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喵隊立大功

江隨只是一週沒回家,家裡的桂花便開了,江隨老遠就嗅到了桂花香,邁進家門的時候,喵喵正在茶廳裡搗亂,是江淮之和江岸之在喝茶。

江隨打了招呼便把喵喵抱走了。

正廳的鐘敲了第五聲,江隨估摸着江鶴馬上就要回來了,拿了個袋子去摘了點桂花,江鶴做的桂花糕就是一絕。

於是以爲下班就是解放的江鶴,一進家門,就接到了一袋桂花,江隨抱着喵喵就站在門口,看着他狗腿地笑。

“要吃桂花糕了就來拍我馬屁,桂花不開的時候連家都不回,狗腿子!”江鶴拿着桂花,戳了戳江隨的腦門。

喵喵像是聽懂了的樣子,幫主人長長威風:“喵~”

於是喵喵的腦門也被輕輕戳了一下:“平常都是誰在餵你?你就是個貓腿子。”

不過江鶴就是口嫌體正直的人,衣服也沒換就跑去廚房做桂花糕了。

江隨眼巴巴的在廚房門口等着,蒸爐熱氣騰騰,桂花香撲鼻而來,江隨的眼淚都要從嘴巴里流下來了。

眼看着新鮮的桂花糕即將出爐,有人大駕光臨了。

“聽說鶴哥做得桂花糕最是一流,我還沒進門呢,就聞到香味了。”不知哪陣風把江訴吹來了,這人平日從不踏進江隨家,今日來了,估計也沒什麼好事。

江隨笑臉盈盈:“最近泗源茶莊的下午茶點在網上的風評很好,我看錶叔滿面春風,表哥又是管着泗源茶莊的,哥哥做的桂花糕怕是要讓您見笑了。”

江訴早就知道這個妹妹年紀小小就和個笑面虎似的,沒想到年紀大了些,更會虛與委蛇了,罷了罷了,要不是真有事相求,也不必來這裡受一個女人的氣。

“小妹,最近我朋友得了一個五彩荷池紋罐,胎質細膩、釉彩奪目,是個珍品呀!”江訴說道。

“巧了不是,我今天剛見過一個粉彩龍舟競渡盤,是個贗品,您怕不是又要被騙去了。”江隨把桂花糕從蒸爐裡挑出來,一眼都沒瞥江訴,江鶴一聽江隨的語氣這麼生硬,出來打圓場。

“既然是這樣難得的東西,想來也難造假,不如去看看?”江鶴說道。

江隨心想,你平常就喜歡落井下石,今天倒是給他面子。江隨不語,算是默認。

江訴還想說些什麼,宋姨便出來叫吃飯了。

剛好江岸之和江淮之也聊完了事情,便要留下一起吃飯。

雖然泗源茶莊隸屬於江源茶莊,但是一直都是江岸之在獨立經營,江淮之也不插手泗源茶莊的事情,江岸之更不會主動跑來說,看來江淮之那裡,江岸之已經說動了。

果不其然,江淮之開口道:“既然小訴說了那五彩荷池紋罐很是難得,我們明日去瞧瞧先。”

江淮之總是希望江訴向着好點,給家裡增利的事情,也支持他做,更何況只是看看,鼓勵還是要的。

江隨不知道江訴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不過,江鶴做的桂花糕還是一如即往的好吃呀~

江隨湊到江鶴耳邊撒嬌:“哥哥,你週日再做些桂花糕,我回學校給阿黎帶些去,阿黎呀,有兩個小梨渦的那個漂亮妹妹,最喜歡吃你的桂花糕了。”

江鶴被她拍馬屁拍得心情舒爽,一口答應。

晚上吃太多桂花糕,江隨有些積食,江岸之和江訴興奮不已的離開以後,江隨便抱着喵喵去外邊散步。

秋日的晚風微涼,拂過臉頰輕輕柔柔,江隨哼着小曲兒,在泗源江邊散步,喵喵窩在臂彎,好奇的眼睛撲閃撲閃,四處張望。

江家的祖宅就在泗源山腳,泗源江邊,依山傍水。祖宅旁邊還有些房子,也是禺市一些人家的祖宅,沈家也在其中,不過距離遠些,再加上沈諾臭屁的樣子,江隨也沒去過。

這回是真吃得多了,江隨走了好遠胃裡還是難受,就想着原路返回去回家吃健胃消食片。

剛路過一家門前種着羅漢松的大宅,便被人叫了住。

好傢伙,原來這是沈家。

“阿隨,怎麼跑這來了,稀客稀客。”沈諾倚在門面,笑容滿面。

江隨捋着喵喵的毛,剛要開口,就見沈諾笑容一僵。

江隨順着沈諾的眼神望身後瞧,就是司爲站在身後。

“你們認識嗎?”江隨回頭問沈諾,也不敢再回頭看司爲,心裡卻泛起了一絲漣漪。

“不、不是,我的意思是,不熟。”沈諾假裝淡定,撩了撩劉海。

江隨皺眉:“沈諾,你今天沒把劉海放下來。”說這話時,江隨心裡已經有了答案。

沈諾哪有這麼慌張的時候,他姓沈,又認識司爲,司爲又和沈庾一模一樣,哪有這麼巧的事情。

沈庾也不想瞞她,看喵喵盯着他眼睛眨也不眨,問沈諾:“有健胃消食片嗎?”

