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時,天又擦黑。
客廳依然黑乎乎的,沒開燈,與往日無異,寂寞的冷清。
唯一不同的是臥房的門虛掩着,有光透出來,還有電視的聲音傳出來。
唐婉怡沒有進去,只是扶着額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了一會兒,才進了廚房。
菜是她早上買的現成的,而且她今天還特意買了排骨,洗好了,在冰箱裡放着。
她覺得很能累,不是身體上的累,而是心裡上的累。她什麼都不想做,只想靜靜地在牀上躺一會兒,一會兒就好。可是此刻,就連這樣小小的要求對她來都是奢侈的。
“怎麼回來這麼晚?”心思恍惚間,他走了進來,聲音裡充滿了埋怨。
“陪蘭蘭。”儘管她很不想說話,但她還是回了他。
“都說了讓你少跟她來往,少跟她接觸,你怎麼就不長心呢?”胡新遠知道,柳蘭蘭現在跟一個老男人不清不楚的在一起,他覺得這種物質的女人遲早會把唐婉怡帶壞。俗話說物以類聚,人以羣分,他怕,他怕唐婉怡遲早會變得跟柳蘭蘭一樣,受不了物質上的誘惑,從而去背叛他,出賣自己的身體跟靈魂。“我再問你一遍,你今天干什麼去了,要一整天?”他不相信兩個女人在一起呆一天什麼不做。
唐婉怡知道,他又要開始沒完沒了了,她不想跟他說話,他願意怎麼想就怎麼想。
她沒有理他,自顧自地做着手頭的事。
“你聾了嗎?”胡新遠最煩的就是她來這一套,“還是冷暴力!”他一把抓起她的手,橫眉怒目地質問着,“你是不是和柳蘭蘭一起跟哪個有錢的老男人鬼混去了?”他的聲音很大,她看到小豐在廚房門口用一種鄙夷的眼神看着她。
“你夠了!”她實在忍無可忍,“我就是跟老男人鬼混去了又怎麼樣?既然你不相信我,我說什麼都沒用!”她一把甩開他的手,紅着眼眶走出了廚房。
他最討厭的就是她這種一副不死不活的樣子。讓她天天在家養着,她還不知足嗎?看看別的女人,忙裡又忙外,而她呢,從來不會爲這個家操心,也從來不會關心他。他累死累活賺錢養家,回來
還要看她冷冰冰的臉色,他也是個人,也是需要人關心的。
回到家一整天不見人不說,到現在連口熱飯都沒吃到嘴,還要受她的氣,胡新遠越想越氣,他一個箭步追到臥房,怦的一聲摔上了門,
“你到底想怎麼樣?啊?”他隨手拿起一隻杯子,狠狠地砸在了地上,“你是逼着讓我動手嗎?”杯子立刻碎成了渣兒。
大概左鄰右舍又在背地裡議論他們了吧。唐婉怡已經不止一次聽到別人在暗地裡說道她,甚至有時候遠遠地看到她,會對她指手劃腳,投來異樣的眼光。
她覺得自己好無力,強忍着淚水,不讓它落下來,
“我逼你了嗎?上次失約,你一個電話沒有,一回來就給我臉色,我也是個人,我是你的妻子,不是你的傭人,我倒是想問問你,你想怎麼樣?”
胡新遠兩手叉着腰沉默了片刻,之後一屁股坐到牀上,
“你想離婚是吧,好,現在就給我滾,有多遠給我滾多遠!”
唐婉怡自嘲地笑了笑,
“好,我滾,我現在就滾!”儘管一直在心裡告訴自己,不要爲不值得的人掉眼淚,可眼淚還是不爭氣地落了下來。
她摘下圍裙,決絕地拉開了房門,可是卻陡然被另一隻手又強行關上,緊緊地摁住,
“你可是給我想好了,只要你出了這個門,就永遠別想進來。”胡新遠咬牙切齒地指着她的眉心。
“好,我永遠不再進來。”唐婉怡的目光裡盡是死灰般的絕望。
胡新遠的臉色都變了,他雙脣微顫,眉心堆成了一座小山,
“這樣正合了你的意,是嗎?”他一把握住她的手,惡狠狠地說,“休想!”然後將她拽到牀邊,狠狠地推倒在牀,“我不僅不會讓你走,還要讓你履行夫妻之間的責任!”他邊說邊如禽獸一般撕扯着唐婉怡的衣服。
“不要,新遠,不要這樣,求你了,不要!”唐婉怡拼命地掙扎着。
“什麼不要,你是我老婆,必須得履行這些義務。”他粗魯地強吻着她,在她身上亂撓亂摸。
他的這種粗暴讓唐婉怡覺得猥瑣,覺
得噁心。
“新遠,請你尊重我好不好,人不同於動物,隨時隨地都可以交配,此時此刻,你不覺得這樣很噁心嗎?更何況,我今天身子不舒服,求你了,求你放過我好不好,不然改天也可以,新遠,放過我,放過我好嗎?”她近乎衰求着。
可是此時的胡新遠已經失去了理智,生理的需求與心裡的發泄讓他停不下來,
“你是說我噁心嗎?那我就噁心給你看看。”
“胡新遠,你混蛋!”情急之下的唐婉怡,一爪子撓在了他的臉上。
胡新遠頓感臉上火辣辣的疼,本就窩着一肚子火無處發泄的他,終是揚起了巴掌狠狠地打在了唐婉怡的臉上。
唐婉怡只覺得耳朵嗡嗡的響,半邊腦袋都是蒙的,臉也是木的。她沒有哭,只是淒涼地笑了笑,此時此刻,她覺得自己連個妓女都不如。妓女若是不樂意,還可以拒絕,可是她呢?連拒絕的資格都沒有。
她低低地垂着眼簾,半眼都不想他,她恨他,她真的好恨他。
胡新遠看着自己的手,他真想一刀剁掉它。再一再二不再三,他曾經三次在她父母面前保證過,說從今以後決不會再動她半根指頭,可是今天,今天他忍了再忍,卻還是動手打了她。
他看着她,原本的憤怒瞬間變成了犯罪感,他想讓她過上好日子,他想兌現他當初的承諾,可是,可是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改變不了自己的大男子主義,
“婉怡,對不起。”
唐婉怡輕笑,爲什麼一個男人可以對自己說過的話這麼不負責任,爾反爾就好像眨眼睛那麼簡單,
“對不起?你的對不起我聽得太多了,在我這裡已經沒有什麼價值了。”她說得很蒼白,冰冷,就好像那三個字是一塊兒冰疙瘩,冷透了她的全身。
“婉怡,我真的不想動手打你,是你太氣人了,你知道我的脾氣,可是你卻還要讓我不痛快,這事能完全怪我嗎?我給你道歉還不行嗎?我這人你是瞭解的,即便是我錯了,我也不會承認,但你例外,我去給你做飯吃,做你愛吃的菜,好嗎?”胡新遠開始衰求唐婉怡讓她原諒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