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羊家此次損失上級道士五名,中級道士三百五十名,下級道士一千兩百三十名。”二長老對着面色陰沉的牧羊雪彙報道。
“父親沒有回來嗎?”聽到二長老的彙報牧羊雪面色雖依舊冰冷,但眼中似露哀傷。
“已派人去請,還未有回信。”二長老神色一頓刻意隱瞞道。
在陰卦派剛入侵之時,大長老就派出了晨醒和灌灌前去向其他三大家族報信。晨醒腳程快大長老則派他通知路途遙遠的司馬家與黃家,而灌灌則是先讓她去請牧羊天,再去通知江家。灌灌到了牧羊天的茅屋時,都夫人的魔氣已解離開了。牧羊天守着空蕩的茅屋暗自悲傷。灌灌和他說了來意後,牧羊天似乎事不關己一般毫不理睬。灌灌再三請求牧羊天回去無果後,顧及時間倉促只能先離開去通知江家。
“父親不肯回來,對吧!”牧羊雪早料到的說:“母親呢?爲何未見到她?”
“夫人她、、、”二長老看了一眼大長老,見大長老點了點頭,放心的說道:“受傷了!”
“你說什麼?!”牧羊雪身上冒着嗜殺之氣衝二長老喊道。
“萬幸未傷在要害,只是傷在右臂。”二長老連忙說道:“陰卦派本已撤退,不想柯檢竟在臨走之際偷襲夫人,好在夫人反應迅速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哼!”牧羊雪雙目赤紅冷哼了一聲,腳步一蹬出了正廳向**青住處奔去。
“牧羊你去哪啊?”一直站在門外的馬天術見牧羊雪渾身冒着殺氣衝出來,大喊着問道。
本面無表情靠在正廳大門的臨瑾,見牧羊雪衝出眼皮一挑站起身追了上去。正廳內端坐的大長老見臨瑾追牧羊雪而去,緊張的從椅子上站起表情複雜的看向已走遠的臨瑾,嘆了口氣一甩衣袖重新坐回椅子上,雙目緊閉,眼皮微微顫動。
牧羊雪動作輕緩的將**青臥房的門推開了一條縫,只見**青右臂纏着繃帶,微閉雙目躺在牀上休息,牀邊趴着睡熟了的灌灌。牧羊雪盯了**青一會兒將門合上,向房外走去。門剛一關**青猛的睜開眼,神色不安從牀上下來走出臥房,看見牧羊雪正站在院子裡看着自己。
“牧羊你回來啦!”**青僅披了件外衣向牧羊雪愛憐的說道。
“嗯。”牧羊雪點了點頭。
“快過來!”**青眼圈微紅着張開左臂說:“讓媽媽抱抱!”
“過會兒再說吧!”牧羊雪說着腳步一躍至半空之上。
“牧羊,你回來!我知道你要去陰卦派,但事情沒有那麼簡單,需從長計議。別去、、、你要是出了什麼事,要我怎麼辦。”**青流着淚衝牧羊雪喊道。
喊聲驚醒了熟睡的灌灌,灌灌模糊見似乎聽見牧羊雪的聲音,匆忙跑出來,見牧羊雪站在半空興奮道:“大小姐,你回來啦!”
牧羊雪很少見**青流淚,而每次流淚都是爲她。她也想下去抱抱**青,但她忍不住心口的怒氣。陰卦派入侵,讓牧羊家損失如此慘重。最爲可恨的是柯檢竟然偷襲**青,使她受傷。若是不管不顧,陰卦派還真欺牧羊家無人了。
“灌灌照顧好我母親!”牧羊雪說着腳步一蹬準備走,卻突然被人叫住。
“等等!”臨瑾追上來衝牧羊雪施了一禮道:“大小姐若是去陰卦派可否帶上我,有件事臨瑾必須處理。”
牧羊雪上下掃了一番臨瑾,此時的臨瑾全無以往嬉皮之氣,而是一身肅然,眉宇間陰氣暗暗似有不解之結。
“若跟得上便跟着吧!”牧羊雪說着腳步一蹬身影消失在了原地,臨瑾微微一笑緊隨其後也消失了。
“牧羊,你怎麼就不聽、、、”**青鬱氣上了心頭話還未說完一口血噴了出來。
“夫人,您沒事吧!我扶您回去休息吧!”灌灌緊張的說。
“牧羊、、、”馬天術追着牧羊雪一路小跑了過來。
**青見馬天術立馬衝上去拽住馬天術的衣領大聲說道:“你一定要阻止牧羊去陰卦派,不能讓她出事。”
“啊?!”馬天術環視了一下四周道:“可牧羊現在在哪呢?”
