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帥離開王青青的家,又一路小跑着回了B大,在食堂裡吃完晚飯,剛到寢室門口,迎面就撞上了悶頭往外跑的張睿。
“老三,你忙忙活活的幹什麼去?”高帥樂呵呵的道。
“迎新晚會啊,我的哥!”張睿興奮的道:“一塊去不?”
高帥大頭一點,道:“必須去!”
“哈!走!”
每年一度的迎新晚會,在B大的大禮堂進行,早在新生報到之前,就有學生會的許多學長們幫忙操辦着,新生這邊也會根據履歷由學生會推薦或者自薦的形式表演一些節目。
高帥和張睿走進禮堂的時候,這裡已經是人山人海一般,許多B大學生會的幹事在現場忙前忙後,有的在調整着各種舞臺佈置與音樂設備,還有人在維持着禮堂裡的秩序。
兩人便找了空座位坐下,張睿一雙眼睛反射着遠處的燈光,似夜狼一般綠光大盛,對高帥顯擺着手裡的望遠鏡,嘿嘿笑着對兩手空空的胖子道:“看看你,迎新晚會都不知道帶個望遠鏡過來,準備工作沒做好吧?一會兒我得看清楚了,早聽說B大美女如雲,學姐們估計是沒咱們的份兒了,同一級的小美女要是再不抓緊,被別人搶了先,可就活該了!”
高帥不以爲忤的樂道:“加油,我看好你喲!”
張睿得意道:“不是咱哥們吹牛,打籃球和泡妞,我老張還是很有幾把刷子的。放心,我會幫你留意的,有合適你的好妞,一定給你留着!”
高帥忍不住笑道:“那行,我就靠你了!”
兩人正貧嘴着,晚會開始了。
第一個節目是一支由兩男一女組成的新生小樂隊,主唱的女孩很漂亮,懷抱一把木吉他,長髮披肩,戴着一頂小禮帽,赫然是劉瑰麗,而她的另外兩個同伴,正是與她一起步入B大校園對某高姓胖子品頭論足的那兩個男生。
文藝青年叫趙越,玩的是鍵盤,瘦高個叫張磊,懷裡抱着一把電音吉他。
第一個節目就有美女!
觀衆席上登時引起一陣騷動……
“哇塞!音樂小美女耶!好卡哇伊!”
“快查查,是哪個專業哪個班的?得加快動手啊,絕對是系花啊。”
“對對,手快有手慢無!誰先搶到算誰的!”
張睿也是一臉花癡的模樣,一雙眼珠瞪的溜圓,幾乎佔滿瞭望遠鏡的整個鏡頭,嘖嘖有聲道:“正點啊!你看看,柳葉雙眉櫻桃嘴,鼻如懸膽眼兒圓,嘖嘖……”
高帥的眼睛也瞪得溜圓,超人的視力足以讓他擺脫舞臺側後方的大屏幕,就將吉他女生看得清清楚楚。
果然很漂亮,嬌嬌小小,感覺上有點像何穎,卻比何穎漂亮多了。
舞臺上,音樂與歌聲已經響了起來,那是一首孫燕姿的《遇見》。
劉瑰麗的嗓音很好聽,清澈甜美,音質極佳,雖然在演唱技巧上還有些青澀,卻仍讓禮堂中數百頭雄性牲口眼紅心跳,大呼過癮。
除了藝術院校、師範學院以及衛校這幾種特殊學校,美女這種東西在其他任何校園裡都是稀缺資源,哪怕B大號稱美女如雲,無論數量上還是質量上都遠超以Q大爲首的理工院校,依舊不可避免的陷入狼多肉少的窘境。
歌聲漸息,劉瑰麗與兩個搭檔躬身向觀衆行禮,在一片熱烈的掌聲中走下了舞臺。
可以想見,過了這個夜晚,她幾乎必然會受到一羣飢渴的雄性牲口的追逐。
只是不知道其中可會有一個幸運兒最終成功?
或許是劉瑰麗的第一個節目太過出彩的緣故,接下來的兩個節目就顯得有些平平無奇了,看得臺下的觀衆百無聊賴,就連謝幕的掌聲都是稀稀落落,不是很給面子。
胖子也有些昏昏欲睡,似這種純學生組織的晚會,也就是湊個熱鬧,輪起精彩程度,恐怕比某些社區晚會還要稍遜一籌。
忽然,禮堂裡響起一陣女生們嘰嘰喳喳的聲音。
“哇!好帥呀!”
“真的好有型啊!”
“好像韓劇《花樣男子》裡的金XX啊!”
與女生們花癡的聲音相對應的,是許多男生看到未來情敵的警惕目光。
這一刻,大禮堂中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舞臺中央那個男生的身上。
他的衣着很簡單,就是一件白T恤加深色運動褲,懷裡抱着一把吉他,半長的頭髮並沒有認真的梳理,卻別有一股不羈的味道。他有一張英俊的臉龐,濃中見清的雙眉下,有一雙炯炯有神的眼,寬廣的額頭顯示出他超越常人的智慧,燈光在微微低垂的臉上留下大片陰影,又爲他平添了幾分神秘的氣質。
“靠!”
