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番外 3

林林

林歲暮覺得世界上最痛的事情莫過於生孩子。她被推進產房的時候幾乎要疼暈過去了, 紀明遠跟着進去,一邊急的出汗,一邊心疼的抓着她的手安慰她, 一邊還幾乎是怒吼的叫醫生趕緊的想辦法讓老婆少疼點兒。

可憐那醫生也是額頭上密密的一層汗, 一邊叫林歲暮“使勁兒”一邊還要忍受紀明遠的隨時發飆。

林歲暮頭髮全部被打溼粘在臉上, 紀明遠伸手去把頭髮撥拉開, 林歲暮緊皺着眉頭分出勁兒來對他說:“你……你就別吼了……你吼醫生幹嗎呀……你吼她……她又不能來幫我生……”

醫生仔細觀察着小孩兒的情況, 聽到林歲暮說話還說了一句:“產婦別說話,省着點兒勁兒——”

紀明遠擡起頭就說:“她幫你說情呢。”

醫生一個冷戰打起來,繼續叫林歲暮使勁兒。

產房外頭紀家人和林爸爸等得也是坐立不安, 尤其是紀父,看見一個護士出來就抓着問怎麼樣了, 嚇得小護士都繞着他走, 以至於他脾氣更加火爆, 差點揚言要端了醫院。

最後聽到一陣娃娃哭聲的時候大家的心纔是落下來。

林歲暮生了個女兒。

紀父聽到這消息的時候放心的不住點頭:“女孩兒好,女孩兒好, 我就怕再生個像紀明誠一樣的混小子……”

紀明誠委屈的皺着眉:“爸,您怎麼這樣啊。”

但是紀父沉浸在喜悅中,壓根兒沒理他。

紀明遠給女兒取名叫紀林林。

紀明誠當即就說:“這名兒怎麼這麼像個男孩兒?”

紀明遠瞟了他一眼,林歲暮則是直接反駁:“誰說像男孩兒?你纔像男孩兒。”

一句話說得紀明誠一言難盡。

林林打小看着就漂亮,甚得樑容緋喜歡, 抱着半天不鬆手, 引來她自個兒兒子深深地嫉妒, 紀明遠就樂着說:“小沈, 咱家林林做你老婆怎麼樣?”

小沈同志小眉毛一撇:“不要。”

林歲暮奇怪的偏着頭:“爲什麼不要?大家都喜歡林林呀, 給你你還不要?”

小沈哀怨的看着他媽媽:“要做我老婆了以後我媽都不要我了。”

大人們很無語,紀明誠“嗤嗤”的笑:“沈家鬆瞧你這智商, 生出這兒子來……”

沈家鬆沒說話,直接過來提着他的衣領子就往外走。

一歲的林林不會說話,卻張着手直往小沈那兒撲,叫小沈極其沒面子,在大人的鬨笑聲中奪門而逃。

從此以後小沈同學看見林林就跑,跟見了鬼一樣。據他自個兒說,一是覺得她搶了自己在他老媽跟前的風頭,二是怕她再往他跟前撲。

長大一點兒的林林同學擅長於破壞她爸媽的和諧生活。

比如有一次紀明遠出差回來,好幾天都沒看到林歲暮所以情緒格外高昂,晚上吃過飯洗完澡把林林丟在她自個兒房間裡就摟着林歲暮回了房,剛把林歲暮睡衣給脫了就發現有“砰砰砰”的敲門聲。

林歲暮望着天花板不說話。

紀明遠很鬱悶,把釦子又給林歲暮扣好,下牀去開門。

果然,林林站在門口,兩手背在身後,小辮子朝天揚着,臉上帶着笑臉說:“爸爸,我想起來了。”

紀明遠眉毛一皺:“想起什麼了?”

林林也皺着眉毛,樣子跟紀明遠極相似:“你上次說的,要跟你在一塊兒的是媽媽,要跟你結婚的也是媽媽,那林林呢?”

紀明遠瞟了一眼身後。

果然,林歲暮揚着眉毛一臉“你不錯啊”的表情。

紀明遠馬上回過頭彎腰把林林往外推:“那是爸爸哄你的,以後爸爸不跟你講這故事了行不?”

林林嘴巴一撅:“不要。”

紀明遠臉色一沉,奈何林林壓根兒不怕他,照樣想着自己的:“那林林肯定也是媽媽要生的。”

林歲暮隱忍的聲音從後邊兒傳過來:“紀明遠——”

紀明遠立馬把林林關在了門外:“我不是故意的,上次她不肯睡覺鬧着要我講爸爸媽媽的故事……”

林歲暮當然不聽,直接把他推出了門外。

於是紀明遠又一次被林林得逞的跟她睡在了一起。

林林上幼兒園的時候跟沈家鬆家小沈同學一樣不安分。某一天回來,她跟着父母到沈家鬆家吃飯,一進門就跑到樑容緋跟前脆生生的說:“樑媽媽樑媽媽,今兒哥哥去幼兒園接我的時候跟我們班一男同學打架了。”

樑容緋臉一苦——貌似她兒子從小以打架爲樂——回過頭就叫沈家鬆:“你去看看你兒子。”

沈家鬆皺着眉去找小沈同學,小沈同學過來瞪了林林一眼,低着頭站在爸爸跟前。

沈家鬆跟往常一樣問:“又爲了什麼呀?”

小沈同學眼睛一翻:“那小子想去親林林。”

林歲暮一驚,果然,紀明遠馬上從沙發上坐起來:“什麼?”

紀明遠愛死了他這個寶貝女兒,平時就寵她寵得不行,現在聽說有人試圖非禮他的小寶貝兒,那還了得。

林歲暮拉着紀明遠正要安撫他,就聽林林脆生生的又說:“哥哥不打他我也不會叫他親的!”

這下林歲暮放了手,紀明遠也鎮定下來,還帶了點得意——開玩笑,他女兒啊。

樑容緋循循善誘:“哦?爲什麼呀?”

當然,她之所以循循善誘,是因爲看到了自家兒子難得一見的窘迫表情。

林林眯着眼睛笑,樣子像極了林歲暮——“因爲哥哥說了,林林是哥哥的媳婦兒,林林只能給哥哥親——”

他們沉默了好一會兒才爆發出一陣鬨笑。

在那一片鬨笑聲中,小沈同志再一次奪路而逃。

紀明誠笑抽之後感慨:“紀家的人,果然不好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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