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大夫很快就到了。
給鳳氏請了脈,恭敬道:“娘娘這是鬱結於心,肝火太旺所致。老朽給娘娘開幾個清肝下火的方子,娘娘喝兩天試試看。”
鳳氏坐在紗帳之後,滿臉的冷豔高貴,不吱聲。
沈瀚拱手笑道:“有勞李老!”
李老大夫連聲道:“不敢不敢!能給皇后娘娘診脈,是老朽的榮耀。”
鳳氏沉着的臉這纔有了些許笑意。
沈瀚親自送了李老大夫出去,又把李老大夫開的方子交給沈大總管。
沈大總管也不敢託大,拿着方子,親自去回春堂抓藥。
等湯藥熬好,天已經發黑。
沈瀚陪鳳氏吃了晚飯,再服侍她把湯藥喝了,藉口軍營有事,出了別院,直奔容家莊而來。
容淑藍送走沈大總管後,陪着母親去了猴山靈田。
靈田被小銀狐打理得鬱鬱蔥蔥。
藍氏對這塊靈田表示出了超凡的興趣,表示要跟着小銀狐學習怎麼伺弄靈草靈藥。
難得藍氏有感興趣的事情,容淑藍哪裡會攔着?親自陪着母親,指點她認識各種靈草靈藥。
一下午,母女倆就耗在靈田裡了。直到天色暗了下來,藍氏才依依不捨地離開靈田。
容淑藍挽着母親笑道:“娘,您若喜歡這裡,明天我就在靈田裡大一座小木屋,您乾脆住裡邊好了!等爹出關,讓爹也住進去,靈田裡的靈氣比莊上還濃郁!”
藍氏喜滋滋地點頭道:“這個主意好!以後你爹在靈田裡閉關修煉,我給你們種種菜,養養雞,得閒了讓念哥兒、小東和夭夭過來陪我說幾句話!”
回到飛仙閣,一天找不到影兒的小屁孩們齊刷刷地坐在飯桌前,眼巴巴地看着一大桌美味珍餚,吞着口水。
看見容淑藍和藍氏,小東哇哇大叫道:“外祖母,笨娘,你們去哪裡了?飯菜都涼了!”
藍氏看着孩子們一雙雙綠油油的眼睛,心疼道:“傻孩子,餓了就先吃,做什麼要等我們?”
夭夭甜甜地笑道:“外祖母不在,我們吃飯不香!”
念哥兒也笑嘻嘻道:“祖母,快來,今天有您最愛吃的清蒸鰻魚!”
藍家幾個孩子也笑着喊“姑祖母,快快來吃飯!”,一時間,花廳裡盡是孩子們清脆的笑聲。
藍氏心情大好,結果胃口大開,比平時多吃了半碗飯。
飯後,瘋玩了一天的孩子們都累了,跟着各自的丫鬟回了各自的院子。
夭夭惦記着她那間還未完工的靈石屋,拉着小東去了靈田。
容淑藍陪藍氏步行回到暖閣,母女倆又說了會兒話,看藍氏乏了,容淑籃才辭別母親,轉身回到飛仙閣,就看見沈瀚回來了。
沈瀚湊上來,摟着容淑藍,討好地笑道:“今天在家忙什麼?想不想我?”
容淑藍沒有推開他,斜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說罷,你做了什麼虧心事?”
沈瀚乾笑道:“我哪有做虧心事?”
容淑藍推開他,撇嘴道:“不然你幹嘛笑得這麼欠揍?”
沈瀚一僵,伸手摸了摸鼻子,訕訕然笑道:“娘想見小東和夭夭,明天我帶他們回城跟娘吃一頓飯。”
容淑藍上下打量了沈瀚一眼,“就這樣?”
沈瀚有點心虛,哪裡敢把鳳氏要他納妾且一次納六女的話說出口?
沈瀚裝做沒事的樣子,聳聳肩道:“就這樣!”
容淑藍自是不信,卻沒有多問,只淡笑道:“皇后娘娘的身體還好吧?要不要拿一株紫參過去,給她老人家補補身體?”
秘密花園裡紫參廉價得跟蘿蔔似的,她雖討厭鳳氏,卻不欲沈瀚難做,也不在乎這麼點東西。
果然,沈瀚立刻就高興了,一把抱起容淑藍,轉身就倒在牀榻上,壓住她,雙手捧住她的臉,用力親了她一口,挑着鳳眸,邪魅道:“爲了感謝夫人的體貼賢惠,今晚就讓爲夫好好服侍您!”
容淑藍一句話都來不及說,嘴巴就被堵住了。
夫妻倆一夜奮戰,次日容淑藍一覺又睡到日上三竿。
午飯後,容淑藍送了藍氏去靈田,讓小銀狐跟在藍氏身邊伺候着,她則跑進秘密花園,把靈田中所有靈草靈藥的習性都寫了下來,做成一本小冊子,有助於藍氏更快地熟記各類靈草的習性。
一整天,容淑藍都沒有看見沈瀚父子三人。直到入夜時分,三人才回來了。
沈瀚黑着一張臉,跟容淑藍打了聲招呼,就回了臥室。
容淑藍摸不着頭腦,轉眸看向龍鳳胎。
夭夭眨巴着眼睛,一臉的茫然。
小東則湊過來,趴在容淑藍耳邊,賊兮兮地笑道:“祖母給爹爹下藥了,想讓爹爹跟那些女人洞房花燭,哇哈哈哈!”
容淑藍張了張嘴巴,卻說不出話來。
鳳氏竟然這麼沒品,給親生兒子下春藥?!她纔來幾天啊?就這麼恨她,迫不及待地要拆散他們夫妻?!
夭夭不知何時也湊了小腦袋過來,好奇道:“哥哥,你跟娘說什麼呢?”
容淑藍倏然回神,與小東異口同聲道:“小孩子別問那麼多,一邊玩去!”
夭夭委屈地嘟起小嘴巴,哥哥只比她大了一刻鐘好不好?爲什麼哥哥就能像大人一樣跟爹孃外祖父和舅舅們談事情,她就要被當做小孩子?
還是師父好!師父從來沒有把她當小孩子看待!
夭夭的腦海中,就閃過明道那張美豔絕倫的臉。
夭夭心裡泛起一絲惆悵和思念,也不知便宜師父去了哪兒,什麼時候纔會回來……想着明道,夭夭倒是安靜下來,抱着容淑藍的胳膊不說話。
容淑藍伸手摸了摸女兒的小腦袋,陰沉着眸子看着兒子,恨聲道:“兒子,那老女人欺人太甚!”
容淑藍雖沒有給鳳氏好臉色,卻沒有攔着沈瀚給鳳氏盡孝,也允許孩子們去看望祖母。豈料鳳氏把她的大度和忍讓看成了軟弱可欺。
真當她是軟柿子好捏,竟敢給她老公下春藥?!
小東眼裡閃過陰霾,陰聲道:“笨娘,做掉她?”
“啪!”容淑藍一巴掌拍在小東的腦門上,“作死啊!那是你親奶奶!如果能這麼做,我早一刀咔嚓掉她了!”
小東摸了摸被拍紅的腦門,腦海中突然靈光一閃,單手勾住容淑藍的脖子,把她的腦袋拉下來,湊到她耳邊,悄聲說了一句話。
容淑藍聽罷,雙眼光芒大盛,低頭用力親了小東一口,讚道:“兒子,這麼損的主意,你是怎麼想出來的?”