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軒囑咐了一下胡一凡一聲,拿着兩個一百米長的皮捲尺子,一臺照相機,一隻鐵鍬就來到河邊的那塊荒地。
韓軒覺得去村大隊一趟,現在閒錢已經不多了,趁現在還有錢把這些事情都給辦了。
萬事具備,只差圖紙,劉詩雨那邊應該也已經快了。
那塊荒地後面靠着自己家的幾畝地,到時可以劃在一起,左邊臨着門口的大塘,養大閘蟹的時候可以和家裡遙相呼應,相互照應。前面對着一片山巒,腳下是一條河流。
右邊是一塊很大的灌木叢,裡面時常有小動物出沒,可以用來放養動物。這裡風水也極好,水勢低,又有大山震着,建造荷蘭風車簡直極佳的場所。
韓軒在灌木延生的盡頭挖了一個坑,上面放着一個石塊壓着捲尺的一頭,韓軒在另一頭拉着,一直伸長到大塘田埂的不遠處,在此地韓軒又挖了一個坑。
以這個東西的貫穿的線爲長,韓軒大致畫了一個矩形,在矩形的範圍內正好把整塊地都給包括了下來。在四個角都放上石塊壓着,這樣更容易有一個直觀的視覺效果。
用捲尺精確的約了一下,東西貫長六十米,南北貫長三十五米,按照畝計算,大概就是三畝地的樣子。韓軒用單反相機拍了二十張的照片,把卷尺上的數字也照了下來。然後韓軒收了捲尺,把上面的石塊保留下來做標記用。
回到家,韓軒看見胡一凡倒也勤快,已經把菜園裡裡面的地侍弄的好好的。小兔子也喂的好好的,就連屋裡也打掃的乾淨了不少。
“乾的不錯,在家裡看着,我出去一趟,這個手機先給你,裡面有我的號碼。有事給我打電話。”說着韓軒把一個自己不常用的手機拿了出來,給了胡一凡。
“軒哥,蒽忙吧!有俺照看着呢,蒽放心。”胡一凡拿着手機把玩了好一陣子,激動道。
他原來哪裡玩過手機,現在拿在手裡都是新奇感,怕他不會用,韓軒給他這手機還直板的那種。
“如果我回來晚了,你自己隨便弄點吃的,把門鎖好,回家照看你老孃。”說着韓軒蹬着自己的摩托車,就絕塵而去,激起了好大的煙塵。
經過李家的時候,韓軒瞥見李二丫一雙丹鳳眼瞪着自己,跟欠了她八百萬一樣。韓軒懶得理這個女人,呼嘯着過去了,李二丫的罵聲也化作風聲細語而去。
到村大隊的時候,韓軒把摩托車紮在門口,拿着東西就進去。大隊部辦公的地方,還行,兩層的辦公樓,不算奢華但也不磕磣。
韓軒和門口的守衛的老人招呼了一聲。
“喂!老伯,村支書楊建國的辦公室在哪?”
“咳咳……樓上左拐第四間屋就是,門上寫着字呢。”老爺子咳嗽了一聲說道。
韓軒道了聲謝,蹬蹬就上了樓,來到左手邊第四間屋子,上面寫了三個字——村支書,錯不了。韓軒輕輕敲了門,耳朵微側聽了聽裡面的動靜。
“請進!”門後面傳來熟悉的聲音。
韓軒推開了門,正看見正在批文件的楊建國,手裡的一隻鋼筆正在奮筆疾書。
“小軒啊!來,坐,桌子上有茶葉,自己泡,我先批完了文件。”楊建國並沒有擡頭,只顧自的寫着。
韓軒泡了一杯茶,等了一小會,楊建國就把文件批完了,正要開口卻被他搶了先。
“小軒,你來是爲了那塊地吧!東西都帶來了麼,我看看!”楊建國伸出手,眼睛裡面則是肯定的神色。
“姐夫真是料事如神,這是那塊地的照片,拍了二十張。”說着韓軒把單反照相機遞了過去,眼睛裡面有些欽佩之色。
他這位姐夫精明強幹,而且記憶力也好,他自認爲一般過去幾天的事都得別人提醒才能想起來。
他一天天很忙的村支書竟然事無鉅細,條條都能理的很順。要不是運氣不濟,楊建國的前途肯定比現在好的多。
楊建國拿着照片細看了一會兒,點了點頭道:“小軒,這塊地是靠近石山的過渡地帶,的確沒有成爲耕地的可能,批下來是沒問題。不過可不便宜啊!”
