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捕頭目光一冷,道:“休得妨礙官差辦事,再有下次,就抓起來扔大牢!”
聞言,雲守祖就嚇得一抖,把剩下的話吞了回去。
陶氏本來聽到雲守祖吼這一嗓子,腦子就活泛了,對啊,雲守宗被抓了,他家的家產就應該是老頭子的,憑啥封啊。
她正要出聲,就聽到捕頭的話,頓時就被嚇地不敢出聲了。
雲老漢也心疼。
只是不知他是心疼兒孫,還是心疼家產。
或許,兩者皆有,只是比重是多少,那就不得而知了。
雲梅兒一臉的幸災樂禍,看着雲嬌的眼別提多得意了。
村民們都紛紛替這家人可惜,不管是族長還是里長,大家都是一副不忍的神色。
可,現在的局面任誰也破不了。
東西都搜到了,還有啥說頭。
怕是說不清楚了!
可惜了,雲守宗一家多好的人啊,又有家底,這下子,全沒了不說人還遭了,一家子都陷了進去!
見着捕快們來抓她,雲嬌就哇哇大哭起來,雲蘭兒和雲蓮兒都站在她身邊,緊緊地攥着她的手。
除此之外,她們也沒有絲毫的辦法,只是恐懼雲嬌被抓走,不想她被抓。
“嗚嗚……我只是埋了個鬧着玩兒的小玩意兒,你們爲啥要抓我!
嗚嗚……把我的小玩意兒還給我!”
“小丫頭休得廢話,啥小玩意兒,明明就是縣令大人的私人印!”張管事嘲諷道。
雲守宗冷笑道:“原來九晉縣的官差就是這麼辦案的,真是讓人大開眼界,僅僅憑藉一個盒子就說裡頭是縣令大人的私印!
難道說,你們一個個的都有透視的神通?
是龍虎山上的得道仙人?”
聞言,捕頭大怒,道:“死到臨頭還嘴硬,好,我這就叫大家夥兒瞧瞧清楚,看是不是冤枉了你們!
張管事,你們濟仁堂是苦主,你來把這個匣子打開!”
濟仁堂幫着縣令大人辦雕刻私印的事兒,私印還沒有交到縣令大人的手中就被偷了,說濟仁堂爲苦主,是沒錯的。
張管事忙從捕頭手中接過匣子:“是!”
他拿着匣子,故意向四周的百姓展示了一番,然後就得意地看向雲嬌,道:“我這就讓你死個清楚明白!”
雲嬌面露害怕的神色:“不要打開,那裡頭我藏了不好的東西,要傷人!”
聞言,不管是張管事還是捕快們就樂了。
小丫頭,怕了吧!
怕打開盒子就出現然你們家定罪的東西了吧?
不好意思,他們今兒來就是這個目的!
雲嬌的反應讓村民們也疑惑起來,難道,真的是像在哪個管事說的,這縣令的私人印鑑就是這小丫頭偷的?
哎呦,肯定是了,要不她怎麼怕被別人看啊?
所以說,這丫頭片子不能嬌寵,轉眼就要嫁人,成別人家的人,嬌寵着有啥用?
看吧,太過嬌寵了,就不知道天高地厚起來,竟給家裡頭惹來這麼大的禍事!
這可是破家之禍啊!
可憐雲守宗在京城打拼二十年積攢的家底,纔回鄉光宗耀祖幾天啊,就不被自家嬌養的姑娘害成這個慘樣?
在場所有的人不是爲他們一家人惋惜,就是幸災樂禍,親近的人家無不爲他們家擔憂。
但云嬌說出這番話之後,有兩個人反倒心裡踏實了。
一個是當老先生,一個就是張凌,黨老先生跟這一家人相處久了,自然熟悉雲嬌的古靈精怪,他可沒錯過雲嬌哭着說不要打開時眼底一閃而逝的精光。
而張凌,同樣沒錯過那絲精光,只是他的放心,並不是出於對雲嬌的信任,反倒是出於對他們家侯爺的信任。
一個讓他們家侯爺牽腸掛肚的小姑娘,應該並不簡單。
張管事得意地看向雲嬌,一副看透她的表情,他大笑着道:“不打開,你想得到美!今兒我就讓大家夥兒看看,好當衆揭穿你這個小賊的真面目!”
說完,他就打開了匣子。
匣子一打開,他臉上的笑容就僵住了。
幾乎在同時,他就扔掉了匣子,捂着眼睛慘叫起來。
衆人看得分明。
在他打開匣子的那一瞬間,一條翠綠的小蛇彈了出來,緊接着就有一股紅彤彤的水噴射到了張管事的眼中。
張管事捂着眼睛,疼得在地上打滾。
捕頭和衆捕快的臉頓時就黑得出水。
蠢貨!
你不是說事情辦得妥妥的,保證一來就人贓俱獲的嗎?
雲嬌無辜地道:“大叔,我告訴你來着,這裡頭裝的是不好的東西,你偏不信!”
這下子,這些捕快們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拿人?
開玩笑,找到的東西根本貨不對板,他們仔細看了,並不是真蛇,而是一種不知道用啥玩意兒做成的假蛇。
假蛇的嘴裡頭還殘留着辣椒水,不用說,張管事的眼睛就是進了辣椒水纔回疼。
這下子,村民們就炸鍋了。
紛紛嚷嚷,人家小姑娘藏了一個整人的玩意兒,官差就大張旗鼓來拿人,人家到底犯了啥罪?
捕頭見犯了衆怒,激起了民怨,心就有些慌了。
這會子,他也不敢強硬地將雲守宗一家人抓走。
於是,只得吩咐手下:“趕緊將他擡去洗洗眼睛,問問他到底是咋回事?”
“是!”
立刻有兩名捕快應了,慌忙擡着張管事去洗眼睛。
雲守祖兩口子呆愣了。
柳氏還悄悄拉了下雲守祖的衣袖,低聲問:“你不是說今兒老二家指定倒黴嗎?咋變成了這樣?”
雲守祖腦子裡頭正懵着呢,聽到柳氏發問,他一個翻手就是一耳光,柳氏被打得大哭,村民們就都奇怪地看了過去。
之前篤定雲守宗家有罪的時候,雲守祖兩夫妻那可是一臉紅光,笑得合不攏嘴。
現下發現挖出來的東西竟然是小孩子藏着的整人玩意兒,他就一副如喪考批的樣子。
不讓人懷疑都難。
他才真的是黑心爛腸肺的東西。
柳氏再傻也不敢把她想問雲守祖的話在大庭廣衆之下嚷嚷出來,只敢蹲坐在地上嗷嗷大哭。
陶氏和雲梅兒並不知道真相,只是單純的因爲雲守宗逃過一劫而不高興。
雲老漢心底裡頭到底鬆了口氣,他看陶氏那副不樂意的模樣,低聲呵斥了一句:“老二可是每年要給咱們十兩銀子的孝敬,他出事兒了,你上哪兒找十兩銀子去?老五進學還要不要銀子了?”
聞言,陶氏的臉色這纔好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