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7章 羅鬆探親(9)

(ps:今天四更,特爲民族英雄的打賞加一更)程咬金騎着高頭大馬,帶着隨從,晃着大腦袋大搖大擺地到了羅王府門前,手下人上前叫門。

羅府的管家還以爲聖旨到了呢,因昨天高祖李淵說了,今天派人把聖旨和用印一併送到府上。可是等他小心翼翼地將腳門開了小縫探出頭來往外一看是程咬金,僅帶着幾個隨從,不是傳旨的太監,再一看程咬金,說不上認識這位,但他三天來兩次,也是熟臉,一次是前天跟着秦王李世民來的,第二次是昨天跟着皇上李淵來的,管家哪敢怠慢,趕緊出了腳門笑臉相迎,上前打拱施禮。

程咬金還禮說明來意,管家不敢做主,讓程咬金稍等,然後小跑到裡面向羅鬆和老夫人送信去了。

程咬金在外面耐心地等着,可是左等羅鬆不來,右等裡面也沒動靜。

程咬金等不及了,最後命人再上前催問,可這時,咣噹一聲,門被關上了,管家在裡面喊道:“對不住將軍了,我家少保爺說了,本府門檻太低,誰家的門檻高讓您到誰家去!”接着,裡面傳出插門落鎖的聲音。

程咬金一看火大了,好你個羅鬆,你竟敢把老程閉之門外,忘恩負義,自命清高,剛想摘斧子劈府門,又一想這樣也好,正好藉機渲染一下,爲我們倆打個掩護。

想到這裡程咬金站在府門前衝裡面扯着嗓子就喊上了:“裡面有帶活氣的給老程聽着,你們趕緊給姓羅的送信去,他羅鬆算個什麼東西,忘恩負義,不識好歹,老程今天是奉秦王之命前來,否則,他就是用八臺大轎擡老程也不來,讓他快快開門,再不開門,老程可要砸門拆府了啊!”

程咬金喊完一遍喊第二遍,喊完第二遍喊第三遍,不厭其煩,手下的幾隨從也不敢樂,心說我們將軍真是太個性了!

當程咬金喊到第n遍時,裡面有了動靜,接着大門吱呀一聲開了,羅鬆從裡面怒氣衝衝地走出來了。

原來,羅鬆早就得到報告了,他現在心裡煩透了程咬金,打心眼裡瞧不起他,羅鬆和老夫人一商量,不問用程咬金肯定是替李世民當說客來了,也許身上還有唐王的聖旨及兵部尚書、鎮國大將的用印等,乾脆閉門不見,讓管家兩句話打發他走,讓他嚐嚐閉門羹的滋味兒。

可是程咬金不走,一直在外面等着,後來管家說程咬金出言不遜在府門外嚷嚷上了。

老夫人沉不住氣了,“鬆兒,我們這樣閉門不見也不是辦法,程咬金走了,李家父子還會派別的大臣來,我們能憋到幾時呢?”

“娘說得有道理,孩兒這就到門口把這個討厭鬼打發走發。”羅鬆說着往外就走。

“鬆兒且慢,你想好了嗎,程咬金可不是代表他個人來,不要做得太過,倘若程咬金帶來了李淵的聖旨和官印你是接還是不接?”老夫人攔住兒子問。

“這?……”羅鬆又站住了,如果接受李淵的恩典,對不起義勇王楊勇,但不接李家父子肯定不能算完,李世民和李建成、李元吉還得在自己身上打注意,如果捲進他們兄弟爭鬥的漩渦,弄不好還會累及父母和兄弟,事情越來越複雜了,這纔是最爲難的事兒,他昨天想了一晚上也沒想應對之策,見母親這樣問,羅鬆也沒招了,“娘,你說吧,孩兒聽您的。”

老夫人看兒子犯難心裡也不是滋味兒,總不能讓李家父子逼得家破人亡吧,於是道:“鬆兒,要不這樣吧,反正你父王和你兄弟一切安好,我們也不用探視了。我們來個折中,既不接受他李家父子,也放棄回義軍那邊吧,關鍵是我肯定回不去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眼下只有對不起義勇王了,乾脆你帶爲娘隱居山林吧,還像當初在南陽一樣,弄個小院,來兩畝薄田,當個普通的小老百姓,日出耕作,日落而息,與世無爭,終老林泉,既不過問大唐的事,也不過問義勇王的事,誰興誰亡,誰勝誰敗一切都與我們無關了。你看如何?”

羅鬆一聽心中沉痛無比,滿身武藝的他豈避隱遁山林,苟度餘生,這跟看破紅塵、削髮出家的僧尼有何區別?國家興亡,匹夫有責,王爺待我們恩重如山,大恩未回報,隱遁山林,如行屍走肉,在王爺和千百萬義軍當中豈不落下罵名?

但是不答應眼前這個爛攤子還真沒法解決,又一想自古以來,英雄忠孝難兩全,現在進忠無門,只有在娘膝下進孝了,娘都六十出頭的人了,也該讓老人家過幾天安生日子了,不能再讓老人跟隨自己奔波勞頓擔驚受怕了,最後他一咬牙就同意了母親,充南而跪,心中默默道:“王爺,請恕羅鬆不忠不義吧,您的大恩大德只有來世再報了。”

羅鬆打定注意,來到前院,這時就聽見程咬金正在大門外嚷嚷得起勁兒,羅鬆氣憋得足足的,命人把院門開了,怒氣衝衝就出來了。

程咬金一看羅鬆出來了也不喊了,故意厚着臉皮嘿嘿一笑,“原來你在府上呢,老程還以爲裡面沒人呢?既然在府上爲不什麼讓老程在外面等這麼半天,大冷天的,莫不是你羅鬆受了皇恩、當了大官不識得人了?”

“呸!程咬金,閉上你的臭嘴,我羅某可不像你,官迷心竅,見利忘義,羅某不肖與你這種勢利小人爲伍,有事趕緊說,沒事趕緊滾!”羅鬆這是客氣,要不是打算歸隱山林不問世事,要不他娘提前有話,今天非揍程咬金一頓出出氣不可。

程咬金被羅鬆罵了個狗血噴頭,他心裡的火几上幾下的,我老程好歹是七尺男兒,也是要臉面的人,可在你眼裡卻成了背主求榮,判國投敵的奸邪小人,我……

他剛要發火,想到了自己的曲線救國之計,把肚子一腆又哈哈大笑起來,“罵得好,罵得好哇。老程還真有事,是秦王之命而來的,你儘管罵,罵夠沒,要沒罵夠你接碴兒罵,老程洗耳恭聽。”

“你?……”程咬金一擺肉頭陣,把羅鬆噎得直翻白眼,他沒想到程咬金能給他來這一招,心說第一次發現這個大腦袋臉皮有這麼厚,真拿他沒辦法,他把李世民擡出來了,往下還有法罵嗎?

羅鬆狠狠地瞪了程咬金一眼,“何事說吧,不過羅某把醜話講在前面,你要是來做說客,勸羅某領旨謝恩的,提前閉嘴,羅某跟你不同,寧願站着死,不願跪着生!”

程咬金心說,你可把老程腌臢苦了,這件事回頭再跟你算賬,想到這裡,他把冤火往下壓了壓,仍笑哈哈道:“好好好,你是君子,老程是勢利小人,好吧,老程有命在身,聽不聽在你,該說還得說,但你讓老程在這裡說,似乎不是待客之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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