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時辰過去了,雨停了,太陽也下山了。
徐世清忙完,下人才提醒他:“大人,那兩個罪囚還在外頭等着呢。”
“罪囚?”徐世清想不起來了,下人指着角落靜靜躺着的東西道:“他們送來了這個,可能是在等您示下。”
解決了最大的難題,徐世清的心情這會兒很好。
“去拿過來。”
“是!”
下人將東西搬到徐世清面前,又去點亮了兩盞馬燈,並將燈挪到跟前兒。
“這是什麼東西……”徐世清看了也覺得奇怪,這東西的材質他從來都沒有見過。
“大人,您看這兒,這兒有一封信。”
這時,舉着等的下人發現這東西的肚子上有封信,只是不知道用什麼東西封住了,竟然連水都不怕。
徐世清看見後就立刻吩咐:“拿刀來!”
有侍女遞過來一把小匕首,徐世清用匕首化開裹着信的不知名的東西,然後將信取了出來。
結果一瞧,裡面還有一張信紙。
信是密封的,上面還有蠟封,信封上寫着北漢王親啓。
徐世清倒吸一口冷氣,北漢王在南詔的事情是保密的,別看他們島上的人多,可是,只能進不能出。
能出島嶼的,只有北漢王的親信。
這信上寫着北漢王親啓,只能說明寫信的人不但知道王爺在南詔,更是清楚的知道王爺有可能在和骷髏島。
到底是誰?
徐世清的後背都在冒冷汗。
先是出現一個企圖挑撥煽動他們不滿王爺的人,接着就出現這個東西,不由得他不懷疑。
蠟封的信他沒敢拆開,將信放到書桌上之後,他便打開信紙一瞧……
信紙上鮮紅的鳳印,還有內容……
徐世清嚇得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上。
腿軟啊!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徐大人?”
徐世清被下人的聲音喚得回過神來,他忙道:“把那兩個罪囚看好了,姚安,咱們去找將軍!”
“是!”
姚安扶了一把徐世清,他這會兒腿軟,剛想站起來就又往下跌。
徐世清穩了穩心神,就懷揣着信,帶着姚安匆匆去了劉戰的營帳。
“請兄弟通報一聲,屬下有要事要稟告將軍。”到了營帳門口,徐世清就跟站崗的士兵道。
“徐大人,將軍剛纔出去了,並不在營帳。您若是有什麼事情,請明日一早來找將軍。”
“請問將軍去哪兒了?屬下真的是有急事,萬分火急。”怎麼這麼不巧!徐世清急得心裡都發毛了。
他沒見過鳳印,不知道是真是假,但牽涉到皇后,他不敢掉以輕心。
關鍵是,這事兒如果是真,就得儘快將信送到王爺手中去,如果是假,那就要找出幕後使壞的人。
真假都重要。
士兵遲疑了一下就道:“後營有大蟒襲擊,將軍過去了。”
大蟒?
徐世清的腦海中立刻就浮現出那恐怖冰涼的景象,那名罪囚前一息還在跟他說話,後一息就被碗口粗的巨蟒捲走,他驚恐呼救的樣子至今徐世清都能清晰的回想起來。
嚇死個人了!
他聽了腿竟不受控制地打顫。
“大人,要不然……咱們就在這兒等着將軍吧。”姚安忙扶住他,勸道。
徐世清咬了咬牙,發狠道:“咱們去後營。”
姚安看他實在是走不穩當的樣子,便道:“大人,還是屬下背您吧。”
徐世清知道自己這個樣子丟人,可是他現在什麼都顧不上了,忙趴在姚安的背上:“快點。”
關係到皇后,他是一分一秒都不想耽擱。
整個營地是用帶刺的鐵絲網圍起來的,要說這蟒蛇很久都沒有出現過了,畢竟他們的防範措施做得很好,帶刺的鐵絲網,那蛇爬起來會傷到自己,自然是不會貿然翻越鐵絲網。
再者,他們在營地周圍都種着驅蛇草……也就是說,這蟒蛇是有人故意引來的。
看來,他們營地的奸細還不少。
還沒到後營,徐世清就聞到了一股濃郁的血腥味。
“止步!”這個時候,營地外的士兵出聲將兩人攔住,後營在殺蟒蛇,這兩個人是怎麼回事?在這個時候跑來搗亂。
喬世清忙讓姚安將自己放下來,然後對士兵拱手道:“兄弟,我是開拓使徐世清,現有緊急事情找劉將軍,還老範兄弟幫着通傳一下。”
士兵面無表情的道:“將軍有令,任何人不得靠近!”
“可是我真的有急事。”
“將軍有令……”
“大人,要不咱們就在這裡等,您就是着急也不在這兒一時半會兒……”見徐世清還要說什麼,姚安忙勸道。
他是覺得自家大人有些心急了,這裡是黑骷髏島,就算是這信是真的,要送出島,那也要等着天亮了纔敢派人出去。
“現在是夜裡,沒有人敢出營地一步的。”姚安又補了一句。
徐世清就是再着急,也聽明白了姚安的話。
他索性蹲了下來,望着後營的方向,聽着喊殺聲,嘆道:“也只有這樣了。”
想想這人啊……也是挺好玩兒的,以前喬家得勢的時候,他沒少跟吳力平兩個人就這麼蹲在街邊兒瞧街上過往小娘子的腳,看誰的繡鞋好看,由繡鞋來猜測打賭人美不美。
現在他倒是沒有瞧小娘子繡鞋的雅興了,倒是蹲守起糙漢子來了。
後營裡,戰鬥已經結束,起碼有五條巨蟒的屍體堆在空地上。
戰士們的身上都染上了血,就不知是蛇血還是人血。
“幸好下了一場大雨,地上的積水多,引蛇粉的藥力被沖淡了,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營地的外頭是溪流,雨後的積水都會往溪裡淌,這下引蛇粉的人到底匆忙了些,大雨剛停就跑出來下,可見有多心急。
後營的帶刺鐵絲網已經被蟒蛇弄塌了一個卻空,這個時候工兵正在修補。
而劉戰則拿着匕首切割蟒蛇屍體,蛇膽可是好東西,得弄回去給墨菊入藥用。
除了蛇屍之外,地上還躺着幾具人屍,其中有兩人是他帶來的兵,另外兩人則是咬破牙齒裡的毒牙自盡的細作。
把蛇膽弄出來之後,劉戰就交給自己的親衛,打發他送回自己的營帳,然後就吩咐其其他人:“將兩位兄弟擡下去裝殮,等明日再火化。”
“是!”
劉戰擡手摸了一把臉上的血:“把廚子叫來,就地將蛇剮了,明日給這些罪囚加肉菜!”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