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是個繁華的季節,那些樹木莊稼等飛速的生長着,地都籠罩在一片綠意當中。蝴蝶、蜜蜂、蜻蜓、知了等更是爭分奪秒的享受着夏日的每一天。
日子過得飛快,一轉眼的功夫,已經放假一個多星期了。張媽連連催促讓自己的女兒回去過暑假,可是張倩卻是在劉家溝過得有些樂不思蜀的味道。
她心中還盤算着等過兩天再讓同學們去山裡打一次知了,然後買些兒童英語方面的書籍和磁帶讓學生們跟着學。
上次她和王老師列書單的時候,都忽略了買英語書這件事情。
其實倒也不是完全忽略,而是根本就沒有起那個心思。最初她和王老師是雄心勃勃,商量着給學生們開設英語課。
可是教學條件卻讓她們很是頭疼,教室裡沒有多媒體,也沒有參考教案。平時的課程只能夠在課堂上讓老師領讀。
至於佈置的口語作業回到家裡讓家長監督他們更是天方夜譚。劉家溝的家長搬着指頭數一遍,能夠認全二十六個英語字母的人不超過五個人。
她們原本的課程就排的滿滿的,英語課只能夠抽時間教。雖然學生們學習的熱情很高,可是這一週才兩節英語課,那些孩子根本是學了後面的,前面的忘得一乾二淨。學了將近半年,二十六個字母認全的學生寥寥無幾,反倒是不少人和漢語拼音搞混了。
最後張倩只能夠頭疼地放棄自己的計劃,還是先把語文教好吧。
其實不單劉家溝小學英語課是擺設,就是鎮裡邊的小學英語課程也是應付一下,教辦室根本不重視這件事情。
現在賣知了殼有錢了。兩人就商量着讓學生們一步一步地來。多學些知識總是沒有壞處地。
對於張倩還要進山撿知了殼地舉動。劉軍浩舉雙手贊成。他心中還盤算着等上山地時候小心查看。看看那片竹林中有竹沒有。
這東西他吃過一次後。倒是念念不忘。以前沒注意地時候覺得小蛇花年年都能見。可是真找起來卻就發現了那麼一處。
劉家溝現在已經到了一年中最熱鬧地季節。每天來這裡避暑旅遊地人絡繹不絕。劉軍浩院裡地西瓜竟然出現了供不應求地現象。
他門前這片荷塘也成了引人注目地所在。當初只種了一竹筐地蓮藕。現在卻變成了滿滿地一池芬芳。
應張倩地要求。劉軍浩花費了半天地時候做了一個小小地渡頭。
是渡頭,其實就是在水中打下幾個木樁,然後在木樁上鋪上幾塊木板。當初做的時候他沒有太多想法,但是現在看上去卻很是有幾分情調,幾乎每個來劉軍浩大院的人都要在站在渡頭上照兩張相。
不過令劉軍浩很煩惱的這水池中的荷葉、蓮花經常一不留神就被村裡那羣熊孩子拽掉不少。
雖然其他人家的池塘中也栽地有蓮藕,可是這些傢伙單單就盯上他門前的了。也難怪孩子們手癢,他這蓮藕不時可以得到泉水地澆灌,長勢非常驚人,那蓮花自是不必說,開起來個個都是碗口大,一朵幾乎頂別家池塘中的兩朵了。
荷葉也是出奇地大,不少都有鍋蓋那麼大小,就連村裡人路過的時候看到也覺得是個稀罕,不時過來討要,準備弄回去泡茶喝。
荷葉味苦性平,其氣清香,用鮮荷葉泡茶,有清暑利溼地良效。
對大人們的請求,劉軍浩倒是有求必應,反正自己這水池中的荷葉多得是,摘幾片對荷塘也沒啥影響。
其實他和趙教授做米飯的時候有時也會摘上一片。荷葉、大米加上大紅棗熬煮后里邊不但摻進了紅棗的甜意,更是浸透了荷葉的香味,吃起來絕對可口。
上次石鎖中的蓮蓬很久才被劉軍浩發現,可是這水池中的卻不同。小浩宇和彤彤現在幾乎每天都盯着水池看,一發現有蓮蓬長成就跑回去拿着竹竿鉤子勾。
這讓張倩相當鬱悶,她每次過來也想吃蓮蓬來着,可是總是慢這兩個小傢伙一步。自己是大人,也不好意思和他們掙,就小聲嘟囔着讓劉軍浩留個心,等蓮蓬長成的時候要搶先下手。
劉軍浩聽了自然哈哈大笑,第二天等她過來的時候已經把一個碗口大的蓮蓬送到她手中。
這蓮蓬自然是從石鎖中摘的,比外邊的還要大上幾分,口感也要好上許多。
午後太陽正熱乎,吃過蓮蓬後張倩仍然有些不解饞,也拿着竹竿鉤子站在渡口尋摸,想再找出一個來。
這邊正找着呢,卻看到毛孩子和小娃子等幾人光着脊樑飛速的從河灘方向跑過來,看他們頭髮溼漉漉的模樣,就知道這些傢伙準是又趁大人不注意下河洗澡了。
“小
浩叔,趕緊拿網兜,大河裡過魚了!”離的還有八子已經扯着嗓子大叫起來。
“過魚!!”劉軍浩一聽立馬將繡竿一扔,跑回屋裡拿網兜去了。
“過什麼魚?”張倩也急急忙忙的跟了回來。
“你到河邊就知道了,快拿上兩個蛇皮袋。”他利索的將網兜和撒網捲起來,扛起來就朝門外衝,“趙叔,趙叔!!”
