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軍浩隨手扒了一下,結果把上邊的浮土全部扒開,樹葉下露出一大堆核桃。
樹下爲什麼會有核桃……不用問肯定是自家點點藏的。
前些日子他和張倩把院子裡找遍,也只找到了兩堆核桃,剩下的怎麼也找不到。
可是沒有想到兩隻小八哥如此聰明,竟然發現了松鼠藏食物的地點。
這傢伙藏那麼多核桃肯定吃不完,沒收掉劉軍浩心安理得的將那些山核桃全部挖起來,然後找個塑料袋帶走。
剛扭頭要鑽進前院,劉軍浩又瞄準後院的地塊。
西瓜秧該拔了,很多瓜秧上邊雖然還零星的開着幾朵小花,但是看那些枯黃的葉子就知道沒多少光景。
一個夏天他們兩口子把西瓜吃夠,劉軍浩自然沒有讓它們再長下去的必要,早點拔掉好騰地方,省的礙眼。
左右無事,他乾脆開始在後院拽起西瓜秧。沒曾想瓜秧下的漏網之魚還真不少,一趟翻過來,找到十幾個碗口大的小西瓜。
屋裡還放着二十多個大花皮沒動,估計吃到冬天也吃不完。不過劉軍浩沒有快速消滅掉的打算,反正大花皮皮厚實,耐放。只要保護得當,再放上個把月應該沒什麼問題。
這種生個蛋子劉軍浩自然不稀的吃,準備砸爛扔到水溝中喂黃鱔,哪知道等砸開後又愣住了。
瓜瓤通紅,散發着一股瓜果特有的清香,顏色看上去甚至要比自己屋裡的大花皮好上幾分。
“歪瓜疙瘩梨”,說得果然沒錯。很多人以爲這話是罵人的,其實在農村人眼中賦予了新的含義:一般模樣不周正的瓜和被昆蟲叮咬過的梨子吃起來更甜。
這下他沒了扔掉的打算,站在水溝邊三下五除二解決掉一個。拍拍渾圓的肚皮,繼續工作。
院裡只種了幾百株西瓜秧,根本不夠他忙乎,半個小時的時間就拔個淨光。
整個後院此刻像被颱風洗劫過一樣,到處光禿禿的。
院中的事情忙乎完,劉軍浩又想起石鎖中那些瓜秧,差不多也是時候拔掉了。
可是等他進去才發現石鎖中的瓜秧雖然有不少葉子呈枯黃色,但是更多的卻是青枝綠葉,上邊的小花開的正豔,而且有不少土蜂蜜在採蜜。
估計石鎖中還要結一茬,見到這情況劉軍浩打消了消除瓜秧的打算,準備再留段時間,正好給土蜂子留些蜜源。其實石鎖中現在並不缺蜜源,去年劉軍浩在石鎖內栽種的那些野菊花已經完全長開,舉目望去,大半個沙灘都被它們佔據,一叢叢一簇簇金黃色的小花開的爭豔,連帶整個空間中都帶着一股沁人心脾的芳香。
按照去年的時間推算,石鎖中的菊花能開到十一月末的樣子,這樣還可以提供不少蜂蜜。不過石鎖的環境缺點也很明顯,就是空間不夠大,制約着石鎖內的蜂蜜產量一直不高。
說來也怪,石鎖空間的增長現在好像到了瓶頸期間,最近幾個月沒有明顯變大。劉軍浩研究了幾次,始終還找不到原因。
他本不是刨根問底的人,索性這麼着,只要那眼泉水繼續上涌,不影響自己的發財大業就行。
扭頭打量幾眼石鎖中的環境,看沒什麼異常,劉軍浩就翻身退出石鎖。
剛退出來,卻見悟空拿着手機吱吱亂叫着跑過來。
“有人打電話了……”看到猴子慌里慌張的樣子,劉軍浩趕忙抓過手機。自家悟空還是有些用處的,至少它聽到手機響知道給主人送過來。
“小浩,快來我家,我家房子倒了”電話裡二麻子的聲音很急。
“什麼……房子倒了廣喜叔,人沒出啥事吧?”劉軍浩嚇一跳,手中的核桃散落一地。
“沒事,倒的是牛屋”二麻子跟着來了句。
“哦……”劉軍浩總算心安下來,人沒事就好。他印象這二麻子家的牛屋很有些年代,是劉家溝少有的幾間半土坯半石頭房子。前段時間幫劉五爺抓蜈蚣的時候,劉軍浩還特意到過那裡,在牛屋中抓了幾隻大蠍子。
“廣喜叔,好好地房子怎麼會倒了?”看到幾間牛屋倒塌大半,劉軍浩很困惑的問道。這牛屋牆壁雖然是用土坯堆砌,但是地基卻墊的條石,應該很結實呀。
“你問他自己乾的好事。”二麻子媳婦指着自己的老公訓斥道。
“我不是忙嘛”二麻子弱弱的分辨一句。
“就你忙,咱們全村就你一個人忙。別人家的牛屋怎麼沒問題,你咋不說你懶。這幾年牛屋還是小三他爺在世的時候蓋的,有五六十年了,根基一直好好的,我們以前結婚的時候還住的是這屋。後來蓋前面的房子,才改成牛屋……”二麻子媳婦對自家的老房子很有感情,訓起來劈頭蓋臉一頓。
