辭了皇宮,依舊回到安泰居。緊隨其後,來了幾個大臣,林沫兒自然迴避,只是與和玄聖儼在一起的時候不同,身後跟了數十名侍衛,走着走着圍成了一個圈,以自己爲圓心。眉頭深蹙,這是什麼意思?打量了一圈侍衛,她左走,人家跟着左走,她又走,人家跟着又走,步伐統一,訓練有素。
“你們這是幹什麼?”林沫兒沒好氣道,本來心情就不佳,一個個的還來觸黴頭。
“回娘娘的話,奉二皇子之命,保護娘娘。”一個略老成的中年男人挺胸擡頭,不卑不亢道。
“保護?”林沫兒氣不打一處來,無語道:“我看是監視吧!”
鴉雀無聲,的確是監視,保護只是換了個代名詞而已。
面對一羣死麪疙瘩,林沫兒也很無奈,氣沖沖的要去找玄聖儼,死麪疙瘩又站成了人牆。任憑林沫兒怎麼打,怎麼罵,怎麼撞,他們就是靜止不動了。打累了、罵累了,林沫兒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躺下了,苦惱的搖搖頭,一羣死木頭,無藥可救也。
衆人對林沫兒此舉很是不以爲然,卻沒有人站出來說什麼,殿下只說不讓陌孺娘娘出府,沒他的允許不許隨便去找他。別的,只要她高興,怎麼折騰都行。
林沫兒好生無聊,拽了跟草含在嘴裡,開始打量一羣木樁,個個面無表情,好像萬年冰一樣,真不知道是怎麼訓練的?難道他們都沒感情的嗎?看到了一個長相還算清秀點的,估摸着十六七歲的樣子,便沒力氣的喊:“喂,你叫什麼名字?”
那侍衛明顯一怔,隨即恭敬答:“回娘娘,小的金鑫。”
“金鑫?”林沫兒嘟囔一聲,悄然笑了:“你爹對你還真是委以重任呢,四個金以後一定是個有錢的。”
金鑫尷尬臉紅,以及一旁侍衛憋着笑不敢笑的豬屎色。
“想笑就笑唄,別忍着,有害健康!”林沫兒搖搖頭,這些人笑點真低,翻身趴在地上,手背抵着下巴望見了太陽,突然想起小金烏,那個可愛善良又正直的男孩,用自己的陽光給人們帶來溫暖,普照萬物,爲自然帶來勃勃生機。可只有自己知道,自己是多麼的孤獨寂寞、蒼白無力,千萬年如一日的循環更替,是多麼枯燥的生活。好在,好在那一切只是傳說,若是真實存在的生命……林沫兒不敢去想,小金烏是真是存在的。
眼前的男孩,也是蠻可愛的,雖比不得玄聖儼的健碩俊美,玄聖毅的三分柔情,但站在三五十人裡,也還算拔尖的,眸光一亮,輕柔問道:“你多大了?”
“小的十九了。”金鑫覺得背後有些陰森森的,好不安全。他可是還沒忘記,上回有個人因得了陌孺人一個幾個包子,就腦袋搬家了。陌孺人是個極大的禍害,紅顏禍水一點都不假的。
“十九了啊!”林沫兒複述,真沒看出來,倒是長得一張很孩子氣的臉呢。又八卦:“娶媳婦了嗎?”
“已已經娶娶了。”金鑫有些磕巴了,好害怕。
“你結巴什麼?我會吃了你啊?長得有那麼可怕嗎?”林沫兒做了個鬼臉,難
道自己這樣子不是很可愛,很童心嗎?非得裝淑女,你們一個一個纔會覺得正常嗎?
‘當’一聲,林沫兒奇怪的看着一臉要死的金鑫,馬上坐直了身子很是奇怪的問道:“你幹嘛?”
“娘娘,您就饒了小的吧!小的奉命行事,小的也不想不聽娘娘的話,可殿下那邊,小的……”金鑫苦求着,就差抹眼淚了。
林沫兒鄙夷的瞅了眼金鑫:“我還當你是什麼鐵骨錚錚的硬漢子呢?吃人家的飯,替人家辦事,那是應當的。可你沒必要這麼膽小吧!我還想着把金烏的名字送給你呢,你可倒好……”林沫兒無力的搖搖頭,實在是無話可說。
金屋?一衆人等均想到金屋藏嬌一詞,竊笑不已。金鑫的臉更紅了,火辣辣的。
林沫兒看一羣人有東倒西歪的跡象才恍然明白,立起身子本着臉:“我說的金烏是太陽的意思,不要用你們那骯髒的思想來玷污這個神聖的象徵!”骯髒的思想?誰的思想又不骯髒呢?只是需要一個乾淨的身體來支撐而已。
林沫兒本着臉,所有人都不笑了,試問主子發火,誰還膽敢嘲笑不已?
林沫兒悶悶不樂的撐着腮幫,好煩啊!好想玄聖毅,怎麼我不見了,他都不來找我呢?用腳趾頭想想也知道是被玄聖儼給逮住了。哎,苦悶的林沫兒腦中想到了聽雨,對啊!好幾天沒看到聽雨了,也不知道她怎麼樣了,連忙爬起來要去找聽雨看看,身子還沒站直,就看見一雙縹色雲錦繡花鞋,一雙小腳非常周正。擡起頭來,便見到一張自己最不想見的臉……蘇穎嘉!