“她已經走了!”**青撒開馬天術的衣領說。
“都走了,你還要我阻止!再說了就牧羊那個性格,誰能勸的了啊!”馬天術無奈道。
“你的話牧羊還是會聽進去的!”**青撇了馬天術一眼道:“你去追上她,如果她已經到了陰卦派,那你一定要阻止她不要和陰七子硬來!知道嗎?”
“啊,知道是知道了。可你說也沒用啊!牧羊那刷的一下就沒了,我能追的上她嘛!”馬天術很有自知之明的說道。
“我有辦法能讓你追上她。”**青說着抓住馬天術的肩膀,從懷裡拿出一張符咒貼在了他的胸口上,嘴裡念着咒語,將馬天術用力的拋了出去。
“這算什麼辦法,不就是扔我嘛!”馬天術被拋在半空中哀嚎着喊道。
“夫人您放心,大小姐不會有事的,還有康木大人呢!”灌灌把**青扶進房間裡寬慰道。
“嗯!”**青神色擔憂的點了點頭。
空同派正陽殿之內,法姑抱着青銅劍坐在青成子旁邊,雙目微閉。青成子綠着個臉色,一旁楊繆堯滿臉堆笑。柯檢嘴角帶着一抹得意之笑坐在偏坐上品茶。橙海子喝了口茶側目看着青成子。馭獸派陰七子黃青子依舊未到場,掌門程一馭淡淡掃了一眼正陽殿裡的衆人,嘴角帶着一抹猜不透的淺笑。
“哼!”青成子怒氣難消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道:“爾等馭獸派,難不成不是陰卦派之人。懲治牧羊家之時你們門派不僅未派一人,黃青子也未來。都到此時黃青子爲何還不到場?!”
青成子的話迴盪在整個正陽殿,楊繆堯收起了笑容乾咳了幾聲,站在青成子身後的風令垂着眸神情帶着愧疚。一時間所有人都啞言,看向程一馭。程一馭放下手中的茶杯,宛然一笑側頭看向正陽殿的庭院嘴脣微動道:“因果之人來了!”
程一馭話音剛落,牧羊雪和臨瑾的身影一閃站立在正陽殿庭院。牧羊雪雙目赤紅渾身籠罩着魔氣,對身後的臨瑾叮囑道:“後退些!”臨瑾點了點頭聽話的向後退了幾米。
牧羊雪嘴角冷笑,眼光一閃身邊立馬包裹着巨大的魔氣,一揮手魔氣轟然向正陽殿打去,只見被魔氣撞擊的正陽殿瞬間變成了片片廢墟。殿內的衆人在魔氣打來的一刻,齊躍到半空之上。
牧羊雪目光一閃,在人羣中看見了柯檢。眼露嗜殺之氣,身上魔氣凝聚成魔羊向着柯檢跑去。柯檢瞳孔萎縮連忙閃躲,但卻被魔羊死死盯住,無論如何躲避魔羊都會追上來。眼看避無可避,橙海子一躍擋在柯檢身前發出一股道力想抵住魔羊,卻被一口吞下。魔羊向前衝了幾步一頭撞飛了橙海子,橙海子在空中吐了一口鮮血,被趕來的藍墨子攔住才停了下來。
柯檢見狀腳步一蹬想躲在藍墨子身後,卻被魔羊張開大口吞下。只聽魔羊口中發出咔咔的咀嚼聲和柯檢的嘶叫聲。
“大膽牧羊雪!快放了我派掌門!”藍墨子目露寒光喝令道。
“呵,這是他該受的懲罰!”牧羊雪說着魔羊向外一吐,筋骨盡斷道力全失的柯檢躺在地上不甘心的抖動了幾下手臂,隨即嚥了氣。
“牧羊雪!”藍墨子咬着牙狠狠的道:“你個魔頭!看你如此模樣誰人還敢說你未和魑魅勾結。”
“魑魅?!”牧羊雪眼皮一挑不屑道:“已經被我殺了!”
