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蒼生是聰明人,當初鄭鳴帶走鄭小璇的時候,他就心知肚明,猜到了鄭鳴的目的。??
這一刻,他突然放鬆了下來:“我知道,當時我的理智也告訴我,小璇並不是我爭奪皇位所需的良配。”
“只是,人的感情是不受控制的……”紫蒼生說到此處,誠懇的道:“聽說你被毀滅魔潮捲入墜魔洞中之後,我就第一時間趕了過來。”
鄭鳴一揮手,小小的空間之中,多出了一個石桌,石桌上方,放着兩杯酒。
“這一年來,你的作爲我都已經知道,所以我很慶幸,小璇找到了一個真正喜歡的人。”
端起酒杯的鄭鳴,一口將酒杯裡的酒灌了下去,而後淡淡的道:“在家裡,我和妹妹的感情最好,我曾經過誓,誰敢惹了我的璇兒妹妹,我會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不過那個時候,還是有點幼稚的,哈哈哈。”
鄭鳴雖然把這話當成笑話來講,但是紫蒼生還是瞬間聽懂了,這,這簡直就是**裸的警告和威脅啊。當下鄭重的點了一下頭道:“我這一輩子,都不會辜負小璇。”
“並不是因爲你的威脅,而是我真的愛她!”
兩個人對視了足足有半刻鐘,不約而同的笑了起來。
“紫雀神皇這個位置,如果你依舊有心,我還可以幫你。”鄭鳴說完這句話,四周的空間消失的乾乾淨淨,他們兩個,又出現在了庭院之中。
“我放棄了,神皇雖好,但是爭奪起來的話,會讓我失去很多美好的東西。”紫蒼生看着鄭鳴逐漸消失的身影,陡然大聲的朝着鄭鳴喊道。
鄭鳴沒有回頭,但是他對於紫蒼生的回答,卻是非常滿意。
在四方城,鄭鳴一直陪伴了家人五日,在這五日之中,鄭鳴除了陪伴家人,就是和傅玉清膩在一起,因爲在鄭小璇婚禮的時候,傅玉清已經自稱是鄭鳴的妻子,所以兩個人自然而然的,就住在了一起。
佳期如夢,佳人重情,只是太快了。
傅玉清在忘憂神宮修煉的非常快,現而今的她,已經是法身境的巔峰。這其中,有忘憂神宮的大力培養,但是最重要的,卻依舊是那作用在傅玉清身上的天命。
只需再進一步,傅玉清就可以晉級參星境了。忘憂神宮的那位宮主,已經爲傅玉清準備好了突破參星境的星辰,所以現在傅玉清修煉的非常刻苦。
“真是不想走,只是不走不行啊!”輕輕梳理着頭的傅玉清,聲音中帶着一絲柔媚的道:“本來,我不想再將這個消息說給你聽。”
“但是現在,我要走了,這個消息,還是告訴你吧!”
“姬空幼你不會忘了吧,怪不得咱們這麼多年,在日升域都找不到她呢,原來她已經到了紫雀神朝。”
姬空幼在紫雀神朝,鄭鳴愣住了。他從天恆神境走出來之後,費了好大的力氣尋找姬空幼。
但是姬空幼所在的魔門,就好似根本就不曾在日升域存在過一般,就算是鄭鳴將整個日升域都翻了過來,也沒有人知道,小小的魔門,究竟去了何處。
無奈之下,鄭鳴只有暫時放下了尋找姬空幼的心思,卻沒有想到,現在竟然從傅玉清的口中,聽到了姬空幼的消息。
人是經不住挑拔的,**一冒個火星,馬上就可能呈燎原之勢,而他只能在心裡暗暗燎原。
“快告訴我,她在哪裡?”鄭鳴有些迫不及待的追問道。
“哼,看你現在這個樣子,人家突然不想說了。”傅玉清的眼眸中,帶着一絲小小的狡黠。
一直以來,傅玉清都是一副飄然物外的模樣,此時這種帶着明顯嫉妒的樣子,讓鄭鳴的心神爲之一懾。
他一把將傅玉清抱起,嘻嘻笑道:“不說是吧,看我怎麼讓你說出來。”
雲消霧散,傅玉清慵懶的躺在錦塌上,柔聲的嬌嗔道:“都怨你,我好不容易纏好的頭,又被你給弄亂了。”
“好了,知道我的魔主大人想要見他的魔女,呃,你去銳金山,那魔女現在是該門的一堂堂主。”
銳金山,鄭鳴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不過既然這地方是傅玉清提供的,鄭鳴覺得應該沒問題。
雖然帶着不捨,但是鄭鳴還是準備送傅玉清離去,可是,就在兩個人準備話別的時候,四方城外面,傳來了一陣噪雜的聲音,這聲音讓鄭鳴很不舒服。
四方城位於魔戎州的邊緣,可以說是鄭鳴的地盤,現在的鄭鳴雖然沒有辦法在離開魔戎州的地方施展魔君的戰體,可是在魔戎州的邊緣,卻不受限制。
一念之間,鄭鳴的神識,就已經籠罩了那喧譁的地域。
在感應到喧譁的人時,鄭鳴的眉頭一皺,因爲那個正在流淚的人,居然是他的母親端陽英!
