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謹看着花墨顏像憤怒的小獸,決定還是不要刺激他了,他起身來到她的身前居高臨下的看着只到他肩膀的花墨顏。
花墨顏感覺到了一種濃濃的壓迫感說:“你要做什麼?”
“我不做什麼啊,就是看看花家逃婚的小姐的氣消了沒有,如果消了的話,就去給我倒杯茶吧,我渴了。”
安謹的聲音還是那麼充滿沙啞的磁性和他重點吐音的花家小姐,花墨顏忽然就敗下陣來,她怎麼就大大方方的承認了自己的花家小姐了呢!?這不是找抽嗎!
“我當然沒有生氣了,我去給您老倒茶。”花墨顏轉身剛要離開,安謹發話了:“回來,誰讓你離開的。”花墨顏只好無奈的退回來。安謹有問:“我老嗎?你剛纔喊我叫您老。”安謹說完這句話,花墨顏立馬唔住了自己的嘴巴,剛剛自己怎麼就嘴賤,把心裡想的話說出來了麼!
花墨顏唔住嘴,含糊不清的說:“您老,啊呸,主子公子,您聽錯了,我是說,俊美的公子啊,我去給您倒茶,您稍等。”說完,花墨顏立馬跑了出去。
安謹張了張自己刀刻般完美的薄脣,看着已經遠去的聲音,終究是收回了要告訴她茶水桌子上就有的話語。嘴裡吐出另一句話:“還是和小時候一模一樣啊!沒想到我們竟然以這樣的方式又見面了。”
“翠竹姐姐,我可以不可以分到別處去做工啊?”花墨顏猶猶豫豫的問翠竹。
“這個恐怕不行,畢竟你是公子親自點名要的人,除了公子把你分配到別的地方,我是干預不了的。”翠竹語氣溫和了許多,畢竟這個丫頭在公子哪裡呆住了,不管怎樣都是值得讓翠竹對她態度好的。
“噢,那好吧,謝謝翠竹姐姐。”花墨顏失落的說。現在府中大多數都知道他們風姿無雙的公子,找了個貼身丫鬟,對那個丫鬟甚是好,都超出了男女之間的好。雖然他們的公子有些小脾氣,喜怒無常,但這不放礙她們對公子的那一顆嚮往的心!於是,知道這個消息的許多丫鬟都咬碎了自己一口銀牙,有的是拿着手絹捂臉去哭了。
關於如何親密,可以聽聽小靈通臘八丫鬟的定時傳送的消息:昨天,我在窗戶上看到有兩個緊緊貼在一起的身影。今天,我在門外聽見公子的房間裡傳出公子溫柔似水的聲音,大概是問新來的那個丫頭花墨顏,疼嗎?花墨顏說,你試試看!於是就傳來那丫鬟壓抑的低吟等等,之類的事情,恰好這次臘八講述的時候花墨顏從哪裡經過,然後一不小心聽到了許多,花墨顏心裡的小人在瘋狂的咆哮着!
“那次明明是她用心倒溫水的時候,安謹那貨一直在說關於花家小姐的種種傳聞,當然,全部都是可以讓花墨顏十分抓狂的不好傳言了。比如,醜不堪言,再比如,無才無德,最不能讓人忍受的是,她是個癡傻之人!當安謹說到最後一條的時候,花墨顏的手抖了一下,然後水就全倒在了,俊美無
雙,風姿卓越的公子臉上,還有衣襟中。本來安謹大公子只是惡狠狠的看着她,也沒什麼事,怪就怪,她慌亂中,拿着有着奇怪味道的抹布就擦向了那張本來就黑的臉,等她擦完之後,那張臉變成綠的了。於是乎,丫鬟臘八講得那第一件事對上了,不過沒有她想象的那麼美好,是安謹滿臉不好相信的從做工精緻的椅子上站起來緊緊的抓住她拿着抹布的手,聲音顫抖微弱的問,你剛剛拿着什麼給我擦臉……後來安謹公子一副快要死的樣子,衝了出去。那次事件之後花墨顏知道了安謹的潔癖十分嚴重。至於第二件事情呢這就更讓花墨顏冤枉了,那次也屬於花墨顏的過失,花墨顏不小心打碎了一件花瓶,收拾的時候把手指割破了,於是,安謹就拿出醫藥箱給她抹藥,好死不死的調了一個藥效十分強,抹上也十分疼的藥,開始時,她也不知道,在她不注意的情況下,抹到她的指尖上,她疼的哆嗦了一下,然後安謹就問疼嗎?她也沒覺得多溫柔啊,更多的是欺負她啊!她疼的兩眼旺旺十分委屈,就說,你試試看!後來爲了表現出她不服氣,她就愣是一聲不坑,偶爾會有疼的厲害了,會有壓抑的悶哼聲,安謹給她上完藥之後,還問她,長了記性沒有,以後小心點不!她變扭的點了點頭。”只是,她沒想到會被別人傳的那麼不堪,她是不是應該離開,去別的地方了。
