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她對自己傷勢的瞭解,別說是謝家的那位老祖,就算是自己宗門修煉冰心訣有成的前輩,對於自己那化冰爲火的傷勢,也只能是無能爲力。
而她之所以會變成這個模樣,這其中的原因,她自己清楚無比,除了出山之時所受的傷勢,還有就是她那已經不平靜的心。
半刻鐘之後,謝家的老祖出現在了小院之內,當他的目光落在傅玉清身上的剎那,他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的震驚。
“丫頭,你好好調養,還可以活上三個月,三個月之後,當塵歸塵,土歸土。”謝家老祖說話間,扭頭而去,當他走出小院門的時候,又加了一句:“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吧!”
“玉清小姐,以你的修爲和資質,這冰心訣,它怎麼會逆轉?是不是因爲你來的時候受了傷!”謝凌風緊緊的攥着拳頭,聲音之中帶着顫抖。
他聰慧過人,其實在他的心中,已經隱隱約約有了答案,但是他還是想要證明,自己所想的,是錯誤的。
傅玉清看着有點癲狂的謝凌風,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她並沒有絲毫的隱瞞道:“因爲我動了情。”
這句話,只有六個字,而且在付玉清說出這六個字的時候,她的聲音,還是那樣的輕柔。
可是,看着傅玉清輕柔目光的謝凌風,卻從這一絲絲輕柔之中,感到了一種幸福。
這是一種沒有絲毫掩飾的幸福,一種發自內心,九死而無悔的幸福,一種讓人感到滿足的幸福。
謝凌風的心中,先是升起了嫉妒,一種深深的嫉妒,但是伴隨着這嫉妒而來的,是羨慕,是對於那個能夠讓傅玉清表現出這種小女子摸樣的人的羨慕。
隨即,他所有的一切。又變成了心酸。除了爲自己心酸之外,他還爲傅玉清感到心酸。
這個本來。應該是驚豔絕世的女子,現在竟然只剩下三個月的性命,這實在是太殘酷了。
雖然這個女子動情的人,並不是自己,但是在謝凌風的心中,他不希望這個女子,就有如花兒一般的凋謝。
“玉清你不用太灰心。我相信在你們心劍閣之中,一定會有治療這種情形的秘術。”
傅玉清搖了搖頭道:“心劍閣內,並無良方,五百年前就有一個資質比玉清要高上很多的前輩,死於此種情形之下。”
說話間,傅玉清朝着謝凌風一笑道:“凌風公子,這幾日叨擾了,玉清就此告辭。”
“玉清你不能走!”謝凌風快速的攔在傅玉清前方,沉聲的道:“玉清你這樣離開。對你而言是百害而無一利,還是留下來,我們一起商討辦法。”
“我相信天無絕人之路。一定能夠找到救治玉清你的方法的。”
傅玉清並沒有在說話,但是那平靜的眼神之中。卻帶着一絲不容置疑的堅定。
謝凌風在傅玉清的目光下,不覺退了一步,而傅玉清則漫步離去。
看着傅玉清離去的身影,謝凌風的心越加的黯然,他輕輕的跟在傅玉清的身後,生怕被傅玉清發現。
當傅玉清敲開一個小門,門內跑出一個可愛的小丫頭的時候,謝凌風終於想到這是誰的家。
他看着傅玉清滿是笑容的拉着小女孩走進院子中的情形,心中升起了一絲他不願意接受的瞭然。
讓傅玉清心動的。併爲之走火入魔的,是那個人。那個只是有一個好師傅的幸運小子。
怪不得,在那小子家人被抓的時候,傅玉清會冒着違抗師命的重罪,從心劍閣趕到京城。
手掌用力的攥着,指甲和皮膚的接觸處,一滴滴的鮮血,不斷的流淌而下。
傅玉清的到來,讓鄭家居住的小院中,一下子歡樂多了起來,第一個圍着傅玉清不放的就是鄭小璇,這丫頭傅玉清到那,她就到那,好似一下子成了傅玉清的跟屁蟲。
而端陽英臉上的笑容,也多了起來,畢竟她多了一個可以聊天的人。
鄭鳴在和傅玉清再見面的時候,就覺得傅玉清好似有一絲的不一樣,這種不一樣是他的道心種魔大法感應到的,但是要讓他說出傅玉清哪裡不一樣,他說不出來。
而當鄭鳴用言語試探傅玉清的時候,傅玉清的回答是自己修煉的冰心訣出了一點小問題,不過這個問題並不是太大,休養幾天就好了。
對於傅玉清這樣的回答,鄭鳴雖然還有一點疑惑,但是他也沒有朝着其他的方面想。
三日之後,司空紫符派人向鄭工玄傳達了旨意,將定州確定爲了鄭家的封地。
