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皇宮,天色尚早,這廝想到長孫皇后將不久於人世,自己卻無能爲力,不僅有些煩悶,這廝回了家也是光棍一個,想了一下翻身上馬直奔秦府,想要尋自己未來的老婆說說話去。
話說,文官坐轎,武官騎馬,這廝不文不武,騎馬坐轎即可,而且這騎馬的本事,是在軍營的一個月期間,有人家秦五小姐手把手教出來的,話說這廝當時看到馬就害怕還不想在人家秦五小姐面前獻醜,人家秦五小姐就一句:“如若你我成親,你準備和我一起坐轎麼?”這廝二話不說,立馬乖乖的爬上了馬背,就這樣摔摔打打半個月,騎馬的技術,也算是練了出來。
前日吳瑜與秦五的親事,已經定了下來,按理說此後三個月兩人不能再見面,不過這廝卻不在乎,每日往秦府跑,只要沒什麼越禮的行爲,秦老國公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到了秦府,一問,人家秦五小姐不在,倒是碰見了來做客的程咬金程老爺子,一問才知到,人家程老爺子,閒來無事,是來找他未來的岳丈喝酒的,被程咬金抓住了那還有好,雖然這廝很是賣力的先自告奮勇,下廚做了一桌好討好菜,但還是免不了,被兩位老爺子,灌了一肚子的酒水,本來就有些煩悶,這樣的心情喝酒,最是容易醉,在秦府是還沒什麼,等出了秦府被風一吹,立刻有些,有些暈了,騎在馬上,暈暈乎乎的往回走,這廝來時囑咐下人先回去了,單騎而來,沒讓人送,自也是單騎而回。
天色已經是半晚十分,還陰冷的很,走了一會兒,還飄起了雪,也不大,就是那零星的幾片,悠悠的從天上落下來,街上已經少有行人,信馬遊街,這廝緩緩的往家裡趕,夜已經深了,店家已經掌起了燈,燈光暈暈的看着晃人眼。
吳瑜的院子還是當初韓小胖送的那個,地段不能說是偏僻,但也不算是繁華的所在,吳瑜騎着馬拐進一個衚衕,路邊屋檐下,正有兩個小乞丐抱在一起瑟瑟的發抖,這廝最是看不得這個,晃悠悠的下了馬,隨手從腰間抓了一把的銅錢遞了過去,遇見這麼大方的人物,小乞丐自是千恩萬謝,這廝傻樂着,還囑咐人家快去買些吃食衣物,找個店家住下,這下雪的天,夜裡可是會凍死人的。
“救命啊。”
這一夜註定是個多事的夜晚,上了馬繼續走,沒走多遠,吳瑜就隱隱的聽到衚衕深處有人在喊救命,是一女子的聲音,只是短暫的一聲,似乎立刻就被人捂住了嘴沒了聲響。
吳瑜這廝,酒勁還沒過去,屬於半醉,聽了聲音,也辯不出來方向,立着馬等了一下,見沒了動靜剛要走,突然聽到救命聲再次響起,這次更響也更清晰,這廝藉着酒勁,迷迷糊糊的催馬過去想要看個明白,衚衕很黑,只能隱隱的看到了幾個人影,人影中確實有一個女子,不過那女子,似乎並不想遭劫的樣子,衣衫完好,正冷冷的看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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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瑜一覺醒來,頭昏昏沉沉,還疼得厲害,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發現自己躺在牀上,使勁的回憶了一下昨天的事情,腦袋裡一片空白什麼也記不得了,只是隱隱的記得昨日在秦府喝了一頓的酒,接下來怎麼了,卻是不記得了。
感覺手中似乎攥有東西,吳瑜用手捏了一捏,觸手溫潤柔軟,斜過頭看,卻見一女子正趴在自己枕邊酣睡,他這一動,那女子也醒了,仰起臉,竟然是秦五。
“吳瑜你醒了。”醒來的秦五,揉了揉眼睛,見這廝睜着眼睛正傻傻的看着自己,立馬變得滿臉的欣喜,使勁的握着這廝的手,關切的問道:“吳瑜你覺怎麼樣?”
