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景物，不斷倒退。
行駛這麼久，已經從南濱江到了巴濱路。足足半個小時，顧依凡沒有任何發現。同樣的，九淵也沒有否認。
也就是說，那股威壓的存在，還在。
“老頭兒，如今我已經是元嬰中期，這個修爲還不夠看麼？”一直尋找，加上九淵的隱瞞，顧依凡或多或少有些煩躁。沉默了許久，顧依凡開口問出了這個問題。
是啊，元嬰中期，幾乎能橫着走遍整個世界，鮮少有對手。
“小凡凡，桀桀，你等不及了麼？”九淵明知故問，他擡起手臂，看了看自己的雙手，一抹暗紫涌過眼眸。已經是元嬰中期，按照小凡凡得天獨厚的修煉速度，假以時日，定能突破至化神。
也是，時機也快要成熟了。
“是啊，等不及了。老頭兒，如今我們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有些秘密，再藏着掖着，恐怕真的會被帶進棺材了。”以前追問這些，顧依凡沒有底氣，是以在九淵的敷衍下，放棄了追問。如今，她的修爲算高了，如果九淵繼續敷衍，顧依凡就不得不懷疑。
那些所謂的秘密，其實是密謀吧。
九淵，這個亦正亦邪的人，到底在謀劃些什麼？或者說，他到底在等候些什麼？
“罷了……”長長一聲嘆息，短暫的沉默，九淵再次開了口，“如今我的實力已經恢復了一半，小凡凡，以前我只教會了你修煉入門，並沒有什麼術法傳授與你。”
“現下，我要傳授你一門我的獨門術法。”
聞言，顧依凡眉頭一挑，眼中快速的劃過一道暗流。九淵曾經說過，他的修煉方法並不適合她！然而眼下他卻說要傳授一門術法給她！
果然麼，九淵一直在隱藏。
“是什麼？”她問，有些深沉。
其實，並不叫術法，只是他的獨門秘術。“你先停車，進來。”
顧依凡不疑有他，將車停在路邊，這才閃身進了空間。剛剛進入空間，那團空中漂浮着的陰影，就立刻下落，眨眼間就停在了她的面前。
而九淵的聲音，同時響起，“我現在直接傳授與你。”
顧依凡還來不及反應，只覺一道柔光瞬間包裹住了雙眼，就像是被靈氣洗滌般，柔和着帶着暖暖的溫度。然而顧依凡卻清晰的感覺到，那道柔光以一種極快的速度在侵蝕她的雙眼。
瞬間，瞳孔就感覺到一陣陣刺痛。
難道，九淵要害她？這個想法在心底一閃而過，顧依凡立刻將其否認。只因，那些刺痛突然消失，然後一股清涼之意，從瞳孔蔓延開來。
在九淵動手的時候，她是睜着雙眼的，此刻，隨着那股清涼，顧依凡明顯感覺得到，整個空間內的一景一物漸漸清晰，就連遠處山頭，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這個清楚，並不是靠着意念的清楚，是她的雙眼真切的看見的。
難道……
就在顧依凡瞎想間，九淵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好了。”
就這樣？
顧依凡習慣性的擡起雙眼，卻在看見九淵的那一剎那，失了神。
那團陰影早已經不復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個絕美的男人。渾身紫色長袍，就連腳下的靴子，亦是紫色的！那一頭長髮飄飄的墨發，額前並未束縛的髮絲，憑空爲他增添了一份飄逸之感。
這就是九淵？
她能看見九淵了！
也就是說，剛纔那門術法，是開了她的眼？難道，九淵以前是茅山之人？
“呵呵，難得看到你失神的樣子。”九淵淡淡的開口，語氣滿是調侃。他繼續說道，“怎麼，被我的樣子嚇到了？還是說，勾了魂？”
“也是，憑我這幅容貌，的確比封小子好看得多。”
的確是九淵，這份自戀的作風，還在！也是，他有自戀的資本。顧依凡自問，見過不少相貌好看的人。她的便宜師傅滄瀾是其一，蓬萊派那些個長老的相貌也堪比仙人，可九淵的容貌，卻是硬生生的將他們都比了下去。
滄瀾的美，在於謫仙般，清雅無波，冷傲絕然。而九淵的美，卻是因爲那份妖冶，是的，妖冶！難怪，顧依凡總有種亦正亦邪的錯覺，這並不是錯覺，九淵本人，正是如此。
正的時候，那種感覺，就和滄瀾相差無幾。邪的時候，卻給人一種宛若惡魔的感覺。
只是這一番打量，顧依凡就將九淵給摸了個透徹。
“小凡凡，我承認我很好看，但你不會真被勾了魂吧？”已經過了幾分鐘，然顧依凡還沒有回過神，九淵不禁納悶，這樣的顧依凡，可不像他認識的顧依凡。
“勾魂？”聽到九淵的聲音，顧依凡收了心思，她勾着脣角，略帶諷刺的說道，“憑你的尊容，想要勾我的魂，還差了那麼一點！”
“呵！”對嘛，這纔是顧依凡！九淵冷哼一聲，卻是不再開口。
“所以，你給我開眼，是有什麼打算？”見九淵這幅模樣，顯然是不想多說，顧依凡只得主動追問。她看着九淵，開了眼，也就意味着以後那些鬼魂，她都能看見了。
也不知道這樣是好是壞。
“你放心，只要你屏蔽天眼，你是不會看見那些東西的。”似乎是瞭解顧依凡心中所想，九淵不鹹不淡的說道。早在剛纔，他就感應到，顧依凡的心思他不能讀取了。如今能說出這番話，無非是猜出來的。
“屏蔽？呵，這感情好，還有開關這樣的存在。”頓了頓，顧依凡笑着，話鋒一轉，“那麼，九淵，那個人到底是誰呢？”
熟悉的威壓，顧依凡問的自然是這個人。
“我想，此刻他就在你附近，你現在出去，應該就能看見他了。”
所以，那個人是鬼？或者說是靈魂體狀態？
顧依凡扯了扯嘴角，閃身出了空間，顧依凡朝着四周打量了一圈，卻在轉眼間，被副駕駛上的人影給嚇了一跳。
臥槽！
這特麼什麼時候多出來一個……鬼！
不過，這個鬼好像有點眼熟。
“你居然能看見我。”男子清淡的嗓音劃破安靜，在這個不大不小的車廂內，帶着一股輕靈。
“原來是你！”顧依凡眼睛微眯，這個男人，的確有過幾面之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