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廳裡暖融融的氛圍被林孟非身上凜冽的寒氣消弭殆盡。
沈瀚快速閱讀了來信,眸光微微一凜,卻只是一閃而逝。收起信件,沈瀚看了楊舒一樣,才轉眸對衆人道:“我有事先走,大家隨意。”
楊舒立即起身,站到沈瀚身邊。
瑞姑姑笑道:“十三爺,您自去忙吧!”
沈瀚點點頭,轉身大踏步走了出去。
楊舒和林孟非緊緊跟了上去。
沈瀚在溫泉旁停下腳步,眺望霧氣蒸騰的小湖,幽深的鳳眸被霧氣籠罩着,看不清神色。
“至善帝病重,京城恐有異變!”沈瀚的聲音低低沉沉的,聽不出情緒。
林、楊二人倏然色變,齊齊擡眸看着沈瀚。
沈瀚沒有猶豫,快速道:“楊舒,你回軍營,緊急集合!我稍後就到。”
楊舒挺直脊背,沉聲道:“是,王爺!”
楊舒一走,沈瀚又轉眸對林孟非道:“孟非,立即召集所有家將們,在議事廳等着。”
林孟非也不多問,答應一聲,轉身匆匆而去。
沈瀚站在溫泉湖邊,盯着水霧繚繞的湖面微微出神。很快,他散亂的眸光重新聚焦,靈識朝外一掃,腦海中,看見容淑藍正在廚房調餃子餡;小東帶着小夥伴們偷偷跑去猴山喝猴兒酒;夭夭則回到了秘密花園裡,坐在中央厚土的大桃樹下怔怔出神。
沈瀚清冷的鳳眸染上一層暖色,深呼吸一口氣,靈識傳音道:“阿藍,小東,夭夭,京城出事了,我們秘密花園見。”
沈瀚回到飛仙閣,容淑藍隨後也回來了,夫妻倆相視一眼,並未多言,攜手進入了秘密花園。
小東溜進靈田,直接從靈田進入了秘密花園。
一家四口就站在落英繽紛的大桃樹下,沈瀚把信件取出來,遞給容淑藍。
母子三人頭抵頭湊在一起,兩眼就把信掃完了。
信裡的內容簡短明瞭,是沈泓的親筆信。
信中說至善帝病重,藥石無效,只能拿紫參吊着一口氣,讓沈瀚攜母親、妻兒,上京奔喪。
容淑藍皺眉道:“至善帝怎麼突然就病入膏肓無藥可救了?”
沈均善與容士誠年紀相當,他們雖然沒有直接孝敬他靈米靈菜,但是京城容記分店,也有神仙釀、紫參丸等高檔保健品出售,沈均善不可能沒有買。怎麼突然就病入膏肓了呢?
容淑藍的腦海中,立即浮現出一張魅惑衆生的面容。
小東則道:“大伯叫我們北上,是要我們救皇帝還是幫他穩住江山?”
夭夭偏了偏腦袋看看父親,再看看母親和哥哥,抿着小嘴不說話。這些事情她都不感興趣,父母和哥哥怎麼說,她聽着就是。
沈瀚凝眸道:“無論大哥是什麼打算,我必須走一趟!”
容淑藍和小東立即異口同聲道:“一起去!”
母子二人相視一眼,小東咧嘴笑道:“把小銀狐帶上,看看是不是那頭老狐狸在攪風攪雨!”
隨後,沈瀚回了軍營,容淑藍則去了議事廳。
容淑藍把十個小隊長全部留在了烏山,還把阿羅也留了下來。
孟蕭然等人修爲畢竟稍遜一籌,還無法主持護城大陣,阿羅這一年來又煉化了不少妖丹,修爲大漲,已經恢復到與人類修士築基大圓滿相當的修爲,主持陣法綽綽有餘。
等沈瀚把事情安排好,一家四口也不等天明,召來小東和雪狼,直奔京城而去。
沈泓信中要求弟弟把母親鳳氏也帶上,沈瀚卻不打算帶鳳氏。
沈瀚對沈均善極度不滿,他這個做兒子的不能看着老子死了也不去上一炷香,但是他卻不願意讓母親大冬天的長途跋涉受去這份罪。另外,京城一行,兇吉難料,帶上鳳氏,只是累贅。
以小黑如今的速度,一天即可抵達京城。不過雪狼的速度要慢了小黑好幾檔,一家四口星夜兼程,大年初二的早上,終於抵達了京城。
大過年的,京城很是冷清。
一家四口直奔皇宮。
與街上的清冷相比,皇宮裡一隊隊全副武裝的禁衛軍不停地巡邏着,充滿了肅殺之氣。
湖心殿。
九尾狐穿着一襲薄紗長裙,玲瓏有致的胴體若隱若現,欺身壓在沈泓的身上,媚眼如絲地看着他。
一雙瑩白如玉的小手伸進沈泓的衣襟裡,輕輕地撫弄他胸前的兩粒小櫻桃。
沈泓一動不動,一張冷漠的俊臉漲得通紅,雙眸燃燒着熊熊火焰,用吃人的目光死死的盯着九尾狐。
“九郎,你想吃了奴家呀?”九尾狐輕輕一捏沈泓左胸的小櫻桃,感覺到沈泓身體陡然一僵,吃吃笑道:“九郎,你真壞!你想吃奴家呀……那,你想怎麼吃呀?是這樣,還是這樣?”
九尾狐一邊嬌媚地低笑着,一邊伸出粉色的小舌頭,輕輕咬了一口沈泓性感的薄脣,舔吻了兩圈,又緩緩下移,埋進他的脖子裡,舔吻着他的喉結。
容淑藍和沈瀚的靈識覆蓋住皇宮時,恰好就看見了這一幕。
容淑藍驚呼一聲,連忙伸手捂住身前夭夭的眼睛。
“該死!”沈瀚觸及沈泓目中悲痛欲絕的神色,臉色鐵青,怒吼一聲,從小黑的背上拔身而起,飛身朝湖心殿掠去。
小東深知九尾狐的難纏,來不及多說,連忙跟了上去。
夭夭好奇地問道:“娘,爹爹爲什麼要生氣?是因爲那個妖女在欺負大伯嗎?哎呀,娘,你別捂住我的眼睛呀!”
容淑藍低頭瞪着女兒。後知後覺地發現夭夭根本不是靠眼睛在看東西,自己捂住她的眼睛,的確是多此一舉。
容淑藍垂下手,板着臉道:“夭夭,立刻把靈識散了!”
夭夭眨巴眨巴着大眼睛,聽話地把靈識散了。
“娘,那妖女好像很厲害哦,我們快點去幫爹爹和哥哥吧!”
容淑藍面色肅然,緊緊牽着夭夭的小手,卻沒有猶豫,朝湖心殿飛奔而去。
湖心殿裡,一家四口靈識掃過時,九尾狐立刻就感覺到了。
她從沈泓的脖子裡擡起頭,慢慢地爬起來,跨坐在沈泓的腰上,輕輕攏了攏身上的薄紗,又風情萬種地撩了撩散落在胸前的長髮,朝殺氣騰騰衝進來的沈瀚拋了個媚眼。
“十三,你再急也沒有用,我是你丈母孃,你看得,卻吃不得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