,
“我可是沒得罪你,幹嘛哭喪着個臉?多醜!”
“你到底想幹嘛!”柳蘭蘭幾乎咆哮而出。
胡悅就像是冰凍的河水,怎麼激也起不了波浪,依然如故,嘻皮笑臉,一副打不溼擰不幹的樣子,
“放心吧,我不爲難你,有些事,還是我自己去了解的好,提前索要答案,證明不了我的實力。”滿嘴囈語,柳蘭蘭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我今天費這麼大力,其實就想讓你回答一句話。”
“哎呀,大哥,求你別折磨我了,能一句話說完麼?”柳蘭蘭被他攪得都快崩潰了。
“告訴我唐婉怡住哪兒?”他忽然把臉湊近柳蘭蘭,並將柳蘭蘭覆於身下,給她一種強烈的壓迫感。
柳蘭蘭頓時紅了臉,結結巴巴道,
“你好大的膽子!”
“我要地址!”他像個賴皮小孩兒一樣,“給我地址!”他的臉越湊越近,恨不得都快貼到柳蘭蘭的臉上了。
柳蘭蘭的臉瞬間由紅變白,一把推開他,
“民主路街心花園小區三,”想也沒想,便脫口而出。
可是說到一半兒她便嘎然而止,有些後悔莫及:婉怡一定知道是我說的。
她一躍而起,使勁兒跺了跺腳,
“婉怡一定氣死了。我可是警告你啊,你可別去找她,小心她拿刀剁了你!”
婉怡在那小區住了差不多三四年,小區裡的人幾乎都認識她。若是這個冒失鬼冒冒失失地去尋問婉怡的住處,再說一些不着邊兒的話,一個有夫之婦,竟然有男人找上門,這讓那些街坊鄰居怎麼看婉怡,怎麼想她,讓婉怡怎麼立足於人前。
胡悅得意洋洋地往沙發上一躺,
“這下,看她還往哪裡躲往哪裡逃。”
“胡悅!”柳蘭蘭越想越氣,一個箭步上前,一把扼住他的脖子,“聽沒聽到我說話!”
胡悅輕輕推開她的手,
“你放心吧,我不會把你賣了的,你是我的恩人呀。”活脫脫一小人得志。
正沉浸在勝利的喜悅當中,他的手機突然響了,掏出來一看,是張澤軒,
“喂,找哥幹嘛?”
看着又哭又笑,醉得不省人事的劉雅婷,張澤軒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你小子在哪兒呢?今天去找你不見你人影。”
“我啊,正瀟灑着呢!”在張澤軒面前,他一向沒個正形兒。
張澤軒一聽,頓時有些惱火,
“少貧了,你趕緊過來,和悅餐廳,快點兒啊!”
胡悅還沒來得及問清楚是什麼事,張澤軒就掛斷了電話,弄得他一頭霧水。
見胡悅突然沉了臉,柳蘭蘭在心裡竊喜着,呆不久了吧。但她纔不表現出來呢!暗自到一旁拿了瓶紅酒,
“怎麼,不爲了你的勝利,來一杯?”
胡悅撇了撇嘴,
“大功告成,就不打擾您跟程總的良宵了,拜拜!”
那大搖大擺的身姿,像極了一隻開屏的孔雀。
看着昔日那麼風姿采採的小學妹,今日卻醉成了這副德性,涕淚橫流,簡直狼狽到極點,陳麗微微有些心疼。這個胡悅,既然不喜歡人家,就跟人家說清楚,爲什麼要這麼不清不楚地耽誤人家,白白讓人家傷心流淚。
她無奈地看了眼張澤軒,
“軒子,一會兒你說道說道胡悅,他也太不像話了。”
張澤軒努了努嘴,
“還是我這種路人甲靠譜吧,虧得你當初有眼光看上的是我。”陳麗白了他一眼,伸手就去擰他的大腿,嚇得他直求饒,“好好,算我說錯話了,媳婦兒饒我,媳婦兒饒我。”兩人正嬉鬧着,胡悅急匆匆走了過來,往兩人中間一坐,
“啥子事嘛,搞得這麼急?”一口的塑料川普,聽得人直噴飯。
兩人一愣,同時把目光轉向了桌子對面。
胡悅隨着兩人的目光看去,劉雅婷臉紅得像要從皮膚裡透出血一般趴在桌子上,眼角還掛着淚。
“她就交給你了,我們兩個還有事,就先走一步。”
胡悅緊擰着眉心,
“你們怎麼把她灌成這樣了?”
陳麗替劉雅婷憤憤不平道,
“這得問你自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