牧羊雪話音一落黑魔刀、白魔刀立馬閃現在身後。青成子聽到牧羊雪的話,面色一沉,他不想相信牧羊雪的話,但魑魅的兩杆魔刀卻都在她的手,若說是她和魑魅勾結,魑魅所送也說的過去,可牧羊雪使用的魔力卻有魑魅的氣息,若不是殺了魑魅,吸收了他的魔氣怎麼會有魑魅的氣息。
牧羊雪手指微動兩杆魔刀向着青成子攻擊而去,但還未到青成子身前,就被墨綠色半圓形的兵器打回。
“對不起,快回去吧,陰卦派道士衆多不是你一人能敵的。”風令勸說着牧羊雪道。
牧羊雪看了眼風令收回了魔刀,就在風令鬆了一口氣以爲牧羊雪會離開時,牧羊雪卻突然陰冷的笑了笑,從身上拿出了一個黑色筆記本,手指在上一劃突然一大股黑色的液體從中冒出。風令見狀不禁咂舌,他知道這是牧羊雪在落梅村時所封印的怨氣。眼看怨氣從筆記本中源源不斷的冒出,籠罩住整個空同派,下級道士一被碰到怨氣,便立馬被侵蝕化成殭屍,中級道士勉強用道力抵住侵蝕,上級道士在身周布了防護罩防止怨氣侵蝕。
青成子臉色陰沉,藍墨子眼露寒光陣陣,橙海子怒氣憤憤的看着牧羊雪,紫無子神色凝重匆匆趕來站在了藍墨子身旁。正當幾位陰七子打算齊出手解決怨氣之時,突然一陣紅光籠罩住空同派,怨氣被紅光一照立馬消散殆盡。
“牧羊小輩!何苦如此造孽。”不知何時周身籠罩着紅光的程一馭來到了牧羊雪身前合上了黑色筆記本溫柔道。
衆人見此各個震驚不已。馭獸派每位道士從開始修煉之時便同馭獸一同修煉,馭獸分爲十段,迄今爲止只有兩人將馭獸淬鍊到了十段,一是馭獸派首任掌門九陰,二是馭獸派陰七子赤冰子。相傳赤冰子的馭獸原爲一條紅色蜢蛇,淬鍊到第十段時蛻皮成一條紅蛟龍,蛟龍通體發着紅光盤繞在赤冰子身上,故赤冰子身上常籠罩着紅光。
“一個小輩竟敢如此放肆!”青成子說着向牧羊雪打來了一股強大的道力。
程一馭臉色一沉,輕動左手小指,一陣溫柔的紅光撞散了青成子的道力,未有停頓直直打向青成子。青成子臉色劇變,眼看紅光要打中他的胸口,卻霎時停住頓然消散。
“多謝赤冰子前輩!先前多有得罪還望見諒!”青成子冷汗直流,手後怕的捏了捏袖口,若是那紅光未停住自己不死也要損失一半道力。
“放開!”牧羊雪扯着被赤冰子捏着的筆記本語氣冰冷的道。
“你若收了魔氣,我便放開!”赤冰子衝笑着道。
“切!”牧羊雪看了程一馭一眼,雖心有不忿但還是收了魔氣:“你是赤冰子!”
“我叫程一馭!”赤冰子見牧羊雪收了魔氣也放開了筆記本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