外間的大雙兒聽到動靜也跑了過來,只是見兩人的模樣,卻又止住了腳步,隔着人滿臉關切的望着,看模樣眼睛紅紅的,似乎昨晚沒睡好覺一般。
“渴。”大夢初醒吳瑜的嗓子,很是難受,隔着人見到小丫鬟關切的目光,強行的笑了一個,示意自己無事,然後指指嗓子,雙兒會意,立刻小跑着從桌上斟了一盞的白水過來,這廝接過白水,一口氣喝了,這才嗓子蘇服了許多。
“我這是怎麼了?”感到後腦處,一陣的疼痛,吳瑜一模,鼓鼓的好大的一個包,向身旁的秦五,投來一個詢問的目光,問道“霜兒,你什麼時候跑到來了?”
女人是敏感的,注意到了剛纔這一與大雙兒眼神交流的秦五,顯然有些不愉,酸酸的看着這廝一眼:“怎麼,我來不行麼?還是覺着我在這兒,礙着你什麼了?”
“哪有,你能來,我歡喜還來不及呢?”這廝很快的就發現了,這空氣中醋味兒,也不在意,用手幫人家姑娘攏了攏額頭亂了的秀髮,呵呵一笑說道:“我只是奇怪你什麼時候來的,莫不是我家霜兒,心急了,想要急着嫁過來不成?”
“誰要嫁給你。”見這廝,一醒來就沒個正經,秦五使勁的將手從這廝手裡抽出來,嗔怒了一句,伸手接過這廝喝完水的茶碗放回去,然後憤憤的看着這廝,不過見這廝這般模樣也知曉他沒事了,卻也安下了心來。想起這廝已經昏迷了一夜,秦五卻也有些心有餘悸,當初自己那表哥也是如此,剛與自定了親事,卻莫名的病倒了,然後就再也沒起來,昨晚秦五看到這廝昏迷不醒時確是害怕的緊,生怕他就如自己表哥般,也拋棄自己,雖然請來的醫師已經說了這廝只是醉了酒,再加上被人打了一棒,昏迷了過去,但心中的緊張卻一點也沒有減少,甚至真的有些信了那些謠言,覺着自己是個剋夫的女子,是自己害了他,越想,越是害怕,越是自責,最後心力交瘁,昏睡了過去。
如今這廝醒來了,秦五的心這才終於放下,不過看這廝一醒來,就和自己開玩笑,儼然不知道自己這一夜怎麼熬過來的,心中不由的覺着有些委屈,憤憤的看着這廝,眼睛確實不爭氣的一紅,要落淚了。
“乖,是我不對,不該醉酒害你傷心。”吳瑜一看,人家姑娘這般模樣,語討好,說這話,這廝用力想要坐起來,腳踝處卻又是傳來一陣的疼痛,掀開被子一看,腳踝處腫了好大的一圈,只得悻悻的打消了,下牀的打算,在人家秦五小姐,責備又心痛的目光中重新躺好。
“醉酒?見這廝,如此緊張自己,秦五卻是立刻散了不少,嗔怒的白了這廝一眼:“你難道不知道,你昨天晚上差點沒命麼?”
