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鳳凰翎羽

牧羊雪藉由符界再次離開後,在廢棄工廠的屋頂,一個人的身影藉着月光顯現出來,那人穿着一身黑色校服,扎着馬尾辮,風把額前的劉海吹的有些凌亂,笑了笑身影一閃也消失了。

“晨醒,我們也得走啦!”延維手裡拿着一根印着八卦圖案的棍子對着打正歡的晨醒喊道:“夫人是叫我們來保護大小姐,不是叫我們來打死那個人的。”

此時與晨醒鬥法的臨曉、臨甚二人已被壓制的死死的。只要稍不留神就會被打死或是打成重傷。晨醒正打在興頭上本不想離開,但無奈延維一直在耳邊嘮叨,只得發出一股道力把二人打飛後,和延維一起離開此處,尋找牧羊雪去了。

臨辛和臨謹連忙趕到被打飛的二人身邊,幫助二人輸送道力,壓制傷情。休息良久,臨曉和臨甚才慢慢緩過神來。

“我就說別和晨醒大人打吧,他脾氣不好。”臨謹絮絮叨叨道:“我之前和他打過一次,只用道力完全不用道術,沒有章法,只會用一次比一次強大的道力攻擊你。”

“我們得去追!”臨曉有些虛弱的說。

“還追,我跟你們說這次還算不錯的,晨醒大人沒有用道術,要是一會兒他用道術了,估計我們四個人都打不過他。你要去你們去,反正我不去了。”臨謹說着就要走,卻被臨辛死死拽住衣領。

“十四我說了多少遍了,不要漲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臨辛責怪的看着臨謹說。

“好啦!我們走吧!”臨曉扶着臨甚站起來,向起一躍向晨醒二人離開的方向追去,臨辛拽着臨謹也跟了上去。

黃光一閃牧羊雪和馬天術出現在了市中心的路口上,由於夜晚的燈光和擁擠的人羣所以沒有人在意突然出現的馬天術和牧羊雪兩人。

“應該不會再有人追來了吧!”馬天術疲憊的說:“我們都跑了一天了,要不然我們和他們談談吧。”

“現在幾點了。”牧羊雪心急的問。

“啊,九點四十幾分,怎麼了?”馬天術看了一眼手錶說。

“附身在胡蕙説身上的那個東西說,十點鐘要到廢棄工廠的。”牧羊雪神色爲難的說。

“啊,對啊!”馬天術突然想起說:“那我們再用符界回去啊!”

“萬一他們還在怎麼辦!”牧羊雪憂慮道。

“可是剛纔我們爲什麼要走呢,晨醒和延維不是來救我們了嘛!”馬天術不解的問。

“現在,牧羊本家的人都要殺你,雖然他們是媽媽派來保護我們的,但不確定他們是不是也要殺你。”牧羊雪不信任的說。

“爲什麼要殺我呢?就因爲什麼魔王之子,怎麼可能,我見都沒見過魔、、、”馬天術說着突然語氣一頓,似想到了什麼,沉默了起來。

“你先找個地方躲起來,人越多的地方越好,那樣他們即使找到你也不敢輕易動手。”牧羊雪囑咐着道:“我回去工廠看一看。”

正說着從人羣飄過來滿臉笑嘻嘻的眼鏡哥,眼鏡哥飄到牧羊雪面前揮了揮手說:“哈嘍,大小姐又見面了!”低頭看見站在馬天術腳邊的白虎驚奇的叫道:“哎,這不是壓在我身上的那隻貓嘛!感覺好像比之前胖一點了、、、哈哈!”

“怎麼了,難道胡蕙説出事了!”牧羊雪着急的問道。

“沒有,沒有!她說廢棄工廠那人太多不方便說話,讓我帶你去找她!”眼鏡哥笑着說。

“她已經去過工廠了!”牧羊雪微微吃驚道。

“那跟我走吧!大小姐!”眼鏡哥笑着在前爲牧羊雪帶路。

走了一會兒,從一個小巷子裡拐了進去。越往巷子裡走人越少直到走到一處七層大樓前,便一個人也沒有了,路邊的路燈發着昏暗的光,從光裡慢慢走出胡蕙説,胡蕙説穿着黑色的校服,扎着馬尾辮,眼神裡透漏着與她年紀不符的從容與淡然。

“牧-羊雪,你終於來了!”胡蕙説溫柔的笑着說。

“你是胡蕙説嗎?”牧羊雪被胡蕙説這麼一叫有些不確定,只有胡蕙説老是這麼玩鬧的叫她的名字,難道附在胡蕙説身上的東西也窺視了她的記憶嗎?

