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舉父子帶着兵馬突然後面衝來,楊勇被殺得大敗,退回城中,清點人馬,僅一天的戰鬥連死帶傷就折損了四萬人馬,眼前城中的能戰鬥的僅剩下一萬五千餘人,損失太慘重了。(風雨首發)
用過戰飯後,楊勇顧不得勞累,慰問受傷的兵將,親自帶人巡查城防,看看薛舉的部隊雖然沒退,但也沒有攻城的跡象,留下部分將士巡城值班,然後楊勇和其餘將士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楊勇擊鼓升聚將,商議破敵之策。
公冶長施禮道:“主公,薛家父子把城困起來了,沒有撤兵的跡象,很明顯,他們是在調兵遣將,如果薛舉再把附近州郡的兵馬全都調來,胡州乃孤城一座,毫無增援力量,糧草兵馬得不到補充,時間長了,胡州不攻自破。依末將之見,不如先放棄胡州,再作打算。”
杜義持不同意見道:“主公,公冶大哥,我們就這麼點地盤,放棄了胡州,到哪去?寧願戰死,也不能放棄胡州。主公下令吧,我們殺出城去,與老賊決一死戰。在吐谷王城,我們三個人面對慕容順的十萬大軍都沒怕,豈能被老匹夫的這點兵馬嚇住?”
大將桑木達和巴雷施禮道:“駙馬爺,敵強我弱,硬拼不是辦法,依末將之見,不如派人闖營到伏俟城搬兵,以解胡州之危。”
大將蔡桓、趙晟和張英反對:“主公不可。吐谷王城離我們這裡往返逾千里,遠水不解渴。要不,我們殺出城去,佔山爲王算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等有了實力,再捲土重來,找薛家父子算賬。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一時間,衆將就議論開了,有支持公冶長的,有贊成杜義的,有同意蔡桓等人主張佔山爲王的,還有人認爲到吐谷渾搬兵值班一盼的,一時間,衆說紛紜,莫衷一是。
楊勇聽得頭都大了,他現在覺得,自己缺少的不是武力,也不是兵將,最缺少的而是像諸葛亮那樣的運籌帷幄者,兵在精而不在多,將在謀而不在勇這句話,他現在覺得非常有道理。
一個人武藝再高,只能敵千軍萬馬,但卻不能扭轉戰局。一將無能累死千軍,兵將再多,架不住吃敗仗。就像今天,自己近六萬人馬,不算多可也不算少,自己和公冶長、杜義等將官,論單打獨鬥,無人是對手,但儘管如此,最終還是敗了,而且敗得這樣慘,究其原因,自己身邊還是缺乏高級智囊。
因爲一時理不出個頭緒,楊勇命令散帳。
一連三天,薛舉的兵將果然沒有攻城,而是死死地把城圍住,這就更加證實了公冶長的預言。楊勇熱血上涌,想帶兵殺出跟薛舉決一死戰,但是一想,就算能殺出重圍,卻解不了胡州之危,城中的百姓怎麼辦?蕭美娘怎麼辦?而且還會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眼前這點人馬,守城已是捉襟見肘,經不起再折騰了,否則等於自取滅亡。
但又不能坐以待斃,忍不住問手下人:“城中還有多少糧草?”
“回主公,最多能撐十天。”越晟回答。
楊勇聽了心裡一震,回到自己的署衙就坐不住了,一週之後難道還要衆將士跟自己吃草充飢嗎?而且,如果薛舉的援兵到了,大規模攻城,自己這點人馬能堅持幾天?要不率衆突圍,自己憑羅家槍帶着公冶長、杜義等將士保護着蕭美娘闖重圍肯定沒問題,但城中的幾十萬老百姓怎麼辦?自己紅嘴白牙當衆說了,決不丟下一個百姓獨自逃生和享樂,擲地有聲的誓言猶言在耳,自己出爾反爾不僅不義,失去民心如何得了?
楊勇焦頭爛額,覺得自己從來沒有這麼無助和爲難過,媽的,看來,在這亂世混真的不易呀!任憑你武功蓋世,沒有足夠高的智商,連保命都難,更別說成就一番霸業了。三國時期的呂布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嗎?論武力誰人能敵,最終不還是命喪曹操之手嗎?還有當世的薛仁果、王世充、竇建德、杜伏威、李密、劉黑韃、劉武周等等,這些蓋世牛人,歷史上不也被李家父子滅了嗎?
具體到自己身上,自己這一身武藝不能說天下無敵,便也能縱橫沙場了,也曾指揮過千軍萬馬,勝仗也沒少打,可到頭來自己仍然站不穩腳根。眼前一個薛舉自己都對付不了,後面的牛人多的是,遇到了如何應對?
自己只有個激情神槍升級系統,怎麼沒有人開發激情智能升級系統呀?讓老子也一併帶着穿越過來,醉臥美人膝,醒掌天下權,那該多好哇!可這終究是空想,還是那句話,自己就缺乏一個運籌帷幄,決勝千里的軍帥。眼前這個爛攤子怎麼辦呢?
楊勇此時真正體會到了求賢若渴的滋味,突然他腦子裡一閃想到一個牛人,對呀,李靖呢?這個軍事專家不是說,等老子腳下有了安榻之地,馬前有了可驅使之兵,他自然會來投嗎?
