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向相當興奮,本來還不知道天下這麼大,怎麼去尋找藥王呢,沒想到一次意外便能得到消息,實在是天大的驚喜,無憂正好要來龍門,要是能把孫思邈留在龍門一年半載的,說不定歷史上的長孫皇后就不用年紀輕輕的喪命於暗疾了。
李向興沖沖的到了前院來尋魏徵,想起剛剛纔出去抓藥了,便又去尋張方洛,又想起這段日子,一直在兵營訓練呢,一時間更加覺得人手不夠。轉了兩圈,想到了方三郎,剛剛跟着自己沒幾天,而且一天也見不到人影。
於是李向便叫一個下人去找方三郎,讓他到書房見自己去,便快步先去書房,準備寫一封信給宇文成都,讓他幫忙找人。
好不容易寫完一封信,方三郎才慢悠悠的走了進來,看到李向,邊吃着手裡的胡餅(注1),邊含糊不清的說道:“都尉找俺啊,不是那人騙俺吧!”
李向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問道:“你這是去哪裡鬼混了,怎麼一天都見不到人影?”
方三郎楞了一下,立馬大聲辯道:“俺沒鬼混,俺一直在廚房待着哩!那個幫廚大娘沒有燒火的柴了,俺去劈柴了,這不,還給俺個胡餅呢。”說着又吃了一口,滿足的拍拍胸脯。
李向無語了,真不知道把他安排成親兵是對還是錯,也沒再計較這事,便說道:“現在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交給你去辦,只許成功,不許失敗,要是完不成,我罰你三天不準吃東西。”
方三郎大眼瞪着李向,緊緊握着手中的半張餅說道:“都尉,叫俺幹啥都行,就是別罰俺沒飯吃啊。”
李向無奈的擺擺手道:“先聽我說,這是一封重要的信,你要馬上出發,送到洛陽宇文將軍的手中,記住,是親手交給宇文將軍,然後,等宇文將軍找到了我要找的人,你把他安全的帶回來,你可聽明白了?”
方三郎撓撓腦袋指着信說道:“把它交給宇文將軍,等找到人,我再把人帶回來,就是用信去換個人,對吧,都尉。”
李向真的不知道他究竟是裝的還是真的就是這樣,反正李向搞不清楚,只好點點頭道:“恩,也能這樣說,切記,要親自交給宇文將軍。”
“知道了。”方三郎接過李向的信,看了看,便告辭出去了。李向搖搖頭,心裡想,孫神醫一定要在洛陽等着啊。
這邊剛寫完信,那邊下人就來稟報說娘娘醒了,要見李向,李向只好又往後院去見蕭後。
進了屋子,李向看見蕭後半靠在榻上,臉色比剛纔好了許多,只是嘴脣還是有些發白,便說道:“李向見過娘娘,娘娘鳳體有恙,還是多躺躺爲好。”
蕭後對着旁邊的錦雲說道:“哀家每次見到他,他都有一套說辭,今日嘴這麼甜,是不是又有什麼事情,要哀家替他做主的。”錦雲在旁邊小聲說道:“一定是了,這個大壞蛋好長時間都沒有給我做玩具了,等我抽時間找他要去。”
李向肝兒都顫了,錦雲要是晚上又闖到他的屋中,估計這一晚上又不能睡覺了。他剛想說話,蕭後便說道:“好了,你找他要玩具是你的事情,一會兒再說,你先出去吧,把下人也都打發出去,哀家有幾句話要和李向說說。”
錦雲嘟着小嘴答應完,經過李向身邊時,踢了李向一腳,伸舌頭扮個鬼臉兒,便跑了出去,婢女們也都隨着出去了,不一會兒,整個屋中只剩李向和蕭後兩人。
門被重重的關上,李向的心一下就提了起來,這樣的場景似曾相識啊,眼前的蕭後不會和她的寶貝女兒一樣,有什麼特殊的想法吧。
怕什麼來什麼,蕭後招招手說道:“李向,你上前來,坐在這裡。”蕭後一指榻的一角道。
“啊!”李向鬱悶了,錦雲還好說,起碼是個孩子,自己哄哄她,嚇嚇她,也就過去了,可蕭後可是個三十幾歲的女人啊,這,這……,李向不知道該怎麼辦。
“怎麼了,哀家叫你過來坐下啊,你怎麼一副害怕的樣子,哀家還能吃了你不成?”蕭後微微皺眉道。
“是。”李向硬着頭皮答應,一步一挪的好不容易走到榻邊,看看蕭後的眼神,不容質疑,只好半個屁股搭在了榻上。
蕭後靠在榻壁上,仰着頭說道:“李向,你今年十歲了吧。”
“啊?”李向沒想到蕭後問他的年齡,便說道:“是十歲了。”
“很好,陛下沒有看錯你,哀家也沒有看錯你。”
李向莫名其妙,心中打鼓,一般向這樣先說些無關痛癢的話,後面就會有大事發生,這叫預熱啊。難道真的有什麼大事嗎?他忽然想到剛剛蕭後昏倒,還有那個錦匣,腦中一下子就清晰了許多。
蕭後說完看着李向,發現他眼睛開始時迷茫,然後是疑惑,最後忽然就清澈起來,心裡也是佩服這個小傢伙,看來他好像已經猜到了什麼。
蕭後換個姿勢坐了起來說道:“看來你好像知道哀家叫你來幹什麼的。”
“微臣不知,還請娘娘示下!”李向哪敢瞎說。
“好吧,那哀家就和你說說吧。”用手一指榻邊的錦匣說道:“給哀家把那個錦匣拿起來。”
李向回頭看了一眼,伸手把錦匣抓住,拿了起來。蕭後點點頭說道:“剛纔陛下的聖旨都說了些什麼,跟哀家說一遍。”
李向便把楊廣的聖旨意思說了一遍,然後說道:“陛下要的車駕,微臣一定會在一個月內送到晉陽的,還請娘娘放心。”
蕭後低着頭說道:“哀家不擔心這個,哀家擔心的是另外一件事情。”說着猛地擡起頭看着李向道:“陛下和哀家對你李家怎樣?”