想着想着,花墨顏中不知不覺走到了安謹的房門前,燈光亮着。花墨顏可以想象安謹和往常一樣,半躺在軟塌上,認真看書的樣子。花墨顏,忽然就對心中那個離開的計劃打上了一個大大的叉號,她覺得自己一定是喜歡上了她,否則自己又怎麼會故意去偷聽她們的討論呢,爲什麼會一點一點的把安謹的習慣默默的記在心裡呢?明明她連自己的生辰都要爹爹和孃親提醒……
想着想着,花墨顏的眼眶紅了,有了星星點點的霧氣。“墨顏,你站在門外幹嘛,還不快進來,外面冷。”屋內忽然傳出安謹,再平常不過的語氣。花墨顏胡亂摸了一把眼淚,拍拍自己的小臉,讓自己看上去精神一點。然後,開心的跑向了屋內像歸家的小鳥。
屋內的兩人不知在討論着什麼,後來吵了起來,最後還是安謹退步,讓了讓花墨顏,隨着夜色越來越深,屋內的燈光滅了。
到了午夜,安謹看着花墨顏熟睡的面孔,忽然感覺自己的一顆心都圓滿了,他所做的一切全部都是值得的,雖然付出的代價也不小。
門外穿來了,野貓的叫聲,仔細一聽就是人爲的聲音,安謹起身,輕輕的開門,關門,來到了院子裡。院子中心的那課長了有百年的大樹上,輕輕的跳下一個穿着黑色夜行衣的人,他來到安謹的面前,單膝跪下。
“你來有什麼事情嗎。”安謹沙啞磁性的聲音消失不見,他的渾身透露出一股冷意,三個人覺得無端的恐懼。
黑衣人明顯是經過良好的訓練,他面不改色的說:“那邊的事情
壓不住了,不知道是誰走漏了風聲,蕭言已經知道花小姐被主子收留了,應該過不了幾天,他就會來了。”
“你下去吧,密切關注那邊的事情,引導花家大小姐弄出一些大事情來,務必拌住蕭言的腳步讓他晚到幾天。這邊的事情我會處理好的,你下是吧。”黑衣人聞言離開和來時一樣悄無聲息。
安謹靜靜的站在院子裡,看着月光久久沒有離開,他在想怎麼才能保住花墨顏,不把她交出去。“安擇,出來。”安謹忽然出聲,從暗處走來了一個黑色勁裝的男子,這是從小跟他一起長大的暗影衛,是對他最信任的人。
“你去尋找和花姑娘長相似的人,越快越好。”安謹語氣嚴肅的對着安擇說。
“是,保證在三天內找到。”安擇說完就離開了。世界之大,找個相似的人全憑運氣了,時間也不充裕,他要現在就開始尋找,必要時要藉助皇商的力量,也許可以找到一個相似之人。
兩日後,上午安謹的府邸被圍了一個嚴實,周圍密密麻麻的全是官兵爲首的是苗根正紅的一身煞氣的蕭言,蕭將軍。
安謹知道蕭言會來,可是沒想到他兩天的時間就來到了這裡,絲毫沒有任何拖泥帶水,十分利落,這是他們皇朝的福氣,卻也讓安謹頭疼。
“呦,什麼風把蕭言,蕭小將軍吹到了我的府中啊。”安謹身穿白衣,拿着一把象白玉製成的精貴扇子,漫不經心十分騷包的說。
蕭言挑了挑他的劍眉,熟悉的人,都知道這是他發怒的前兆。“別跟我裝,你的德行我還不知道,你把我的未婚妻花墨顏藏到哪裡了。”蕭炎說的話單刀直入主題,不愧是上過戰場帶過兵的將軍,讓安謹的商人口才沒有任何可以發揮的餘地,幸好他今天一早就糊弄花墨顏去山上採些野菜,改善府中膳食了。
安謹也不待搭理蕭言了,用象白玉做得摺扇對着遠處的房屋一指,意思是你隨便搜,我不怕。
蕭言給了他一個你有種的眼神,然後一揮手,一個“搜”字出來,官兵們地毯式分散的拿着畫像,一個一個對比。雖然仗勢浩大,結果卻是讓人失望的,沒有,裡面的每個人都仔細對比了,裡面卻沒有畫像上的女子,花墨顏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
蕭言收了兵準備離開,畢竟安謹也是皇商,屬於皇上管理,他再怎麼生氣,發火也都得適可而止。走之前蕭言湊到安謹的耳邊壓低聲音說了一句話,他說:“我總會找到她,把她牢牢的鎖在我的身邊的,你要記住,你對他的感情是從我這裡偷出來的,你是個卑鄙的小偷。”蕭言說完不在看他,帶兵走人,有些事情點到爲止就好。
安謹看着蕭言離開的,他捏着象白玉的手指微微泛白,他轉身回到了府中,把象白玉的扇子隨手扔到一個下人的手中,下人拿着白玉扇準備放回原位的時候,象白玉做成的骨扇碎成粉末,下人立馬趴在地上,不敢言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