是誰敢惹自己的母親流淚,剎那間,沖天的殺意,一如潮水,涌現在鄭鳴的心頭。
他一步跨出,人已經來到了喧譁的地點,而此時,作爲管家的呂胖子,已經帶着數十名侍衛趕了過來。
“呂管家,你要給你們魔主府立一些規矩,你看看,這像什麼話啊!”說話的,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他手指着端陽英道:“這個女人,乃是我伯侯府的餘孽,這一次,我一定要將她給帶走!”
中年人的修爲,是生神境中期,不過他此時的臉上,卻帶着那麼一絲倨傲。
不錯,就是倨傲,雖然他不敢得罪呂胖子,但是他覺得,呂胖子必須要給他九分的面子。
因爲他來自北天伯侯府,統領二百神侯的北天伯侯府!
紫雀神皇都要給北天伯侯府面子,現在這個新近崛起的魔主,北天伯侯府雖然要巴結,但是魔主同樣要給北天伯侯府面子。
一個樣貌雖然還算不錯,但還沒有突破化蓮境的普通女子,在他的眼中,根本就不值錢。
甚至可以說,就好似塵埃一般的存在。
這等人他不看在眼中,那魔主下屬的大總管,同樣不會看在眼中。更何況兩個人再見面的時候,他還偷偷的塞給了這位大總管不少的元道石,這胖子更是和他稱兄道弟。
如此的交情,一個普通的女子算得了什麼!
可是,就在中年人說話的瞬間,一個大大的巴掌,已經重重的搧了過來。
要說中年人的修爲,只要有那麼一絲的戒備,這巴掌就不會打在他的臉上,但可惜的是,他沒有半點的戒備,自然就被那巴掌,重重的搧了個正着。
一個巴掌,讓中年人的臉一下子腫了起來。
作爲北天伯侯府負責一方事物的總管,他不是沒有捱過打,相反,他捱過的打多了去了,只是,那些打他的都是北天伯侯府的大人物。
被那些大人物揍一頓,對於他們這樣的僕役而言,那是榮幸,是榮譽。但是此時,當着如此多來自四面八方的同行的面,被人大大的揍了一個耳光,則讓中年人憤怒不已。
他凝眸看着打他的人,那滿腔的怒火,瞬間壓制了下來。
並不是他脾氣好,而是打他的人他現在還不想得罪,但是他也不能無緣無故的被人打了一頓不反抗,所以他重重的朝着呂胖子一抱拳道:“呂總管,你這是要……”
呂胖子根本就沒有理會他,而是快的來到端陽英的近前,恭敬的行禮道:“老夫人,此人竟敢惹您生氣,實在是罪大惡極,屬下這就將他拿下。”
已經瞭解了鄭鳴地位的呂胖子,對於北天伯侯府,可沒有太大的敬意,他的聲音中,充斥着冰冷。
而隨着他的話,上百兵士快的圍了上來。
這些人,都是當年林鎮魔劃給鄭鳴的鎮魔軍士兵,在鄭鳴失蹤,大部分都離去的情況下,他們這一部分人沒有走,呂胖子就將他們劃成了衛隊。
鄭鳴的母親,在他們看來,就好似和神朝太后一般的存在,現在竟然有人惹鄭鳴的母親,他們如果不有所表現的話,那就是大大的失職。
所以呂胖子一聲吩咐,就將那中年人圍了起來。
中年人看着呂胖子如此恭敬的朝着他沒有看到眼中的女人行禮,就感到了事情的嚴重。
不過端陽英並沒有理會這些,她的眼眸中,正充滿了愛憐的看着那跌倒在地上,滿臉都是青腫的小男孩。
小男孩沒有任何的修爲,除了一雙明亮的眼睛之外,幾乎沒有任何出彩的地方。
“一脈分陰陽,我在陽之巔!”端陽英將那倒地的小男孩輕輕的扶起,聲音中帶着一絲堅定。
小男孩怔怔的看着端陽英,好似被端陽英這樣溫和的對待給驚呆了一般。
端陽英的眼眸中,閃過了一絲的失落,也就是這一刻,那小男孩突然道:“五氣歸太虛,我在東乙木!”
說完這句話,小男孩怯怯的道:“你們……你們真的還在!”
真的還在!”端陽英的眼眸中,閃爍着淚痕,她一把將小男孩拉起道:“跟我走吧!”
中年男子對於端陽英和小男孩的對話並不太懂,但是確定了兩個人身份的他,知道這個中年女子,就是他們北天伯侯府要尋找的餘孽。
按照他接到的指示,無論是在任何的時候,都不能讓這些餘孽逃出一個,但是現在,他先要考慮的是自己的安全。
那呂胖子一句老夫人,已經讓他感到了不妙。
“呂總管,我乃是奉了我們伯侯的命令來恭賀貴主人的,你這般的對我,恐怕不太好吧!”
中年人眼珠轉動,就已經有了決定。他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脫身,所以先用話壓住呂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