“姐夫,多少?”韓軒心裡一緊,低聲道。
“小軒,別見外,以後在外人面前就叫我大哥好了。你這孩子沒有大哥,我就算你半個大哥,爸媽也讓咱倆相互扶持。
你上回不是和宋天明剛談成生意麼,剛剛拿出那麼多錢,我怕你這回沒有那麼多的錢來。
是這樣的,按照新出臺的土地法標準,這種非農業耕地大概是三千塊錢一畝,三畝地大概得九千的樣子。”楊建國看着韓軒,眼睛裡滿是擔憂的神色。
“那我就不見外了,叫一聲大哥好了。幸虧我剛剛從宋老闆那賺了一筆錢,還剩下兩萬塊,不然的話,這次真得傾家蕩產了。”韓軒呼呼的鬆了一口氣,要是超過了兩萬,真的有點麻煩了。
“沒事的,沒錢的話還有我們這些親戚呢,大不了幫你墊上,難不成我這當大哥的會把你餓死。”楊建國瞪了韓軒一眼,不悅道。
“呵呵!還有一件事,我想在這塊地上蓋一個木房子,上山採些木頭。想批一個伐木證,不知道行不行。”韓軒試探着問道。
“沒問題,砍了多少木材就給多少錢,你自己看着辦吧!不過可別讓人揪住你的小辮子,咱倆現在一個繩子上的螞蚱,你明白嗎?”說道最後一句楊建國忽地加重了口氣。
“怎麼了,發生了什麼?”韓軒不由奇道,他感覺楊建國最後的口氣有些特別。
“沒什麼,快到年底的時候,鄉里又要派人考察一下古塘水庫的承包權,鎮長通了風聽說這次是李俊傑的二姐夫王強來考察,鎮長有最後決定權。
所以你要小心點了,可別出了什麼簍子。我很看好你,這次大閘蟹養殖要賺上一筆,只要拿下古塘的一部分承包權,咱哥倆就有翻盤的指望。我已經多少年沒動過了……”
說道楊建國的英俊的臉上有點微微的扭曲,手指敲着玻璃桌面,顯示心裡面的不淡定。
這些年被壓着他能好受麼。成敗全在此一舉了,如果再不往上調的話,他就只能幹到退休了。
“嗯, 知道了,我肯定會萬分小心的。只要他們敢先動手,這就是我的機會。”韓軒攥住手中的拳頭,眼裡面閃過一絲果決。他的心可不止於此,他要整個古塘的承包權。
楊建國的辦事效率很高,很快便把兩份文件給批了下來。臨了楊建國還要留韓軒下來喝幾杯,韓軒推脫有事就沒有成行。
韓軒騎着摩托車又去鎮子裡跑了一趟,找了一份打鐵的鋪子,現打了一隻斧子。
雖然電鋸效果更好,但是電鋸價格太貴,以韓軒目前身上的錢來看,能省則省,再說他有的是力氣,砍松木應該不是太大的問題。
“老闆,把斧子做的厚實些,鋒利些,我要砍山上的粗松木用的。”韓軒對着正在鼓風的打鐵匠說道。
“小哥,沒問題,經常有人訂做砍木頭的斧子。我做的斧子厚實着呢,就怕你自己個掄不動。哈哈!”打鐵匠掄着大錘在已經淬過火的斧頭上敲打,斧頭的形狀漸漸的成形了。
不多會,一把斧口發亮的鐵柄斧被韓軒拿在了手裡。韓軒試了試手感,掄起來虎虎生風,對着粗木頭砍去。
瞬間一股勁道掄了上去,木頭斷成兩截,斷口處還很齊整。
“嗯,真心不錯,老闆多少錢?”
“那是我這鋪子從我爺爺那代就有了,一百吧,不二價!”老鐵匠用手比劃了一個一字說道。
“謝了!老闆!”韓軒遞過去一張大鈔,然後拿着斧頭,轟隆着消失在夕陽餘暉的盡頭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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