江隨一聽便紅了眼眶,偏偏懷裡的喵喵突然開始叫起來,她低着頭,感覺兩人的目光都聚在自己的身上。

沈諾看情況不對,忙稱“有、有”,躲進屋裡去了。

江隨忍着眼淚哄着喵喵,貓倒是不叫了,江隨的眼淚卻止不住,多委屈,以爲是他又不是他,現在又說司爲就是他,不聲不響走了四年,連回來都要改名換姓還裝不認識她,這是在防什麼。

沈庾知道她在哭,從小就是這樣,要哭了也要低着頭,偷偷哭,以爲別人看不見,可是人人見了都心疼。手剛碰到她的頭髮,江隨卻一躲。

然後女孩帶着哭腔的聲音傳來:“你要是想裝作不認識我,那大可不必如此,就當我們從來不認識就好了。”

沈庾皺眉,想解釋也不知道從何說起,這頭江隨竟是撂完話就走了。

江隨生氣,氣得頭也暈暈的,腳下倒是快。

沈庾就這麼亦步亦趨的跟着她,看她搖搖晃晃的走,聽她抽抽涕涕的哭。

江隨一路衝回家,她知道沈庾在後邊跟着,頭也不回的回了家。

沈庾望着樓上的燈亮,一個小小的腦袋出現在窗臺邊,喵喵扒拉着門窗。

江隨哪見過這麼乖的小貓咪撒潑,扒拉着窗,玻璃都要給他劃壞,於是上前抱他,江隨一來,喵喵就乖了,衝着窗外喵喵叫。

江隨眼淚還掛着呢,又哄他,順便瞧了眼窗外,是沈庾站在大門前,長身玉立。

他就這樣望着她,就像那年江隨看着他離開一樣。

江隨讀不懂他眼裡的情緒,但是這可是沈庾啊。只需瞧一眼,她就會心軟。

江隨在這邊傷春悲秋的,卻不知那頭缺心眼的沈諾還真找了一打健胃消食片出來,想拿着去門口看戲,結果人影都沒了。

嘖嘖,人家都說小別勝新婚,他倆都這麼多年沒見了,那得多激烈,沒眼看,嘖嘖。

沈諾笑着回了去,在沈庾的房間裡晃悠着腿看閒書。

沈庾剛進門就看見這幅景象,把手裡剛脫下來的外套往沈諾頭上扔。

“和妹妹敘完舊啦?”沈諾把頭從外套下伸出來,狗頭狗腦,饒有趣味的樣子。

“剛剛許二來電話了,又出現粉彩贗品了。”

沈諾立刻坐起身:“又?這已經是第五個贗品了。”

沈庾給自己倒了杯水,“讓你盯着江訴,都盯到哪去了?還是得讓人警察來。”

沈諾尷尬的撥了撥劉海,說道:“這,我看江同學平日裡也提防着江訴,我想着她也盯着江訴吧?你又不是不知道前幾天那個青花五彩寶鴨穿蓮紋碗的事情忙得我頭昏眼花。”

“沈諾,你今天沒把劉海放下來。”

沈諾不語,白眼都快翻上天了。

“既然是禺市的古玩圈都陸陸續續出現問題,你作爲以後的繼承人,現在也應該學學應對這個場面了。”沈庾看着沈諾說道。

沈諾可不願意:“你自己不樂意做這些事情,又推到我頭上來,怎麼幫妹妹鋪路的時候就沒想過給弟弟鋪條康莊大道?天天留堆爛攤子給我去收拾。”

沈庾被他一臉委屈逗笑了:“我再聲明一下,我爸在我還沒出生前就已經表明了以後不插手沈家的事情,要不是這件事情棘手,叔叔又想讓我來帶你,我可不來,怎麼到你這就變成我要繼承這些個東西了?”

沈諾纔不信他:“要不是某人聽說那贗品賣去了江家,非逼着我捲進來,或許咱們家現在還沒這棘手事呢?”

這話倒是提醒了沈庾。

這羣造假的極其狡猾,造假水平高且不說,連倒賣贗品的路子都難以查到,大多是給錢託給一羣流浪漢去做,現金交付,做得天衣無縫,而這些贗品在其中流轉,到底衝着誰去呢?現在幕後操縱者未知,目的也不知道,也就只能以退爲進。

“我看江同學也未必參透其中的詭計,沈庾你真得苦心經營一番咯。”沈諾玩着手機說道。

“她微信呢?推給我。”

沈諾還想逗他,結果人把美嬌娘的的微信在自己眼前一晃。

威脅!赤裸裸的威脅!我的美嬌娘!

於是下一秒,在王者榮耀裡激情泄憤的江隨收到了一條微信消息。

有魚請求添加她爲好友。

指尖在通過驗證上懸了又懸。

江隨最是心軟,錯過這次會不會就沒有機會了呢?

觸到屏幕的瞬間,她把手機扔在了牀上,聽見消息提示音一聲一聲的想起,聽見自己的心跳一聲一聲的跳動。

良久,她看見沈庾說,你好,歲歲。

你好,歲歲。

歲歲年年都很好,歲歲平安,歲歲也很想你。

不過有些人,總是有點沒心沒肺在身上的,爲了緩解自己的緊張,會說些沒頭沒腦的話。

比如江隨。

“你好~我在王者鉑金晉級賽,等會聊~”

沈諾看到沈庾眉頭緊皺,湊過去一瞥。

好傢伙!來來來上線上線!

於是兩人都眉頭緊皺的看一個0-5-7的妲己在王者峽谷裡逃竄。

沈諾暗中給江隨樹了個大拇指,在如此緊張的戰況之下,她連兵都沒摸到幾個,泉水防禦塔兩點一線的枯燥遊戲,竟也一個人硬生生的單排到了……嗯??鉑金??不應該吧??王者榮耀是不是給遊戲白癡開後門了啊?

“這遊戲難道不比英雄聯盟簡單?”沈庾問道。

“遊戲白癡都這樣。”

“嗯。”沈庾表示同意,於是在江隨在結束遊戲後,收到了沈庾的鼓勵。

“這麼厲害,都打上鉑金啦~”

哄妹妹,沈庾最擅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