眼前我做到了,不說以前我佔據了整個甘肅,最起碼老子現在有了一座城池了,他怎麼沒了動靜了?我這邊大舉義旗,在甘肅折騰得這麼厲害,昏君楊廣都御駕親征了,他不可能不知道哇。眼前要有他在,十個薛舉有何懼哉?老子不能坐以待斃,不如闖連營請李藥師去!
楊勇打定注意,要到陝西三原縣請李靖出山,衆將聽了譁然。
公冶長施禮道:“主公,三原離京師太近,那是昏君的心臟地帶,中間還隔着薛舉的幾個州郡,可是龍潭虎穴呀,這太危險了吧。末將不才,願代替主公走一趟。”
楊勇一擺手:“不成,公冶大哥,這樣的大人物須我親自去請纔有誠意,免得人家挑理。危險怕什麼,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啊。這件事就這麼定了。”公冶長知道,楊勇很拗,一旦他決定的事,很少有更改,於是便不勸了。
杜義施禮道:“主公既然決定了,多些帶人馬吧,路上好有個照應,末將不才願和主公一同前往。”
大將蔡桓、杜義、趙晟、張英、巴雷等也紛紛施禮,原意保駕前往。
楊勇一笑:“各位這不是去打仗,而是去請人,帶那麼多人馬乾什麼?再說了,胡州形勢危急,更需要大家。這樣,我只帶杜義一人足矣,其他的一兵一卒也不帶,今天晚上闖營。我走之後,胡州的政務由趙晟負責,軍務公冶大哥負責,少則十天,多則半月,我一定趕回來……”
楊勇剛說到這裡,有人來報:“報!報與主公得知,大事不好,薛舉的增援隊伍開到,約有三萬人馬。”
楊勇一驚,來這麼快?看來這老匹夫是孤注一擲了,他肯定把其他州郡的人馬全都調來了,自己要一走,倘若老匹夫大舉攻城,公冶大哥這一萬多人能否守得住胡州?
楊勇一猶豫,這時又一個報事的跑了進來:“報!報與主公得知,大事不好。慕容順勾結突厥,裡應外合殺了呂珂,佔據伏俟城後自稱汗王,勾結突厥,起大兵六十萬向胡州殺來。”
“啊?……”楊勇和衆將一聽,驚得呆若木雞。楊勇心說,自己剛離開吐谷王城這纔多長時間呀,竟然出了這麼大的變故?慕容順勾結突厥?呂珂被殺?突厥六十萬大兵向胡州殺來?這真是雪上加霜啊!趕緊問及詳細,報事的說明原由。
原來,楊勇走了以後,太子呂珂在伏俟城處理父汗的喪事,按照當地習俗完事以後,挑了個良辰吉日,準備正式繼承汗王大統的時候,邊關戰報傳來,突厥三王子粘罕以替兄報仇爲由起大兵三十萬,從格爾巴旗出兵,殺往鄯州,鄯州告急。
呂珂顧不得不許多,整頓下手兵馬,城中連收降慕容順的帶自己原有的人馬還八萬餘衆,留下五千鎮守王城,起兵七萬五千號稱八萬從伏俟城出發支援鄯州前線,此時鄯州還有兩萬兵馬,合在一處不有近十萬吐谷兵馬。
呂珂剛走,逃到漠北的慕容順與突厥的大王子巴雅爾帶着二十萬突厥鐵騎一路南下就殺過來了,鎮守伏俟城的主將還是慕容順的老部下,前者慕容順兵敗投降了楊勇和呂珂的那位,此時一看二十萬突厥韃子殺到,自己僅五千人馬哪守得住哇,仍然採取投降策略,率衆出城跪倒迎接慕容順和突厥的大王子,慕容順一看是他大怒,一刀就將其砍翻在地,餘者收降皆不問罪。
慕容順兵不血刃就佔領了吐谷王城,然後率二十萬軍兵發鄯州,從呂珂的後方攻開攻勢,呂珂被殺得大敗退入城中,兩個王子的突厥兵將合在一起五十餘萬將鄯州圍住,日夜攻城,一連攻了三天,鄯州城破,呂珂戰死。城中除了戰死的還有三萬餘人馬棄械投降。
剷除了呂珂後,慕容順繼承汗王之位,將吐谷王城以東以北的大片土地劃給了突厥,包括金昌和鄯州等州郡,然後答應歲歲納貢,對突厥俯首稱臣。
突厥的吉利汗王大喜,讓三王子粘罕帶兵五十萬援助慕容順南下,掃平楊勇的義軍。慕容順糾集了五萬吐谷兵馬,與突厥兵將合在一起,號稱六十萬,浩浩蕩蕩向胡州殺來。此時,楊勇離開吐谷王城還不到一個月。
大將桑木達和巴雷一聽,當場就哭了,被楊勇和衆將勸住後,二人怒道:“太子殿下,你死得太慘了,我們一定會爲你報仇雪恨的!”說完後,雙雙跪倒在楊勇面前:“主公,以後我們就跟定你了,你下命令吧,我們殺出城出,要與慕容順和突厥人決一死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