接到這個旨意的鄭工玄,有點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時候真的,畢竟,這可是一州之地,下面所轄的地域,差不多就是五六百個縣。而晴川縣的鄭家,多少年經營,也只是得到了一縣之地。
“定州,這是驅虎吞狼啊!”正在拿着兩根彩繩和鄭小璇玩繩子的傅玉清,在聽到這個消息的第一時間,沉聲的說道。
鄭鳴在接到旨意之後,就覺得這之中,絕對不會那麼簡單,司空紫符就算是再畏懼自己那個雄霸師尊,也不會將一州之地送給自己。
現在他給自己這麼大一個餡餅,如果餡餅裡面沒有夾帶什麼東西,打死鄭鳴也不信。
“定州雖然名義上歸屬大晉王朝,但是在定州四十六府之中,大晉王朝能夠掌握的,也只不過是三府一百零八縣而已。”傅玉清鄭重的道:“其他四十三府的地盤,根本就不聽從大晉王朝的法令。”
“赤炎山、葬劍宮,無花谷,這三大勢力,將四十三府的地盤一分爲三。其中又以赤炎山的實力最強,聽說赤炎山的烈焰祖師,只要身處赤炎山之中,就是一品高手,也難以將其擊敗。”
立足赤炎山,一品高手也難以擊敗,鄭鳴的眉頭,輕輕的皺了一下。
聽傅玉清的話,這定州,果然不是那麼容易掌控的。
“所以,我勸你就算是要接受定州的地盤,也只接受那三府之地,至於其他的地盤,你就完全當作沒有算了。”傅玉清見鄭鳴眼眸中精光閃動,趕忙勸道。
鄭鳴清楚,傅玉清的勸,是爲了他好,但是他心中卻已經打定了注意,無論如何,都要將這定州弄到手中。
四十七府,一府之中有多少人,有武者多少,能夠給自己提供多少的聲望值。
就算是這其中,隱含着司空紫符的算計,那自己也要跳進去,只要計劃得當,再加上自己手中的英雄牌,平了定州,應該不是什麼大的難題。
而只要掌控定州,那紅色聲望值將數以億計,黃色聲望值數以百萬計,如此大的收穫,說不定自己就能夠抽取出更加牛掰的英雄牌。
傅玉清看着鄭鳴眼眸中的神光,知道自己說的話,鄭鳴應該沒有聽進去。
就在她想要好好的勸說鄭鳴兩句的時候,就聽外面有人沉聲的道:“孽障,還不出來。”
這一句話,隱含着無窮的陰森,聽到這句話的剎那,傅玉清的神色就是一變。
別人聽這句話,感覺是沒頭沒尾,但是傅玉清卻知道說這句話的人是誰。
心劍閣的副閣主燕雲焯,也是自己的師叔。雖然傅玉清心中已經將自己和心劍閣劃分開,但是她畢竟是心劍閣的嫡傳弟子。
“鄭叔父,端陽嬸嬸,我門中長輩駕到,玉清要去迎接,就此別過。”
傅玉清神色淡然的朝着鄭工玄和端陽英行了一禮,好似就真的是去迎接一個長輩。但不論是鄭工玄還是端陽英,都能夠聽到傅玉清話語中的不一樣。
特別是被傅玉清稱爲長輩的來人,說話實在是太過不客氣,哪裡有長輩,這般的和晚輩說話。
就在兩個人準備答話的時候,鄭鳴已經沉聲的道:“我還沒有見過心劍閣的長輩是什麼摸樣,就和玉清姐姐去長長見識。”
說話間,也不等傅玉清答應,就快步的朝着外面走了出去。
傅玉清沒有想到鄭鳴竟然漫步就走,想要阻攔,已經來不及,最終他也緊跟着鄭鳴朝着外面走去。
大門外,不但站着燕雲焯,更有一個身材窈窕,看模樣四十多歲的素顏女子。
這女子雖然不着脂粉,但是整個人給人的感覺,卻是純淨自然,就好似和這一方天地,融合在了一起一般。
傅玉清看到那素顏的女子,眼眸中露出了一絲慌張之色,她在和鄭鳴相識一來,一直都是淡定無比,這種慌張的樣子,鄭鳴還是第一次看到。
“玉清拜見師尊。”傅玉清朝着那素顏的女子恭敬的行禮道。
素顏女子的身體,根本就沒有見怎麼動,就直接來到了傅玉清的身前,她那晶瑩如玉的手指,更是直接落在了傅玉清的左手手腕上。
“經脈逆轉也就罷了,你可知道化冰爲火對於修煉冰心訣的人而言,實在是死路一條,你……你乃是我們心劍閣公認的千年來最出色的人物,怎麼就會在修煉冰心訣的時候,化冰爲火呢?”
“弟子愧對師尊的厚愛。”傅玉清昂頭看着素顏女子,淡淡的說道。
“化冰爲火,還不是你動了不該動的念頭,我看讓你動此唸的,就是這該死的孽障,今日我就絕了你的想法,說不定還能夠有一線生機。”
燕雲焯說話間,跨步上前,手指輕揮之間,一道指風,猶如閃電般的朝着鄭鳴打了過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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