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不明材質的暗色調牌子在嵌入門上的凹槽之後,花紋合得嚴絲合縫,只是轉眼就跟凹槽合爲一體。
‘咔嚓’一聲之後,丈高的石門緩緩開啓,發出沉悶的聲音來。
幾人魚貫入內,將寶庫中的燈都點燃了,他們把手中的火把插到牆壁上的青銅獸頭中。
這個寶庫並不大,也就兩三排架子,上頭放着大大小小的盒子。
許笑天等人直奔用千年寒冰做成的架子那裡,從上頭拿下一個尺長的玉盒。
“師兄啊,東西還沒拿出去,你還能後悔。”
“就是,要不師兄你就拿延壽丹吧。”
有兩人不死心的勸着,他們是真是替許笑天不值,希望他能改變主意。
許笑天根本就沒理會他們,他這會兒全神貫注地盯着玉盒,然後小心翼翼的將玉盒打開。
空無一物!
“怎麼可能!”
“無憂花呢?”
“八年前開庫的時候明明有兩朵無憂花啊!”
如果不需要取用寶庫的東西,寶庫是每十年開庫檢查一次,倒不是因爲怕東西丟,不過是走個過場罷了,也可以說成是一種儀式,看看自家家當,心裡舒暢,讓人感覺非常有奔頭。
實在是因爲大雪山的寶庫除了他們七個人的鑰匙之外,便沒有任何辦法能將門打開,除非使用暴力。
寶庫的修建是採用了十分堅硬的石材,若是使用暴力的話,那得弄出多大的動靜?
就是前面七道門好耗費的時間都是不菲的,說句不好聽的,就是他們自己出手,弄壞一道石門搞不好要耗費一兩天的時間,但這並不代表就成功了,因爲石門一旦破壞,寶庫的各種殺陣就會啓動。
也就是說,在場的人沒有一個有把握能不用鑰匙而強行破開八道門,並且還能在寶庫的殺陣中存活下來。
況且,動靜大了……當大雪山這麼多人都是死的麼,都瞧着啊?
大雪山從上到下,對寶庫的安全性都是極爲信任的。
哪知現在寶庫並無任何人爲破壞的痕跡,但東西卻丟了。
讓人怎麼能不震驚?
怎麼能不害怕?
許笑天忙去看另外一個玉盒,打開之後照樣空空如也。
所有人的心中都有了不祥的預感。
大家都忙着去看別的東西,可打開盒子瓶子之後……
全部都是空的。
也就是說,大雪山幾百來積累的寶物通通詭異的消失了。
就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消失的。
所有人都感覺力氣被抽空了一樣,手涼腳涼的站不住了。
他們臉上的血色瞬間就退完了,一個個瞪大了眼睛盯着周遭的一切,嘴裡喃喃唸叨着不可能。
許笑天陰沉着臉,殺氣帶起他的衣袍,無風自動。
“大師兄……”
沒有人能想通關節,這件事對他們來說無疑是晴天霹靂。
“別一副死了爹孃的樣子,東西沒了,大雪山還在!”許笑天一改平常吊兒郎當的樣子,鷹隼一樣的眼一一從這幫人身上掠過。
他沒去想這些東西是怎麼沒了的,心裡只有一個念頭:有內鬼。
至於內鬼是怎麼將東西神不知鬼不覺的偷走的,他想不明白,也不去想。
事實上只要抓到內鬼,一切都會迎刃而解。
但……
無憂花沒了。
“老子沒拿到無憂花,令牌就不上交了。”許笑天甩下一句話,拂袖匆匆離開。
“大師兄……”
“大師兄,現在怎麼辦?”
“大師兄,東西都沒了……”
“老子沒瞎!”許笑天氣急敗壞地罵道,“能咋辦?你們說能咋辦?
都給老子回去,好好想一想,如果有線索,立刻來告訴老子!”
“是……大師兄……”
“慢着,大師兄,龍虎山的人可是擅長機關術,我記得……寶庫的修建可是有龍虎山的人蔘與的。”神女峰峰主舒世恩站出來道。
他這麼一說,大家的目光就都看向了許笑天。
他們並不是懷疑許笑天,可雲莫愁三年前來到大雪山,跟着她來的就有不少龍虎山的人。
這些人都是龍虎山擅長機關術的精英,所以……舒世恩的懷疑他們十分的認同。
“我覺得不可能,說實話,他們平常都在縹緲峰,可沒出縹緲峰半步。”魏明站出來幫許笑天說話。
舒世恩不依不饒的道:“哼,誰知道縹緲峰是不是被這幫人弄出一條暗道來?”
魏明爲難了,他看看許笑天又看看魏明,但還是接着勸道:“他們動土的時候不是有無憂盯着麼,而且段晟那小子也機靈啊。
再說了,龍虎山的寶物也不少,怕是不會稀罕咱們大雪山的東西。”
舒世恩:“不稀罕?不稀罕上大雪山來討無憂花做什麼?”
魏明:“無憂花不是大師兄用令牌再換麼,他們又何必多此一舉?”
“誰知道是不是他們故弄玄虛,一朵無憂花和滿寶庫的東西,你們說他們怎麼選?”
“大師兄,我覺得魏師弟說得有道理,你看……”
“是啊大師兄,我們大雪山城從來都沒有遭過賊,怎麼他們一來就……”
“那個……大師兄要不這樣,咱們還是搜一搜凌霄閣吧。”
“對對,畢竟龍虎山那幫人只動過凌霄閣,搜一搜凌霄閣還是非常有必要的。”
“大師兄啊,這可是大事啊……”
許笑天冷笑着看着衆人:“所以,你們準備好跟龍虎山撕破臉皮了?”
這……
衆人遲疑了。
“雲莫愁的二叔雲起山也是個機關高手,而云起嶽也是龍虎山出來的,說不定龍虎山出了叛徒!”
“對,我們沒想要跟龍虎山撕破臉皮,但是,如果證據確鑿,他們龍虎山必須給我們一個交代。”
“總之,大師兄,凌霄閣是必須要搜的。”
衆人想了想,的確,在沒有證據之前是不能跟龍虎山撕破臉皮,但是……對於雲家就沒有這樣的顧忌了,不過是世俗權貴,得罪了就得罪了,他們還敢怎麼樣?
許笑天陰沉着臉道:“想動凌霄閣可以,先打贏了我再說。”
他扔下這句話,拂袖便走。
“大師兄,這個時候了你可不能偏袒雲莫愁!”
許笑天對身後的喊聲充耳不聞,怒氣衝衝的離開了寶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