“聽聞妹妹失蹤,讓姐姐我好生擔心,還好妹妹平安回來了,真是萬幸。”穎嘉手中捏着帕子,軟軟的撫着胸口,似乎真的受到很大的驚嚇一般,而現在是很放心的感覺。誰又能想到她那帕底的恨意呢,得知開陌陌失蹤那刻,她的心非常輕鬆,那種感覺是從未有過的。伺候的玄聖儼更加得心應手,幾年的陪伴,也自然揣測得到玄聖儼的一二想法,開陌陌的出現,讓她有了很重的危機感。失蹤了,心情無比舒暢。當得知她再次回來時候,咬的下脣幾乎要出血,爲什麼?爲什麼明明離開還要回來?
“良娣娘娘費心了,妾身愧不敢當。”林沫兒略帶點官腔,心裡畫着圈圈:裝裝裝,裝死你!
都說伸手不打笑臉人,林沫兒一上來就沒給穎嘉好臉,饒是穎嘉心理承受能力在強悍,臉色也略微不自然些,不過還是很快笑呵呵的:“妹妹這是說的哪裡話,姐姐一聽說你回來了,就趕緊來看你來了。”
林沫兒側目,這句話的言外之意是否是不識好人心呢?雖然穎嘉並沒有那個意思,林沫兒總是不待見穎嘉,誰讓她隨便打人呢!你可以不待見我,可以不理我,可以討厭我,但整天一張笑呵呵八面玲瓏的臉,背地裡卻使壞,活生生的笑面虎,假假假!
“我要回房了,不知道良娣娘娘有何指教?”
“怎會是指教?只是想和妹妹嘮嘮嗑而已,不知可否屏退左右?”穎嘉試探着問,站在一羣男人邊上說話,還真是不習慣呢。
“這個啊!”林沫兒掃了一眼四周:“都是你家殿下安排的,說是要保護我,也不是我說屏退就屏退的,只聽你們殿下的命令。”
穎嘉聽了心裡暗喜,原來殿下對她有防備之心,派人監視呢,還算她有些自知之明,殿下可不就是我的。想歸想,還是笑道:“妹妹那裡話,殿下這還不是擔心妹妹的安全,姐姐可就沒這個殊榮了。”又對侍衛道:“你們且走遠些,本宮與陌孺人有些體己話要說。”
“是。”侍衛拱手退離十步之遠。
林沫兒心裡酸酸的,這羣傢伙都不聽我的話,該死的畫個圈圈詛咒你們。
“妹妹,我們到那邊去坐坐吧!”穎嘉見林沫兒並無想要與自己聊天的意思,看到了前方的池塘,計上心來,率先走了過去。
林沫兒也是個不怕的,就這麼大地方,誰還怕她光天化日之下做什麼壞事不成?更何況,自己好歹照貓畫虎學了幾年跆拳道,看她那弱不禁風的樣子,絕計不是自己的對手,痛快的跟了過去。
“不知妹妹這一連七八日都到哪裡去了?”穎嘉輕輕問道,自然她已經從玄聖儼那裡聽來說是在狩獵場山腳另一邊找到的,受了傷被村婦救起,但傻子纔會信呢!
關你屁事!林沫兒心裡白了穎嘉一眼,在貧了一句七八日,眼睛頓時瞪得豆大,七八日?我不是才離開四天嗎?就算滿打滿算不過五天而已,怎麼就成七八日了?
“我也不知道,當時騎馬的時候被馬甩下去了,然後就不省人事了,然後再醒來就看見殿下在旁邊了。”林沫兒如此解釋着,畢竟也不可能說和玄聖毅一起私奔了好幾天,兩人還買了棟房子。
“那妹妹真是福大命大,本宮聽說太子的御風只有太子殿下降服了它,再沒人能從他身上活着下來呢。”穎嘉冷笑兩聲,顯然她根本不信林沫兒所說的話。望着眼前的一波碧水,心思悠遠。
“什麼意思?”林沫兒冷眼看着穎嘉,要說她不好,至少面子上功夫是到了去的,怎麼公然挑釁自己?總覺得她話裡有話。
穎嘉又哼一聲,面對林沫兒走近一步,目光幽深,以擁抱的距離:“你忘記本宮挨的巴掌了嗎?”擡手就朝林沫兒臉上招呼,林沫兒猛然驚醒,這是來找自己報仇來了?都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她這是女子報仇,十天都嫌晚了。
林沫兒在穎嘉修長的手掌將要與自己臉頰接吻那刻一把攥住,往下一甩,順手又給了穎嘉一巴掌。還沒解氣,就看到穎嘉身子直直的朝池塘倒去,本能的伸出手去扶她,卻被一起拉下了水。林沫兒是不會游泳的,撲通撲通的在水裡打了幾個‘澎’,抓靠在池塘邊緣,才放鬆一口氣,然又發覺自己的腳可以踩到池塘底,而且上身的水到自己鎖骨之下,也就是說這水並不是很深?
如此,林沫兒便將池塘當做游泳池,爬上去坐到一旁看蘇穎嘉在水裡‘噗通噗通’的喊救命,鄙夷的搖搖頭,她好像不比自己矮什麼吧!這池塘有多深,你蘇穎嘉會不清楚的?好無奈,不過林沫兒卻再無半分要去救穎嘉的意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