剛到門口,他也扯着嗓子呼喊起來。
“咋了,啥事兒,啥事兒!!”趙教授聽他喊得急,還以爲出什麼大事兒了呢,趕忙從竹林邊站起身子,他的手中現在還拿着牌。
“別打牌了,快跟我走。大河裡過魚,咱們撈魚去。”
“撈啥魚?”趙教授聽了也是不明所以。
“路上再解釋,場面絕對壯觀。”
“我也要去,我也要去……”一聽說是奇觀,兩個小傢伙立馬鬧騰起來。
於是王老師也跟了上來,她的主要任務就是看着孩子,不讓他們下河玩水。
來到河灘上,除了劉軍浩外,其他人都被面前的景象驚呆了。
只見寬闊的河面上密密麻麻的佈滿了魚兒,鋪天蓋地的蜂擁而至,幾乎將整個河道都塞滿,河岸上則到處瀰漫着濃重的魚腥味。過得魚整齊劃一,絕大部分都是十來釐米長的浮梢。
那些各種各樣的水鳥此刻也遮天蔽日排在河面上,不時衝下來捉上一條魚。
“過江之鯽,難怪人們說過江之鯽。恐怕眼前的景緻纔是這個詞語最早的解釋吧。”趙教授站在岸邊不由得發出幾聲讚歎。
“別感嘆了,你用網兜捉,我使撒網。”劉軍浩說着就朝大河奔去。
撒網現在還沒有溼水輕飄飄的,這樣撒魚時沉網慢,很容易讓魚跑掉。可是劉軍浩卻已經顧不上了,這過魚說停就停,再遲一會兒估計機會就完全失去了。
“譁”他隨手一拋,撒網就在河面上顯現出一個不規則的橢圓形。作爲在劉家溝土生土長的農村人,劉軍浩的撒網技術也是一流的。
這河面上的魚擠擠挨挨的,一網拽上來,最少有七八斤魚。
他拽住網簾子在地上一翻,然後繼續開始撒網,而張倩和王老師則領着兩個小傢伙在地上撿魚。
連續兩網,地上已經倒了一大堆。張倩四人竟然忙乎不過來了。
劉軍浩看他們還一個一個的慢慢擇,就大聲叫道:“別管樹枝子,先裝進蛇皮袋再說。”
“小浩,小浩,你小子來的早呀。”這個時候劉老三也扛着粘網衝過來了,他打過招呼之後就急急的往河裡下網。
很快來的人越來越多,二麻子來了,劉軍奇來了,甚至連劉五爺也拿着繡筐趕了過來。一時之間河灘上人聲鼎沸,各家的人都展示着捕魚的絕活。
那些前來旅遊的人剛開始還拿着相機站在岸邊拍照,不一會兒也被這氣氛感染,紛紛挽起褲管加入到捕魚的潮流當中。
這個時候捉魚已經不再需要技巧,隨便站在河邊用手抓也能抓上七八條。
劉軍浩來的早,他和趙教授很快就弄了一蛇皮袋魚。
魚來的急,去的也急,剛剛過了半個小時,河面上的浮梢已經開始減少,很開就完全消失不見。
大河再次恢復平靜,那些吃飽的水鳥此刻也歡快的在水面上遊動着。
劉軍浩這纔有空歇息,轉頭朝四周望去,只見村裡人幾乎全部來了,一個個都是滿頭大汗的。
“這麼多魚咱們啥時候能吃完呀?”王老師看着將近兩蛇皮袋的魚,很有些發愁的說道。
“不怕,等曬乾了醃着吃,這浮梢醃了之後味道很好。”劉軍浩對此卻很有經驗。
“壞了,我剛纔忘記用手機拍照了,這如果傳到網上絕對能引起轟動。”張倩這纔想起拍照的事兒。
“別擔心,肯定有人拍的,”劉軍浩朝那邊指了指,只見王醫生正拿着相機沿着河邊走動呢。
兩布袋浮梢,他和趙教授一人扛了一袋。
“這過魚到底是咋回事?”回去的路上,張倩仍然沒有從震驚中恢復過來。
“這個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每年夏天的時候大河一般都會過魚,”話說劉軍浩長這麼大也經歷過十幾次大河過魚了,可是到底是什麼原因他確實不知道。
“應該是山洪爆發的原因,一漲水這些魚就沿着河水逆流而上,等遇到阻隔的不能再朝上游的時候又掉頭回返,這個時候很多魚擠在一起朝迴游就形成了過魚。”王老師接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