“沒命?”吳瑜摸摸頭上的包,他自己還以爲是喝醉了,路上摔得呢?不過看了一眼秦家姑娘一副嚴肅的模樣,不像是開玩笑,又那眼看了一眼站在遠處的霜兒,見大雙兒也是紅着眼點頭,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急忙問道:“怎麼回事?霜兒你給我說說,我只記得,昨晚與兩位老國公喝酒,回來時突覺着有點醉了,然後。。。。。。。。我還真的不記得了。”
“你也真是的,都是堂堂的朝廷官員了,出門也不知道帶個護衛。”秦五幫着這廝將被蓋整好,見這廝這般模樣,秦五又是嗔怪的責備了一句,將昨晚的事情說了出來。
話說,好心有好報,這廝昨晚還真是幸運,昨晚喝醉了酒,也還記得扮回好人,看人家小乞丐可憐,去施捨點銅錢,不過掏銅錢時卻不小心把自己的官牌也給掉了,小乞丐撿了後,對於給自己錢的恩人,自是想着要還回去呀!於是人家小乞丐就追了過去,正好遠遠的看見這廝被人拉下了馬,打悶棍,小乞丐很仗義,急忙回大街上求救,說來也巧,巡城司的兵士正好從這兒路過,而領隊的也正好是程家的二公子程處亮,一看官牌,程處亮趕忙領着人過去,因爲來的及時,打這廝悶棍的人還沒走,被程文孝領人衝過去將這廝給搶了回來。
人家秦五小姐講着,吳瑜這廝,聽得一愣一愣的,他只記得醉了酒,哪知道中間還有這麼一出的事兒:“媽的,老子差點被幫了票!”這廝終於反應了過來,果然如人家秦五小姐所說,自己昨晚還真是挺危險的,要不是自己好心施捨,要不是巡城司碰了個正巧,。。。。。。這廝額頭出汗了,不再敢往下想下去。
“兇手怎麼樣抓到了麼?”擦了一把額頭出來的汗,吳瑜穩住心神,想起了正事兒,自己來大唐時間不長,要說得罪過人,也只有一個,就是侯君集,莫不是侯君集,暗算的自己?吳瑜暗暗的皺皺眉頭,心中有些後怕,當時捉弄侯君集只是一時之快,過後還被老吳同志暗地裡說了一頓,莫不是侯君集要綁要尋自己麻煩?
“程家二哥一來,兇手就跑,一個跑得慢的被程二哥用弓箭,留下了,其餘的兩個沒抓到,”秦五給這廝解釋:“人已經被程二哥送到了刑部,我父親和程叔叔也去了,想必這會兒也該回來了, 一會兒你問他們,我一直守着你,也不知那邊怎麼樣了。
“怪我,讓我家霜兒擔心了。”這廝,抓過人家姑娘的手,放在嘴邊,輕輕的吻了一下,這裡可是大唐,雖然男女之防,還沒有宋明時那般嚴密,但人家姑娘可是大戶人家的小姐,沒過門,就在自己家裡守了自己一夜,可見人家心裡是多麼緊張自己。
“哼。。。。。。。。。。。”大雙兒還在,人家姑娘不習慣,在別人面前與這廝顯得如此親密,紅着臉,又是白了這廝一眼,想要將自己手再次從這廝的魔爪裡抽了出來,手卻被這廝緊緊的拽着,沒能如願,不過回頭時,卻見大雙兒不知何時已經離開了房間,也不再用力,由着這廝將自己的手握着。
就這會兒,就聽到屋外,一陣雜亂的聲響,確實秦國公他們回來了,遠遠的就聽到,秦國公在外面訓導老吳同志:“元通啊,你這大哥怎麼當的,言之那小子,初來大唐不懂,你這個當大哥的也不懂麼?這麼久了也不知道給他尋個侍衛護着,這事兒如不是程家的二小子趕的巧,那小子安有命在,眼看兩人就要定親了,若出了事兒,小五怎麼辦?你沒看俺家小五眼圈都紅了麼?”
聽秦國公說秦五小姐爲自己紅了眼圈,這廝忍不住,向人家秦五小姐臉上仔細的看了一眼,果然依稀的還可以看見流淚的痕跡,被這廝一瞧人家秦五小姐,由不得的臉再次一紅,使勁的抽出手來,故作嗔怒的回了這廝一個白眼球,將臉轉向別處,不再去理會這廝的目光。
“老國公教訓的是。”老吳被說的滿臉通紅,卻也不敢辯解,這時正好,衆人進了屋,看到這廝已經醒了,秦老爺子,也不罵老吳了,過來,抓過吳瑜的腦袋瞧了瞧問道,冷冷的說道:“小子,你沒事了吧?腦袋捱了一棍子,沒被打傻了吧?”
“。。。。。。。。。謝秦伯父關愛,小子我只是頭受了點輕傷,沒什麼大礙。”什麼叫傻了吧?秦老爺的話,讓吳瑜聽得心裡糾結的很,不過聽語氣,貌似這秦老爺子似乎對自己有意見,而且是很大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