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卷 欲蓋彌彰 三千盡殺 第二十一

大炎國祈祚年間的第一位皇子就這麼沒了,宮裡所有人都在說就是造成宮裡走失人口的妖怪所爲,於是人心更加惶惶,弄得宮裡到處像是寺廟道觀,這裡念着什麼經,那裡貼着什麼咒。就連太后知道了痛失皇孫這個消息後,也安排着要請幾班和尚道士進宮來設壇祭祀。

在此事發生的第二天,身爲皇帝的炎禛自然就要去慰問一下剛剛小產的麗妃。他一路表情凝重,所有同行的宮人都只以爲皇帝是在爲皇子的離去而不能釋懷,卻沒有人知道皇帝究竟是在想什麼。

一進入麗妃宮中,皇帝便遣去了向他行禮的宮人,一路徑直往裡面走,等見到躺在牀上虛弱蒼白的阿九,原本是應該說十分關懷的話的,他卻表情冷得像塊千年寒冰。阿九能夠騙過所有人,可是唯獨騙不過自己,阿九畢竟曾經是連瓊的人,他可以在別人面前表現得將她寵成了第二個月妃,但事實上卻連一點接近她的意向都沒有過。而且,她的手段,他曾經見識過,如今早已見怪不怪了。炎禛冷冷地說:“你這使的又是什麼法子?”

阿九在牀上涼涼笑了笑,慢慢支起身子靠着牀,一點也沒有被當面拆穿的尷尬無措或是惱羞成怒,更不必說什麼失去骨肉的痛苦,反而笑得近乎柔媚。

看來,這一步棋已經下得差不多了,是時候該說個清楚了。她悠悠地說:“皇上,您和臣妾的確是從來都什麼也沒有過,臣妾也壓根沒有懷孕,這次小產,也只是個障眼法。”見炎禛表情沒什麼變化,阿九又笑了笑,胸有成竹的樣子說出一句必定能讓他有反應的話來:“這次的事與宮裡所盛傳的妖怪作祟的確無關,但是,之前走失人口的事,就確是妖異所爲,而且臣妾還知道,那妖怪……究竟是誰。”

炎禛果然黑眸一動,阿九本是連瓊的貼身丫頭,不當心發覺了連瓊的身份也是可能的,但她難道一直就沒害怕過?甚至之前還敢在她面前演一齣戲來獲得今日的名分,這未免也太不可思議了。

他眯了眯眼,瞳色變深,問道:“你想怎麼樣?”

阿九將自己的頭髮繞在手指上玩,透着一種家貓一樣的慵懶之美,柔聲說:“也不想怎麼樣,只是,臣妾和皇上有着一樣的心思,都想要月妃娘娘好,可是皇后娘娘不許,她巴不得將月妃娘娘逼到死路。臣妾無能,千方百計想方設法只願護舊主安好。”她說到這時將手一鬆,正色說,“皇上,皇后這個位置,不能再由柳夭夭佔着了。”

“你只是爲了她好?”炎禛冷笑,以爲他是三歲孩子嗎?阿九這麼一個工於心計的人,能夠一步步從一個宮女晉升爲娘娘,甚至如今還在覬覦後宮之主的位置,知道利用每一個人人性上的弱點,她怎麼還能夠說自己做這些只是單純地爲了一個人好,何況只是一隻妖怪?難道是和自己一樣傻?這未免也太荒唐。

阿九直了直身子,露出一副很真切的樣子,叫人不得不信她的話:“月妃娘娘待阿九有大恩,即便她……不是普通人,阿九也永遠把她看做主子,決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她。其次,我的確是個貪慕虛榮的人,後宮之主,大炎母儀的位置,太誘人了。”

拿皇后的位置換連瓊的平安,聽上去很值得,只是,阿九說的話到底多少是真多少是假?炎禛沉默思索,柳夭夭視連瓊爲眼中釘他知道,就連現在將她藏在冷宮,柳夭夭還是會變着法子欺負她,更不用說將來了。阿九的這一招能夠將他的心腹大患除去,是否投桃報李的,他也應該把皇后的位置給她?彷彿只有利益交換,纔是最穩定的。

炎禛面色沉寂了良久,終於,他低聲說:“好,朕讓你當皇后。”繼而眼神冷若冰霜,“但是你記住,絕不要背叛你的主人。”

皇帝走了,大約是去追究皇后治理後宮不力,害得皇子喪命,然後再去安排由阿九頂替皇后位置的事情去了。這一個用人的忠心打下的賭,誰也不知道勝利者會是誰。

阿九重新往牀上一靠,緩緩冷靜又沒耐心地說:“出來吧。”

像是在和空氣說話,但再看下去就知道不是。牀前憑空幻出一個人形,越來越清晰,那是一個一身黑色的男子,臉上千百年不變的陰鷙,彷彿從沒有過開心的模樣。

璧和開門見山,直截了當地對她說:“我以爲你是想讓這一切結束才聽你的這麼做,沒想到你只是想要有一個新的開始。”可是,接着便再也說不下去,面對她胸口被自己弄的傷口,那不是障眼法,是真真實實她的傷,璧和垂了垂眸,自責道,“你的傷……對不起”

阿九根本沒有在意他的後半句話,只將前半句話回得同樣直接:“對,還沒有結束,你以爲這樣就夠了嗎?告訴你,遠遠不夠!我對她的恨,只要她不死就不會停!”

“若嫿。”璧和喚她,緊皺的眉頭透出他心中萬般的不忍,“你變了。”

“當然,從一開始你拉我入這場局的時候我就已經變了,我現在什麼都不在乎,只要報仇!”阿九冷冷地說,“我不會讓這場局結束得那麼簡單的,他們之間但凡有一個人死了,這一切不是全部都完了嗎?我的仇還沒有報完,接下來,纔要真正讓她明白什麼叫做痛苦!”

“你這麼報仇,只不過是在害人害己,到最後,於你又有什麼好處?”

阿九如同沒有聽進這句話,反而神態不明地問了璧和另一個問題:“你該不會是喜歡上她了吧?”然後忽然又像是恍然大悟地自己回答道:“也對,百鳥朝鳳,這是你們羽禽類的本性。”

“你想多了。”璧和撇清地很快,可是眼神卻閃躲了一下,那是一種他從未有過的心緒。他們羽禽類的本性,很好的一個藉口,或許真的是一種深埋於心底的本性吧,一見到她,就會沒由來地被吸引去仰視,但不是狐王給人的那種強勢壓迫的感覺,而是彷彿生來就有的,由心而發的對她的愛慕。雖然只見過寥寥幾面,但他也不得不承認,百鳥之王的氣勢,就算變做凡人也掩蓋不住,他不由自主地去仰望,去歎服,像是某種高深莫測的法術,揪住了他的靈魂讓他甘願俯首稱臣。但是喜歡這個詞,若嫿竟用了這個詞,驚得他頭頂一個響雷炸過,他怎麼敢,就算只是這樣想一想也是對她的褻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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