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能抗拒低價糧食,整個大梁都沉浸在一股子喜悅中。
迎仙樓。
古清正和幾個豪商交杯換盞。
喝的,就是他帶去的白酒。
古清給它取名江南春。
“諸位……這酒如何?”
酒過三巡,滿面紅光的古清一臉醉意的問道。
“好酒!”
“真真兒的好酒!”
“我苟某這輩子的酒都白喝了!”
衆人紛紛稱讚,透明的玻璃酒杯配着透明的酒液,光是看着就好看。
濃郁的酒香更是聞一聞就令人有了醉意。
雖然酒勁夠大,卻不燒喉。
可以說是絕品。
“古老闆,這酒您有多少,我老苟全包了。”
“嘿,老苟你這口氣才大呦,也不怕閃了舌頭,就古老闆拿出來這酒,就這一小壺……沒有一百兩銀子下不來吧。”
一小壺,半斤的樣子。
他們喝過最好的酒,不怎麼醉人不說,還渾濁不堪。
否則,又何來濁酒之說?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古老闆,您這酒到底有多少,要是多……我們幾家怕是能合力拿下,要是少……”
桌上幾個人都目光灼灼的看向古清,古清笑道:“這酒不多,連某家送禮都不夠。”
他的話音一落,在場的人就露出極爲失望的神色。
“這酒也是我在海外的一個島上偶得的,他們本來也沒釀造多少。
不過嘛……這方子我倒是買了下來。
諸位要是感興趣的話……”
“感興趣!”
“古老闆,咱們多年的交情了,你把方子賣給我!”
“啥多年的交情,我跟古老闆纔是老交情!”
剛纔還喝得哥倆好的幾個人,在利益面前立刻就爭了起來。
古清笑着壓了壓手:“你們聽我說,我之所以找來你們五個,也是想着咱們合作了這麼些年,彼此都有感情。
這方子,我也沒打算給你們其中一人,而是打算給你們五個人。
獨食這玩意兒,吃多了容易噎死。
不瞞你們說,這個方子,我打算在三國分別挑選五家賣出去。
畢竟只有一家釀酒……我老古以後想要進酒去海外賣……豈不是得被掐着脖子?”
衆人其實十分想要獨吞,可是古清說得也明白,就是怕一家獨大之後他們想賣多少錢就賣多少錢。
“古老闆,瞧您說得,我要是得了方子,短了誰的酒也斷不了你的啊!”
“就是就是……”
衆人附和。
古清笑道:“不說了,大家都是生意人,有些東西能吃獨食,可是有些東西卻不能,這個你們心裡應該比我更清楚。
好了,十萬兩銀子,你們一人出兩萬兩,我這方子就給你們了!
若是獨家……沒有一百萬兩銀子我可不撒手。
一百萬兩銀子……我敢收,你們敢賭麼?
這可只是一張方子,要把東西真正的弄出來,可是需要不斷的試,不可能一來就成功的。”
衆人想想也是,兩萬兩銀子誰都能虧得起。
並且,獨吞的話……面臨的問題的確很多。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想來古老闆也是怕有人謀奪,所以索性多賣些人,錢少賺點兒,但是勝在穩當。
“你們啊……”古清抿了一口酒就笑着拿手指着他們道:“大梁這麼大,你們幾個瓜分一下,誰賣那一塊兒不成了,
至於京城,大家都開店,能賣多少各憑本事。”
“成,就這麼定了!”
“我立刻讓人回家取銀子!”
“我也讓人回家取銀子。”
“咱們先把配方買下來,旁的事兒以後再商量。”
衆人紛紛拍板,完了就開始吩咐自己帶來的人回去取銀子,接着就讓店家拿了紙筆來,跟古清寫起了契約。
他們跟古清打了多年的交道,賣給古清不少東西,也從他那裡買過許多東西。
自然是信得過古清的人品。
秘方賣出去了,古清收入十萬兩白銀。
宴席散了之後,古清又特別提醒他們:“我聽說,這個配方稍微改動一下,又會有不同的風味。”
衆人紛紛感謝古清的真誠於實在。
古清當然‘真誠’,再沒有比試新酒更耗費糧食的了。
完成任務的古清,沒呆幾天就往回趕了,等去京城復了命,他就去江南看看兒子。
他現在已經呈半退休狀態,不是特別重要的事情就不親自出馬了。
下面的人,基本已經被他帶了出來。
現在他唯獨操心的就是古起銳的婚事。
這孩子自從死了老婆,一直都沒有相看,他着急得很。
“事情辦妥了?”
到了京城,他來不及休整,就遞帖子進宮,沒想到皇后竟立刻就召見了他。
“辦妥了!”古清躬身道。
雲嬌笑着應了,她道:“那你就休息吧,商隊的事情就交給下面人,不用什麼事情都親力親爲。”
“是,多謝娘娘體恤。”
“我這裡給起銳準備了些東西,你若是要去江南,就幫我帶給他。”
見雲嬌心裡惦記着古起銳,古清心裡高興極了。
他忙笑着應下:“屬下替起銳謝娘娘厚愛。”
“你跟他說,等大船下水之日,就是他升官之時。
他的婚事……若是能等,就等一等,若是不能等,你們把人選給我,我讓人查一查底細和姑娘爲人,若是好的,我便給他賜婚。”
古起銳的婚事,是古家人心裡的一塊大石頭,現在有了雲嬌的話,古清大喜過望。
若古起銳升官之後再說親,能挑選的姑娘就能更好一些。
他忙跪下給雲嬌磕頭,感謝的話都有些哽咽。
雲嬌忙讓他起來,對於古起銳的婚事,她這麼上心也是想補償一二。
古起銳……也算是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綁在皇家這條船上,享受皇家帶來的尊榮,同時……也承擔着皇家帶來的風險。
古清走了,楚羿就進來了。
見他並沒有穿外衫,雲嬌就知道,楚羿一定是早就來了。
“你怎麼不進來?”
楚羿去牽了她的手往內室走:“見你在說事兒,我就去看了看莫愁練武。”
莫愁答應了開春跟崔婉去南詔找雲起嶽,畢竟她還小,心底父親的位置還是很重。
只是莫愁這些天就越發的黏着謹哥兒了,莫愁不想分離,可是又架不住想雲起嶽。
“她們母女就要走了,想着莫愁要走,我還真是捨不得,也不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