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太師瞧着言嘯那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氣不打一出來:“逆子,你聽到你哥哥們說的沒有?還不快跟你大哥好好說說,這些年你大哥爲你傷的腦筋可不少!”
言功撇了言嘯一眼,忙向言太師舉杯:“爹,您可別動肝火,來,兒子敬您一杯。
五弟這次肯回來,說明他懂事兒了。
您也別說他了,他馬上就是要成親的人了。
放心,五弟的差事我這個做大哥的放在心上呢,這些天正在活動這個事兒。六品兒子不敢說,但是一個七品官兒,是跑不掉的。”
石家跟言嘯的婚事是他一手促成的,現在可要好好的籠絡住言嘯,可別再跟他鬧什麼幺蛾子。
石大人那邊兒可是答應他了,只要石鳳鳴和言嘯拜堂成親了,就幫他升任吏部侍郎。
太師是個官職,又不世襲,他爹空有一個太師的名頭,手上一點兒實權都沒有。
而他要不趁着太師府還沒有徹底沒落,想法子把身上的官職升一升,那等他爹一昇天……
言太師呵斥依舊吊兒郎當的言嘯:“還不快感謝你大哥!”
言嘯就恭恭敬敬的起身給言功行了一個禮:“多謝大哥,費盡心力的幫小弟操心,把小弟的從四品官兒擼成七品官兒。”
他的話音一落,言太師就拍了桌子:“你怎麼跟你大哥說話的?目無兄長,沒大沒小!”
言功忙勸道:“爹,您別動怒,五弟他從小就是這樣的。”
呵呵,他的好大哥,還是嫡親的哥哥!
這是在提醒大家,他從小就是目無兄長,沒大沒小的人?
言嘯簡直都羨慕死雲家的兄弟幾個了,不管是親的還是堂的,一個個的感情都好的很。
庶出的兄弟就不說了,可他的這些嫡親的兄弟們,那個不是在勾心鬥角?
就爲了一丁點兒的家族資源,爭奪的你死我活。
他就是不想陷入這樣的漩渦裡,不想成爲家族的犧牲品才往外跑。
哪知……這次因爲他的反抗,害了蓮兒,害了他的奶兄。
“等等……老五,你剛纔說什麼從四品?”
“五哥,你是瘋了吧,大哥還只是從五品,你就想要從四品的官兒?”
“就是,要是能給我一個從四品的官兒,那個別說石家小姐了,就是鐵家小姐,銅家小姐我也娶!”
“五弟這些年在外頭晃悠,這臉皮子倒是長進不少,真真兒是比門板還厚了。”
言太師和言功的話說完,大家才反應過來言嘯說了什麼話。
一個的都‘開懷’的嘲諷起來。
期間,有嫉妒他娶了石家小姐就能得到個七官兒的庶子。
也就純屬瞧不上他,覺得他給自己丟人了的嫡子。
“你就有點兒正正形兒吧,就你那樣子,還想要從四品的官職呢!
就你大哥想要升一級,那都到處打典了多少銀子!”
言嘯似笑非笑的看着言太師:“打典了多少?爹你倒是說說?
我也來算算這從四品的官兒需要多少銀子。
家裡兄弟這麼多,沒道理只給大哥打點,不給其它兄弟們打典不是!”
衆人聞言,就眼熱起來,紛紛盯向言太師,這個老五,總算是說了句靠譜的話。
言太師瞧着衆兒子的樣子,差點兒沒被氣出一口老血來。
“你大哥是嫡長子,將來要繼承太師府的,是承嗣的人,將來家產有一半都是他的,剩下的纔是你們的!給你大哥花再多銀子,也是應該的!
等老子走了以後,你大哥就是你們的靠山!
難道你們就不知道,傾盡全力去保你大哥踏上四品,甚至是三品的位置,往後才能庇護着你們!”
他唾沫橫飛的罵完,就再沒有心思吃飯了。
他把筷子一扔,轉身就走。
衆兄弟就開始埋怨起言嘯來。
全然忘了之前自己的目光有多炙熱。
言嘯也不生氣,自己吃好喝好之後就拍拍屁股走人了。
至於從四品官兒的這件事兒,他也懶得解釋。
第二天,太師夫人將他叫到屋裡去,先是長吁短嘆一番,就跟他說,成親的日子在五天之後。
瞧着言嘯這回沒意見,太師夫人就乘機讓人把新郎喜服拿出來讓他試。
言嘯聽話的試了,沒有鬧騰,太師夫人倒是不習慣了。
她生怕言嘯又出幺蛾子。
“母親,您怕我跑了麼?”
瞧着自己的母親那緊張的樣子,言嘯嘲諷道。
太師夫人心底那股不祥的預感更加的濃烈了。
兒子以前是叫她孃的。
可這次怎麼,怎麼這麼生分起來了?
“母親,您可沒少懷過孩子,怎麼能狠下心對一個孕婦下毒手!”
太師夫人聞言頓時變了臉色:“老五,你胡說什麼?”
兒子知道了?
不可能,他怎麼會知道?
她的心腹婆子忙將屋裡的丫頭們遣散,然後賠笑勸道:“五爺您說什麼呢,咱們夫人最是仁慈,您可不要聽信外頭的挑撥離間。”
言嘯一腳將她踹倒在地,猝不及防之下,那婆子的頭重重的磕在地上,破了口子,血頓時就淌了出來。
“老五,你這是要做什麼?”太師夫人震驚了,這還是以前那個,雖然頑劣,但還是很親她的兒子麼?
她忙去把婆子扶起來,這可是她的陪房,是她身邊兒最得用,最忠心的人!
言嘯冷笑:“母親和父親做出那等事情,兒子就不信,沒有這些個下人在你們跟前兒出主意!
母親,您也不用跟兒子解釋,也別急着否認。
人在做,天在看!
兒子只希望將來您和父親不要後悔!”
說完,他轉身就走。
太師夫人被他氣得拍着胸口,半天損不過氣兒來。
那嬤嬤忍着疼,忙幫她順氣兒。
“他一定是知道什麼了,要不然不會這樣的!”
嬤嬤勸道:“夫人,五爺知道就知道了,若不知道,他還不會這麼乖順的聽您的話,娶了石家小姐。
要不然,五爺到時候又來個逃婚,咱們太師府可不好跟石家交代!
再者,夫人和五爺怎麼着也是母子倆,母子連心,過些個時候,他氣兒消了就會跟從前一樣跟您親近了!”
太師夫人無奈的點點頭,會這樣麼?
可她心裡卻很是不踏實。
“你說老五他是不是知道些別的?要不然怎他怎麼會說讓我們不要後悔的話?
那個雲蓮兒到底有個當侯爺的堂兄。”
“夫人也說是堂兄!
也不是親的!
忠勇侯倒是有個親妹子,可是咱們五爺的眼睛卻瞧不見,偏生要瞧上一個上不得檯面的鄉下丫頭,那狐媚子就是嫁了人,也勾着五爺。
您和太師不這麼做,五爺能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