李向心裡就知道一定會有事情的,這不就來了?電視劇看多了也有好處的,什麼樣的情節沒見過,李向馬上便跪在了地上,居然有些哽咽的說道:“陛下和娘娘對我李家恩同再造,對我李向更是信任有加,李向肝腦塗地也難報陛下之恩啊。”
李向說完這些,自己都開始鄙視自己了,這也太肉麻了。蕭後倒是滿意的點點頭問道:“好,那麼哀家可以相信你了?”
李向一擡頭,眼前就有些暈,蕭後生病,爲了躺在牀上方便些,衣物更加單薄,此時又坐起身,上身前傾,李向跪在那裡,一切盡收眼底,心裡一直再叫,那是大饅頭,只是大饅頭。
看李向沒有回答自己,蕭後眉頭一皺,心想,難道李向也有不臣之心?再看李向的眼睛直直的看着自己不該看的地方,臉上紅紅的,這才反應過來,原來是個小色鬼。
蕭後也沒起身,笑眯眯的問道:“好看嗎?”
李向重重的點點頭說道:“大啊。”忽然反應不對,立馬生生的把點頭換成了搖頭道:“大不了以死相報,李向的命都是陛下和娘娘的,只要有事,娘娘儘管說來就是。”擺出一副大義凌然的姿態。
蕭後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直起身說道:“李向,你可真是能耐,你剛剛已經犯了殺頭之罪了,你可知道?”
李向慌忙磕頭大聲道:“娘娘明鑑,微臣之心,天地日月可表,微臣忠心耿耿,絕無二意,還請娘娘明察。”
蕭後看到李向像變臉一樣,目瞪口呆到大義凌然,再到現在的誠惶誠恐,實在是精彩,不由的笑道:“你就是個臉皮厚的小猢猻。好了,起來吧!”
李向嘿嘿一笑說道:“還是娘娘關心微臣,微臣多謝娘娘。”又磕了一個頭才站起來。
蕭後說道:“讓你這麼攪和,哀家也沒有剛纔那樣悲觀了,好了,讓你看看這封密旨吧!”說着背轉身從懷裡掏出了鑰匙,丟給李向道:“自己打開箱子看看吧。”
李向接過鑰匙,又把錦匣拿在手中,打開鎖,這纔看到裡面的兩個布卷。他不知道看哪一個,便擡頭看着蕭後。蕭後一指那個黃色的說道:“看聖旨!”
李向取出聖旨,打開看了半天,撓撓頭說道:“那個,娘娘,微臣有些地方看不明白,還請娘娘給微臣說說。”
蕭後一愣隨即哈哈大笑道:“李向,你的心意,哀家領了,不要再逗哀家笑了。”
李向一撇嘴道:“娘娘,微臣是真的不知道寫了些什麼,字倒是都認識,只是,連在一起,微臣就有些糊塗了。”
蕭後眉頭一皺問道:“你不是還能作詞嗎?怎麼這麼簡單的聖旨都不知道什麼意思?”
李向嘆口氣說道:“哎,微臣只是在詩詞一道,還稍微可以寫寫,這聖旨,奏章之類的東西,微臣看的少,也聽的少,所以還真的不敢說知道,總怕歪曲了聖意,耽誤了事情。”
蕭後想想也是,李向才十歲的孩子,就是再聰明,也不可能把皇上說的每句話都理解了,他這樣做倒真的是一種少辦錯事的方法。便笑道:“好吧,哀家給你說說意思,不過你要記住,出了這個門,就把這裡面發生的一切都忘掉。”蕭後嚴肅的說道。
“微臣遵旨!”李向也是鄭重的應下。
胡餅(注1):隋唐時期一種傳統的餅類食物,相當於後世的饢或者月餅,胡是指少數民族,胡餅就是少數民族傳來的一種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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