被媳婦當着衆人搶白幾句,二麻子乾脆不辯解,腦袋耷拉着一聲不吭,顯然是理虧。
聽完二麻子媳婦斷斷續續的敘述,劉軍浩才知道感情不怨地基的問題。他家那兩頭牛吃喝拉撒全在牛屋裡邊,按常理每隔一段時間都要墊些碎土保持乾燥。因此牛屋裡的地面越多越高,過一段時間就要清理。
二麻子懶省事,根本不想清理,每次都是隔一個多月才清理一次,這樣就造成牛屋中積水過多,最後地基下沉。
挖牛糞的時候需要使勁朝地下挖,二麻子挖了這麼長時間,把地基周圍的土挖空。地基不平,才讓牛屋倒掉。
“嬸子,我廣喜叔也不是故意的。你們這牛屋是準備扒了重新蓋,還是直接壘?”劉軍奇在一旁開口勸阻道。
“當然是扒了重新蓋,就這麼蓋,我估計要不了幾天還會倒塌。”
土坯現在根本沒人要,二麻子也沒有再拿土坯壘牆的心思。因此幾個人一商量,乾脆把上邊的水泥瓦取下來,剩下的幾堵牆推倒了事。
土坯房扒起來簡單,幾個人站到牆下一推,整面牆壁轟然倒塌。
刺鼻的煙塵四散開,裡邊幾隻蠍子驚慌失措的亂爬。
等塵埃落定,二麻子看到土坯中露出個煙盒。那模樣挺舊,可是一直在土坯裡邊保持乾燥,看上去挺完整的。
“這裡邊咋會有煙盒?”他用腳踢了一下,結果發現煙盒中露出一疊紙。
二麻子隨手撿起來,等把煙盒打開,他眼睛頓時亮起來,咂巴着嘴說道,“小浩,你們過來看看,這是啥錢,五佰元呢……”
“廣喜爺,你想錢想糊塗了吧,哪有五百的錢”劉啓華笑着走過來。
“你這熊孩子我騙你幹啥,自己看”二麻子說着把錢遞到他手中。
“咦,還真是的,小浩叔,你來看看這是啥錢?”劉啓華看過那幾張破舊的紙幣後,很是驚訝的叫道。
“啥錢,我看看”劉軍奇這個時候也湊過來,他翻看兩下開口說道,“這東西你們都不認識,這是死人燒的紙。冥鈔呀,街上賣的多得是,你看看這頭像,誰見過。”
以前燒紙都是拿張人民幣在黃紙上打幾下了事,現代給死人燒紙也與時俱進,直接印刷成紙幣模樣。
“不像冥鈔吧,我怎麼看是蔣光頭,讓小浩叔看”見劉軍浩過來,劉啓華忙把幾張錢幣遞過去。
“這哪是冥鈔,是國民黨時期發行的紙幣。而且上邊也不是蔣光頭,是孫中山”劉軍浩指着上邊的“中華民國XX年”和國父的頭像解釋道。劉軍奇說的那種冥鈔他也見過,非常逼真,上次趙衛東過來的時候還講過一個搞笑的事兒,小浩宇撿到幾張冥鈔還特意交給警察,結果讓那警察哭笑不得。
“民國時期的紙幣,廣喜叔,你可要發財了。我前幾天還看報紙上說咱們以前用的那種一分兩分錢的毛票,一張值幾百塊呢。早知道留一些了……”劉軍奇很是羨慕的開口道。
“是呀,我以前在網上查過。說是八一年的一分硬幣能賣一千多塊呢。爲這事兒我回家還翻箱倒櫃,結果就是沒找到。”這個時候,一個相熟的遊客插嘴。
“早知道以前那些零錢別花掉,放在家裡該多好。”
“就是,我回去往箱子裡扒扒看,印象着我家還收拾着幾個硬幣。”
……
盛世話收藏,提起收藏錢幣的事兒,人羣中一時議論紛紛。不少人都說二麻子家的牛屋倒對了,該人家有財運。
二麻子媳婦聽的滿臉笑容,也顧不上數落老公,趕忙進屋給看熱鬧的人倒茶。
二麻子剛開始還準備把這幾張紙幣扔掉,現在抓在手中像寶貝一樣,別人看的時候他也小心翼翼,生怕被人抓破。
“廣喜,聽說你家剛纔扒房子找到幾張民國紙幣,能給我看下嘛?”衆人正議論着,一個聲音在外邊響起。
“郭老爺子,你來了”聽到他的聲音,人羣立刻散出一道縫隙。
這老爺子叫郭振華,是劉家溝的熟客,已經在這裡住幾個月,因此衆人對他都不陌生。郭振華同時也是市收藏協會的會員,專攻錢幣,對這個很有研究。
“對,老爺子你給張張眼,看看值多少錢”劉軍浩小心翼翼的把手中那張遞過去。
“是這個呀,不值錢,一張最多就是二十塊錢的樣子。你不用遞給我看了……”郭振華只看了一眼,就沒有伸手接住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