“這裡清淨吧!剛纔我去那個廢棄工廠了,哪裡去了一些我沒有邀請的人。所以我就把地方改在這了。”胡蕙説轉了個圈天真的說。

“你在這裡施了術吧。不然在市中心這麼熱鬧的地方怎麼可能有沒有人的地方。”牧羊雪上下打量胡蕙説說。

“嘿嘿,被你發現啦!”胡蕙説吐了吐舌頭笑道。

“你到底是誰?”牧羊雪懷疑的問。她現在感覺胡蕙説並沒有被什麼東西附身,卻總感覺她有哪些地方有些奇怪,而說話的語氣和狀態卻又感覺不出什麼異常。

被牧羊雪一問,本來笑着的胡蕙説突然收起笑容,低着頭。過了一會兒身影一閃消失在原地,再出現時已經抱住了牧羊雪。

“我就是胡蕙説!”胡蕙説抱着牧羊雪說:“但又不是她!”

“什麼意思!”牧羊雪很是吃驚胡蕙説竟然能這麼快的接近自己,而自己竟然一點也沒有反應,要知道自己的身體即使是在沒有看到攻擊的情況下,單憑應急反應也會躲過去的。直到被胡蕙説一直抱着,才慢慢明白自己身體沒有做出反應,是因爲胡蕙説並沒有要傷害自己的意思,而只是單純的想抱住自己而已。

“我是鳳凰,這是我的第九次涅槃。”胡蕙説一直抱着牧羊雪說:“因爲上次白虎的事情讓我提前甦醒。”

“鳳凰?!”牧羊雪不敢相信的說。

“我沒有騙你。”胡蕙説放開牧羊雪衝她笑笑道:“每次涅槃我都會有不同的體驗,第一次我變成了一顆楊樹,一直長在那看匆匆過客,玩鬧孩童,一直到五百年後,我才甦醒涅槃。第二次我變成了一隻豺狼,一直在捕食,直到被獵人殺死的那一刻才甦醒涅槃。”

胡蕙説捏着牧羊雪的手二人席地坐下,望着天上的圓月回憶着說:“第三次我變成了一條魚,一直在魚塘裡快樂的游來游去,過了很久很久魚塘都乾枯了,我才甦醒涅槃。我覺得比較有意思的是第五次我變成了一個遊僧,遊遍山山水水,看過花花草草,我到現在還記得那美妙的花香。”

“每次涅槃的記憶都留在我的心裡,幫我參悟天地間的奧妙。這次我變成了女學生,每天上學放學,體驗人間冷暖。這和以往沒有區別,但是遇到了你,你是特別的。”胡蕙説摸着牧羊雪的臉頰愛憐的說:“你經歷過太多的痛苦,以後還要經歷更多的痛苦。”

“你涅槃後,胡蕙説會怎麼樣?”牧羊雪擔憂的問。

“她會活在我的記憶裡,一直一直。”胡蕙説站起身道:“你是胡蕙説的第一個朋友,也是我的第一個朋友。你讓我體會到了朋友的情感,你在我記憶裡也會是個特別的存在。”

“你要走了嗎?”牧羊雪也站起身眼露哀傷的望着胡蕙説問。

“嗯,見到你,就完成了胡蕙説最後的心願。我也該走了、、、”胡蕙説說着身上燃氣一陣烈焰,慢慢走向牧羊雪捧着她的臉頰溫柔的說:“你能去工廠找我,我很開心。謝謝你,一直都會來救我。”

說完胡蕙説突然化作了一隻巨大燃燒着的鳳凰,鳳凰一揮翅膀一根燃燒着的羽毛落在了牧羊雪的胸口,鑽了進去。只見牧羊雪身上的魔氣轟然消失,赤紅的瞳孔恢復了正常的模樣,嘴脣也恢復了常色。

“這是我的領羽,每次轉世都會凝結出一根翎羽,這次凝結的翎羽就送給你了。它可以保護你的心脈不受魔氣侵蝕。從此你可以放心的使用魔羊之力,不用擔心被反噬。你可以放心的去魔窟了。但切記不可將其拿出,不然就會被反噬的。”巨大的鳳凰從牧羊雪身體穿過,恍惚間可以看見在火焰之中胡蕙説的身影緊緊的抱着牧羊雪。

“這是胡蕙説送給你的禮物,切記亂用。”鳳凰飛上高空染紅了漆黑的天空,街上不知何事的市民紛紛的拿出手機拍照,大家都不可思議的看着這一異常現象。

“你也一直會在我的記憶裡。”直到鳳凰飛走,被染紅的天空也恢復漆黑一片,牧羊雪還是杵在原地一直微垂着頭,一動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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