高帥忍不住爆了粗口。
因爲舞臺上風騷無限的帥哥,赫然是張邢!
挪威雅墅。
就在張邢登上B大禮堂的舞臺那一刻,王青青醒了。
幾乎在她的神志回覆清醒的那一瞬間,就感覺到了身體明顯的異樣,那是一種彷彿掙脫了無形枷鎖後,最徹底的輕鬆愜意。
原本昏昏沉沉,伴隨着幾乎令人痛不欲生的劇烈頭痛的大腦,此時令人難以置信的清爽,彷彿那些恐怖的病痛從來沒有降臨到她的身上一般。
怎麼會?
王青青訝異的輕挑秀眉,有些不敢置信的擡手摸摸自己的額頭,真的一點難受的感覺都沒有了!
是因爲他嗎?
王青青恍惚的想起自己最難受的時候,高帥來過了,只是在他身邊的感覺實在太舒服了,彷彿連令人痛不欲生的頭疼都輕了幾分,以至於自己竟然不知不覺就睡着了,連他什麼時候走的都不知道。
應該是他吧!
就像之前的那一次,爲了幫助爸爸渡過難關,連續幾天在王朝集團使用讀心術,幾乎要崩潰的時候,他來了……
在他寬闊柔軟的胸膛上睡了一覺,醒過來的她甚至有一種重生了的感覺,所有的疲憊與煎熬全都不翼而飛,剩下的只有一種罕有的舒適與清爽。
一如現在的感覺。
王青青很清楚自己的身體,所謂的生病,更像是她獲得讀心術後的一種後遺症,是她的大腦和身體無法承受讀心術所帶來的強大負荷,自發運行的一種生物體的自我保護機制。
從某種程度上說,上天是公平的,在給了王青青異於常人的特異功能的同時,也令她付出了同樣慘重的代價,所以從她十歲時覺醒讀心術的那一刻,這種古怪的頭痛症就始終伴隨在這個絕美的女孩身上,隔上一段時間就會發作一次。
頭痛症發作的間隔期長短,與她使用讀心術的情況緊密相關,越是頻繁的使用讀心術,這種怪病發作的頻率越快,所以上一次在王朝集團全力使用讀心術,才幾天的工夫就幾乎摧垮了她的精神與身體。
可即使她徹底屏蔽自己的精神感知力,完全不去使用讀心術,這種發作依舊是無法避免的,無非是間隔時間長一點,可能兩三個月,也可能四五個月,最長的一次也沒有超出半年。
王青青發病的症狀與某胖子精神力使用過度後的情況類似,都伴隨着劇烈的頭痛,只是她的體質顯然沒法和某頭人形怪獸相比,這具玲瓏纖細的身軀,既無法支撐讀心術這項異能的龐大消耗,更不具備令自己的身體迅速恢復的能力。
關愛女兒的王磊爲了治療女兒這種莫名其妙的頭痛症,曾經遍請名醫,不但是大江南北,就連歐美日這些發達國家的知名醫院都跑了一圈,中醫西醫都試過了,打針、吃藥、扎針灸,能用的法子都用了,可結果不但不能減輕王青青發病時的症狀,反而會更加重她的病情。
幾年的時間裡憑白讓女兒多吃了許多苦頭,王磊終於接受了現實,後來王青青再犯病,就只是靜靜的躺在牀上靜養,忍受着彷彿無窮無盡的頭痛,直到身體自我修復完成。
這個修復的過程時長時短,在王青青的記憶中,最短的一次是一週,最長的一次足足在牀上躺了二十多天,才熬了過來,這個絕美女孩到底承受了怎樣的痛苦與折磨,外人根本無法想象。
一陣飢餓的感覺打斷了王青青的思索,她起身下牀,打開房門的聲音,在安靜的房間裡顯得分外清晰。
正在二樓最靠裡側的健身房裡鍛鍊的吳珏警覺的快步走到樓道,看到走出房門的王青青,不禁一怔,道:“青青,你怎麼下牀了?”
王青青淡淡的道:“我餓了。”
“餓了?”吳珏保護王青青的時間已經超過三年,三年裡躲在暗處陪伴這個女孩的時間遠遠超過了那位時常忙到腳不沾地的霸道總裁王磊,自然知道她發病的症狀與規律,這位精明幹練的女保鏢不禁一臉錯愕道:“你餓了?”
王青青輕輕點頭:“嗯。”
“太好了。”吳珏偏中性的精緻臉蛋上泛起一絲開心的笑容,道:“你等下,我去幫你弄點吃的。”
平時吳姐並不會出現在王青青的身邊,只是隱藏在暗處保護着她,只有當王青青的頭痛病犯了的時候,她纔會出現,兼職廚師、保潔、司機和管家等一系列職務,照顧王青青的一切起居。
看着女保鏢乾脆利落的颯爽背影,王青青冷漠的俏臉上,神情微微柔和了幾許。
前天晚上發病,今天就好了,這一次頭痛症痊癒的速度之快,連吳姐都嚇了一跳!
這個美麗的女生眼神忽然變得悠遠起來。
想他了……
想那個肉肉的,趴在上面令人舒服的只想大睡一場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